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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3章 容寧的結局

  第1833章 容寧的結局

    容寧將宋糖扶了起來,揉了揉他的腦袋,他心裏便下意識的有些偏愛,“摔疼了嗎?”


    “不疼!我娘說了,我皮厚,怎麽摔都不疼!”宋糖咧嘴一笑,手裏的麥芽糖就大喇喇的塞進了嘴巴。


    可見他的名字沒起錯,他是真的很喜歡吃糖!

    宋淮寧知道他摔不壞,連門都沒出,直接在裏麵大喊,“再不滾回來,別吃晚飯了!”


    宋糖連忙應了一聲,“娘,來嘞!”


    他說著,牽起容寧的手,將他往院子裏拉,“爹,走,一起吃飯去!我娘最近手藝越來越好了!”


    容寧一怔,“你喚我什麽?”


    “爹啊!你不是我爹嗎?我娘特意讓我去蕭家看過你,雖說就隻讓我看了一眼,可我還是不會忘的!尤其你這個白頭發,還有你手腕上的傷。”


    宋糖咬著麥芽糖,情緒突然就有點低落了,他搓著容寧的手腕說,“小時候我也被刀劃傷過,哭的很大聲,我娘就說,我爹挨過的傷比我重多了,他都不會哭的。”


    後來他就記著了,摔摔打打的,隻要沒摔死,都不值得一哭。


    他得向他爹學習。


    容寧心頭劇烈的顫抖著,麻木的讓宋糖將他拉進了院子裏。


    他沒有做好與宋淮寧再見的準備,可女子苗條纖細的身影闖入他眼簾,竟是讓他全然不認得了。


    “咣當——”


    宋淮寧手裏的棒槌掉在了地上,“寧……寧哥哥?”


    他怎麽來了?


    “你……”


    兩人同時呆怔,竟不知是誰讓誰更為震撼。


    容寧震驚於她與以前再無相似之處。


    宋淮寧則震驚於,她的寧哥哥怎麽還會主動來見她……


    他不是一點兒也不喜歡她嗎?


    宋淮寧腰間還係著圍裙,她手足無措的抓緊了圍裙,“我……我做好飯了,宋糖,你先去吃飯!”


    她說著上前,一把拽住頑劣的兒子,將他推進了屋裏。


    宋糖吃完麥芽糖還有點粘牙,用小木棒戳著牙齒縫,欠揍的開口,“爹,我娘挺想你的,特意帶我來偷看你!


    她明明說偷看你一眼就走,結果看了這麽多天了,還舍不得走!

    她可想你了!”


    “宋糖,你找打!”


    宋淮寧撿起棒槌就要去揍熊孩子!


    “別打他。”


    容寧握著她的手腕,從她手裏拿下了棒槌。


    他望著屋裏自覺吃飯,雖有些沒規矩,但眼神裏透著機敏聰慧的孩子,內心深處翻湧著深深的歉意和自責,“抱歉,是我對不起你。”


    這一聲道歉,遲到了十年了。


    宋淮寧心髒顫動,眼淚已經一串一串的落下了,她卻還要強忍著情緒,哽咽回道,“沒……沒事的,當初是我自己願意的。”


    所以無論是假死失蹤,還是撫養糖糖長大,都是她該承受之責。


    情出自願,她無怨無悔。


    容寧薄唇緊抿,看了一眼屋裏吃飯正香的孩子,低聲道,“我能去看看他嗎?”


    十年未見天日,他從不知道,自己會有個兒子,而且已經長得這麽大了。


    宋淮寧愣了片刻,隨即點頭,“可以。”


    她帶著容寧進了屋子,這裏是他們租來的,陳設簡陋,卻收拾的幹淨整潔。


    宋糖在民間長大,身上沒有規矩禮教的束縛,有一股自在的隨性和瀟灑,也正襯出了他的頑皮。


    他吃飯的時候,擠眉弄眼,倒鬧的兩個大人很不安寧。


    宋淮寧是懶得說教了,隻要他惹著她了,她便揍他,當著容寧的麵也不例外,宋糖被揍了兩下,也就稍微老實點了。


    不過他也機靈,吃完飯便抱著碗筷去院子裏洗了,不摻和屋子裏大人的事。


    容寧坐在桌邊,時不時朝外打量,“他是哪年生的?”


