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蘇老二外出打工
第120章 蘇老二外出打工
蘇老太的身體稍一康複,就又開始為兒孫發愁。眼下,除了蘇老大家有兩個兒子,蘇老二和蘇老三家各一個兒子,其餘幾個要麽沒結婚,結了婚的要麽不生,真是讓人又急又氣。
謹月那邊,她倒是說了好幾次,結果人家說的堅決,說再不要了,兩個女兒一個兒子足夠了。
真是像瘋魔了一樣。
要是她也像她一樣隻生一個兒子,那還有她的丈夫蘇老二嗎?
而蘇老四的媳婦王氏,都結婚一年了,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她一問,人家就說自己年齡還小,還不想要孩子,等過幾年再說。
倒是蘇老三的媳婦李氏,每次和她聊起天來,都會體貼地說還想再給蘇家生一個兒孫。
如果每個媳婦都有這樣的覺悟,她就輕鬆多了。
謹月根本就不在意蘇老太怎麽說,她現在目標是搞錢。
“謹慎細微”搞得謹月心力憔悴,雖說勤勞善良等方麵她賺到了不少積分,但自己又控製不住脾氣,情緒方麵總是被扣分,現在的積分還夠做個小本生意,再不下手就晚了。
畢竟這讓人煩心的破事還不少。
去年雨水充沛,麥苗長勢喜人,還有土豆玉米等都長得不錯,一年下來,個個眉開眼笑。
很多人家因此見到了生平最多的錢。
雖然還不能說完全脫貧,但溫飽問題已經解決了。
最基本的保障有了,大家也就開始追求其他的了,比如炒菜時不再隻放鹽,還會放點花椒粉等調料,女人買衣服也不再是隻圖便宜,還會稍微注重下款式。
莊稼人看天吃飯,謹月覺得這是一個大好的機會。
當時最著名的小商品批發市場才準備開建,謹月決定還是先試試水,她把第一個目標選在了X城,。
X城離他們大概有三百多公裏,去年剛建了一個很大的綜合性商貿市場。
當時凡灣的人連去縣上都覺得奢侈,平日裏的小東西就在村口的小賣部買,偶爾的大件會去鎮上買。
謹月算了下,積分兌換成錢大概有一百五十多元,不過出門嘛,總得準備點備用金,本以為以她平日裏助人為樂積攢的人脈。
隨便借個百八十塊沒問題。可沒想到,她在村子裏關係好點都人家走了一圈,連二十塊都沒湊夠。
最後還是劉校長給她湊了五十塊。
一切準備就緒。
誰知道蘇老二突然說要跟上別人去打工,說是一個大工程,人家要人要得急,班車都在縣上等著了,明天一早就得出發。
一同去的除了蘇老大和蘇老三,還有村子裏很多其他男人。
一刹那,整個村子似乎變成了女兒國。
謹月從此開始了她一個人忙裏忙外的日子,平日裏的擔糞挑水什麽的都可以一個人做。
但是犁地、種田等沒個男人不行,張氏本身能幹,再加上蘇樹平時放學節假日什麽的都可以幫忙,還有一些活蘇木也可以幫著做。
李氏有娘家弟弟幫忙,蘇老爹的一些地,除了老四,還有女婿時而過來幫忙,唯獨謹月,思來想去也沒個合夥的人。
正在發愁時,鄰居蘇慶生的媳婦蔡氏找上門來了。
蘇慶生年齡和蘇老大差不多,但因為常年有風濕病,聽說南方天氣潮濕,也就沒去打工。
本來他們完全可以做自家的活,但今年年頭,養了快十年的驢突然死了,最後吃肉的時候才發現驢是因為吃了草料裏的針,那千瘡百孔的模樣真讓人看著難受。
都怪他這個又髒又懶的媳婦。
莊稼人離不開驢,但眼下的光景,再去買一頭驢也確實是一種奢望。
