第830章 他活不過今晚了
誰想,高明沉默了下,壓低聲音說話:「不,我不出京城。現在你們說的那個人和官方肯定在全城搜捕我,你們在京城偏僻的地方給我找一套房子,備好一個月的水和食物。」
「等回頭他們對外出入的管理鬆懈了,你們再放我出去。」
汪全沒想到,他就是隨便找了個很久沒啟動的內應,對方竟然還這麼有想法。
不過,現下明顯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他深吸口氣,嘆道:「可以,你只要不怕被葉凝他們抓住,而且,我提醒你。如果你敢背叛我們,你在乎的人,我們汪家一個都不會放過!」
第二日。
睡了一個好覺起來的葉凝在聽到高明逃跑的消息后,臉色也沒有一丁點變化。
她早就猜到了會是這個結局,「這個高明,上一次程家的案子是他就在。應該是汪家一直安插在警局的線人。」
車子前座,曲婷抬高了聲音,「葉老師,找不到人不是才更好嗎?」
蕭衍錦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帶著幾分不可思議:「什麼叫找不到人才是更好?曲婷,你是不是還沒睡醒呢?!人找不到,咱們怎麼調查汪家?!」
前排的人無語的抿嘴。
轉過身去看向前方,按揉著太陽穴,不想跟蕭衍錦說話。
葉凝隔著座椅靠背都能感受到她的無奈,她也挺無奈的,「高明找不到,咱們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想說他是誰的人,他就是誰的人,你腦子用到哪裡去了!」
蕭衍錦震驚:「這樣也行?!小師姐,這,這咱們沒有證據會不會被投訴啊!」
「汪家不敢。」薄寒年也受不了蕭衍錦間歇性的大腦脫線。
蕭衍錦:「明白了,就是想找個名正言順的由頭去汪家找東西唄。薄爺你……不是曲婷,你早點說啊,大清早的給我打什麼啞謎?」
頓了頓,蕭衍錦補了一句,「而且,咱們手裡目前掌握的東西,應該差不多了吧?為什麼還要廢這麼大的力氣,找理由才能去?」
他越來越不明白葉凝和薄寒年的行事作風了。
明明就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怎麼就越來越複雜了?
葉凝給了他一個看白痴的眼神,「你可以閉嘴了!」
「得嘞!」蕭衍錦立馬給自己的嘴巴拉上了鏈條。
沒多久,車子停在了法院門口。
葉凝和薄寒年下車,曲婷,蕭衍錦,秦楓等人跟在他們的身後。
不遠處,方玉舟和一身西裝的律師出現在他們面前。
方玉舟原本想開口諷刺葉凝幾句,但葉凝壓根不搭理他,抬腳就走了進去。
留下方玉舟臉色一陣青一陣紫。
他們進去的時候,薄司允已經在陪審團里坐著了。
而汪家那邊,也來了不少人,汪震業,汪芸錦,王怡馨,都在。
葉凝視線掃過去,竟然還在角落裡看見了黃雅悅。
沒想到,今天還挺多人。
她的視線再次環視一圈,眸子斂了斂,隨即嘴角勾出一抹笑。
她側頭對薄寒年道,「看來方玉舟這張牌,他們是不打算要了。」
薄寒年也掃視了一圈,淡淡的道,「先等等,方玉舟的作用比汪震業還大,他們會放棄汪震業,不一定會放棄方玉舟。」
葉凝恩了一聲,瞥了一眼不遠處的汪震業,不緊不慢的道,「那人能讓汪震業活到現在還沒動手,也是稀奇。」
薄寒年也看了一眼汪震業,冷峻的臉上沒什麼表情,「他活不過今晚了。」
葉凝挑眉看他。
薄寒年道,「手底下的人發來消息,有人已經出發在去往汪家的路上了。」
葉凝笑了,「不知道汪震業願意花多少錢買他的命。」
薄寒年也笑了,「小凝,你變壞了。」
汪震業必須死。
但不能死在別人的手上。
也不能死在他的手上。
所以,葉凝安排人保護汪震業,把他的命留在自己手裡,至於汪震業要怎麼死,看心情。
葉凝笑了笑,沒說話。
這時,法官出來,開庭。
葉凝和薄寒年停止了交談。
之後便是雙方律師開始為各方的訴求提供證據,他們作為原告方,自然是南州先開口:「程家十年前的新品死人事件,當時並沒有經過嚴密的調查。」
「在這十年間,我方當事人一直忙於收集證據。」他將手中文件交給法官,「從上訴文件可以看出,當年程家的配方根本不會害人性命。」
「但,當時的受害方卻一口咬定是程家藥品的關係。甚至還提供了方玉舟的證詞,我方有理由懷疑,當初是方玉舟勾結外人,誣陷程家。」
方玉舟的律師,葉凝之前派人查過。
據說是特意從國外請過來的,最擅長類似的案件。
聽到南州的指控,那人表情始終沉著,等到南州話語說完才終於開口:「我反對!法官,事情已經過去十年。當年的配方早就已經被銷毀,誰知道原告拿出來的是不是真的?」
他拍拍手,「我方這邊就有當年一同參與研發的科研人員作為證人,當初也是他跟著我的當事人一起排除萬難,也要舉報程家。」
法庭大門被打開。
眾人轉頭去看,一個看起來已經五六十歲的男人被警察推著帶進來。
手上還帶著銀色的手銬,鬍子拉碴,十分狼狽。
只需一眼,程小雅便認出那人,「范叔叔?!」
她驚叫道,對方律師抓住這個時機,搶先一步開口,「看來,程小姐認識他。這樣,我們就不怕,對方律師矢口否認了。」
南州眯了下眼睛,「你當所有人都是你?」
瞧著男人被推上證人席,葉凝偏頭看臉上帶了些愧疚的程小雅,「小雅姐,這人真是當年的科研人員之一?」
程小雅點頭,看向范林的眼睛裡帶著一絲懷念,「他是當年那批新品的主力研發人員之一。也是我爸的大學同學,他們兩個感情一直都很好的。」
「那場風波之後,我一直想找他作證,證明我父親沒有罪。可是一直沒有找到他的下落。也是後來才知道,他在我們家破產之後,就自首進監獄了。」
「他不是舉報有功嗎?怎麼還去自首?」南州聽著范林的證詞,另一隻耳朵也沒錯過程小雅的話。
薄寒年冷聲道:「估計,是怕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