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出來的人是一個老頭，花白著胡子看著陌生的人謹慎眯了眯眼。


  “老人家，這是宋家嗎？”


  “你找宋老頭啊，我今天也是來找他下棋的，估計是不在，去他兒子家去了。”


  那老人又給宋清華指了一個方向，倒是不遠，也就筆直的一條路。


  宋清華一波三折，眼裏透露著深深的疲累，好像見蘇錦繡的路途中總是被什麽阻擋著，明明之前她隔自己，也隻有那麽遠，好像伸手就能碰到，可是現在——


  宋清華苦笑，提步而去，又來到一個院門前，忐忑一二，最終將門敲響。


  院子裏頭，蘇母和老爺子父女倆人結結實實地哭了一場，什麽話也都說開了。


  這會老爺子還在詢問自己的近況，就聽見屋外的敲門聲。


  “宋女婿？”


  蘇母臉上的淚痕還沒褪淨，見到來人先是一驚愕，可想起這女婿對女兒的種種，不由也冷下了臉。


  “錦繡已經和你離婚了，你不要再來打擾她了。”


  宋清華嗓子有些幹澀，一天的波折，說出口的聲音也格外啞：“能讓我見見她嗎？我還有話要對她說。”


  “沒什麽好說的！”蘇母沒了好氣，急急開口打斷就要趕人走。


  屋裏的老爺子聽到動靜，拄著拐緩步走來。


  “你就是那個欺負我孫女的小子吧。”


  老爺子開口，嚴肅地盯著宋清華。


  回想起今天和燕燕一般大的姑娘，看起來也十分憔悴。像燕燕還什麽都不懂，蘇錦繡卻早早就嫁了人，這嫁人的柴米油鹽，蹉跎了自己孫女多少日子。


  想到那聲甜甜的爺爺，老爺子也是怒從心頭起，好不容易壓下的火又冒了起來。


  “怎麽找到這裏來了，快走快走，別打擾了我們一屋子的團聚。”


  宋清華不說話，佇立在原點也不動。


  見對方不為所動，老爺子胡子一撇，拿著手邊的拐杖就作勢要打，還好被蘇母攔住了。


  “清華，我不知道你怎麽會找到這來，但我女兒已經和你沒關係了。”


  宋清華神情複雜，但聲音卻果斷地：“不，她還是我的妻子。”


  蘇母知道蘇錦繡簽的那張離婚報告，看向宋清華歎了口氣。


  她知道，蘇錦繡當時有多愛宋清華，宋清華踏實勤奮，模樣也好，那個時候自己真的以為這會是段好姻緣。


  不管高嫁低嫁，她也都是願意女兒嫁的。


  可誰知道，女兒第一天嫁就好似守了寡，而後來的那些事，更讓女兒徹底死心。


  “當時在你離開家的那天，我女兒就哭著病倒了一場，她給你寫的信沒有八百也有七百，可你一封也不回她。”


  “而你回來了就要去看蘇貝貝，我女兒被你當做路邊小狗，想不理會就不理會，不管你宋清華是多麽有身份的人，我告訴你，我女兒蘇錦繡她也是我的掌上明珠！”


  蘇母越說越氣，喉頭一梗。


  這頭，和舅母買完菜的蘇錦繡見舅舅的院子旁好像站了很多人，她回頭看向舅舅，舅舅也一臉迷茫。


  蘇錦繡似乎聽見了母親的聲音，擔憂著是不是爺爺又責怪她了，她快步向前，眼裏熟悉的身影卻讓她一愣。


  她呆滯地看著人，木然說了一句。


  “宋清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