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芳柔院。
蘇靜柔坐在桌邊,盯著手裏的珍珠釵子發呆,這是去看夏竹行刑的婢女帶回來的。
幾棍子下去,夏竹就倒在了血泊中,夏竹就這麽沒了。
夏竹這些年一直陪在她的身邊,如果不是風瀾衣,她如何需要將夏竹推出去頂罪。
“風、瀾、衣,賤人。”
蘇靜柔越想越生氣,驀地將手裏的釵子用力朝著桌子刺去。
“啊——”釵子插進了桌子裏,但她的手也被釵子鋒利的邊緣劃出了鮮血,血滴在了地上。
“側妃。”有婢女聞聲從外走進來,一看到蘇靜柔受傷的手,連忙上前幫忙包紮。
蘇靜柔卻是一抬手製止了她。
“外麵如何了,王爺他沒有為難王妃姐姐吧。”蘇靜柔想要溫柔的笑,笑出來的表情卻偏偏扭曲的可怕。
那婢女看蘇靜柔這副模樣,打從心裏感到害怕,閃躲得別開眼,大著膽子回道。
“王爺說王妃私自離府要打二十大板,因為小世子、小郡主求情隻打了十五大板,但是王妃又公開向王爺表明了心意,不過惹怒了王爺,王爺又罰她禁足了。”
公開表明心意?
風瀾衣這個賤人,明明說過要自由,要離開王府,現在又跟王爺表明心意,全都是騙她的,虧她還信了。
蘇靜柔仿佛聽不到其他,滿心滿眼都是表明心意幾個字。
心裏恨得要命,她發誓,一定要讓風瀾衣死。
許久,蘇靜柔冷靜下來。
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還是先籠絡住王爺,除去風瀾衣要緊。
蘇靜柔舒了口氣,對夏桃道:“本側妃病了,你讓人去將本側妃常用的徐大夫請來。”
“那要不要去請王爺。”夏桃眼珠一轉,還算聰明地問。
蘇靜柔掏出了帕子,開始自己給自己包紮傷口:“不必,你隻需要把本側妃生病的事傳出去,明早再去六王爺府上,就說本側妃想吃他們廚房做的鮑魚羹了。”
“是。”夏竹靜靜聽著,退了下去。
這會兒蘇靜柔的手也包紮好了。
她用那隻包紮好的手撿起了掉在一旁,沾惹上鮮血的釵子,目光陰毒地扯唇一笑。
王爺雖然不說,但她知道,今日的事雖說圓過去了,王爺心裏必然也是生氣的,現在再貿然去請,王爺肯定會更加生氣。
把她的病情散布出去,王爺聽到了,心裏隻要還有她,就一定會來看她。
而想吃鮑魚羹,隻是想找個理由,把她生病的事告訴墨明煦。
墨明煦知道她是因為風瀾衣生病,肯定不會放過風瀾衣的,就借墨明煦的手報複風瀾衣吧。
想到這些,蘇靜柔惋惜地歎了口氣。
墨明煦對她的感情,她豈會不懂?
她甚至感覺墨明煦比墨祈淵愛她,墨祈淵就像是風,捉摸不透。
怪隻怪墨明煦太沒有出息了,每天隻知道跟在墨祈淵身後,撐死以後隻能做個散閑王爺。
墨祈淵卻能給她更多。
落月院裏。
風瀾衣趴躺在床上,小鎖一邊落淚一邊給風瀾衣上藥。
“王妃,王爺也太過分了,把你打成這樣,連大夫都不給請一個,好歹上次還請了大夫呢。”
風瀾衣看了眼風瑤,製止地掃了小鎖一眼。
的確不能當著小主子的麵抱怨王爺,小鎖抿了抿唇,收起抱怨,默默地流淚。
小鎖最愛哭,知道勸也沒有用,風瀾衣就隨她了。
終於上完了藥,感覺舒服了些,風瀾衣舒了口氣,正準備安撫兩個小家夥,回頭卻發現風燁不在。
正要問,就見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了。
風燁冷酷著一張小臉,邁著短腿,背著小包袱從外麵氣勢洶洶地走了進來。
走近了將包袱放桌子上一放,一甩頭酷酷地看向小鎖。
“小鎖姨,上好藥了,我們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