蔡氏說了想要合夥種地的想法時,謹月非常樂意。
雖然他們平日裏打交道並不多,尤其謹月話語也少,對此刻她而言,這真是天降的喜事。
因為這一層合作關係,謹月和蔡氏接觸的越來越頻繁。
蔡氏大謹月四五歲,但因為結婚早,兩個孩子都十幾歲了,一兒一女。但兒子在四五歲的時候不慎掉下懸崖,傷到了腦袋,所以有點不太正常,平日裏也就遊手好閑,什麽都不會做。
不過蔡氏似乎一點都不在意,她並沒有因為可憐兒子而給他更多的愛,事實上,她對於自己的孩子非打即罵,絲毫沒有顯示出母愛。
甚至在做母親這一角色上,謹月覺得她遠遠不及格,比如做父母的,通常有什麽好吃的都會留給子女,但蔡氏不會。
她會背著子女統統自己吃掉。為此謹月感到不解,也委婉問過蔡氏到底愛不愛自己的孩子。
蔡氏說:“愛他們幹什麽,女兒大了都是別人家的人,兒子大了也要娶妻生子,人這一輩子,隻有自己疼自己最實在。”
謹月雖然覺得哪裏不對,但也無力反駁,她甚至覺得她還挺通透挺瀟灑的,一輩子不需要操心,或許這樣的人根本不會有任何煩惱吧。
蘇老爹對蘇璽是真的疼愛,隔幾天就要過來看一下,逗逗抱抱的,所以農忙季節一來,謹月就大膽地對蘇老爹提了想法,說希望他白天能幫著照看一下蘇璽,蘇老爹欣然同意,當天就帶著蘇璽和蘇微去了老院子。
真正獨自撐起這個家以來,謹月時常覺得力不從心,所以時常厚著臉皮請蘇慶生幫忙。
不過好在這蘇慶生也確實是一個老實厚道的人,大凡謹月開口,他從來沒有拒絕過,甚至連給驢鑔草這樣的事他也替謹月幹了。
這要是換成其他的女人,比如張氏、李氏,肯定要鬧翻天,不過蔡氏似乎絲毫不在意,好像覺得理應如此。這讓謹月非常感激,做點好吃的什麽的都會給蔡氏他們端一點。
蘇老二是在打工三個月後回來的,當時正好到了農曆十一月底,天寒地凍,除了拾拾樹枝、掃掃樹葉,暫時沒什麽農活要忙。
那天中午謹月安排蘇慎照看弟弟妹妹,就去掃樹葉了。她得趁著初冬的第一場雪之前屯好過冬的東西,樹葉是填炕的必備物。
那幾天謹月的右眼一直跳,剛開始她以為是最近沒睡好的原因,可持續幾天都是那樣,讓她開始心慌,隱隱約約覺得估計要發生什麽事。
第121集 出事了
謹月不是迷信的人,但也一向看重敬神之類的活動,比如大年三十,她一定要讓蘇老二去燒頭香,再比如初一十五,她都會在灶頭上給灶王爺上三炷香。
今天正好是初一,她一大早就燒了香,並獻上了兩個煮雞蛋,讓灶王爺保佑一家平安喜樂。
不會有什麽事的,不要胡思亂想,謹月安慰著自己,揮著手裏的掃把。
“二嬸,二嬸,你快回家吧。”謹月心裏一緊,回頭一看,看到蘇密正站在地邊氣喘籲籲地喊。
謹月扔下手裏的掃把,跑過來問發生什麽事了。
很顯然,蘇密是被叮囑過的,她隻說也沒什麽事,就是現在需要回家。
一路上,謹月的心七上八下,是不是蘇微或者蘇璽出了什麽問題,還是蘇慎?她越想越害怕,感覺眼睛都花起來,一不小心就被路上的樹枝絆倒了,她也顧不上拍膝蓋上的土,繼續往家趕。
這是一段不長的山路,謹月走過無數次,但從來沒有哪次像今天這樣感覺漫長又難熬。
門大開著,謹月聽到正房傳來蘇老大和蘇老爹的說話聲,謹月以為自己聽錯了,蘇老大不是外出打工了嗎?怎麽會在這兒。
她幾步跨進正屋,怔住了。蘇老爹老大老三老四他們都在,還有張氏李氏王氏。