    宋淮寧平靜答道,“癸亥年八月初五,再過些時候,就整整九歲了。”


    “八月初五,他早產了一個月了。”容寧微微皺眉。


    宋淮寧有些驚訝,“你怎麽知道?”


    她隨後又想到,她最愛的寧哥哥可是這世上最聰明的人,算算日子也該想得到了。


    她撓了撓耳朵,“是早產,不過他身體挺好,沒什麽……”


    “你當初為何要將他生下來?”容寧打斷她的話,看向她的眼神也是冷的。


    宋淮寧被他的眼神灼傷,眼眶一陣酸楚。


    她背過身子,容寧便看出她情緒不好,他恍惚想起自己方才的語氣,她怕是以為他在責怪?

    他隻是習慣了這樣的冰冷。


    他站起來,打算道歉,可宋淮寧已然哭完了,她再次轉身,這雙清澈透亮的眼裏,神色堅毅,帶著被歲月打磨過後的柔光和堅挺,“因為我愛他,所以生下他,而我不想讓家裏人知道,帶著孩子成為他們的負擔,所以我假死逃跑了,

    這十年,我和孩子過的不算順利,挨餓受凍都經曆過,他也不像兄弟姐妹的孩子那樣錦衣玉食,可他也是個很好的孩子,他也很愛我,從不給我無端惹麻煩。


    當年我心愛寧哥哥,哪怕你從頭到尾都是利用我,我也心甘情願,可今日見麵,你似乎並不喜歡我和孩子,而我們也沒有打算攪擾你如今的生活,


    我帶孩子來見你,是要告訴他,他父親尚在,讓他知道他也是有父親的人,至於糖糖……他理解我生下他的初衷,也體諒我,願意跟我一起過日子,所以我們絕不會成為你的拖累,這點你不必擔心,待休息好我們就離開了,以後大概也不會有再見之日了,也希望你不要來打擾我們。


    寧哥哥,你……好好保重,小姨和姨父思念你多年,必然是愛你的,祝你今後能夠過的幸福。”


    這一番話,直接堵的容寧無話可說,甚至宋淮寧和宋糖送他出門的時候,他都沒有找回自己的聲音。


    小院的門嘎吱一聲關上了,容寧怔怔的站在這門口,神色落寞。


    夜裏,宋淮寧和宋糖洗漱完,各自上床睡覺。


    宋糖怕宋淮寧夜裏又哭,便主動卷了鋪蓋,鋪在她床邊,隨後握著她的手,柔聲說道,“娘別怕,我在呢!”


    無論他爹是個什麽樣的人,他爹怎麽想,他這個兒子,會一直愛娘親,一直陪在她身邊的。


    “臭小子,真好。”宋淮寧鼻頭酸澀,卻也感動。


    她揉著宋糖的腦袋,問他,“你真的不想留下,跟爹爹在一起嗎?”


    宋糖堅定的搖頭,“我跟爹不熟,沒必要留在他身邊,還是娘最愛我,我跟娘一起走。”


    “可是你爹的父母……蕭家富可敵國,你如果留在蕭家,祖父祖母也會對你好,你始終會比跟著娘有前途,會過上榮華富貴的日子。”宋淮寧看著宋糖身上還有補丁的衣裳,心疼不已。


    “榮華富貴有什麽好?待我長大,親自掙榮華富貴來給娘親就是!咱不差錢!”


    宋糖咧嘴一笑,吃糖吃出的蛀牙,就大喇喇的露出來了。


    宋淮寧哭笑不得,她拍了拍宋糖的肩膀,“好兒子!有誌氣!咱們明天就出發,你不是想去嶺南月歆姑姑那兒玩嗎?”


    “好啊!明日出發去找月歆姑姑!”宋糖喜滋滋的鑽進被窩裏,夢裏好像又吃到糖了,半夜小嘴還在吧唧吧唧的。


    蘇妙言和蕭譽提前回來了,可容寧沒回來吃晚飯,總是把自己一個人關在屋子裏,這讓蘇妙言看的著急。


    她在蕭譽麵前走來走去,嬌聲道:“譽哥哥,你說寧寧會怎麽做?淮寧和大孫子,咱們還是要接回來的!”


    讓他們在外風餐露宿受苦,她可心疼了!

