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一開始就知道
第472章 一開始就知道
林陌有些凝重地點了點頭，“那沈漫歌現在會不會把這件事情說出來，那樣阿廷怎麽辦？”
“小陌，你先聽我說，這隻是故事的開始，並不是全部。”皇甫夜另外一隻大掌伸過去，將林陌另外的一隻小手也包裹進他寬厚又幹燥溫暖，還帶著微微粗糲的掌心裏，溫暖她，繼續往下說。
到了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沒有再隱瞞林陌的必要，他也不想再隱瞞，哪怕，就此放棄總統的位置，他也在所不惜。
他要的，隻是林陌，隻是所有他愛的人，都能快快樂樂的。
林陌看著他，點點頭，“嗯，你說。”
“和沈漫歌訂婚，是逼不得已，但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要真的娶她為妻，因為我從來，哪怕是一刻一秒，都不曾喜歡過她，對她有的，隻是厭惡，發自心底的厭惡。”看著林陌，格外認真的，皇甫夜繼續。
看著皇甫夜，聽著他所說的，林陌想到什麽，忽然便無比困惑地問道，“沈漫歌八年多前就沒有了子宮，你又那麽討厭她，那小昕怎麽來的？”
“你聽我說。”皇甫夜抬手，輕撫林陌微涼的仍舊顯得蒼白的臉色，“聽我慢慢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你。”
“嗯。”林陌點頭，又安靜下來，看著他，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正因為沈漫歌沒有了子宮，我又那麽討厭她，遲遲不願意和她完婚，所以，沈漫歌想了個辦法，以此來逼我和她結婚。”
“什麽辦法？”林陌立刻追問，實在是太好奇了，因為完全沒有料到，皇甫夜和沈漫歌之間，原來是這麽一回事，這完全顛覆了她之前所想像以及理解的一切，更加顛覆了外界對他們如童話故事般的愛情描述。
“偷精代孕。”無比簡單又認真的，皇甫夜給出了答案。
——偷精代孕。
乍然聽到這四個字，林陌還有點懵。
但是，細細地一分析思考，林陌又很快明白了。
就是偷了皇甫夜的精、子，做成試管嬰兒，然後找人代孕嗎？
代孕。
代孕。
提到這兩個字，林陌的瞳仁，驟然一縮，看著皇甫夜的目光裏，倏爾就多出一束驚恐與不安來，甚至是慌亂。
“代孕，阿夜，你說的是代孕？”
“林陌，你聽我說，你不要慌，更加不用害怕。”察覺到林陌突然的情緒不安，皇甫夜改而雙手捧起她的小臉，幽深的黑眸沉沉看著她，極力安撫她。
“阿夜，你是說，沈漫歌偷了你的精、子，做成試管嬰兒，然後找女人代孕，才生下了小昕？”林陌眉頭緊蹙，情緒控製不住的又慌又亂，“但是你知道的，我也替別人代孕，我也替別人生過孩子。”
“我知道，林陌，我知道，你生下來的孩子不是別人，就是小昕，小昕就是你的孩子，我們的孩子。”看著林陌眼裏的驚恐與慌亂越來越強烈，皇甫夜再也忍不住一點一滴的來跟她講，他苦苦隱藏了快六年的秘密，就這樣脫口而出。
——你生下來的孩子不是別人，就是小昕，小昕就是你的孩子，我們的孩子。
看著眼前的男人，他的話，就像一顆原子彈般，原地爆炸，將林陌炸得瞬間大腦一片空白，甚至是渾身顫抖。
眼前一片白茫茫，又一片金燦燦，最後，出現在她眼前的，是皇甫夜那張無比熟悉又堅定的麵龐。
——小昕是她生的孩子，小昕是她的孩子，小昕是她和皇甫夜的孩子。
怎麽會這樣？
一切怎麽會是這樣的？
“林陌，你聽我說，當時沈漫歌大概就是因為覺得你和她有幾分相似，所以才找了代來代孕，將她的卵子和我的精、子培育出來的胚胎，植入了你的體內，但結果怎樣，你應該很清楚，我和她之間，RH血型完全不合，根本不可能有健康的孩子，所以，胚胎植入你子宮內沒多久，就停止了發育。”見林陌那樣徹底地怔愣住，臉上僅有的血色，也徹底褪去，怔愣在那兒，幾乎沒有任何的反應，就像一個木偶般，皇甫夜有些慌了，亂了，趕緊又跟她解釋。
