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不是他

  葉凝合上文件,將文件丟在了一邊。

  秦楓開著車,曲婷轉過頭來,有些不安的問,「葉老師,這文件上的內容,你怎麼想?」

  葉凝眸里閃過一抹冷意,「你覺得呢?」

  曲婷懵了下,她忽然感覺葉凝是在生氣。

  薄寒年十分貼心的將葉凝摟在懷裡,順著她的髮絲一點點的安撫著,「乖,不生氣了。」

  葉凝沒有回話,眸子低斂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GTO的手伸的太長了。

  而那個真正的卧底,藏的很深。

  深到,他們觸碰不到的一個高度。

  這個人,危害的不僅僅是普通百姓的安全,甚至,他在企圖危害國家安全。

  她有種錯覺,母親的死,未必是跟GTO的老大有關,也許,殺死母親的最後一把利器,是X局。

  見她不說話,薄寒年嗓音寵溺的道,「我帶你去吃大餐,好不好?」

  葉凝的思緒被他的聲音拉回了現實,她抿了抿唇,認認真真的思考了一番,「行,走吧。」

  吃完飯,薄寒年就將葉凝送回了家。

  目送著葉凝進了家門,薄寒年重新上了車,「去總部。」

  秦楓也沒有疑問,是應該回到總部,好好的解決一下了。

  回到了房間的葉凝,也打開了手機。

  上面也正顯示著神秘人發來的簡訊——「不是他。」

  總部,蕭衍錦與祁宴守在了副局長的辦公室門前,將所有的隊員都派遣出去。

  整個總部值班的人,只有他們這倆個隊長了。

  如此清閑的工作,他們的臉上卻看不到任何悠閑。

  不多時,薄寒年打開總部的門,已經換上了X局隊服的他,朝著蕭衍錦與祁宴擺了擺手。

  二人對視一眼,紛紛退了出去,與秦楓一起守著大門,不讓任何人進入。

  薄寒年在辦公室的門前站了一會,隨後敲了敲門。

  門內,陳思宇摘下老花鏡,喊了聲,「進。」

  薄寒年走進去,走到陳思宇面前,冷峻的臉頰上沒有一絲表情,他就這麼看著陳思宇,不說話。

  陳思宇抬頭,瞥了他一眼,「來了?」

  他的嗓音很平淡,聽不出來一絲波瀾。

  「久等了。」薄寒年的聲線低沉暗啞,帶著一股子濃厚的低氣壓。

  陳思宇哼笑聲,「本事越來越大了,都敢囚禁我了。」

  薄寒年隨即坐在了陳思宇的對面,薄唇輕啟,「是看管。」

  「行了,想問什麼就問吧。」陳思宇端起茶杯,悠閑的抿了口茶。

  薄寒年靠在椅子上,修長的雙腿交疊著,手搭在腿上,緩慢的,一下下的敲打,他不緊不慢的開口,「你在查什麼?」

  陳思宇指尖一頓,被層層霧氣掩蓋的眸子透著幾分驚訝。

  薄寒年搭在雙腿的手指停頓下來,深邃幽深的眸子看著陳思宇,「你將我帶到X局,交給了我師父,看著我一步步的走上來,就如此不信任我么?老大。」

  陳思宇默,他的心有些動容。

  薄寒年望著陳思宇,眼裡,是與從前一般的敬佩。

  雖然臉上依舊是寒意滿滿,可這並不是因為陳思宇。

  而是因為,那個真正的叛徒。

  一開始,他與葉凝的確懷疑過陳思宇,畢竟陳思宇是他的直屬上司,每一次行動最輕易能改變結果的人,就是陳思宇。

  可後來他發現,陳思宇似乎是有意這麼做的,並且一直在試圖與上級溝通。

  這就讓他改變了對陳思宇的看法。

  真真正正讓他與葉凝徹底相信陳思宇的時候,就是他被困在了礦洞的時候。

  若是當時陳思宇有一點點的拖沓,又或者是阻攔,都不會那麼迅速的將他救出來。

  陳思宇笑出了聲,將手中的茶杯放下,欣慰的點了點頭,「行,沒白替你背鍋那麼多次。」

  有多少次薄寒年冒險完成任務,不服從指揮等等,都是他在背後給攔了下來,最多就是讓薄寒年寫一份檢查。

  薄寒年冷峻的臉上,終於有了絲笑,他將手中的文件拿給陳思宇,「喇叭花泄露了,准許人,是你。」

  陳思宇也是一愣,「我從來都沒有簽署過這份文件。」

  話落,陳思宇想起來了,昨晚他曾接到一份機密文件,相關的事情其實沒有多重要,只是要他簽個字。

  可沒想到,竟是成了轉移「喇叭花」的文件了。

  文件的來源是總部,他與薄寒年都沒有許可權去查看究竟是誰發來的文件。

  「看來,是有人想讓我背鍋了,我都快成背鍋俠嘍。」陳思宇無所謂的笑了笑。

  他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也早就知道,總部的水,要比想象中的深。

  薄寒年眸子縮了縮,臉上泛起一抹寒意。

  若不是他及時將陳思宇控制起來,讓總局的人以為京城總部內部就已經將陳思宇雙規,恐怕,他早就被送到軍事法庭有口難辨了。

  陳思宇看著薄寒年那張嚴峻的臉,「這一次你做的對,將我監管起來,會讓上面的人放鬆警惕。」

  薄寒年抬眸,「說實話吧。」

  陳思宇沉沉的嘆了口氣,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腿,「這麼多年,我在查的事情只有一個,那就是當年你師父,我的搭檔雲雀死亡的真相。」

  薄寒年眸光一震,「您也認為我師父的死亡,不是意外!」

  陳思宇點了點頭,「對,雲雀那麼堅強又強大的一個人,怎麼可能自殺?打死我我都不信,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是被人陷害的。」

  「我們的總局,有人想要了師父的命。」薄寒年攥著拳頭,眼中閃過一抹陰狠。

  「是的,而且這個人位高權重,不是我們輕易就能發現的人,十年了,我到現在也只是發現了一點皮毛,就在我想進一步調查的時候,就陷入了被陷害的境地。」

  陳思宇苦笑了聲,當初溫寧死後,他不斷的向上級打報告,請求能夠徹查溫寧死亡跟那次任務失敗的原因。

  可那麼多申請報告到最後都是無功而返,紛紛被以證據不足為理由退了回來。

  從那個時候陳思宇就知道,若是想要解開真相,自己必須觸碰到權利的中心。

  所以這十年內,他不斷地往上爬,他的身上有傷,不能出前線任務,要比薄寒年升職還要困難一點。

  不過總算皇天不負有心人,讓他爬到了如今副局長的位置。

  局長常年在外執行任務,並不在局內,整個京城總部都是由他說了算。

  可即便是這樣,卻依舊沒有辦法得到想要的結果。

  總局的水太臟太深。

  好在,現在有了薄寒年,還有了溫寧的女兒,日後的境遇,一定會比他單打獨鬥要好很多。

  當初他看到葉凝的第一眼,就覺得溫寧似乎在這個世上留了一個寶藏。

  這個寶藏終有一天能將總局的黑暗揭開,還她一個清明。

  陳思宇從抽屜中拿出一份文件來,「寒年,這是在你從礦洞被救出來那天,莫名的出現在我辦公室的,你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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