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洞房
第149章 洞房
但溫煙回去時沒有再打算與他同行。
民政局斜對麵的站牌正好有公交車停下,她走過去就鑽進上車的人群。
顧珩站在車前,隔著人流看她,看到她纖細的身形順著人流往前,上車時,還被身旁腿腳不好使的老太太扶著肩膀借了一下力,她側臉對人家,然後順手扶著老太太的後背,等她上去後,自己跟著上車,消失在顧珩的視野裏。
司機已經幫他拉開車門,顧珩收回目光坐進車裏,打開他手中的結婚證,看著女人公式化的笑容,他皺了皺眉,又重新合上。
……
溫煙去了療養院,她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來過,阮青荷拉著她的手緊緊地不肯放,像小孩子一樣。
她沒有再失控打她,隻是很小聲地問她,“他什麽時候來看我?”
溫煙還沒有回答,她就不安地抓了抓自己細細的胳膊問:“他是不是嫌棄我了?我很……”
“沒有。”溫煙打斷她的聯想,輕輕拉住她的手,重複,“沒有。”
阮青荷眼圈紅紅的,又說:“你不要丟下我。”
她點頭,“嗯。”
得到肯定答案,阮青荷將她抱住,臉緊緊地貼著她的胸口,仿佛她是她唯一的依靠。
溫煙拍了拍她的背,一麵恨她,一麵又心疼她,想要為她流淚。
溫煙陪了她一天,在她睡著時,看著她安靜的睡顏終於不再害怕刺激到她,告訴她一個很重要的消息,“媽媽,我今天結婚了。”
她輕輕趴在阮青荷的床邊,側臉壓在交疊的手臂上,“但我有點難過。”
房間裏靜悄悄的,隻餘阮青荷清淺平穩的呼吸聲,她隔著窗戶望向黑漆漆的窗外。
過了一會兒,她收回視線,抬手抹去眼角已經冰涼的水痕,很輕地笑了一下說:“他也不開心。”
……
溫煙從療養院離開時,她就收拾好所有情緒,已經很晚了,她沒有回家。
也不是,其實她沒有家,這個城市這麽大,但沒有一處是她的家。
她去了孟唯的酒吧。
雖然最近兩人沒有怎麽見麵,但是她的事,還有她打算做的事,她都告訴了她,包括她今天與顧珩領證的事。
在去之前,她跟她約定好,今晚一起來慶祝。
包間裏隻有她們兩個人,聊了一會兒她跟岑陸的約定,問她有沒有把握等之後,孟唯問她,“你喝醉過嗎?”
溫煙點頭,“嗯。”
高中時喝醉過一次。
孟唯和她認識也挺久了,從未見她喝醉過,手握著酒杯,靠在沙發扶手上支著腦袋問她,“你喝醉會是什麽樣?”
溫煙倒看出她雙眼迷離,是醉了的模樣,她就說:“會斷片,什麽都不記得,所以我不知道什麽樣。”
“那你今晚喝醉,我幫你看看。”她又仰頭喝了一口酒。
溫煙笑了笑應她,“好啊。”
但她覺得就算她醉了,孟唯應該也看不到了。
孟唯看她這麽好說話,就努力睜著眼睛看著她。
溫煙:“怎麽了?”
她湊過來抱住她,老氣橫秋的語氣,“既然成功了一步,就好好把握,不管你想做什麽,你一定會成功的。”
溫煙看著她,“嗯。”
孟唯就抱著她不動了,她說:“我送你回去。”
出去後,正好正麵遇見從門口走進來的顧珩和江卓。
江卓快步上前扶住孟唯,“她怎麽喝這麽多?”
溫煙如實說:“陪我喝的。”
“呃……”江卓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顧珩,對溫煙說:“還是我送她回去吧。”
溫煙沒鬆手,想了想說:“我跟你一起吧。”
江卓一怔,好笑道:“我你還不放心?”
溫煙還沒說話,孟唯的一個女下屬就迎過來,說:“溫小姐,您回去休息吧,讓我和江少送老板回去。”
然後熟練地從溫煙手中攬住孟唯另一邊。
溫煙很熟悉這個女孩,孟唯叫她阿忱,好像是陸家那邊派給她的,她不喜歡用,但每次都是阿忱待在她身邊。
溫煙看向江卓,江卓看到她,臉上不動聲色,眼神卻冷了幾分。
溫煙就鬆手,“好,辛苦你了。”
阿忱說:“應該的。”
於是喝醉的孟唯就被他們兩人帶走了。
顧珩對他們的互動不感興趣,隻是嘲弄地問她,“來買醉,心裏難受了?”
“我是來慶祝的。”溫煙理了一下落於胸前的長發說。
顧珩也不知信沒信,走過來捏住她的下巴說:“不管什麽原因,身體不好還來喝酒,你可沒有一點契約精神。”
溫煙知道他的意思是她不好好養身體給溫雅捐腎,她沒什麽情緒地說:“放心,你的心上人不會死的。”
說完,她用力推著他說:“你快去買醉吧,買完醉也許你能消消氣。”
顧珩扯著嘴角笑,“誰說我來買醉?”
他手向下,轉而握住溫煙的手臂,“我來接顧太太回家。”
溫煙抬起烏黑的眼睛看他。
顧珩又說:“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鍾,不管以後怎樣,你一天是顧太太,一天就要給我管好自己,像以前那樣寡廉鮮恥地在外邊……”
溫煙收回目光打斷他,“我知道了。”
顧珩冷哼一聲,鬆開她,往前走了幾步,發現溫煙沒動,又扭頭冷聲問:“還不給我跟上來?”
溫煙看他一眼,跟上去。
兩人一起到了禦嘉苑,一進門,顧珩就把她按在門上。
溫煙掙紮了一下。
顧珩在她耳邊壓低聲音說:“流程走到洞房花燭夜了,溫煙。”
溫煙捉住他的手,“我要先洗澡。”
她現在一身酒氣,顧珩皺了下眉,直接環著她的腰進了浴室。
她仰起頭,任由溫熱的水流落在自己的臉上。
顧珩從身後粗暴地掰過她的臉,“是不是很痛苦?是不是很想哭?嗯?”
溫煙搖了搖頭,臉上的水流濺到顧珩身上,好像她的淚。
顧珩鬆手,聲音冷的像冰,“也是,你自己求來的,再痛也得受著。”
溫煙覺得顧珩是恨她的。
他的怨氣讓她在所謂的洞房花燭夜裏很痛。
……
顧珩是要離開的,累得都快要睜不開眼的溫煙卻緊緊抱著他一條手臂。
他沒辦法隻能躺在她身邊。
直到第二天醒來時,他發現他動不了。
因為他的四肢好像被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