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7章 蘇映雪盡力了
第1507章 蘇映雪盡力了
答案是沒有。
這個結果，蘇映雪和容笙都清楚。
蘇映雪和容笙拿了一些器具出來，蘇映雪模擬著試一試，整整一天都將自己關在隔間裏。
實驗室的工具齊全，蘇映雪在假人身上做了一次模擬手術。
容笙說，這是她們實習期最初會做的。
容笙來檢查的時候，說她模擬手術完成的很好。
蘇映雪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整個人有些疲憊的撐在了桌子上。
她虛脫的都沒辦法坐下來。
僅僅隻是這樣的模擬手術，便讓她如此疲累，若是真正的手術，控製出血量，以及各種突發狀況，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應對得了。
蘇映雪坐在桌前，渾身都透著一股無力感。
夜晚，楚奕寒將她從隔間裏抱了出來，知道她睡不著，楚奕寒便帶她出去散散步。
兩個人走在林間小路上，隻能借著月光看路，有些暗的地方，楚奕寒都會先踩下去，確定是安全的，再牽著蘇映雪走過來。
這種被他保護的感覺，讓蘇映雪覺得暖心，並且習以為常。
兩個人走到了山上的一片斷崖前，此處綠草如茵，即便是晚上看不見它生機勃勃的顏色，踩在草地上，也能感覺到，腳下的柔軟。
此處，地勢高的仿佛能讓人舉手就撈到月亮。
蘇映雪往前走了幾步，站在山崖邊上，舉起了手，“夫君，你看，我是不是碰到月亮了。”
“是的。”
楚奕寒在她身後環著她的腰，然後同樣伸手，再將手放到她掌心，低聲笑道：“朕將月亮放到你手中了，可感覺到？”
蘇映雪點頭，“感覺到了。”
月光很溫柔，楚奕寒的手也很暖。
她背靠在他懷中，春夜再寒涼，她也不怕了。
她習慣了這樣被他保護，他一直都是如此強大的。
可是現在……
要輪到她來保護他了。
蘇映雪的情緒瞬間低落，她與楚奕寒坐在草地上， 她靠在他懷中，悶聲問道：“夫君，你相信我嗎？”
“朕信，任何時候都相信你。”
楚奕寒的回答脫口而出，卻絲毫沒有敷衍，每個字都是發自內心的。
別人他不會放心，但是將性命交到她手上，他是沒什麽不放心的。
“可是容笙姐姐說，開顱手術的風險難以評估，一不小心就會失敗，而失敗之後你就……”
“會死是嗎，不用擔心。”
楚奕寒的大掌覆蓋住了她的眼睛，掌心的溫熱，緩解著她眼睛的酸澀。
蘇映雪多希望，自己一直被他這樣保護著。
她在他懷裏躺了許久，直到天快亮了，楚奕寒才想著帶她回去休息。
將人抱起來的時候，楚奕寒隱約聽到了一句哭腔，“允許我失敗一次嗎？”
就一次。
她不敢保證的成功。
楚奕寒笑著在她耳邊說，“朕準了。”
蘇映雪一聲嚶嚀，很快被他抱了回去。
相比容笙和蘇映雪，楚奕寒更為果斷的躺上了手術台，甚至一路都在對蘇映雪笑，甚至他告訴蘇映雪，“若是失敗了，朕也許你陪著。”
“好。”蘇映雪揚了揚唇，眷戀的親吻了他的眉眼。
隻有一次機會，成功或失敗……就看她了！
容笙等他們兩個準備完之後，親手為楚奕寒剃了發。
她不是蘇映雪，對於楚奕寒，她說話更為直觀冷靜，“映雪她第一次做這個手術，讓你活下來的把握不過兩成。”
楚奕寒看著自己腳下的長發，若有所思，“若是你，把握可會多一成？”
容笙搖頭，“不會，我已經很多年沒有碰過手術刀了，可能根本不如她。”
“那這九州大陸，可還有其他人能做這件事？”楚奕寒又問。
容笙繼續搖頭，“沒有。”
“既然隻有她，那朕別無選擇，隻會更相信她，至於能不能活下來……”楚奕寒的眸光變得淡然了些，“生死有命，從來都抵抗不過的事情，何須畏懼？倒是楚奕楓，朕無法再見他一麵了，他可醒過來了？”
容笙手裏的刀一頓，嗓音染上了幾分低沉，“沒有，也許不會再醒過來。”
“那你可會離開他？”
“不會。”容笙的嗓音很沉，冷情的眼神之中帶著一股堅定。
“如此，朕很放心，錯過的能有機會再彌補，人的一生，便已經了無遺憾了。”
楚奕寒輕笑。
容笙和楚奕楓是如此，他亦是如此。
相比前世，他失去蘇映雪，今生，他得到了她，大展宏圖，想做的一切都已經做了，應是了無遺憾的。
至於他死後，他的小妻子會如何……
他不想給她任何壓力，所以她說，允許她失敗，允許她來陪著。
但是他交待了容笙，若失敗，立刻接珩兒過來，讓她見了珩兒，她必然有牽掛，不會再跟著他一起去死。
往後人生漫長幾十年，她總還能有其他的寄托。
他也許會化作一縷幽魂，永遠守護在她身邊。
開顱手術的時間漫長，對醫生的體力也是一重考驗，容笙幫著蘇映雪，兩個人一起忙完。
容笙第一次這樣緊張，蘇映雪做完縫合之後，嘶啞著嗓子，求容笙，“容笙姐姐，你幫我……看著他一點。”
容笙點頭，“好。”
他們都從實驗室裏出來了，楚奕寒躺在了床上，容笙在房間裏守著。
她以為蘇映雪隻是去歇息，會換完衣服，立刻想奔到楚奕寒麵前來守著他。
可是她站了幾個時辰，蘇映雪都沒有回來。
她猜測蘇映雪可能出事了，便喚來墨七，讓他在此處守著，她去找了蘇映雪。
她最後是在廚房裏找到蘇映雪的，她不是餓了來吃東西，而是一個人蜷縮在角落裏，哭的虛脫屋無力。
容笙來的時候，還能聽到她撕心裂肺的嗚咽聲。
她隻字未言，隻是一直哭，一直哭，每一聲抽泣，都像是經曆了萬箭穿心的痛苦一樣，撕裂著一股無言的絕望。
容笙蹲在她的身邊，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直到她能開口說話，哽咽著叫了她一聲，“容笙姐姐，我真的……盡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