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3章 楚奕寒的頭痛
第1493章 楚奕寒的頭痛
蕭譽給她拉上衣裳,嗓音微啞,“嗯。”
他不想言兒與侯府的關係鬧僵,娘家的支持和疼愛,對她來說是極為重要的。
“譽哥哥放心,我讓影衛一直保護著娘回去的,雪姐姐在江都,也定然會規勸娘親的,就當是,我小時候闖禍,娘親不理我一陣子,但她也不會不理我太久的。”蘇妙言靠在蕭譽懷裏,輕言軟語的安慰道。
“你身邊有影衛?”蕭譽挑了挑眉,著實沒想到,蘇妙言現在已經懂得馭下了。
蘇妙言嘟著嘴點頭, “我還懂,譽哥哥一直對寧寧心懷愧疚,可是我能夠感覺得到,我們的寧寧一定還活著,他隻是流落在外了,我們沒有找到他。”
她將蕭譽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同他說,“母子的感應,是最為強烈的,你們都說寧寧死了,可是我並沒有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我也無法證明什麽,可是我覺得寧寧他……一定還活著。”
蘇妙言翹長的眼睫微微顫抖,眼神清澈透亮,“譽哥哥,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蕭譽從不相信任何沒有證據的話,更不會信這種虛無縹緲,但是……
他低頭,吻著蘇妙言的唇,“我信你,言兒說寧寧還在,我便派人去找,終有一日,定能找回咱們的孩子。”
“好,我們一起等寧寧回家。”蘇妙言與蕭譽依偎在一起,眼裏並沒有那種劫難之後的驚恐與呆滯,有的隻是更多的自信和閃耀的光芒。
——
北陵邊界,寒風呼嘯的雪地,寸草不生。
趙靈兒扶著重傷的花傾落,走的都極為艱難了,可是這一路上,花傾落始終抱著個娃娃,趙靈兒無數次勸說,“主人,把他丟下吧,反正他留著也沒有意義,沒有人知道他還活著,他沒用了啊。”
“不行。”
花傾落凍的嘴唇發紫,與他的紫眸相映襯,越發顯得他這張臉姝色妖冶了,叫多少女人看了,都要自慚形穢。
他就這麽硬生生的,帶著一個半歲的嬰兒,過了冰天雪地,進了北陵的邊城,在一家不起眼的客棧裏住下了。
趙靈兒來了之後,就連忙燒地龍給他取暖。
花傾落將寧寧交給一個幸福,凍紫的嘴唇,字字清晰的吩咐著,“迅速派醫館來醫治他,這個孩子隻能活不能死,必須醫好他。”
“是,主人!”
他的心腹離開之後,趙靈兒端著熱水過來。
她將花傾落的雙腳放進熱水盆裏,一邊啜泣一邊道:“主人被蕭譽騙的好苦,受了重傷,這一路逃回來,差點熬不住!”
他們在大晟朝布下的眼線被毀了大半不說,還發現蕭譽給他們的金銀,竟全都是假的!
她氣的下令讓人去銀月閣放火,燒死蕭譽的兒子。
可是主人竟然將孩子給搶出來了。
他說,誰都可以死,蕭譽的兒子不可以。
他留著,將來還有大用處!
她還是不懂,一個小屁孩子還能有什麽大用處了,她現在隻想要她的主人好好的。
花傾落泡了熱水,渾身也是一股寒意,他們北陵是極北苦寒之地,國土大半都是常年被冰雪覆蓋的,每年隻有三個月的春季,其餘都是不見天日的苦寒。
所以這造就他們的體質,便是偏寒的,男子也是如此。
可是趙靈兒不一樣,她感覺自己自打來了主人身邊,她就不畏寒冷了。
倒是主人這個八尺男兒,比她要畏寒的多。
“我沒事,別怕。”花傾落嘴唇哆嗦著,將趙靈兒拉到身邊。
感覺到她手心是溫熱的,花傾落便欣慰多了。
他前世不畏寒,是因為機緣巧合得了宮中那唯一一株火蓮,能夠改變體質,舒活筋脈,這輩子重生之後,他便立刻去取了那火蓮來,不過不是給他自己,而是直接喂給靈兒吃。
當時他剛從奴隸所裏把她給撿出來,她傻乎乎的,讓她吃什麽她就吃什麽,喂她砒霜都會當飯吃。
現如今,她吃了火蓮,體質再不與從前一樣,他便是受冷挨凍也值得了。
“主人你都冷成這樣了,還笑的出來呢?”
趙靈兒趴進他懷裏,抱著他給他取暖,她囁嚅著,“下次再見蕭譽,我非得殺了他不可!害得主人受傷,我們要殺楚奕寒的計劃,也就此擱淺了,下次機會,不知又得策劃到何年何月去。”
花傾落揉著她的腦袋,嗓音微啞低笑,“不必如此灰心,我們是落敗了,可是楚奕寒的皇宮裏,有的是想要他命的人!他也未必……活的下去。”
他花傾落布局五年,難道就敗於一朝?
斷然不會如此!
誠如他所言,大晟朝皇宮裏,情況很糟糕。
蘇映雪已經瞞了很多日了,可楚奕寒的情況,還是好轉不過來,他要麽昏迷不醒,醒過來的時候,便是頭疼欲裂,暴躁狂怒,甚至在無意識的情況下會傷人!
蘇映雪是他身邊最親近的人,手上身上,都受了不少傷了,
她一雙玉臂上還纏著紗布,才歇下沒片刻,就聽孫蕪著急來報,“娘娘,皇上又疼醒了!”
孫蕪急的瘦了好幾圈,他扶著蘇映雪站起來,蘇映雪匆匆趕往暖閣裏去,她看到才收拾幹淨的寢殿,又被楚奕寒砸了個幹幹淨淨,穿著龍袍的他,長發披散,捂著頭,痛苦的在殿內撞來撞去,會砸壞東西,但更多時候會傷了自己。
眼看他要光腳踩到一堆瓷器碎片上,蘇映雪連忙撲過去抱住他,將他放到在地上,“夫君小心!”
蘇映雪朝地上一坐,不小心被一塊碎片紮到,紮入皮肉的那一瞬間,蘇映雪疼的眼淚都湧出來了。
可她更關心,懷裏的人他怎麽樣了。
“夫君,夫君好些了嗎?”蘇映雪捧著他的頭,將他臉上散亂的發絲撥開,露出這張獨一無二的俊美容顏。
楚奕寒的臉色已經很蒼白了,緊皺的眉頭,可以看得出,他究竟有多痛苦,“映雪……”
“夫君,我在的。”蘇映雪握住他抬起的手,用力與他十指緊扣。
她知道,他的頭痛有多痛苦,他要強忍著痛苦保持清醒,更是有多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