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得知滅門噩耗(2)
第三十一章 得知滅門噩耗(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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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南岸哨崗。”
敖策眉頭微微蹙起來:“沒有領去見殿下嗎?”
下屬搖搖頭:“那個人,現在還在昏迷不醒。”
敖策一怔:“昏迷?什麽意思?”
“敖心大人說他是中了火毒。”
敖策一甩衣擺,邁開腳步就要去南岸,可是忽然又停了下來,轉回身看著自己的下屬,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大人有什麽吩咐?”
“那個管清濁現在在何處?”
“管清濁?是送到山海館的那位公子吧?他說他會製糖,所以把他分配到調料倉去了。”
“嗬,還真是大材小用。你去,讓他馬上到南岸哨崗來。”
下屬頷首離去。
那個管清濁會火法術,說不準對於解火毒能派上用場。
給下屬指派完了任務,敖策自己也匆匆來到了南岸哨崗。
南島守敖心是一個年輕的男子,個子高高的,身材瘦削,長得眉清目秀,皮膚白淨,和敖策一樣四肢上麵有龍鱗,不過敖策的龍鱗是藍色,而敖心的龍鱗是紫色的。
看到敖策進來,敖心隻是抬了抬自己的下巴示意,沒有說話。
敖策一眼就看見榻上躺了一個男孩,衣衫襤褸,衣服上都是燒焦的痕跡。
走近一看,隻見他的雙目緊閉,臉上和身上裸露的皮膚都長滿了密密麻麻的膿包,看起來非常恐怖。
男孩的頭發是明亮的青色,與冷星稀發根的顏色一模一樣。
這個男孩與冷星稀一定沾親帶故。
敖策心裏不禁打起了小算盤,如果他能救下這個男孩,不就能輕輕鬆鬆得到冷星稀的芳心了嗎?
這件事可不能讓旁人插手,就是殿下也不行。
“你從進門開始,就這麽直勾勾地一直盯著他看,我都要以為你有斷袖之癖了。 ”敖心在敖策身後打趣道。
敖策冷哼一聲:“就算我喜歡男人,也看不上這幅尊容,瞧瞧這些膿包。”
敖心一隻手搭到敖策的肩膀上:“果然,你太年輕了,還真是沒見識,那是火毒。他已經命不久矣。”
敖策並不在意敖心的揶揄:“燭琯也解不了?”
“他可不屑於費工夫救一個外來的人。”
“也是,外來的人,隻能指望外來的人救了。”
“我聽說殿下許給你的那個姑娘,和這個小子的頭發是一樣的顏色。難不成,你打算讓她來救?”
敖策搖搖頭:“能救他的人,我在來這裏之前就派人去請了,算算時間,應該快到了。”
敖策話音剛落,管清濁掀了門簾走了進來。
“呦,這個可是美男子了。”敖心說著,把管清濁上下打量了一番。
管清濁對敖策和敖心分別點了一下頭,以示尊重。
接著,管清濁的目光就自然而然的落在榻上的人身上了。
“認識嗎?”敖心的目光牢牢鎖定了管清濁的表情。
管清濁搖搖頭。
“要不你再看仔細點,畢竟這滿臉膿包的,估計連他娘都認不出他了。”
管清濁卻不再看榻上的男孩,而是看向敖心說道:“不用多仔細,青色頭發的人,我都不認得。”
“除了冷星稀?”敖策插話。
“是,不過我和冷姑娘,也隻是剛認識沒幾天。”管清濁不卑不亢地答道。
“你知道他是怎麽了嗎?”敖心的笑容裏帶著一絲玩味。
“應該是中了火毒。”管清濁在金玉殿裏的七年,書可沒有少看。
敖心看向敖策,眼神裏盡是“你看他都比你有見識”的戲謔。
“你能解嗎?”敖策不理敖心,一門心思隻想把床上青發的男孩給救下來。
管清濁猶豫了一下,才說:“可以試試。”
敖策做了個請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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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清濁走到臥榻邊,抬起一隻手,從床上之人的臉開始,遊走到肚臍處。
