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7章 連海國,已滅
第1377章 連海國,已滅
被押送到紀雲國都城的這一路上,洛衡無數次勸他,“殿下,不可再心軟了,我等性命跟數萬百姓和將士性命比起來,不足為惜,求殿下快跑,回到連海國,保家衛國啊!否則故土淪陷,我等全都是國之罪人!”
他們寧願現在護送慕容徹逃跑,死在陳若白手裏,也不想慕容徹因為顧忌他們,而被困於此地。
“不會的,我要跟小白說清楚,她若生氣,我以命相抵,她不必如此大動幹戈。”
慕容徹堅定以為,她還是他的小白,不是一個女魔頭。
洛衡重重歎息,已經不敢再深勸慕容徹了,陳若白就像毒藥,日夜侵蝕著他,早已將他的心給侵蝕透了!
如若不然,曾經十六歲便率連海國大獲全勝的英雄少年,怎會如此看不清形勢。
慕容徹確實錯了。
他錯以為,他的命可以平息小白的怒火,他錯以為,他養了她七年,她不會忘記那七年歡聲笑語的日子。
可陳若白丟在他麵前的,他連海國大將的頭顱,他衛隊的屍首,以及……他母後的衣冠塚。
“陳若白!”
這是他第一次暴怒,在大殿上瘋狂叫出她的名字。
“你可以殺了我,可你為什麽要荼毒這些人!我母後死的淒慘,死後你還要掘她墳墓!這是為何!”
慕容徹赤手空拳的便朝她衝了過去,可她身邊,四五個怪物朝他襲擊過來,將他逼的後退。
陳若白端坐於王位之上,眼神冷漠,麵帶嘲諷,“我就是掘了她的墳,你又能怎麽樣?還有她身邊的婢女,我也一同殺了,當時她們兩個,都害了我,都不配死後有墓。”
她把琪雅王後身邊的婢女給抓了,讓她的丈夫變成蠱屍,親口吃了她。
那種恐慌,她覺得挺有趣,挺讓她開心的。
“你沒有心了!陳若白,是我錯信你了!”
慕容徹眼中流下悔恨的淚水,她不是他的小白了!
他永遠失去了小白。
眼前這一個……
她是巫族之女!
陳若白揮手讓人將他帶下去,她打算攻下連海國都城的那一日,再拎著他,上陣前給連海國的那些臭男人們看一看,讓他們品嚐一番,滅國之苦。
可是慕容徹跑了。
在洛衡以及他護衛隊的掩護下,跑出了王宮。
她派人飛快去追的時候,慕容徹已經提著刀跑出了都城。
他沒有滿腦子都是她的時候,武功和計謀,都是在九州大陸上為人誇讚的。
她這紀雲國,他了如指掌,困不住他。
卓清已任紀雲國一品女官,此刻進宮拜見陳若白,皺眉提醒,“慕容徹跑了,辛荑與他對戰,隻怕不是他的對手。”
辛荑雖然驍勇善戰,這些年打了不少勝仗,但跟慕容徹比起來,終究是不敵的。
卓清不是看低女子的實力,而是從事實的角度出發,不低看男人的能力。
陳若白把玩著手中的一截八孔短笛,冷笑出聲,“那就派一支蠱屍大軍給辛荑,讓她不用害怕慕容徹。”
“蠱屍大軍?”卓清擰眉深思,“公主的蠱屍雖然厲害,可是不能像人一樣聽從控製,戰場上,隻怕會失控,若是傷到了慕容徹,或者不小心殺了他……”
她看得出,陳若白還是在意慕容徹的。
否則早在抓住他的第一日,她就動手殺了他。
“殺了就殺了。”
陳若白的語氣裏,滿是無謂,“我留著慕容徹,不過是想讓他看一看,我陳若白,是如何為巫族報仇,一步一步,走上這王座的。”
卓清心中,頓時湧起對陳若白的敬意。
她派了人,將陳若白的蠱屍大軍送去了前線,辛荑本來遇到了突然殺回來的慕容徹,壓力十分龐大,但是蠱屍大軍一到,戰場屠戮,遠比她的軍隊殺傷力要強。
她每每帶著蠱屍大軍衝鋒,都讓敵軍措手不及,讓慕容徹飽受煎熬。
最後,她兵臨城下。
在連海國都城城門口,連海國的老王上,率眾臣投降。
陳若白也來了,但是她坐在高貴的鑾駕上,看著匍匐在麵前的連海國老王上,以及一幹重臣王子,眼神中並無波瀾,隻是下令,“王室之人留下,其餘的,全都殺掉。”
辛荑拱手領命,“是,公主!”
