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見麵

  第十章 見麵

  ??

  第二天，明山醫院。


  趙晶晶因為半夜的電話一夜沒睡，也許是病更重了。


  心口也像壓著石頭，慌亂不安了一整夜。


  天剛亮。


  李飛推門而入，臉色沉重：“晶晶 ，劇組那邊說，等不了你，要換女主角。”


  趙晶晶一夜沒睡，心口也像壓著石頭。


  翻來覆去，從白天到黑夜。


  最後，她看著手機上那個號碼。


  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就當是她最後的不甘。


  她按下了那個號碼。


  電話接通了，那頭傳來一個嬌柔的女聲：“你好，請問你是？”


  趙晶晶一下聽出，這是那天直播時接通電話的女人。


  趙晶晶下意識看了一眼時間——淩晨2點。


  她心裏泛著涼，輕輕說：“顧兮景呢？”


  電話那頭，葉婉看著病床上一直未醒的顧兮景，嬌笑著說：“阿景他睡著了，昨天他喝醉了，就睡在我身邊……”


  “滴滴——！”


  手上的檢測儀發出刺耳的警報聲。


  手機摔了下去，趙晶晶捂住胸口，心口痛得快要窒息。


  護士推開房門，著急的抱住幾乎暈厥的趙晶晶。


  恍惚中，她聽見醫生和李飛的對話。


  “她現在必須馬上動手術，讓家屬來簽同意書吧。”


  “我來簽，她沒有親人了。”


  她沒了知覺，整個人像浮在半空中，她想活下去，卻好像脫離了自己的身體。


  “醫生，心跳越來越弱了！”


  “開除顫器，加大電流……”


  “滴滴——”心跳監測儀變成了一條血紅的直線！


  趙晶晶的心跳，終止了！


  常嶺醫院。


  顧兮景猛地睜開眼，眼前是一片白。


  他動了動，腿上一陣猛烈的痛。


  他還沒死。


  顧兮景鬆了口氣。


  這時，病房門被推開。


  出現的人居然葉婉，她臉色憔悴，看見顧兮景醒來後，神色激動。


  她走到顧兮景床前，眼中帶淚：“師兄，你總算醒了，我真的好擔心……”


  顧兮景心裏疑惑：“怎麽是你？我的手機聯係人裏沒有你。”


  葉婉神色一頓，低下頭委屈的說：“師兄，我也不知道，是醫院聯係的我，我都照趙你好幾天了……”


  顧兮景眉頭一皺，點點頭：“謝謝你，我手機呢？”


  葉婉眼裏一片深沉，輕聲說：“不知道呢，也許落在車禍現場了。”


  顧兮景按了呼叫鈴，強撐著就要下床。


  葉婉臉色難看，忙上前阻止：“師兄，你這是？”


  顧兮景躲開她的手，正色道：“我很感謝你這幾天的照趙，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推薦你去更好的研究所，但是不必在我身上花心思。”


  醫生很快走進病房，看著顧兮景坐著輪椅離開的背影，葉婉嘴角勾起一抹笑。


  拿到新手機，顧兮景第一時間給趙晶晶打電話。


  生死一線，他突然明白。


  他放不下趙晶晶。


  他錯了，他以為自己能好好看著她，看著她得到幸福。


  但原來他根本無法忍受失去她。


  電話打了一遍又一遍，響了很久才終於接通。


  傳來的是趙晶晶經紀人李飛的聲音：“你好，請問你是？”


  顧兮景心裏隱隱的不安，他誠懇道：“我是顧兮景，我……能讓我和晶晶 見見麵嗎？”


  “你想見晶晶 ？”電話那端沉默了很久，李飛悶悶地說，“那你就過來吧。”


  “我在明山醫院門口等你。”


  明山醫院。


  顧兮景撐著拐杖，從出租車上下來。


  他看見李飛，立刻一瘸一拐迎上去：“晶晶 呢？她到底怎麽了？”


  李飛看了他的斷腿一眼，轉身就走：“跟我來。”


  顧兮景跟著他進了醫院電梯，卻見李飛按了負三層的電梯。


  電梯往下墜，他的心也越發不安。


  李飛一言不發就往前走，他急忙蹣跚著跟上：“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


  “到了，你進去吧，晶晶 就在裏麵。”


  地下三層的冷氣刺痛骨髓，看著門口的牌子，顧兮景所有的血液頃刻凍結了。


  ——太平間。


  “哐啷”一聲，他的拐杖掉在地上。


  李飛給他推開門，顧兮景已經完全趙不上自己的腿，他走進太平間。


  裏麵的病床上，用白布蓋著一個人。


  顧兮景的大腦一片空白，他顫著手，掀開了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