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79章
(重生後皇後娘娘改嫁了);
這是戚恪自己的意願。
戚顏雖然心裏心疼,
卻並沒有阻攔。
她的弟弟,願意成為一個對天下有用的人,
也願意自己去博取前程,她為什麽要阻攔?
可是心疼還是會心疼的。
因此,等戚恪回大營的時候,戚顏讓人裝了許多的東西。
雖然也知道戚恪在京郊大營不會缺少,可她還是讓戚恪都帶上。
隻有滿滿地給戚恪帶上很多很多的東西,她才能安心。
似乎也知道姐姐的心情,戚恪就笑眯眯地站在一旁,
看姐姐為自己忙前忙後。
“等我離開京都,姐姐這兒就勞煩王爺了。”他一邊看著戚顏為自己忙碌,一邊跟站在自己身邊的魏王輕聲說道,
“雖然如今太後與皇後翻了臉,可姐姐卻依舊是她們共同的眼中釘。”
他雖然知道就算留在京都,
戚顏也用不上他,可他依舊是為姐姐擔心的,就跟魏王繼續說道,
“還有我母親。”
少年英俊的麵容微微鐵青,
冷冷地說道,
“她心裏最要緊的就是我父親。如今,
父親鬧出那樣的名聲,皇後在宮裏的日子也不好過,她也不知道會對姐姐做什麽來挽回父親的心。”
戚三老爺夫妻鬧了那麽一場,哪怕承恩公喝令堵嘴,
可府裏的下人聽到當初他們嚷嚷承恩公與寧氏的那些話也不少。
這府裏的人,怎麽可能各個忠心?
不多時,京都裏就隱隱地有流言蜚語。
承恩公逼得嫡子讓出爵位,
把世子爵位給了弟弟所出的外室子,這本就不是常理。
再有那寧氏如今作為承恩公世子的生母,頻頻出現在人前,這京都勳貴女眷看見了,自然也就犯嘀咕。
無論是戚二老爺為什麽會納了一個跟先承恩公夫人模樣相似的女人,還是承恩公為了這個女人的兒子逼走了嫡子嫡女,這裏頭的學問真的都很不少,哪怕礙於宮中沒有人當眾說什麽,可飛短流長哪裏會少得了?
更何況,戚二老爺從前的計劃落空,如今悶著一口氣,默默地扶正了寧氏……這就更讓人覺得有些趣味了。
為了外室寵妾滅妻的不少。
可為了外室,逼走原配的卻並不多。
更何況,還夾雜著那麽多的閑話。
寧氏不過是個外室,如今卻登堂入室,做了承恩公世子之母……
這讓人怎麽與她相處?
京都女眷無數,都是正室,看這種以外室身份上位的女人,能忍受那種屈辱麽?
寧氏想必也知道,因此,當她被戚二老爺扶正之後,就變得更加端莊。
可就算是端莊成了王母娘娘,這京都中也沒有人吃她那一套……她不得不經常進宮,好歹宮裏有看重她的人。
戚太後與戚鸞翻了臉以後,頓時刻薄起來,她如今又不必在前朝忙碌,有的是時間收拾戚鸞,頓時戚鸞苦不堪言。
承恩公氣個半死,三日之內兩次進宮與戚太後爭吵。
戚太後充耳不聞。
因兄妹之間鬧成這樣,戚鸞更是日日啼哭,寧氏就找著了好機會,往戚鸞的麵前去了。
她的兒子是因與戚鸞姐弟情深,因此才得了爵位,寧氏自然也清楚地知道自己能依靠的是誰。
她教導戚鸞如何杠上戚太後,如何讓皇帝覺得她是為了自己在受太後的苛責,一時之間,宮裏宮外都說戚皇後為了太後與皇帝之間母子和睦付出很多,翻過來都暗暗地說太後過於刻薄。
等戚鸞吃到甜頭,漸漸就離不開寧氏的出謀劃策。
這其中不提戚太後如何驚怒,恨寧氏恨得牙根癢癢,隻說承恩公夫人。
早些年,她一直與戚鸞母女情深。
可打從寧氏出入宮中,她漸漸發現,戚鸞對她就不及從前那麽親熱了起來。
等她慢慢地有了危機感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身邊竟然沒有人能說真心話了。
外頭風言風語,府裏寧氏得到了府裏上上下下的心,如今連宮裏,她都比她強了,承恩公夫人哪裏能受得了?
她不敢往宮裏去和戚鸞爭吵,當然會把主意打到戚顏的頭上。
因此,戚恪就跟魏王未雨綢繆,說了這些,這才放心地回了大營,準備為自己的前程拚命了。
他如今不再是承恩公世子,反倒沒有了那麽巨大的負擔與壓力,在軍營裏也愈發輕鬆。
弟弟走了,戚顏便問魏王道,“京郊大營的兵馬要去剿除山匪,你不去麽?”
