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她要找回記憶
第434章 她要找回記憶
君鈺看著又要抹淚的孫公公,冷聲笑道,“你和皇叔都說我民間長大的,那這賭場我必然是見識過的,你這百般阻撓,是讓我猜想,你們是在說謊騙我?其實我從未出過宮牆?”
“不不不!這不是!我和皇上絕沒有騙公主殿下!”孫公公慌忙擺手。
可他才鬆開手,君鈺就直接抬腳進了賭場。
孫公公咬咬牙,隻得擦幹眼淚跟進去,緊緊的貼在君鈺身後。
君鈺進賭場之後的第一體感便是,這地方她從未來過,她進來之後,神經裏有一種從未體會過的興奮。
她勾了勾唇,找到店裏的人,問了最大賭錢的台子在哪。
店裏的人看她戴著鬥篷,又是個女子,十分不屑,“你一個姑娘能賭什麽?非要賭錢,那門口桌上有搖骰子的,過去玩玩得了!”
他們這兒雖然偶爾也有女子來玩,可女子都是從不進裏麵來的,隻在外圍看看,下場玩個兩把,也就算是大膽的了。
君鈺勾唇,直接一錠金子砸在他腦袋上,“你說我一個姑娘賭什麽?”
店家被金子砸懵了,回過神來看君鈺宛如看財神爺一般,他是個機靈的,立刻便看出君鈺身份不凡,她想要玩的,必然也不能是凡品!
這些籌碼和骰子,她自然是看不上了!
店家親自出來,請君鈺走過了一個穿堂,又經九曲回廊繞了繞,方到了一個地下室的入口。
他笑嘻嘻的看向君鈺,“咱們這兒玩的大的,都在地底下,燈光暗,姑娘可有興趣去看看?”
君鈺自然有興趣,“去,為何不去!”
孫公公跟在身後,急的直哭,“您別下去了!這底下可不安全啊!”
“不安全你就在上麵待著!”
君鈺直接把孫公公安排在地窖門口,而她則攏了攏披風,隨著店家去了地下室。
這地下賭場跟地麵上的大有不同,不僅地方幽暗,就連空氣中,都含著一絲血腥氣。
或許是因為地下賭場玩的籌碼大,所以人少,君鈺一路走下來,都沒聽到如樓上那般吵鬧的聲音。
偶爾傳來兩聲低吼,君鈺仔細一聽,“竟是獸鳴!”
店家眼前一亮,“姑娘是高手啊!”
君鈺笑了笑沒說話,她也沒辦法告訴店家,自己隻是憑本能反應分辨的。
她的前塵往事,可忘的一幹二淨了。
店家看君鈺出手不凡,她這長相氣度,顯然也不是尋常人家,隻怕是比朝中官員家,還要高上一截的勳貴家小姐,因此他給君鈺安排了一個最好的位置。
這個位置向下看去,便是一個石砌的鬥獸場。
她來之前,這一場已經開始了,鬥獸場裏,一個手戴鐐銬的人,正在跟一隻豹子搏鬥。
豹子看起來是沒成年的,個頭還不大,可畢竟是茹毛飲血的畜生,此刻跟人對戰,恨不得將對方拆吞入腹,使出了全部的力氣,將那人撲倒,用力的撕咬著他用來抵擋的鐵鏈。
君鈺坐下,端起一杯茶聞了聞,“日鑄雪芽,倒是挺香的,用來去這裏的腥味不錯。”
“小姐果然富貴!”店家雙眼放光,他今日是又接了個大客人。
君鈺笑了笑,眼神裏帶著幾分涼薄,“您這兒開多久了?這人與獸鬥,場子又是多少銀錢定的呢?”
店家笑眯了眼應答,“鄙店剛開一年,生意做的不大,可是個別特殊客人的需求,鄙店是能完全滿足的!
小姐看這人獸鬥,看的可開心?若是開心,可要下注押一場?今日正好還有兩場呢!這一場,有一位客人花五百兩,買了豹子贏。”
君鈺掀唇冷笑,“那這位客人今日要贏錢了,此人體力不支,已經快成為豹子的盤中餐了,你們馴獸倒是馴的極好。”
這天子腳下,有人開這麽肮髒血腥的店也就罷了,她看得出這野生豹子,也是經人訓練過的,隻怕是專門用來哄這些特殊客人高興的。
“嘶……皇城貴胄,總有些不像人的畜生。”
君鈺的嘲諷,讓店家有片刻的難堪,可他之前還覺得,君鈺大方丟一錠金子,就是口味重的客人呢。
君鈺故意逗他的,其實她也不是口味重,她隻是想來找刺激。
這家店她是在宮中,讓與朝臣有來往的宮女太監打探出來的,越是刺激的畫麵,越是讓她能夠有機會想起,從前的事情來。
君鈺又拿出了兩錠金子,擱在手邊的桌子上。
店家看的雙眼放光,頓時知道了君鈺的態度,他笑的眼角都起了褶子,“不知道小姐喜歡什麽口味的?
咱們家豢養的除了豹子,還有老虎,雄鷹,棕熊,隻要您喜歡的,咱們下一場立刻就為您開!您也可以去選一選,您喜歡的奴隸。”
“奴隸?”君鈺挑起了一邊眉毛。
“是,下注之前,您隻要買好奴隸,便可以壓錢了,奴隸買賣之後就是您的,不論死活,隻要您看的高興,看的開心,哪怕是要將他折斷臂膀,做成人彘,咱們這兒也是可以滿足您的。”店家興衝衝的介紹。
在他眼裏,奴隸不是人命,甚至比街邊的流浪貓狗更為輕賤,可以隨意折辱欺淩。
君鈺心裏頓時升起了一股火,可她表麵仍舊帶笑,“那就把奴隸帶來讓我選一選吧。”
“是!”店家從她這兒出去,經由一條小路繞下去帶人了。
君鈺坐在台上,看到鬥獸場裏,那個戴著鐐銬的人被豹子咬斷了脖子,鮮血四溢。
而他躺在那裏,一點掙紮的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麵如死灰,像是迎來了解脫。
君鈺閉上眼,腦子猛地一抽痛,她腦中浮現出了一些恐懼的畫麵。
“不!不要碰我!”
“不要——”
“啊——!”
“嘶!”君鈺痛的臉色慘白,彎腰雙手抱住了頭。
“小姐?小姐?”店家已經將奴隸都帶過來了,可他瞧著君鈺臉色煞白,頓時有些害怕。
這姑娘該不是有什麽毛病吧?
君鈺撐著膝蓋,緩緩直起腰,“我沒事,這就是你們這兒的奴隸?”
君鈺放眼望去,她麵前站著的仿佛都不是一排排活生生的人,而是牲口,他們手腳上都戴著沉重的鐐銬,披頭散發,雙目無神,身上都帶著各種各樣的傷,淒慘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