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君傾瀾來,就弑君
第406章 君傾瀾來,就弑君
他當了多年暗衛,怎麽會看不出來,山坡上那個女人,她就是瘋了!
江漣漪泛紅的眼裏,是一抹極致的得意,“薑清顏,你知道你為什麽會落到今天這田地嗎?
因為你實在太蠢了!
生而為人,哪裏來的那麽多感情,那麽多羈絆?隻要能達到自己的目的,得到自己想要的,能夠痛快的活下去,就應該不擇手段!鏟除所有障礙!
像龍澤這樣的人,他礙著你的命了,你就該立刻丟下他!
當初你做王妃的時候,你生下的那個野種,就應該掐死他,免遭名聲破壞!
是你自己蠢!蠢笨如豬!優柔寡斷!”
她就是不明白,她薑清顏如此的優柔寡斷,隻會拖累人身陷險境,君傾瀾這樣天縱英明的人,怎麽會對她視若珍寶?
他有眼無珠!
明明,重活一世,她才是那個謀略膽識過人,堅韌不屈,能夠陪伴他左右,輔佐他成就帝王大業的人!
江漣漪望向君傾瀾的時候有一絲貪戀,“君傾瀾,若你肯放棄薑清顏,我也可以……”
“你不配與朕說話!”
君傾瀾拿回赤焰刀,指著山坡上的江漣漪,“落在朕手裏,你必被淩遲處死!”
她不配再有一個字,入他的耳!
江漣漪心口一窒,心中的戀慕瞬間化作惡毒,她眼睛裏像藏了一條毒蛇,“我倒要看看,誰配!”
她江漣漪便是賭上這一條命,也要薑清顏不得好死!
她揮手就要殺了龍澤,一把匕首淩厲的射過來,刺中的她的手腕,打落了她手裏的刀。
“啊!”
江漣漪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龍澤抬起清冷的眉眼,看向山坡下。
那枚匕首是君傾瀾射過來的。
他沒有帶著薑清顏先走,而是選擇了……
救他!
君傾瀾把薑清顏母子交給了追影,他親自去救了龍澤。
他飛到龍澤身邊,連人帶琴把他扶了起來,問他,“撐得住嗎?”
他嗓音醇厚,帶著一股強勁的力量,一如往昔。
龍澤心中頓時湧起一陣慚愧,他微微臉紅,“嗯。”
君傾瀾扶著他,一邊斬殺敵軍,一邊帶著他突圍回去。
待他們與薑清顏匯合,薑清顏已經用靈泉水製成了一瓶藥,她遞到龍澤麵前,“能緩解你的內傷,你快喝了,否則內傷越發沉重,怕是難再養好。”
龍澤早知自己的身體,內傷根本不可能再養到痊愈,他不是久壽之身了。
可他看到薑清顏眼裏的殷殷期盼,心中頓時點燃了一股力量。
他接過薑清顏手裏的藥瓶,喝了下去。
薑清顏原本還要給他一個藥囊,助他呼吸平穩,可鐵麵甲兵攻上來了,君傾瀾連忙護住他們母子,“小心!”
薑清顏被他牢牢抱在懷裏,藥囊掉在了地上。
龍澤用琴撐著身體,勉強站穩。
他看到薑清顏腳邊的藥囊,彎腰去將它撿了起來,藥囊翻出好聞的藥香味,他珍重的收進了腰帶裏。
山坡上,江漣漪臉色煞白的被人黑甲兵扶起來。
她的手腕被包紮過了,可刀切斷了她的經脈,她這隻右手也廢了。
江漣漪憤恨的看著山下,眼神裏盡是怨毒!
“江姑娘,你不是說隻用計殺了薑清顏和薑逸嗎?怎麽如今連皇上也……”
他們雖然聽從江漣漪調令,可他們也知道,弑君是殺頭大罪,要誅九族的啊!
江漣漪雙眼猩紅,眼神凶惡的可怕,“我可沒要皇上的命!是他自己要來的!隻要他不護著薑清顏,自然傷不到他!”
黑甲兵遲疑,“可皇上來了,怎麽會不護著薑清顏?我們可威脅不了皇上。”
方才她話都沒說完,皇上就要將她淩遲處死,若是皇上活著,他們是齊國公私兵的身份敗露了……
“怕什麽!國公大人和小姐要的是薑清顏母子的命!我自然能為她做到!”
江漣漪眼神陰狠,她吩咐黑甲衛,把人馬集中,全攻擊君傾瀾不要顧念他是君王不敢下手,做出一副要他們全同歸於盡的樣子!
鐵麵甲兵都由黑甲兵掌控,黑甲兵下令,他們不再因為君傾瀾的身份退讓,而是要將君傾瀾一幹人等全都斬殺於此!
君傾瀾和身邊的人應對起來,也漸漸吃力,已經死了十幾個影衛了。
追影看著腳下兄弟的屍體,憂心如焚,“皇上!再這樣下去,我們撐不了多久了!”
他們被圍困的地方是個荒山,後麵連著一片沙漠,唯有一條下山的路,被堵死了!
他們再不衝出去,都要死在這兒!
君傾瀾也知道情況,他和追影楊煜完全可以衝得出去,可是薑清顏薑逸還有龍澤,他們都無法再戰,他必須保護他們!
君傾瀾解下腰間的玉佩交給追影,“去邊境調楊老將軍來!”
“皇上!”追影瞪大了眼睛,“把您一個人丟在這兒?這怎麽行!”
他是暗衛,可他是要用性命保護君傾瀾的人,哪有先走的道理?
“你輕功最好,調兵最快,這些人弑君便是亂臣賊子,皇上出兵圍剿名正言順!”楊煜攥住追影的手腕,鐵臂上的一股熱,滾燙著追影的身體。
追影氣的牙床都在顫抖,“可是援兵若來的慢了……”
他們一個都跑不掉啊!
皇上會跟妻子共存亡,楊煜也是要誓死保護皇上的!
那不就隻有一個他,成了逃兵了嗎?
“你要違抗朕的命令嗎?還不快去!”
君傾瀾冷聲嗬斥。
若是平常,追影會飛快的去執行任務,絕不耽誤一刻!
可是這會兒,他看著攥住他的這隻鐵手,心情複雜難言。
“快去!”楊煜沉聲道。
“楊煜……”
追影飛快的越過山林,衝下山去了。
他捂著心口默念,“皇上等我!楊煜……你越要等我!”
切莫出事!
君傾瀾懷裏抱著薑清顏,迎敵從容,手中的赤焰刀,像是凶獸飲血一樣,喝足了敵軍的血,刀鋒的血跡從未斷過。
薑清顏被他擁著,她懷著身孕又勞累至此,下山已經腿腳發軟,臉色蒼白了。
有君傾瀾護著她,她還要分心回頭看薑逸,也甚是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