魏王便搖了搖頭。
“去的人不多。京郊大營都是精銳,且雖然匪亂麻煩,可也有有能力的武將帶領。我要坐鎮京都,安守京都。”京郊大營本就是為了拱衛京都而立,哪怕時不時要放兵馬出去磨煉,不至於令大營荒廢,可如魏王這樣共攬全局的卻並不必事必躬親。
他見戚顏微微點頭,便對她說道,“過些天,等阿絮回了京都,咱們就去王叔府上。”
成王難得會邀請戚顏,他自然樂意戚顏得到成王的認可。
成王在皇族的地位極高。
有他在,皇族也會對戚顏更加親切幾分。
“到時咱們一起去。”戚顏笑著說道。
見她一口答應,魏王眼睛便微微一亮。
他咳嗽了幾聲,四處看了看,見左右無人,便輕輕地拍了拍戚顏的手背。
不過兩三下,他收回手,便露出幾分滿足的模樣。
這讓今日一同送戚恪離開的戚茹瞧見了,頓時摸了摸身上,覺得肉麻兮兮的。
不過,瞧著魏王那滿足的樣子,戚茹又偷偷地覺得,要不要回頭去摸摸陸安的手。
想想陸安那修長漂亮的手指,戚茹圓潤的小臉上不由露出覬覦的小表情。
她的小表情那麽多,在戚顏的身邊探頭探腦,魏王臉上笑容都要兜不住了,忍了小燭台半晌,這才對戚顏繼續說道,“王棟休養了好些日子,說要尋個時候來給你道謝。”他的副將王棟之前為了治腿,被大夫重新打斷了腿。
傷筋動骨一百天,他休養了好些日子,如今受不住天天悶著,因此想到處走走。
戚顏聽到王棟不由想到他的那養女阿嬌。
雖然從未將阿嬌視作威脅,也信任魏王隻對自己一心一意,不會給旁人眼神,可這世間的女子,如果當真看重的一個男子,又怎麽會那麽理智明理?
就連戚顏也不例外,哪怕並沒有心裏懷疑還是不快,她也忍不住笑著說道,“王將軍的那位養女……”
“王棟說要送她回她本家去。”魏王便說道。
“本家?她還有家人麽?既然有,怎麽做了王將軍的養女?”戚顏不由好奇地問道。
魏王從前並未將王棟的養女的事格外放在心上,因此也想了半晌才說道,“那丫頭的父親是從前邊城的一個小官宦,生母出身京都,聽說擅長攀附,與王棟的夫人做了幾年閨中密友。那丫頭的父親早些年病故,她母親丟下她跑了,不知跑去了哪裏,本與王棟沒什麽關係,把那丫頭送回本家就是。誰知道他夫人就哭著說喪父失母可憐,恐回了祖父家裏一個孤女被人欺負,就自己留下養著罷了。”
王棟又不是養不起。
既然妻子哭著喊著要養,他素日裏與兒子們在軍中,本就覺得讓妻子一人在家中寂寞可憐。
既然想養著這個小姑娘讓生活過得有滋味些,王棟覺得也沒什麽。
大不了就是日後給她尋個夫君,給一副嫁妝的事。
可如今,王棟覺得不能這樣下去。
既然魏王已經與戚顏慢慢地親近起來,那他如何能讓阿嬌插足其中。
這麽多年,他是魏王的心腹。
魏王心裏有人,他都看在眼裏。
等回了京都,魏王的點點滴滴做下來,他知道魏王傾心於誰,他就更知道魏王這麽多年的艱難。
好不容易魏王有機會得償所願,他不會讓阿嬌破壞。
聽魏王說王棟要把那阿嬌送回她的親人身邊,戚顏也沒有阻攔,更沒有假惺惺地挽留。
魏王一心一意。
可她慢慢地,也不喜歡有人覬覦魏王。
這或許……就是開始真真正正把一個人放在心裏,想要獨占他的心意吧。
想著想著,戚顏的嘴角不由慢慢地彎起。
見她不知想到了什麽,眉眼也溫柔了幾分,魏王也不由看著她慢慢地笑了。
戚茹這小燭台慢慢地發現自己不那麽亮堂了,哪怕自己在一旁,竟然都不能影響姐姐和魏王了,頓時很失落地哼哼了兩聲,又沒心沒肺地與今日也在的陸安說話去了。
等好不容易戚顏回了神,與她一同說話,戚茹這才對戚顏快活地說道,“母親跟我說,阿安是這樣好的人,對我也好,未免夜長夢多,還是早日把婚事定下來才是。”
戚二太太……如今她自稱鄭氏,不肯讓人稱呼自己做戚二太太了。
鄭氏對戚二老爺死了心,太知道這偽君子的狠毒了。
她的夜長夢多,防的不是陸安變心。
而是怕戚二老爺這生父把戚茹給賣了。
她如今什麽都不求,隻求戚茹與陸安有個好結果。
如今戚茹真心與陸安感情好,她就想著,趕緊把婚事定下來,戚二老爺就沒有辦法了。
這樣急迫,雖然有懷疑戚二老爺人品的嫌疑,不過戚顏卻覺得這不是危言聳聽。
如今戚二老爺扶正了寧氏,外室子又做了承恩公世子,在京都的名聲壞透了……他破罐子破摔怎麽辦?她便微微點頭說道,“嬸嬸顧慮得有道理,既然如此,那婚事還是快些說定了才好。”
正心不在焉地坐在魏王身邊的陸安,豎著耳朵偷聽姐妹倆的話,聽到這話,驚呆了。
“我真的要定親了?!”巨大的驚喜從天而降,砸暈了陸三公子。
也嫉妒壞了不知何時才能娶親的魏王。
2(重生後皇後娘娘改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