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接二連三的殺機(2)
第三十五章 接二連三的殺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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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水流慢慢包裹了燭琯的腦袋。
沒有任何聲音能夠透過那水流發出來。
燭琯的身體劇烈地顫抖,是他在掙紮,但是那些高速的氣流讓他始終無法逃脫。
半盞茶的工夫,燭琯的身體不再動了。
月銀容的目光終於從窗外的夜色轉移到燭琯的屍體上。
她不是為了海螺報仇。
這件事很簡單,她隻不過是為了自保。
對於一個要殺自己的人,不管這個人出於什麽原因,她都不會心慈手軟。
不管是誰要殺她,她都不會讓這個人還活在這個世上了。
覆蓋了燭琯腦袋的水流消失了,火焰從燭琯的體內燃燒出來,順著氣流舔舐著燭琯的全身。
不一會兒,氣流中所束縛的,就不再是一個人,而隻是一團灰。
月銀容手一揚,那團灰就飛出了窗外。
月銀容從錦凳上站起身來,她再次端詳自己的雙手。
真的沒有想到,初次嚐試,自己就能將這些法術用得如此嫻熟。
那種駕輕就熟的感覺,就好像,這些法術本來就藏在自己的身體裏,自己看了那些書,不是得到了法術,而是將沉睡在自己身體中的它們喚醒了。
旋即,她意識到,自己又殺人了。
沒有任何恐懼的感覺,也沒有任何悔恨。
她的心裏竟然隻有輕鬆得手的自滿。
她想到神龍的召喚儀式,她會不會因為獲得了龍的神力,同時也要變成一個怪物了?
等等,阿年,阿年睡在樓下,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
可不能再被嫁禍一次了。
月銀容光著腳就匆匆地下了樓。
阿年正在臥榻上沉睡,空氣裏是熟悉的香氣。
原來是中了管清濁的迷香。
月銀容鬆了一口氣。
希望那個催吐的藥能快點做出來,她等不及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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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月銀容用過早膳,就在阿年的領路下,去了龍宮裏的溫泉。
溫泉池子小小一方,和月銀容心裏所想象的不太一樣。
在月銀容的想象裏,溫泉像一個大湖,周圍是嶙峋的巨石,還有臘梅樹。
不,這不是想象,而是管清濁給她的描述。
她想到了金玉殿裏的那個白金護法,輕輕咧嘴。
“娘娘在笑什麽?”阿年伺候月銀容脫衣。
“沒什麽,你們這個溫泉有點小。頂多三個人一起泡,而且,”月銀容說著,舔舔嘴唇,繼續道:“如果是一條龍的話,根本待不下。”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想到這個。
阿年掩嘴:“現在哪裏還有龍啊?這池子,最多也就是兩個人一起泡啦。”
月銀容點點頭,脫下了衣服,露出了後背。
“啊!”阿年看到月銀容的後背,一時間嚇得花容失色。
最近的事情太多,月銀容早已經把自己一後背的疤給拋諸腦後了。
阿年的反應嚇了她一跳,也讓她想起了自己那可怖的後背。
她馬上把衣服重新穿上。
“今天不泡了。”月銀容心煩意亂地說。
阿年大張著嘴瞪了月銀容一會兒,忽然扭頭,一聲不響地跑掉了。
“有那麽可怕嗎?不至於嚇成這樣吧?”月銀容嘴裏嘟囔著,看回溫泉池。
既然沒有人了,那就泡一下吧。
月銀容又把穿上的衣服脫了,走進池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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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年一路跌跌撞撞地跑著,幾乎是摔進了王後的殿裏。
“怎麽了怎麽了?”嫋嫋迎過來,扶起阿年。
阿年喘著粗氣:“不,不好了,那個,銀龍娘娘……”
王後手拿著她的圖畫書,慢慢踱過來:“我那個不省心的妹妹又怎麽了?”
阿年咽了一口口水,說道:“銀龍娘娘,是隱鱗。”
王後眉毛一揚:“你說什麽?”