“你……你怎麽可以這樣!本王已經投降,你怎麽可以殺降敵之臣,他們都是連海國的忠臣啊!”
老王上須發皆白,氣憤不已。
他帶著重臣投降,就是想保住他們的性命。
國沒了,還可以努力再複國,可若是他們的臣民全都死了,那連海國才真正將不複存在了。
“本公主想殺就殺,你又能如何?”陳若白單手支撐著下巴,笑聲帶著一股嫵媚風情。
令人迷醉的豔絕之美,卻含著劇毒。
老王上不敢看她,隻能任由她的人,將他們王室和大臣都分開,連海國的大臣,都在城門口被斬殺,場麵無比的血腥。
看到最後一個要被斬殺的大臣,老王上忍不住求情,“別殺他!他……他是慕容徹的恩師啊!徹兒是他一手教養的,你殺了他,徹兒……他會恨你的!”
慕容徹是個最重情的孩子!
若非他念舊情,陳若白也不可能這麽快打到都城來,若是殺了他,慕容徹該有多心痛啊!
“是嗎?”陳若白豔麗的眼眸,看向跪在地上,死也不肯屈服的老頭兒,嘴角微揚,“把他丟去蠱屍軍中。”
老王上震驚了,眼睜睜的看著慕容徹的恩師,在一群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裏,掙紮,痛哭,最後變成了……
“噗!”
他一口血吐了出來,直接嚇暈了過去。
大元二十一年,連海國滅,王世子慕容徹不知所蹤,連海國王室,淪為階下囚。
連海國王室的地下室,以前關押的全都是重犯,現在待在裏麵的,全都是慕容徹的親人們。
陳若白給他們每個人都喂了蠱蟲,每日看他們被蠱蟲啃咬,在王座上聽著他們撕心裂肺的哀嚎聲,讓她覺得無比的痛快。
舒心愉悅。
“你這個賤人,怎麽可能還活著!”
唯一一個沒有被陳若白喂蠱蟲的,就是被慕容徹砍了腿的慕容桓。
他看著陳若白的眼神,凶狠又狂躁。
第1378 思思,要撐住
陳若白不是忘了他,也不是不敢對他下手。
而是她在思考,到底該用什麽方法,來折磨這個,羞辱了她多次,讓她渾身是傷的男人。
她凝視著他斷掉的腿,不自覺的笑出了聲,“看來腿對你來說,是多餘的。”
她斷了他中間那一條,他剩下的兩條腿,也不見了。
慕容桓最受不得的刺激,就是別人說他沒腿!
一股羞憤衝破他的大腦,他對陳若白大吼,“你這個賤人!要不是因為你,慕容徹會砍斷本殿的腿?你們這一對賤人!不得好死!”
“啪!”
他才剛說完,辛荑就重重的給了他一巴掌,打的他眼冒金星,口鼻出血。
陳若白挑了挑眉,“你的腿,是慕容徹砍的?”
“你……別高興的太早!你這個破鞋,就算是慕容徹回來了,他也下不去口!你不要忘了你被我手下的兵,一個一個的睡過,你早就是個破爛了!”
慕容桓知道自己不會逃得過死亡了,但他即便是死,也要再紮陳若白一刀!
這個賤女人!
陳若白絲毫沒有被他傷到,反倒是麵色平靜的告訴他,“連海國其他將士我倒是沒注意,你手下的人……全都在那兒,你看吧。”
她玉蔥般的手指向左邊,那邊的鐵柵欄後麵,有一群人在廝殺!
不,他們不是一群人,而是一群怪物,青麵獠牙,渾身臭爛,像鬼一樣在啃噬著,欺負著一群人。
慕容桓被這場景給嚇到了,他沒有看到過生吃活人這樣恐怖的畫麵。
但他看清了被丟出來的一根手指,手指上戴著一個綠寶石戒指。
那是……他王妃的手指!
那寶石連海國上下隻此一顆,是他成婚的時候送給他的王妃的!
那籠子裏關的,除了他的將士,還有……
“陳若白你這個賤人,你敢動本殿的家人!”
“桓兒救我!桓兒救我啊!”
裏麵一個婦人趴在貼柵欄上,淒厲的哭嚎著,拚命的向慕容桓伸手,求他救命。
可慕容桓自己都是階下囚,被鐵鏈綁的死死,他怎麽可能救得了其他人?
