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見他一麵
第61章 見他一麵
過了一會，陳暨也給她發了消息，內容與駱哥所說相同。
知道在這也見不到他，輸好液，駱哥便將她帶離了醫院。
每次她到了醫院，就跟死過一次一樣。
雖然知道林楚不放心，可駱哥還是問了：“接下來是回雲城還是繼續在這裏？”
林楚不想瞞他，“我想等他好一些再去，老板那邊我會跟他申請讓你先去。”
“你拿什麽理由申請？去雲城的時間是你挑的，現在突然變動，你當老板傻麽？”
“何況，季少這事根本瞞不了，明天婚禮，今天人在ICU。”
林楚心裏很亂，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既然你決定等等再去，那我陪你一起等。”
“若三天還沒動靜，我會去跟老板說我這邊沒交接完。”
望著一夜沒合眼的駱哥，林楚覺得虧欠他太多。
將林楚送到綠苑門口，林楚便讓他先回去了，順便幫她照顧幾天湯圓。
拖著軟綿綿的身子出了電梯，打開門，仿佛已經離開了很久。
洗漱以後，躺在床上輾轉難眠。
床角還疊放著季如風換下的睡衣，整個屋子也充斥著他身上的那股冷冽而清涼的香味。
腦海裏閃過的都是他抱著她溫軟細語的畫麵。
最後，她強迫自己入睡，不再去想。
這一覺好像睡了很久，也仍然不踏實，陳暨的信息發來，她立刻就醒了。
【晚上我盡量排開所有人，季少應該想見你一麵】
【他醒了嗎】
【沒有，不過聽護士說，今晚應該可以】
【他剛醒肯定很多人想見他】
【也許他想見你】
想起他最後對她說的話，林楚忽而有些不敢去了。
如果這次她走不掉，那她便永遠走不掉了。
想了許久，林楚還是放棄了想去見他的念頭，給陳暨發了回複。
【抱歉，我沒想事情成這樣】
【不過事已至此，隻要他安好就行。我會離開，所以，就不去了】
陳暨也發了句抱歉。
【是我讓你離開的，罪魁禍首是我】
【我沒想到季少對你用情這麽深】
林楚繼續發著：
【不過短短幾個月，說放下也就放下了】
見林楚心意決然，陳暨實在有些後悔自己多事。
幸好季少這次沒事，若是出了任何，任誰也擔不了這個責。
這晚，林楚到底忍住沒去醫院。
淩晨三點的時候陳暨發信息過來，說季少醒了。
看到信息的那一刻，她心裏的石頭終於落地。
不然，季如風會是她一生的魘。
稍微眯了幾個時辰，陳暨又給她發了信息。
【季沐兩家都在應對婚禮的事，現在醫院隻有我一人】
猶豫間，陳暨電話打了過來。
“林楚，明日季少便會被帶回季家療養，如果你想見他，現在是最後的時機。”
收了電話，林楚還是匆匆打車去了醫院。
忍住體內的眩暈感，林楚來到VIP病房門口，抬手，輕聲叩了兩次門。
陳暨打開門，看到是她，說：“昨晚醒了一會，剛從ICU轉出來，進去吧，我守著門。”
林楚點頭進門，陳暨輕聲關了門。
病房很大，隻有一張床，季如風安靜地睡在病床上。
小心翼翼地走近些，寬鬆的病號服已經遮蓋了他那精致完美的身型。
額頭上纏著紗布，清透的眉骨浸滿了蒼白和虛弱，整張臉看起來毫無血色。
心存愧疚，她不敢靠近，就站在他旁邊小心看著。
他的呼吸很輕，像熟睡的湯圓一樣。
看了許久，她才移動腳步，走到床前坐下。
想起他平日霸道又不可理喻的模樣，對比眼下的虛弱，淚水還是模糊了視線，竭力壓低自己的聲音。
“對不起……”
“我沒想到會這樣……”
原本，今日應該是他最耀眼的時候。
如果兩人不曾遇見，他會在萬眾矚目的焦聚下，挽著自己的新娘走入婚姻殿堂，做世上最幸福的一對新人。
可現在，一切都亂了。
她以為，自己之於季如風不過是個意外，熱度過了，自然會冷。
她也以為，自己至死不會招惹已婚男人，隻要他結婚，她便可以安然抽身。
沒想到，他竟然以這種慘烈而決絕的方式，闖進她的心。
可即便烙入心底，她又能如何。
在他生命垂危之際，她也隻能徘徊在所有關心他的親朋好友圈之外。
甚至，想多見一眼，都是奢望。
他身邊永遠不可能有她的位子。
硬生生憋回眼淚，林楚握過他冰涼的手，掩著笑，輕聲說著。
“季如風，你一定要盡快好起來。”
“你是未來要站在錦城頂端的人，肩負眾多使命，所以，不可以偷懶。”
“我相信，像你這樣優秀的人，從來不會令人失望。”
“如果可以，忘了這一切吧，我們之間本就不該產生交集。”
“你用三個月的時間讓我愛上你，可能會換我三年的時間來忘記你。所以，你還是賺的，不用覺得氣惱了……”
怕打擾他休息，林楚起身，俯在那人額間落下輕吻，將被子往上掖了掖，然後輕聲出了病房。
陳暨見到她眼眶紅紅的，對她說還有時間，可以再見一會。
林楚搖搖頭，掩去心事，望著他。
“不見了，這是最好的結果，三月之期已到，我自由了。”
陳暨見她可沒有半點高興的樣子。
“所以，最好的結果就是他用半條命，換來你自由的這一天？”
林楚垂下頭，不作聲。
“知道為什麽我讓你來嗎？”
“因為ICU的護士告訴我，他中途清醒一次，喚的是林楚。”
“我之前勸你，是覺得季少隻是一時衝動，怕你受傷。”
“可現在想想才發現，也許我們都錯估計了他。”
“他既能將你們的事藏的一絲不漏，想必所有事他從不假手於人。”
“如果不是那天他在車裏跟你置氣，我也不會想到。”
“也許，從一開始他就動了心思，所以這一切才做得這麽悄無聲息。”
林楚不解陳暨的轉變，反問，“所以，你是想說，季少很愛我，我們應該快樂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