然後謹月就看到了麵目全非的蘇老二,他正躺在炕上,麵部蒼白又浮腫,頭發淩亂,胡子拉碴。
她的心開始往下沉,三個月前還生龍活虎的人,怎麽突然就成了這樣,她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
“你回來了。”蘇老大首先開口。
“這,到底發生了什麽,怎麽會這樣?”謹月神情慌張,焦急地問。
“二嫂,二哥他砌牆時不小心摔了下來,傷到了腰。”蘇老三開口。
“老二不是一向做木工的嗎,怎麽去砌牆了?”張氏問道。
“起初是在做木工,不過這幾天砌牆的那個工人請假回去了,為了趕進度,才臨時讓老二代替的,這也是額外給錢的。”蘇老大解釋。
“誰想到會發生這種事,不過工頭倒還算講點道理,賠償了三千塊錢。”蘇老三補充道。
蘇老大從上衣口袋掏出一個包著的鼓鼓的髒手帕,遞給謹月。
謹月強忍著巨大的悲痛,用手扶著炕沿,問:“去醫院檢查了嗎?到底傷成什麽樣了,出了事故他們不想著好好救治,就直接送回來是什麽意思?”
“檢查了,說斷了幾根骨頭,在醫院住了兩天,花銷也大,工頭也不願意額外給錢,說三千已經是最高賠償了。”
謹月氣得渾身發抖,心裏罵了上千句髒話,可到嘴邊,隻能哆嗦著說一句:“真是會欺負人!他是哪個村的,過年回不回來,我去找他要個說法。”
“如果是附近村的倒還好說,這大工頭是南方人,奸詐的很,我們根本打不過交道。”
蘇老二微微睜開眼睛,說:“算了,都已經到這步了,再計較有什麽用。”
謹月有時候覺得蘇老二是真窩囊,別看人高馬大,但做事時常謹慎小心,生怕惹是生非,這種沒激情沒魄力的性格,有時也讓人挺厭煩的。
“老三,你明天去一趟集市吧,幫你二哥割上一條羊羔腿,這會的羊羔肉挺補身體的。”蘇老爹吩咐道。
“爹,羊羔我娘家就有,我明天回去一趟,讓我弟弟殺一隻送過來。”李氏說道。
“那也好,稱好後就按照市場價把錢給你弟弟。”
李氏高興地“哎”了聲,捏著謹月的肩,安慰了幾句,說要回去收拾下,就出來了。
蘇老爹也從椅子上站起來,說:“那就好好躺著吧。”
準備出門前,蘇老爹像想起來什麽似的,回頭對謹月說:“璽兒也挺乖的,你這邊如果忙,這段時間就讓他睡我那邊吧。”
謹月點點頭,說麻煩爹了。
張氏看著蘇老爹遠去的背影,偷偷瞪了一眼。不過回過頭後,她馬上就換上了一副麵孔,問謹月還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謹月搖了下頭說沒有。
“對了,我記得你是不吃羊肉的,如果氣味受不了,可以去我那邊煮。”
謹月說沒關係,不麻煩了。
蘇老大和張氏走後,謹月倒了點熱水,洗了毛巾給蘇老二擦臉,一邊擦一邊痛罵那黑心的工頭。
蘇老二皺著眉說也不能全怪人家,是他自己不小心摔下來了。
“你是在給他做活的時候摔的,這是工傷,他本來就應該負責到底,結果住了兩天院就把你打發了。”
“醫院那邊說了,也不是特別嚴重,配合著吃藥,臥床靜養就可以了。”
“那醫院說不定就是和黑心工頭串通好的,這要是落個病根,可是一輩子的事。”
“你別把別人想得那麽壞嘛,就是個意外事故,怪我自己不小心。”
謹月歎了口氣,掛好毛巾,就準備打開地上的行李找藥,說先把藥泡上,過會吃了飯就熬。
“都是西藥,不用熬。”
謹月做飯時心裏就像籠上了一層陰雲。往後的日子可該怎麽過呢?
