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5章 他需要蘇映雪
第1315章 他需要蘇映雪
“是!”墨七就在他身側,保護著他撤離。
楚奕寒雖不傷百姓,但是他能夠聽到,身後那些老弱婦孺的慘叫聲,陳若白操控的那些蠱屍追不上他們,大概把城內百姓,都當敵人給廝殺了!
蠱屍沒有頭腦,蠶食的可能還是他們的父母親人,他們的親人死的淒慘,可他們卻……根本無法感知。
這一日,瓊州城的慘烈,史官都無法記載,下筆之時,眼中盡是悲憤的淚水。
若水關。
楚奕寒受傷,軍中大為震動,葉勉父子全都拖著傷要趕過來。
葉清怡看到原本休養的父兄,又要披甲去軍營,連忙追上去問,“爹爹,哥哥,你們怎麽又要上戰場?難道皇上敗了?”
這是她最擔心的事情!
葉勉黑著臉斥責她,“休要胡說!皇上怎麽可能敗!隻不過攻入瓊州城之時,被奸佞小人所傷!我與你兄長要立刻趕到軍營去,你在家中照應,不可擅自離府。”
戰中的若水關,最為不安穩,葉清怡一個女孩兒家,還是待在府中最為安全!
他們飛快的離開了,葉清怡小臉卻刷的蒼白,失魂落魄的念叨著,“皇上受傷了!皇上怎麽會受傷了!碧葉,這……這可怎麽辦?快隨我去探望皇上啊!”
她急的險些落淚。
碧葉拉住她的手按住她,“小姐糊塗了嗎?軍營哪裏是咱們能進去的地方?您忘了小時候調皮去軍營玩,被老爺抓住,打了十軍棍嗎?”
軍紀森嚴,軍中決不能有女子出現,玩耍嬉戲,哪怕是葉勉如此疼愛葉清怡,葉清怡擅闖軍營,也是按照軍法處置了的。
哪怕差點打死了葉清怡,葉勉也不曾心慈手軟。
軍規就是軍規啊!
何等森嚴?
葉清怡一下子回想著當日的疼痛,渾身一凜,她知道自己草率了,可是楚奕寒受傷,就像是傷在了她身上一樣,她焦慮的不得了,恨不得飛奔到他身邊去照顧他。
可她身為女子,又不能入軍營!
葉清怡在院中焦急的走了兩圈,然後猛然想起什麽似的,先是奔去了府中的藥房,又奔去了廚房。
碧葉瞧她如此激動,關心道:“小姐這是做什麽?”
葉清怡邊處理手中的藥材,邊道:“小時候跟軍醫學過些粗淺的醫術,我也看過幾本醫書,會做些藥膳,我現在做一些送到軍營裏去,說不準能見到皇上呢!”
碧葉覺得這樣希望不大,但是葉清怡仰慕楚奕寒的心如此強烈,她便隻能幫著葉清怡做東西了。
軍營主賬之中,軍醫瑟瑟發抖,“皇上……皇上這雙眼確然是中毒了,可是臣……臣沒有見過這種毒,不知道如何解啊!”
天下奇毒千千萬,他們軍醫雖然戰中見多識廣,但總有不認識的,楚奕寒這眼睛……
他眼睛周圍,全都開始起燎泡,影響視線,且這些燎泡,還在不停的惡化,若是破了流水,不知道會不會傷及皮膚。
墨七急的團團轉,“藥呢?你就算治不了,一些上藥也不能拿來給皇上用嗎?”
楚奕寒這眼睛若是受了損,可怎麽辦!
軍醫‘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臣……臣不知如何用藥啊!”
這受傷的不是葉將軍,不是一般將士,而是他們的皇帝楚奕寒啊!
龍體何等寶貴?
他們豈敢給他亂用藥,若是一個不慎,用錯了藥,藥效不對,或者楚奕寒更加痛苦了,他們很有可能被砍頭,或者被誅九族啊!
一人性命不足為惜,可是全家乃至宗族……可不能毀在他們一人手裏。
軍醫跪到在地上,渾身顫抖道:“臣無能,求……求皇上賜死罪!”
他不敢治!真的不敢治啊!
楚奕寒緊閉著雙眼,雙眼周圍疼痛不已,嗓音冷沉,“起來!朕不會無故殺人,召集所有軍醫,來看看朕這眼睛該怎麽治。”
他必須盡快複明,守住若水關。
軍醫輪番上陣,可惜沒有一人能說出什麽所以然來,哪怕是有個軍醫,看出了些苗頭,礙於天家威嚴,也不敢多說什麽。
楚奕寒無法,隻得讓他們繼續下去研究,而他,強撐著痛苦,睜開眼,寫了一紙詔書。
他命蘇灝鎮守江都城,傳林思思率燕雲四洲二十萬大軍,立刻奔赴若水關。
寫完詔書,他雙眼已經疼痛難忍了,可他還是撐著這股鑽心的疼痛,又寫了一封信,讓墨七送出去給蘇映雪。
現在,他當真需要蘇映雪速速趕到了。
墨七送信出去,又趕回了楚奕寒身邊,他恨不能代楚奕寒承受這苦楚,可恨他不能!
“墨七,派影衛監視瓊州城,尋一尋,有沒有容笙的蹤跡。”
楚奕寒閉著眼,雙手撐在桌子上,忍痛下令。
“是!”墨七派了幾個影衛出去,又回來陪在楚奕寒身邊,他不知道楚奕寒為何突然提起容笙,但是今日他受傷……
楚奕寒與他分析,“今日那個孩子似的人,是朝中在逃的一個逃犯,朕此前抓住過他,他卻依著自己身形小能縮骨,從牢中逃脫了,今日出現在瓊州城,想必是被陳若白招募而來。”
“她招募逃犯?”
墨七大為吃驚,“這些逃犯平日裏都東躲西藏的,在地縫裏生存,陳若白是如何將他們召集起來的,且……他們難道願意舍命來打仗?”
這是墨七想不通的。
“有巨大的利益,便會有人心動,蕭慕衍給了陳若白不少支持,至於舍命……他們隻是為了來暗算朕,在陳若白眼裏,如同蠱屍一般。”楚奕寒嗓音冷沉,今日是他大意了。
可他的預感很強烈,陳若白不僅喪心病狂,還極為容易抓住人性的弱點,人的軟處。
她知道他隻會收城,不會屠殺百姓,看到孩子,也會想起自己的兒子,所以利用那個犯人來傷他,還利用瓊州軍的屍體,練成新鮮的蠱屍,想要圍困住他們。
手段之殘忍狠戾,不是一個軍人和統治者能做出來的。
她心裏有對男人無窮無盡的憎恨。
所以不把男子當人,而她所用之人,也皆是被她訓練出色,有著相同對男人恨之入骨的女子,一如蕭慕衍,一如辛荑。
此人,毫無心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