“所以，你和沈漫歌的胚胎在我子宮裏停止發育後，你就又給了林鎮宏他們一千萬，要求我用自己的卵子給你代孕，為什麽呢？”終於，林陌從前所未有的劇烈震驚中回過神來，但是，好多東西，林陌想不通呀，不能理解呀，“阿夜，為什麽呢，你知道的，你肯定知道代孕在我們國家是違法的，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沈漫歌這樣做是錯的，為什麽在你和她的胚胎死亡之後，你還要用我的卵子來體外受、精，繼續代孕？為什麽那個人，仍舊偏偏是我，也就是因為，我和沈漫歌長得像，是嗎？”
“林陌，你聽我說，你慢慢聽我說，好嗎？”皇甫夜的一雙大掌，改而握住林陌顫抖不止的雙肩，眉頭緊擰，因為慌亂，因為擔心，聲音不由自主地拔高了兩分。
林陌看著他，扯起唇角，笑，淚水，莫名地便氤氳了眼眶，漸漸模糊了視線，可是，她卻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哭。
小昕是她的兒子，她的親生兒子，以前她一直都以為，小昕是皇甫夜和沈漫歌的兒子，現在，種在她心裏的最大的那根刺，終於連根被拔起，沒有了，為什麽她還要哭，還她會忍受不住的渾身顫抖。
為什麽？
她不明白。
“好，你說，我聽你說。”強行的，林陌克製著自己，啞著嗓子開口。
“因為我查了，我們都是RH陰性血，而能在全國範圍辦找到RH陰性血的女性並不多，偏偏你就是，隻有RH陰性血跟陰性血結合，才能生下最健全的孩子。”緊握著林陌的雙肩，此刻，皇甫夜恨不得能將她揉進自己的血肉軀體裏，讓她體會此刻自己全部的體會，讓她明白自己對她全部的愛與嗬護，“我承認，當時選擇你，也確實是因為你和沈漫歌長得有幾分相似，而當時沈漫歌已經出事昏迷不醒了，但她還是我的未婚妻，我沒有辦法在她一出事就跟她解除婚約，而且我當時又根本沒有喜歡的女人，我也不打算再找其另外的女人去結婚，所以，我選擇了你，選擇了用你的卵子，幫我生下可能是我此生唯一的孩子。”
“沈漫歌為什麽會出事，會昏迷？是你的錯嗎？”淚水，再也控製不住的滑了下來，徹底模糊了林陌的視線。
外界一直傳說，沈漫歌出事，昏迷六年，都是皇甫夜的錯。
“我有錯，但不全都是我的錯。”握著林陌的雙肩，皇甫夜一聲歎息，繼續道，“當時我和她兩個人坐在直升機上，她告訴我，我和她很快就會有孩子了，把偷精代孕的事情，都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我，我當時聽了，一怒之下便要和她解除婚約，原本我也早就計劃要跟她解除婚約，結果，沈漫歌便要和我同歸於盡，所以才會導致直升機出事，她重傷昏迷不醒。”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一切，都清晰了，明白了，透徹了！
一直以來都苦苦困擾她的所有的事情，都全部明白了。
“所以，皇甫夜，從我出現在總統府，你看到我的第一眼，其實你就清楚，我就是小昕爺的親媽媽，對嗎？”林陌何其聰明，如今，前因後果，她都知道了，清楚了，聯想過往的點點滴滴，她又怎麽可能判斷不出來。
皇甫夜看著她，抬手，去輕拭她臉上滾燙的淚珠，毫不隱瞞地點了點頭，“對，當你出現在總統府，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小昕的親生母親，也正因為你是小昕的親生母親，有那麽奇妙的血緣關係，所以，上百號的隊列裏，小昕一眼便發現了你，並且喜歡上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