阿年跪了下來:“回稟王後娘娘,銀龍娘娘是隱鱗,婢子親眼所見,就在銀龍娘娘的後背上,有一大片。”
嫋嫋看向王後,王後的眉毛擰成了一個疙瘩:“你確信嗎?你看清楚了嗎?”
阿年垂著頭:“看清了,不會錯的,不是普通的疤痕,就是隱鱗。”
笑容爬上了嫋嫋的麵龐,嫋嫋對王後說:“娘娘,這下可真的是太好了。”
王後馬上厲聲斥責:“好什麽?”
嫋嫋自知失言,忙也跪下了:“是嫋嫋說錯話了,請王後娘娘責罰。”
“帶銀龍娘娘去大殿。”王後吩咐阿年。
阿年領命而去。
王後把嫋嫋從地上攙起來:“要沉住氣。”
嫋嫋點點頭。
“走吧,這件事情要趕緊告知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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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您還在這裏。”阿年走近溫泉池。
“你去哪裏了?”月銀容走到池邊。
“殿下,殿下有事找您。”阿年小心翼翼地說。
月銀容看阿年那膽怯的模樣,猜到這件事一定與自己後背的疤痕有關。
如果這個疤痕能讓燭瑞徹底嫌惡自己也不錯。
月銀容一躍就出了溫泉池,阿年想去取布巾來幫月銀容擦身,卻看到月銀容的身上和頭發已經幹了。
阿年這是第一次看到女人使用法術,所以目瞪口呆。
月銀容拾起衣服,一邊穿一邊說:“快把嘴巴閉上吧,你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阿年忙閉了嘴,自知失禮,紅了臉孔,上前幫月銀容穿衣。
但是阿年因為心裏麵的慌張而手忙腳亂,盡幫倒忙。
“哎,還是我自己來穿吧。”
阿年倉皇地退後兩步。
“你怎麽回事?忽然跟換了個人似的,失魂落魄的。”月銀容一邊穿衣服,一邊試探。
阿年猶豫了一下,問道:“娘娘,不知道自己是隱鱗嗎?”
月銀容一愣,手上停了:“隱鱗?那是什麽?”
阿年不答,反問:“娘娘的後背,是一直如此,還是說,之前是有龍鱗的?”
月銀容啞然失笑,這算什麽問題?
不過她還是據實回答:“並非一直如此,也從未有過龍鱗。”
阿年雙眉微蹙。
月銀容繼續穿衣,問道:“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阿年卻把臉孔一板,冷冷道:“娘娘快些更衣吧,殿下要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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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上有燭瑞和王後,還有燭琅和嫋嫋。
這次沒有燭琯了,當然,因為他已經被月銀容悄無聲息地殺死了。
阿年跪下來。
月銀容昂首挺胸地站著。
這場景,簡直是昨日的重複。
月銀容已經明白了,她在瀛洲一天,就不會有一天安生日子過。
“脫吧。”燭瑞看月銀容進來,下命令。
月銀容一怔:“脫什麽?”
“衣服,你的後背,給我看看。”燭瑞的語氣聽著不帶任何感情。
王後在燭瑞身邊坐著,兩隻手不安地絞在一起。
月銀容仿佛沒有聽懂似的,看看燭瑞,又看看王後,再看看一旁的燭琅。
“還磨蹭什麽?”燭瑞說的明明是一句催促,語氣卻依然不痛不癢。
“不是,憑什麽?你讓我脫,我就脫?你要看,我就給你看?”月銀容一下子怒了。
“殿下的命令你敢不服從?”燭琅開口說話。
月銀容心裏認定燭琅和燭琯是一夥的,馬上凶巴巴地說道:“關你什麽事情?你在這裏湊什麽熱鬧?”
說完了以後,又轉向燭瑞說:“是,我背上都是疤痕,但是我本來也沒有打算做你的王妃,我們不是說好了,等把水龍珠拿出來,你就放我們走了嗎?現在又來計較我背後的疤痕是做什麽?”
燭瑞還是麵無表情地吐出五個字:“本座反悔了。”
月銀容呆呆地看著燭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不能走了。你要吐出水龍珠,也要做我的王妃。”燭瑞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