“你敢動我母妃!陳若白,你敢!你敢!”
慕容桓瘋了一樣的淒厲大叫,眼睜睜看著他的母妃,王妃,以及府中一些姬妾,甚至還有他年幼的子女,全都跟一群怪物關在鐵柵欄裏,女子被欺辱,孩子被分食……
畫麵血腥殘暴到,讓他連看都不忍心。
但陳若白不會這麽輕易放過他,她讓辛荑掰開他的眼睛,讓他好好欣賞,她專門為他準備的一場演出。
等到這牢裏平靜的時候,慕容桓也沒有力氣再罵了,他現在隻想求死!
隻求這個賤人,痛快的給他一刀!
活在這個世上,活在她眼皮子底下,實在太可怕了!
“不用想了,誰都會先死,但是你沒這麽容易!”
陳若白放了一隻蠱蟲在他身上,這蠱蟲飛快的從他嘴裏,鑽進了他的身體,找到了他心髒的位置,然後——
開始進食。
“啊!!!啊!!!”
“啊——”
心髒被啃噬的疼痛,讓慕容桓痛不欲生,喊的撕心裂肺。
整個地下囚室,被關著煎熬的人,沒被陳若白嚇到,已經被他的叫聲,嚇的三魂沒了七魄。
辛荑以為,那蠱蟲會很快讓慕容桓死去。
她覺得,“公主,這樣太便宜他了。”
想當初,他讓陳若白受了多少欺辱?怎麽能這麽放過他?
陳若白輕笑,“不著急,那蠱蟲很乖,一天隻會吃掉他心髒的一點,每天吃掉一點,時間不會短,隻會長。”
慕容桓要一直在這種被噬心的痛苦之中,他死不了。
她會保著他的命的。
而且這整個連海國的百姓,她都不會動。
隻是來給他們,改一個生存的規則,把三綱五常,男人為尊,改成,女尊男卑!
隻有足夠強的人,才有資格,為尊!
慕容徹已經不記得,自己流亡的過程中,渡過的是怎樣艱難了。
楚奕寒麵前,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腕,兩個手腕上,兩個‘十’字。
這是一種古老的刑罰,楚奕寒是軍中之人。
他知道。
“這是‘取武’,將手筋挖出來,廢去武功,終生不能再習武,人也會因此虛弱頹廢。”
楚奕寒淡淡道。
這是懲罰叛徒的法子。
但是陳若白當年抓到慕容徹之後,對他用了這種刑罰。
這是最狠的羞辱。
對於慕容徹這樣的習武之人來說,是無盡的屈辱。
慕容徹把能說的來曆,都告訴楚奕寒了,至於他想知道的,為什麽不讓他去攻龍莞城,慕容徹淡淡道:“因為懷揣著對我的恨,和巫族滅族之仇,她把龍莞城變成了一座蠱屍的城池,那裏麵沒有人居住,連海國王室,紀雲國王室,以及反對她的大臣,將士,全都變成了蠱屍,關在龍莞城裏,陳若白要他們懺悔,並且死後也為她驅使。”
比之其他城池,龍莞城現在就是一座真正的,不見天日的煉獄。
楚奕寒這有血有肉的將士,去跟一群毫無感覺的蠱屍血戰,必然會傷亡慘重的。
楚奕寒擰眉深思了一番,讓慕容徹好好休息。
他確實要想一想,該如何拿下龍莞城了。
跟成千上萬的蠱屍戰鬥,他要為軍中將士負責。
他剛坐下一個時辰,墨七就來稟,“皇上,皇後娘娘趕來了,她還帶來了……林將軍!”
楚奕寒立刻站了起來去見她們,林思思是放在擔架上抬著的,蘇映雪找了個軍帳臨時將她放著。
楚奕寒看到她渾身都纏著紗布,還有石膏,眼神十分複雜,“她……有救了嗎?”
蘇映雪微微點頭,“有希望了,但也不能保證,她一定能活過來,所以我隻能帶著她了,但是你摸,她還有微弱的呼吸。”
蘇映雪抓著楚奕寒的手,放在林思思的鼻尖。
這輕輕手指的氣息,讓楚奕寒心中無比的澎湃。
他的手掌,輕輕放在林思思額頭上,柔聲低訴,“一定要醒過來,朕等你,行拜師禮。”
她是他最驕傲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