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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一發不可收拾(感謝書友854***949的月票)

  第259章 一發不可收拾(感謝書友854***949的月票)

    自從和謹月離婚以來,蘇老二就一直處於煎熬之中。


    作為莊稼人,他本身比較粗枝大葉,不太懂小兒女間的情情愛愛,但這些年來,經過和謹月的相處,他已經把她當成了親人,當成了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他從沒想過他們倆會分開,直到他犯了那個連自己都不能饒恕自己的錯誤…


    謹月自從偷著讀書並考上大學後,他就開始自慚形穢,總覺得自己配不上她。


    村子裏的男人,說話也是各種話裏有話,說他以後隻能靠女人了,讓他很是難受。


    他每天除了在地裏幹活,就蹲在家裏,哪也不想去。就算在地裏幹活,心裏也堵得慌。


    這時候,一個女人出現在了他的生命。


    這個女人,他也認識,說起來也是他年輕的時候別人給他介紹過的一個姑娘。


    姑娘叫秀文,是隔壁村的一個姑娘。


    如果不是他對那時做保姆的謹月產生的憐惜之情,估計他會和秀文進入婚姻殿堂。


    畢竟,蘇老太很喜歡這個姑娘。


    秀文不是非常漂亮,大圓臉,大眼睛,但個頭高,體型豐滿,一看就是生育能力很強的那種,是莊稼人喜歡的類型。


    但是蘇老二不願意,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會想起那個瘦弱的黃毛丫頭,總覺得除開他,沒有任何人會真正對她好。


    所以他第一次忤逆了母親,娶了謹月。


    那個秀文,是真的喜歡蘇老二,得知他結婚後,躲在家裏哭了整整七天。原本的大眼睛都腫成了一條縫,體型瘦了一圈。


    但是,她是一個執著的姑娘。即便如此,她仍然不願意放棄,每次逢集或者唱戲,或者廟會,隻要是人多的場合,她總是打扮得花枝招展,晃來晃去,幻想著偶遇蘇老二。


    蘇慎七歲那年,也就是謹月醒來後的第二年,那年年關,蘇老二跟著蘇老大,一起去置辦年貨,他們倆就真的“偶遇”了。


    當著蘇老大的麵,她什麽也說不出來,除了說出來都變了音調的簡單問候。


    蘇老二也挺緊張的,匆匆說了兩句就走了,一副躲瘟神的樣子。


    這以後,蘇老二都不怎麽去鎮上了,就算要去,也一定在很早的時候就去,買上東西馬上就回。


    這些年,他們沒有再見過,但蘇老二也聽人說起過,說秀文一直沒有結婚,先是被爹娘嫌棄,後來就被結婚了的哥哥嫂子憎惡,恨她坐在家裏吃閑飯。


    最後,秀文就主動從家裏搬了出來,住在了門外的草棚裏。


    要不是他們村長負責任,估計草棚就真的成了她後半生的棲身之地了。


    但是,即便到了這種地步,她還是不同意和別人結婚。


    她給關心自己的姑姑說一想到要和別的男人生活一輩子,她就覺得惡心。


    時光荏苒,歲月蹉跎了一年又一年。


    漸漸地,得知蘇老二兒女雙全,夫妻也很和睦,又是修房又是分家的,秀文也越來越覺得自己希望渺茫。


    直到,她得知謹月考上了大學…


    別人都在羨慕謹月的好運氣,也在嫉妒謹月的本事。


    唯獨她,在真心實意地替謹月開心。


    她希望她學業優秀,最好能留在那個遠在天邊的大城市,永遠不要回來。她聽說,夫妻隻要不在一起超過兩年,就能提出離婚。


    她之所以覺得他們會離婚,是因為她不信,血氣方剛的蘇老二能忍得了這麽久的分居。


    謹月離開後,她死灰一樣的心又複燃了。


    蘇老二不去鎮上,不參加廟會,不去趕集,那他總要下地吧。


    她就在他們地畔附近等他。


    剛開始,看到別人詢問的眼神,她還覺得不好意思,而且蘇老二也不怎麽搭理她。


    但時間久了,她就覺得無所謂了。反正她的事也基本是人人皆知的秘密。隻是,不知道大家是不是可憐她還是怎麽的,並沒有把這事傳得到處都是。


    這些年,謹月根本不知道她的存在。


    功夫不負有心人,直到謹月大三那年,蘇老二才對她有所改觀,開始願意和她聊天,願意把自己的苦惱說給她聽。


    那天,她喜極而泣,從此發誓,把陪他聊天當成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事。


    那時候,蘇老二的心態也在發生細微的變化,一來,他越來越覺得自己和謹月之間的鴻溝巨大,他們沒有交流溝通,就算謹月寫來一封信,他還得靠蘇慎來幫著讀,每當這時候,他心裏的感覺真的是一言難盡。


    另外,謹月還給他們寄錢,每次的錢都是他撅著屁股刨黃土,刨一年都刨不出來的錢。


    而這,僅僅隻是人家當學生期間額外掙來的。


    那畢業以後呢?工作以後呢?


    蘇老二越想越頭疼。雖然謹月也是在改善這個家的生活條件。但他是男人,他才是傳統意義上家裏的頂梁柱,他希望謹月和孩子們依靠他。


    這種事情越多,他的痛苦就越深。後來,他心理也開始扭曲,他開始害怕謹月的來信,害怕謹月的匯款單,害怕謹月回來…


    他也知道自己不對,但就是控製不住。


    秀文總是耐心地開導他,說謹月也是為這個家好,他應該體諒她。


    可是…


    後來,終於熬到了謹月畢業,她回來了,他也舒了一口氣。本來以為她會在鎮上或者縣上的醫院找份工作,沒想到她卻要開醫院!


    這醫院也是說開就能開的嗎?


    直到後來,他才知道這醫院是南方的醫學專家蘇主任投資的。


    一個男人,好端端的,拿出巨款,給一個非親非故的女人投資醫院!


    就算是傻子也知道這裏麵的事情並不像表麵那麽簡單吧——全國頂尖的專家看中了一個鳥不拉屎的山旮旯,覺得這兒是建立醫院的風水寶地。


    可笑不?

    你不仁,休怪我不義。


    你能找別人,憑什麽我蘇老二不可以?

    秀文等了我十幾年!

    雖然後來,他從張大夫那兒得知,人家蘇主任都結婚了,和謹月一點關係都沒有,兩個人僅僅隻是實習時探討過課題的那點關係。


    至於開醫院的事,那確確實實是謹月的意思,謹月對家鄉有感情,總想著為父老鄉親們做點事,但辦醫院手續複雜,謹月資質不夠,根本辦不下來。


    蘇主任的確是在幫謹月,但這錢,其實和借差不多,等以後賺了錢,是要還給人家的。最主要的是,通過蘇主任的光環,這事情就好辦多了。


    蘇老二懊悔不已。但這種事就如同那什麽藥一樣,要麽別碰,一碰就上癮了。


    他和秀文,一發不可收拾。每次聽到秀文的聲音,他才能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他無法控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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