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薑逸是叛軍血脈?
第83章 薑逸是叛軍血脈?
君鈺覺得十分好笑,“這兒隻有你我,我又不會去偷偷告狀,你何必折騰自己?”
“宮規律法,自在心中。”顧玄清說完這句話,就不再搭理君鈺了。
君鈺平日裏真不是個話多的人,但是蹲在顧玄清身邊,她就好像有說不完的話。
顧玄清是她一眼便相中的狀元郎,也著實有才,還有趣!
君鈺蹲在他身邊,說多了,說累了,就幹脆睡過去了。
顧玄清自領罰,看到君鈺冷的縮手縮腳的樣子,卻還是將自己的外裳解了下來,披在她身上。
他寒窗苦讀十年,如今留在宮中,隻做一個起居記事郎。
而這個小宮婢,看似得皇上寵愛,行為放肆,可她也不能出宮,一輩子是宮中的囚徒。
月光照在他身上,是寒。
照在她身上,亦是清寒。
蕭懷衍約薑清顏見麵,說是有五年前的消息了。
薑清顏送了薑逸上學,便趕到了鳳臨閣。
雍京最繁華的酒樓裏,蕭懷衍獨坐在最大最華麗的包廂裏。
薑清顏進來便罵了他一句燒包!
蕭懷衍搖著折扇,臉色不大好的給她倒了杯茶,“我要跟你道歉了,這次我的人被殺,隻怕君月軒要找你的麻煩了。”
“怎麽回事?”薑清顏眉頭一皺。
“我的人追查五年前匪患的下落,追到了大燕國。
可傳消息的途中被君月軒的人抓住了,他以妻兒家人威脅,我的人吐露了目的,隨後被殺了。”
蕭懷衍語氣平靜的敘述著。
“卑鄙無恥!”薑清顏一拳砸在桌麵上。
“君傾瀾為攝政王,君月軒在朝上備受打壓,想來這次……不會善罷甘休。”蕭懷衍始終擔憂她。
他眼中露出關切,“顏顏,跟我回江南吧,這朝中鬥爭,當真不適合你們母子,君傾瀾不一定能護你們周全。”
“他能的。”薑清顏這雙動人的眼眸,從不欺騙他,“他送小逸去禦書苑,還親自接我們回府,他一直在保護我們。”
她也相信,君傾瀾絕對不會讓人傷害他們。
“可你就這麽願意陪著他嗎?五年前的傷疤被揭開,你有多少勇氣,去承擔這份痛苦?”
別人未曾見過,他卻見過!
五年前薑清顏被接回來,哪怕房外日夜有人守候,她都會哭到半夜難以入眠,她害怕,她恐懼,她沒有勇氣走出房門去麵對一切。
現在,君月軒若用五年前的事來對付君傾瀾。
首當其衝成為炮灰的,不就是她嗎?
“我可以。”薑清顏的目光澄澈如水,“五年過去了,蕭懷衍,我可以接受一切,承擔一切,甚至……
讓那些想羞辱我的人,永遠後悔!”
蕭懷衍愣住了。
薑清顏走了,他麵前的茶也涼了。
他搖頭低歎,“你可以去承受,我卻不忍心在一旁看著啊,傻子!”
君月軒幾日未曾上朝,文武百官齊聚之時,他便拎了個犯人上勤政殿。
當著君傾瀾和眾臣的麵,君月軒高聲道:“啟稟攝政王,本王抓到逃犯一名,他乃三王之亂敗軍,又是五年前逃跑的匪患,
身犯重罪,還請攝政王重罰!”
君傾瀾一襲玄色蟒袍,祥雲暗紋的領口上,堅毅的下頜線弧度鋒利,散發著極強的壓力,“叛軍,斬!”
他一揮手,便有侍衛要來帶走君月軒抓著的犯人。
“慢著!我死可以,臨死之前,我要見一見我的兒子!否則我死不瞑目!”君月軒身邊,名叫劉力的犯人大聲吼道。
“你當自己是什麽人?也配在殿前,跟攝政王討價還價?”
中山王惱怒,“拉下去!”
“不!我要見我兒子!隻要見他一麵,我死也瞑目了!我兒子就是薑逸,養在攝政王府中,我要見他一麵!”
劉力大喊出聲,朝堂一片嘩然。
中山王最先批駁他,“放肆!攝政王府的人也是你能攀誣的?”
“來人,拖下去斬首示眾!”
君傾瀾揮手,楊煜便上前拖人。
“不!我要見我兒子!我要見薑逸!我要見薑清顏!他們都是我的!”
劉力還沒嚷完,楊煜的刀便狠狠砸了他的頭。
“慢著!”
君月軒淡淡道,“皇叔,此事有蹊蹺,此人若是說旁的孩子,倒也罷了。
但他口口聲聲說的兒子,正是您府中的孩子,此事若草率的殺他了事,隻怕朝野非議,外間對您的議論,會源源不斷。”
君傾瀾冷沉的眉眼瞥向他,“你在命令本王?”
“月軒不敢。”君月軒瞥了一眼文官裏的林欽。
林欽立刻站出來道,“攝政王,穆王爺也是為您的名聲著想,不如請薑逸上殿來,一看便知,若他是此人的血脈,那按我朝律法,此人犯的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誅九族?那薑逸豈不是也要死?”
“攝政王妃五年前在中州遭人欺辱,生下的難道就是這個犯人的孩子?”
“這可鬧笑話了!王爺養的孩子,按律當斬,他殺是不殺?”
“一個叛軍的孩子,若不殺,可難以服眾!”
朝中百官,議論紛紛。
中山王的眉頭,也用力的皺了起來。
“你說薑逸是你的孩子,有何憑據?”中山王雖不喜薑清顏,卻也正直的不會讓人隨意欺辱他們母子。
“五年前薑清顏在中州,我趁亂擄了她,她懷的就是我的孩子!”劉力滿臉橫肉,掙紮著說道。
“住嘴!”
君傾瀾眼眸似刀,“亂臣賊子,得而誅之,你的話,一個字都不可信!”
“皇叔,未必吧?”君月軒指著劉力,“我抓住此人的時候,他便已是窮途末路,他沒有家人,我看在他一心求死,隻想見兒子的一麵的份上,才將他帶回來。
正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他所說的,倒也不見得完全是假的。”
林欽手持玉笏,進言道:“穆王爺所言有理,攝政王,這薑逸若是叛軍血脈,那確實應當……被誅九族!”
“薑逸是在本王府中養大,你說他是叛軍血脈?”君傾瀾掀袍站起來,整個人散發著冷然的血氣,似是一尊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