管清濁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他能感受到那些膿包中所蘊含的火之力,誇張一點說是能夠毀天滅地都可以。
那些火毒正沿著床上之人的經脈,向骨髓與五髒六腑襲去。
不能再拖了。
管清濁挽起自己的袖子,露出手臂上的黑色紋路。
接著,他將雙掌合十向前伸出,停留在床上之人的肚臍上方。
在管清濁的雙掌縫隙與床上之人的肚臍之間,產生了一條細細的紅線,接著就有紅色的小光球,從床上之人的肚臍冒出來,一路向上,順著那根細細的紅線,抵達管清濁的雙掌之中。
小光球越來越多,絡繹不絕地湧進管清濁的雙掌裏。
管清濁本來緊挨著的雙掌,也慢慢打開來。
而出現在管清濁雙掌之間的,是一個越來越大的紅色光球。
須臾之間,紅色光球已經有一個香瓜那麽大了,管清濁的額上也沁出了冷汗。
他的兩隻手忽然一轉,雙掌先向裏再向外,將紅色光球用力推了出去。
紅色的光球撞在哨崗的石壁上,直接將石壁給打穿了。
管清濁收了手,擦擦自己額上的汗珠。
“這是什麽意????????思?是要拆了這裏嗎?”敖心語氣不悅。
“我能幫他把毒拔出來,但是拔出來也不能讓我自己中毒,必須泄出去。”管清濁說得合情合理。
“結束了嗎?膿包還在呀。”敖策急急地問。
管清濁搖搖頭:“沒那麽容易,得分幾次進行。”從聲音可以聽出來他現在的虛弱。
“還要多久啊?”敖策問。
“三五天吧。”管清濁之前沒有做過拔毒的事情,自己也說不好時間。
“反正是死不掉了唄?死不掉就行,那就拜托你了。”敖策對管清濁行了個禮。
敖心在旁邊冷眼看著,心裏知道敖策這是想討未來媳婦恩情,所以也不打算插手。
“我說,策策,你是要讓他住這裏了?”敖心懶洋洋地問。
“反正你又不住這兒了。”敖策不以為然地說。
敖心哼了一聲:“反正拆的不是你的哨崗。”
敖策看一眼敖心,走到剛才管清濁打出來的牆洞前:“我就陪在這裏,之後管兄弟要拔毒,就把毒往我身上砸,省得某些小氣鬼陰陽怪氣。”
“現在結界沒有了,什麽亂七八糟的人都能上島了,你不看著你的西岸,還有閑工夫擱這裏待著?”敖心對敖策的規劃顯然不滿意。
“那不是還有哥哥你嘛?西岸就交給哥哥守一下了,南岸交給我。我們換一下,沒什麽差別的。”敖策嬉皮笑臉地說。
“行吧,反正燭琅已經在修複鑒龍鏡了,等鏡子修好了結界應該就能恢複了。就這麽幾天,應該也出不了什麽幺蛾子。”敖心說著,就掀了門簾要出去。
“哥,師父呢?”敖策的問題讓敖心停下了動作。
“你一整天沒個蹤影,現在想起師父了。師父去渾夕穀了。”敖心說著,瞅了管清濁一眼。
管清濁並不想打探別人的隱私,出於禮貌,他的注意力,至少是假裝放在床上那個中了火毒的男孩身上。
他的目光一直在那男孩身上遊走,並不旁視。
“對噢,結界沒了,血淵是不是……”
“哎呀,”敖心打斷了敖策的話:“反正不是你一個小孩子該關心的事情。”
“嘁,”敖策不服氣地說:“裂地狂刀我都拿起來了。”
“你還說,你下次再偷敖涯的刀,小心他拆了你的哨崗。”
敖策吐了吐舌頭。
敖心輕輕一歎,就出去了。
“有什麽了不起的?倚老賣老,哼哼。”敖策嘴裏嘟囔著。
“請問,雪姑娘現在怎麽樣了?”管清濁把視線從床上之人的臉移動到了敖策的臉上。
敖策一愣,想了半天才反映出來管清濁說的是誰。
“她現在在後宮裏,我可見不到。不過,燭琯已經算好了日子,八日以後就是吉日,她就要當上六王妃了。”
管清濁聽了,不說話,垂下了眼眸。
“我明天會把冷星稀帶來,你直接問她就好了,她在宮裏,就算見不到,也應該能探聽到點消息。”敖策一臉不以為然。
管清濁拘謹地點點頭,作揖道:“有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