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玉兒,留下我

  第207章 玉兒,留下我

    “朕憑什麽要成全你?滾!”君鈺心煩意亂,甚至生出了將他趕出宮,放回朝堂上去的想法。


    “下官已心屬於玉兒,若不能娶她,下官必然終生不娶,求……皇上轉告玉兒。”顧玄清說完,君鈺都沒來得及斥責他,他便‘轟’的一聲,倒在了養心殿前。


    君鈺心頭麻木,孫公公已經立刻著人將他給抬回去了。


    他生怕君鈺為此牽動情緒,做出什麽不顧她自己性命安危的決定,立刻建議君鈺,“皇上,這顧大人狀元出身,才情俱佳,皇上不如將他交給慕國公,封個官職,好好的在朝中為皇上效力吧。”


    如此日日留在眼前,君鈺說到底是個女子,難免不再動心誤事啊。


    別的女子尚可沉溺於兒女私情,但君鈺不行!

    她若出了錯……誤她自己,也誤國啊!


    君鈺嘴唇微微顫抖,右手手指根根攥緊,沉聲道,“朕,自有打算!”


    一入夜,她便又忍不住換上宮婢裝,去了顧玄清的屋中。


    他的身子經不起折騰,倒在床上咳嗽,無人關懷。


    君鈺端著一碗熱湯走了進來,她坐在顧玄清的床邊,神色淡漠,“顧大人,不是不要我麽?”


    那晚都是她下藥才得到他,現在,又何必這麽執著?


    “不,不是的……”


    顧玄清幾日水米未進,說起話來,喉嚨便痛的帶起一陣咳嗽。


    他咳的用力,本就單薄的身軀,更是輕微顫抖,仿佛要將一顆心都給咳出來了。


    他伸出手,想握君鈺的手,卻秉持著君子之禮,當即收回,放在君鈺的手邊上。


    他臉色青白,聲音也虛弱,“我隻是……不想如此草率的對待你,你是一個清白的女子,要委身於我,也要堂堂正正。”


    君鈺笑,“我隻是一個宮婢啊,宮中的奴婢,比顧大人可差遠了。”


    顧玄清應當知道,即便他現在隻是個起居記事郎,他有著卓越的才學能力,將來必定是要在朝堂上大展宏圖的。


    跟她一個小小‘宮婢’比起來,他可有前途的多了。


    “在我心中,你就是最好的女子……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其家室。”


    似是第一次對女子念情詩,顧玄清說完,臉頰就泛起了一股紅暈,眼神也有些晃動顫抖。


    君鈺看到他放在自己手邊一寸處的手,皮膚幹淨的像冬日白雪,就像他這個人一樣,才華橫溢,卻清白獨立於世間。


    她嗓音平靜,“可若我,這輩子都不能嫁給你呢?”


    “為何?”顧玄清抬頭,通紅的眼眶裏,眼神寫滿了疑惑。


    “因為……我是一個小‘宮婢’啊。”君鈺苦笑,“宮婢一生,都要困在宮裏,別人到了年歲能被放出去,我不能;我還有病,隨時都可能會死;我還不守規矩,用藥迷惑了顧大人,要了你身子。


    這樣的我,顧大人也要娶,也要守候我一輩子嗎?”


    顧玄清被她一句又一句,問的不知該怎麽回答了。


    他僅僅是愣神了片刻,君鈺便起身離開了。


    她留下的那碗湯,還在散發著誘人的香氣,顧玄清看著這一碗熱湯,眼眸深邃如寒淵。


    君鈺回到養心殿,換上了常服,便寫了一道任命的詔書,她要把顧玄清送到翰林院去任職,讓他開始真正發揮自己的才能。


    她親手將玉璽蓋上去的時候,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然後便是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開始撕扯著她的每一根神經。


    顧玄清這一離開,她跟他……這輩子便隻能坐於朝堂上相見了。


    君鈺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淚,吩咐孫公公去傳旨了。


    孫公公一顆心老懷安慰,心道君鈺終究是有分寸的,可他沒想到……顧玄清的不知分寸,讓他十分想削了他!


    孫公公把他趕出養心殿裏好幾次,他都不肯走,打他都不走,最終還是動靜太大,讓君鈺聽到了。


    君鈺從一堆奏章中抬頭,“讓你送個人出宮,你也辦不好了?”


    孫公公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是奴才辦事不力,可是這顧大人他……”


    忒不識抬舉了!


    給他任命詔書,讓他走,他不走!


    死乞白賴的要留在養心殿裏,給皇上記錄飲食起居,文縐縐的說了一大堆,繞來繞去,就是不肯離開養心殿。


    君鈺下筆的手一頓,“那就趕他出去,朕這裏不需要他了。”


    “趕了。”孫公公語氣頗為無奈,“也不是奴才不用心,而是這顧大人……他自己跪在門口磕頭,磕破了腦袋。”


    他難道不想把顧玄清弄走嗎?


    要不是顧玄清有了官職,君鈺心裏又珍重他,他早就弄死顧玄清了!

    這個禍害他家皇上的臭男人!

    君鈺批閱奏章的手一頓,一滴墨汁就浸染了白紙,弄髒了奏章。


    她重重的將筆擱下,一股心煩意亂,侵襲的她怎麽都沒辦法再看下去了。


    她把顧玄清召回了。


    他不願意走,她也實在……舍不得他。


    夜間,她又去了顧玄清的房間,顧玄清沒有再推開她了,而是緊緊的將她揉在懷裏,不置一詞,卻用身子證明,他恨不得與她融為一體,再不分離。


    鎮國公府。


    薑清顏給龍澤施針,這些日子下來,龍澤氣色好了許多,飲食起居,也如常人一般了。


    鎮國公和郭氏都深謝薑清顏,兩人堅持要拜謝她,郭氏還拿出了自己嫁妝箱子裏最珍貴的一尊玉佛,送給薑清顏,請她一定要收下。


    薑清顏自然是不能要這些的,可是郭氏站在她的身邊,小聲說道,“這玉佛能助王妃和王爺心想事成,王妃收下吧!”


    “為何?”薑清顏不懂了。


    郭氏靠近她耳邊,低聲笑道,“我與阿澤父親方才成婚,日日拜這玉佛,不到三月,便懷上了我兒。”


    她說罷,朝薑清顏擠了擠眉眼,薑清顏立刻明白了,然後臉頰泛紅。


    “如此……多謝國公夫人了!”


    雖然她是個大夫,深知人該如何才能孕育子嗣,可是她也想……盡快跟君傾瀾有他們的孩子!


    薑清顏含笑將東西交給祁連了。


    她正要走的時候,徽音跳出來抱住了她的腿,“王妃娘娘,留下來陪徽音吃個飯飯吧!好幾天了,徽音可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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