更讓她忐忑的是,她根本不知道蘇老二的真實傷情是怎樣的,這萬一留下嚴重後遺症,以後不能走路什麽的可該怎麽辦。
蘇老爹在外麵找到三個玩耍的孩子,把蘇璽抱走了,蘇慎和蘇微聽說爸爸回來了,爭先恐後地往家趕,想看看爸爸給她們帶了什麽好東西。
看到爸爸的樣子,蘇慎都嚇得哭了起來,看到姐姐哭,蘇微也跟著哭,她們覆到炕沿邊,摸著爸爸的臉問他怎麽了。
蘇老二一一吻了下孩子們的手,溫和地說:“沒事,爸爸就是不小心受傷了,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聽到爸爸這樣說,蘇慎就放心了,抹掉眼淚開始翻行李。
破舊的藏青色帆布包裏裝著幾件換洗的衣服,一個印著藍色字的塑料袋子裏麵胡亂塞著一堆大大小小的藥盒,最下麵是一個小紙盒,蘇慎打開一看,是一雙漂亮的女色運動鞋。
第122集 爭吵
看大小,和自己平時穿的差不多。蘇慎的眼睛亮了,她興奮地問蘇老二:“爸爸,這鞋子是買給我的嗎?”
“嗯,是啊,快試試能不能穿。”
蘇慎忙脫下自己那雙已經泛舊的紅布鞋,爬到炕上,小心翼翼地解開攜鞋帶,把雙腳塞了進去。鞋子不大不小,正好合適。
蘇慎從來沒有穿過這麽舒適這麽漂亮的鞋子,她感覺腳下軟綿綿的就像踩在彈簧上,她激動地在炕上走來走去,更讓她驚喜的是,每走一步,鞋跟邊就有彩色的燈一閃一閃的。
看著女兒高興的模樣,蘇老二也會心得笑了。
“哇~”蘇微蹲在地上哭了,“為什麽我什麽都沒有?”
在蘇慎試新鞋子的過程中,蘇微一遍又一遍地翻著行李,可是小眼睛盯著小手裏裏外外翻了幾遍,還是什麽都沒找到。
爸爸給她沒帶任何禮物。
蘇老二這才發現自己“犯錯”了,不過這也不是無意的。這雙鞋子是在他第一次領工錢那天買的,那天工錢領了240塊,第一次拿到錢,兄弟幾個都非常興奮,晚上蘇老大說不如就買上一小瓶酒兄弟幾個喝幾口。
每天晚上,住宿不遠處的那條小街道上就擺滿了各種小攤位,吃的穿的用的,平日裏他們也不怎麽出來,白天沒時間,晚上又太累。
但今天因為發了工資,大家都有興致,所以買完酒往回走時,蘇老二突然說要不逛下攤位,馬上過年了,得給孩子們買點東西。
蘇老二一眼就喜歡上了那雙鞋子,攤主是一位語速很快的黑臉女人,雖然不知道她說的什麽,但通過手指頭的比劃,他們知道這雙鞋子需要50塊錢。
蘇老二猶豫著,蘇老三已經過去旁邊的攤位給李氏挑選絲巾了,蘇老大說:“走吧,這麽貴,劃不來買。”
蘇老二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了一眼,他想著蘇慎紅撲撲的臉蛋以及常年破舊的衣服鞋子,牙一咬,又回到了攤位上,幾番手勢比較下來,最終35元買到了那雙鞋子,尺碼是攤主根據蘇老二提供的年齡推薦的。
“你隻給慎兒買,還有微兒呢?”蘇老大問道。
蘇老二並非沒有想起蘇微,隻是他有自己的考慮,蘇慎已經長成大姑娘了,又在上學,理應穿得體麵點,而蘇微還小,不用在意這些,過年回家時買點糖果也就哄過去了。
再者,這也不是幾塊錢的鞋子,今年的收成本來就不好,還是要多留點錢生活。
但是蘇老二沒想到的是,三四歲的小姑娘也很在意這些,尤其這次意外匆忙回來,他也沒給蘇微帶糖果。
