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明日

  第四十四章 明日

  ??

  幾天後。


  D區，四合院。


  鍾博士扶著眼鏡，已經打量了天瑜將近半個小時。


  天瑜偷偷瞥了眼一旁臉黑的像煤炭卻又不好發作的姚楚墨。


  “鍾博士，看夠了嗎？”


  終於，姚楚墨忍不住硬生生擠進了他們之間，語氣帶著絲微不可聞的酸味兒。


  鍾博士對他的情緒心知肚明，倒也沒多計較。


  “你現在已經是人類了？”他看向天瑜，眼中閃著光，似乎對未來五十年的發展很好奇。


  天瑜點點頭：“是的。”


  “他是怎麽做到的？”鍾博士忍不住問。


  “他”顯然是指五十年後的姚楚墨。


  聽到這個問題，姚楚墨回頭看著天瑜，這些日子光顧著高興，一時間也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天瑜解釋道：“我是在人工培育器中長大的，在我意識清醒前，楚墨將修複好的數據資料解析後傳輸進我的腦電波中。”


  她停頓了幾秒，抬頭看著姚楚墨：“我醒來後，他就把我送過來了。”


  聞言，姚楚墨握緊了她的手，眼眶微微一酸。


  他是不幸的，一次次失去在乎的人，但他又是幸運的，因為他失而複得了最珍貴的人。


  鍾博士聽完天瑜簡短的解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後對姚楚墨道：“看來古話說得好，長江後浪推前浪。”


  姚楚墨卻說：“可現在的我卻不是後浪。”


  因為有了天瑜，他不用忍受幾十年的孤獨去做他們從未做過的科研。


  “不過這件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姚楚墨攬著天瑜，眉頭微蹙，似乎正在擔心什麽。


  現在這個世界幾乎人人都處在科研前端，天瑜的事萬一被透露出去，肯定會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


  鍾博士也覺得是這樣，畢竟他也希望人類不要瘋狂地挑戰科研的邊界和底線。


  姚楚墨和天瑜回到別墅後，天瑜主動撒開了姚楚墨的手，跑到窗戶邊的花盆前蹲下。


  “楚墨，它開花了！”


  天瑜亮晶晶的雙眼看著盛開的玫瑰花。


  姚楚墨也走過去蹲了下來：“嗯，很美。”


  能在陽光這麽少的世界自主開花，它也很頑強。


  天瑜眸光一轉，抿了抿唇後突然轉頭一口親在姚楚墨臉上。


  姚楚墨眼眸微怔，心跳似乎都漏了一節拍。


  他轉過頭去，卻撞上一雙宛如映著銀河的清澈雙眸。


  “我愛你。”


  姚楚墨一愣：“你說什麽？”


  天瑜又重複了一次：“我愛你，天瑜愛姚楚墨。”


  她眉眼彎彎，毫不吝嗇地表達著自己的愛意。


  明明那聲音軟軟糯糯的，可是每個字都好像鏗鏘有力的帶著極其認真的傳達。


  再也沒有電流聲，再也沒有懵懂的眼神，再也沒有各種程序指令的阻隔。


  天瑜深深望著姚楚墨，期待他的回應，然而等來的卻是自己忽然被打橫抱了起來。


  “幹什麽啊？”她抓緊他的衣襟，一臉驚詫。


  姚楚墨抱著他，一步步朝樓上走去：“睡覺。”


  聞言，天瑜愣了：“可天還沒黑啊。”


  可等到自己被剝光了放在床上，她才明白姚楚墨說的“睡覺”是什麽意思。


  天瑜一張臉紅的跟蘋果似的，眼神飄忽。


  她抬手捂住姚楚墨那雙像是要把她拆穿入腹的眼睛，又羞又氣：“不許看！”


  姚楚墨彎起唇角，將那微顫的小手拉了下來：“可是我記得有人在我洗澡的時候大搖大擺地走進來……”


  “那，那是程序……”


  天瑜結巴地解釋，心裏暗暗把秦朗罵了一遍。


  要不是他亂加程序，她怎麽可能做出那種事。


  不過她想好的所有合理解釋都淹沒在姚楚墨的吻中，還有接連而來從未有過的奇妙浪潮。


  天漸漸黑了，累到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的天瑜躺在姚楚墨懷裏昏昏欲睡。


  “天瑜。”


  “嗯……”


  “我們結婚吧。”


  “嗯……”


  “我愛你。”


  “……”


  姚楚墨看著懷裏沉沉睡去的人，眼中的溫柔愛憐猶如讓人沉溺的海水。


  最重要的一句話她居然沒有聽見，不過沒關係，他還有很多時間對她說。


  姚楚墨輕輕動了動身子，將臉貼在天瑜的額頭閉上雙眼。


  夢裏，他好像又看見了那個叫她“先生”的仿生人零零一號。


  他的第二朵玫瑰花，也是唯一的一朵。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