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9章 秦穆炎的牽掛
第1519章 秦穆炎的牽掛
秦穆炎去了禦前,幫秦如烈料理些政務,坐在暖閣裏,便重重歎了聲氣。
魏覺在他身旁伺候著,“王爺裝這麽半天,可當真是辛苦了。”
秦穆炎端過茶杯,抿了一口氣,俊美無儔的臉上,再沒了那般高興,“皇兄放心,皇祖母高興即可。”
這話聽著便讓人失落。
秦穆炎對容韻的興趣和包容,還有他的滿意,都是裝出來的!
裝給秦如烈和太皇太後看的。
秦如烈需要與北陵交易礦石,來節約國庫,而太皇太後身子不好,此前中了毒無解,太醫說慢慢調理,也許能再撐幾年,她老人家最大的願望,就是看到他娶個心愛的女子,夫妻恩愛了。
他既要完成秦如烈的心願,也要照顧到皇祖母的情緒,自然得好生演一出。
隻不過他向來是直率的性子,這演戲,他當真是厭惡極了。
在這暖閣裏,他毫無遮掩的顯露出了自己的疲憊,和極強的不願。
他手裏握著筆,情不自禁的就開始在紙上描繪,不一會兒便勾勒出了一個女子的輪廓。
他看著畫中人,心裏那股牽掛,越發的折磨他了。
“表妹,你此刻在做什麽呢?”秦穆炎盯著畫像,癡癡發問。
暖閣外,丫鬟都聽的一清二楚,且悄無聲息的離開,回到了秦歌身邊。
她將聽到的話,全都稟告給了秦歌,秦歌當場氣的摔了茶杯,“這孩子可真會委屈自己!”
皇兄的心願,皇祖母的情緒,他什麽都照顧到了,就這麽虐待自己的嗎?
他根本就不喜歡那個北陵小公主!
秦歌氣的頭疼,她扶著額頭,用力咬唇,“都怪我!當初催他成婚做什麽!他心裏裝著蘇映雪,誰能與她相較?”
現在婚事已經到了眼前,卻要他這般委屈,秦歌心裏疼的滴血。
她也想過,去找秦如烈,把容韻換個人嫁,免得委屈了秦穆炎,可是換了容韻,她又能給秦穆炎找到誰呢?
他還會愛上什麽樣的女人呢?
秦歌腦中是一片空白的,他所愛的蘇映雪,世間無雙,美貌無雙,智計無雙,就連那身份,也是四國九州再難找到的高貴出身。
她從哪裏,再給秦穆炎找到一個,像蘇映雪這樣的女子,讓他看上眼呢?
秦歌鬱悶了許久,差點病倒在床上。
司天監擇吉日,三月十八,為秦穆炎和容韻舉行婚禮,秦穆炎以國禮迎娶容韻為王妃。
這一日,大魏臣民舉國同歡,共賀秦穆炎新婚大喜,容韻坐著花車,在大魏都城的主道上,遊了整整一圈,才回到皇宮行禮。
容韻一開始極為煩躁,這鑼鼓喧天的聲音,吵的她心驚肉跳的,尤其還要坐花車,這樣麻煩的事情,她不情不願,直想鬧脾氣。
可嚴嬤嬤在身邊,死死的按住她,說今日怎麽都不能出差錯,否則一年都不給她做玫瑰軟糕,她無奈隻得乖乖坐好。
但是花車遊街,也並非全程無趣,她聽著耳邊的跪拜,從出宮開始,臣民們便都在高呼,拜見赤炎王妃,極為禮重,讓她想起了在北陵的時候。
父皇和太子哥哥祭祀宗廟,出城遊街,任何重要的儀式,她都跟在父皇和太子哥哥的身邊,跟他們一起接受臣民的參拜,百姓都極為敬她,這種尊崇,她以為隻有在北陵才能感受到。
畢竟她母妃說過,嫁來了大魏,一切就都跟在北陵不一樣了,她不可以再任性,要學會伺候夫君,當一個後宅主母,還要收斂自己的性子,她都可煩了。
但現在看來,她還是受大魏子民尊敬的。
嚴嬤嬤瞧她高興了些,便趁機在她耳邊說道:“公主您看,大魏子民也愛戴您,這都因為您即將成為赤炎王的王妃,赤炎王軍功卓著,是大魏子民最為崇敬的人,作為他的王妃, 大魏子民也會跟北陵子民一樣崇敬您的。”
容韻心裏有些高興,“那就賞他們吧!”
她朝嚴嬤嬤伸手要金珠,嚴嬤嬤打開了一個紅木盒子,裏麵裝滿了拇指大小金珠,純金的珠子,圓潤光澤,容韻隨手拿起一把,灑向了花車外的群眾。
正在參拜的大魏百姓,突然感覺到下起了一陣金珠雨,珍貴的金珠灑向他們,他們都興奮的叫了起來。
“王妃有賞!王妃有賞了!”
“王妃賞的是金珠!”
“好多金珠!多謝王妃賞賜!”
大魏百姓得到金珠,紛紛扣頭謝恩,聽著他們的喊聲,容韻心裏也高興,索性把一盒子的金珠全都灑了出去,她趴在花車邊上,看到了兩個小孩子正跪在街邊,眼巴巴的看著花車,他們兩個力弱,根本搶不過大人,可憐極了。
“停車停車。”
容韻叫停了花車,嚴嬤嬤在她身邊提醒,“公主不可任性,會誤了吉時的!”
容韻鼓著臉頰,“我不管,就要停車!”
“公主!”嚴嬤嬤聲音沉了兩分,卻見容韻已經鑽出了馬車。
她穿著的婚服很是繁瑣,她整個人無法下車,就蹲在花車邊上,朝那兩個小孩子招了招手,“過來過來!”
花車邊上有護衛,原本平民是不可以靠近的,但因為容韻揮手,護衛便將兩個孩子放到了花車邊上。
容韻手裏還有一把金珠,都給了他們。
兩個孩子哇的叫出聲,高興的蹦蹦跳跳,“王妃真好!”
“謝謝王妃!”
“王妃真好!”
容韻被嚴嬤嬤催回了車裏,還沒摸摸那兩個孩子的頭,便繼續前行了。
不過因為容韻撒金珠,造成了群情激憤,大家都想要金珠,便讓道路一時堵塞,險些發生了哄搶傷人的情況,幸而秦穆炎得知了消息帶著禁軍趕過來,才將局麵穩定住,接了容韻入宮行禮。
因為這一趟波折,已經錯過了行禮的吉時,秦歌對容韻越發的不滿了,站在大殿之中,她冷聲道:“身為公主,竟做出這種不知分寸的事情!北陵究竟是怎麽教她的!”
秦如烈坐在上方,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隻有太皇太後幹笑了兩聲,“還是個孩子,頑皮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