“妹妹,你別哭,我的鞋子給你試穿一下好不好?”蘇慎忙跳下炕,試圖拉起蘇微。
可是蘇微根本不依,她甩開姐姐,躺在地上大聲地哭起來。
蘇老二歎了口氣,閉上了眼睛。
謹月端著粉條雞蛋和餅進來時,本來就心煩意亂,看到蘇微撒潑,一時氣憤,嗬斥了她。
本來就沒有禮物,母親不但不安慰還嗬斥,蘇微委屈難耐,反而哭得更大聲了。
“你起不起來?”謹月放下盤子,厲聲吼道。
蘇微雖然心裏害怕,但好像現在起來顯得沒麵子一樣,還是繼續哭。
謹月拿起桌子上的雞毛撣子,一把拖起蘇微的胳膊,就朝著腿上使勁地打起來。
“小小年紀不學好,反倒學起撒潑打滾來了,我讓你哭,讓你哭。”伴隨著雞毛撣子的重擊,蘇微的哭聲變得淒厲。
謹月從來沒這樣打過她們,這突然的行為讓蘇微待在了那兒,傻傻地看著這一幕。
“你住手,平白無故打孩子幹什麽?”蘇老二掙紮著高聲吼了一句。
蘇老二的吼聲讓蘇慎清醒了過來,她趕忙跑過去抓住母親的胳膊,說:“別打了,媽,別打了。”
謹月丟下蘇微,平複了下情緒,說:“吃飯吧。”
還沒到傍晚,謹月本來想著隻給蘇老二做一點,但想著晚上又得再做,就幹脆多做了點,兩個孩子都不餓,尤其蘇微更是沒一點胃口,謹月也沒什麽胃口,就把大碟子裏的菜往小碗中撥了點,準備喂給蘇老二吃。
“那鞋子是誰的?”剛坐到炕沿邊,謹月就看到了整整齊齊擺放在炕角的鞋子。
“我爸爸買給我的。”
還在啜泣著的蘇微又被觸動到了傷心情緒,抽泣聲又開始大起來。
謹月明白了。
她也知道不應該在這個時候發火,但不知道為什麽忍了幾忍還是沒忍住。
“你明知道有兩個女兒,偏偏隻買一雙鞋,這不是故意讓孩子傷心嗎?”
“兩雙兩雙,你以為這是買大白菜嗎?你知道這一雙鞋要多少錢,35!”
“那幹脆就都不要買啊,蘇慎是女兒,蘇微就不是?”
蘇老二出著粗氣,沒說話。
謹月也知道蘇老二受了傷應該靜養,但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忍不住地生氣,或許是這段日子的委屈與勞累,總之,一些陳年舊事湧上心頭。
“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當初生下蘇微時,你差點抱去換兒子了,對不對?”
蘇老二不知道為什麽謹月突然扯到這事上,那事是他爹的意思,不過他壓根就沒答應。
“你胡說什麽?”
“我胡說?你敢說沒有這樣的事嗎?”
“不就一雙鞋子嗎,你扯那麽遠幹什麽?”
“你也不要怪我扯得遠,兩個女兒在你心裏的地位平不平等,你最清楚。”
蘇老二氣得渾身發抖,他從來沒想到一向通情達理的謹月也有這麽胡攪蠻纏的一麵。他明白了,一定是他現在成了廢人,她嫌棄他了。
看蘇老二看著黑洞洞的屋頂不說話,謹月也覺得自己剛才衝動了。她平複了下情緒,問:“是我扶你起來吃還是直接躺著吃?”
“不麻煩你了,我就一廢人,活著也是給你添負擔,就餓死好了。”蘇老二冷冷地說。
謹月的火一下子又冒上來了。
她最見不得別人要死要活的模樣,尤其是一個大男人。不過想到他剛受了傷,身體和心理都不好受,就後悔自己剛才為什麽要和他爭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