    蕭譽被她轉的頭暈,捏了捏眉心,索性把她拉到麵前,放進懷裏,“寧寧都不急,你急什麽?”


    “正是因為他不急,我這個做娘,做祖母的才著急了。”蘇妙言癟了癟嘴,“糖糖都這麽大了,衣裳都不是一件完整的,這日子過的多苦!”


    “她若想要富貴,宋府難道不可以回去嗎?蕭家的人也絕不會對她拒之不見,顯然是她們母子並不在意富貴不富貴。”蕭譽淡淡說道。


    “那淮寧想要的,必然是寧寧的在意,可寧寧她……”蘇妙言咬唇,容寧本就陰鬱,如今回來更是話少,想讓他留下淮寧和孩子,隻怕不易。


    “寧寧如今也是蕭家少爺,又是無罪之身,他想做什麽,自然會去做的,你也上了年紀了。”


    蕭譽抱起蘇妙言去休息,兩個人躺在床上,蘇妙言輕撫著自己眼角的皺紋,才感歎道,“是啊,孩子們都大了,我們都老了呀,譽哥哥。”


    “言兒永遠是最美的姑娘。”蕭譽寵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尖,哄著她睡著了。


    蘇妙言依偎著他,笑容依舊像十五六歲的少女那樣甜蜜,她與蕭譽這麽相守著,一生便也過去了。


    次日,容寧留下了一封書信,便離開蕭家了。


    他書信的內容很簡潔,他有自己要做的事,讓父母不必擔心。


    容寧策馬追上了宋淮寧母子,他們正在去嶺南的路上,宋淮寧其實並不想讓容寧跟上,她以為自己說的很清楚了,她們不打擾容寧,自然也不希望她來打擾他們。


    可容寧堅持要跟他們一路,她們住店,他就來付錢;她們吃飯,他便提前點好菜,宋淮寧和宋糖所需之物,他全都會給他們準備的穩妥,還替她們喂好了馬兒。


    夜裏,宋淮寧沐浴完出來,看到床上放著的兩套嶄新衣裙。


    她拿起試了試,竟然像是為她量身定做的一樣合適。


    她思緒飄遠,想起了十年前容寧送她新裙子,那時候他是故意為之,親近她為了利用她罷了。


    她當時明明能感覺到,這個人的言行舉止有些怪異,可她還是任由自己胡鬧了下去,誰讓她就是對容寧動心了呢?

    謙謙君子,款款深情,誰不愛?

    如今……


    宋淮寧笑了笑,把衣裙收拾好,打開門送去了隔壁容寧住的廂房。


    容寧還未歇息,看到她送回來的衣服,語氣平靜,“款式不喜歡嗎?”


    宋淮寧搖搖頭,她瘦下來了是一張鵝蛋臉,肌膚瑩潤,紅唇一張一合,都帶著一股誘人之態,“很喜歡,也很合適,但不屬於我的,我不能要,謝謝蕭家少爺的好意。”


    如今,她再不會像從前那樣動心了。


    她不貪。


    宋淮寧說完,也不管容寧作何反應,轉身就走。


    容寧抓住她的手腕,“等等。”


    他呼吸沉重,似是思慮了許久,才緩緩開口,“第一次在貢院外見到你,我是發自內心的覺得,你不適合白色的衣裙,你穿天青色……很好看。”


    所以他後來送她的衣裙,都是天青色的,即便她那時胖了些,也很是可愛。


    宋淮寧眼眶微酸,她掙脫了容寧的手,笑著說道,“如今我不必挑顏色,大多數衣裳穿著都能好看,已經跟從前不一樣了,也不缺衣裙了。”


    她對容寧的道謝和婉拒,也足夠顯示出意思,她既跟過去了斷,就不會再想著他念著他。


    他的跟隨,也就沒有意義了。


    可容寧不這麽覺得,他從沒想過再去打擾她什麽,隻是他那十年陰暗的生活裏,宋淮寧是他心裏唯一的一束光,溫暖照耀。


    他既得自由,便一定要護好這束光。


    胖也好,瘦也罷。


    隻要是她。


    他們三人的路,看似各走各的,宋淮寧卻一直能感覺到容寧的細心照顧,去嶺南這一路很長,他們的人生亦還很長。


    無論她和孩子走了多遠,身後總有容寧相隨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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