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71章


    “你家就你一個孩子, 你回家這事兒,我們都能理解,我也不會因為這事兒生你的氣, 你現在在地方上待著, 不是也挺好的嗎?在哪兒不是為人民服務啊?”齊信川說:“不過,我確實是生過氣的。你說走就走了, 也沒跟我說一聲, 我後來想跟你聯係也不知道你的地址。你跟老宣,是跟我關係最好的人了,老宣走了,你也跟我斷聯了,我是挺生氣的。”


    羅雨急著說道:“我真的把地址交給小劉了,那時候我走的匆忙, 你在醫院昏迷不醒, 我也進不去, 我就把地址寫好了交給小劉,還讓他一定要交給你的。我們倆什麽關係啊?我怎麽可能跟你斷聯呢?我沒想到小劉居然沒有給你地址, 這個小劉真是的!”


    “那段時間事情很多, 可能小劉也忘記了。不過你後來真的給我寫信了嗎?寄到咱們原來的地方了?”


    “是啊, 我回家之後,一共寫了三封信給你,一開始是問你的身體怎麽樣了, 後來是跟你道歉,但是你一直沒給我回信, 我以為你不想理我了, 所以我就沒再寫了。”


    齊信川說:“那就奇怪了, 因為我調回來也比較突然, 所以有些人我沒辦法一一通知到,我跟還在那邊的六子和小劉都說過,如果收到給我的信,就轉寄到我現在的地址來,我上個月還收到一封六子轉寄過來的信呢。”


    羅雨歎了一口氣,道:“等我這次回去了,再寫一封信過去問問小劉,是不是我的信都被弄掉了,還是他不想幫我轉寄給你。”


    “沒事兒,我寫信問六子就可以了,要是信都寄過去了,我還是會收到的。”齊信川看上去非常高興。


    “算了,那幾封信看不看也沒什麽的,都過去好久了。”羅雨笑著說:“我們現在遇到了,以後就可以正常通信了。而且,我家離你現在的地方也不遠,等我空閑了,我去找你玩。我回去這麽久了,一直就是工作工作,還有家裏那些破事兒,都沒有好好喘口氣。”


    “你可一定要來玩的,我們就住在家屬大院兒,你隨時都可以去。”


    他們倆聊得熱火朝天,童珊珊就安安靜靜坐在旁邊聽他們說話,心裏也為齊信川感到高興。


    他其實很少提到在過去那個部隊的事情,但童珊珊知道,他心裏是很惦記那邊的那些戰友的。


    現在有一個戰友就住在離他們不遠的城市,以後可以常來往,童珊珊的內心也雀躍起來了。


    正聊得開心,乘務員端著菜過來了。


    齊信川這才反應過來:“對呢,我們是要吃飯的,要不你坐過來,我們一起吃啊。”


    “好啊,你等著,我去把我的飯菜端過來。”羅雨興衝衝地跑回去,把自己那一盤子黃豆芽炒肉絲跟大米飯端了過來,然後跟齊信川他們倆一起吃飯。


    童珊珊嚐了一口餐車做出來的土豆絲,沒想到味道挺好的,辣味夠重,也很下飯。


    白蘿卜燉肉也煮的酥爛,配著香噴噴的大米飯一起吃,特別香。


    吃著吃著,齊信川就提到了齊小滿。


    羅雨非常驚訝:“你說你領養了小滿?”


    “是的,我出院以後第一件事就去看了小滿,那會兒嫂子已經不在了……小滿沒人要,他們宣家的人一致同意送去福利院,我不同意。”齊信川說:“老宣生前最惦記的就是嫂子跟小滿,嫂子已經不在了,小滿要是再送去福利院,那老宣怎麽能安息呢?”


    羅雨紅了眼眶,他小聲說:“我……我真是太慚愧了,我都沒想過去看一眼小滿。明明我是受傷最輕的那一個,而且我家也是條件最好的那一個,要說領養小滿,也該是我去才對。”


    “你可是獨子,你家不會同意讓你領養小滿的,我就不一樣了,我兩個哥哥都生過兒子了,我爸媽有孫子有孫女,對於我領養一個小孩子,他們是沒那麽在意的。”


    “唉,確實,我們家那個情況,也是一言難盡。實不相瞞,我回家這麽久了,隻有工作的時候是放鬆的。我啊,經常搶著工作,隻要有出差,我都會第一個申請。反正他們都有家庭了,我一個單身漢,讓我出差,我開心,他們也開心。”


    “你爸媽還是老樣子?”


    “是啊,半點沒變,現在我工作也穩定了,他們就忙著給我張羅對象了。”羅雨說:“我還不想結婚呢。”


    齊信川笑著說:“其實結婚也挺好的,我結了婚,比之前高興。”


    “你怎麽一樣?弟妹一看就是個好姑娘,就我家那個情況,給我找的對象還不知道會是什麽人呢!”


    童珊珊說:“你今天第一次見我呢,你怎麽確定我是個好姑娘啊?”


    “你都同意領養小滿了,怎麽可能不是好姑娘?你看你年紀輕輕的,自己都沒孩子,就先養人家的孩子,那還用問啊?肯定是好姑娘!”羅雨非常認真地說道。


    童珊珊笑了起來:“你這個邏輯確實沒有錯,不過我跟齊信川結婚的時候,小滿已經被他領養過了。”


    “真的?”羅雨瞪大眼睛看向齊信川,“你……你就不怕以後一輩子娶不到媳婦兒啊?一個單身漢養個別人的兒子,你可真是……膽子夠大啊!”


    “我不怕,娶不到媳婦兒就娶不到唄,那是我沒用,但是小滿一定要跟著我。”齊信川說:“不過我這個人運氣好,人家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果然就遇到我的後福了。”


    說完,齊信川看了一眼童珊珊,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


    童珊珊趕緊給他夾了一筷子豬肉:“後福讓你快點吃飯,一會兒飯菜都冷了,咱們吃完飯可以繼續聊天的。”


    齊信川趕緊說:“是啊,老羅,一會兒去我們車廂說話吧,我跟珊珊住的是軟臥,沒別人,就我們倆,方便聊天。”


    “那可是好事啊,我住的是硬臥,有個人跟我住一起,不過他一直在睡覺,我出來吃飯他也沒動彈,過會兒我去那邊說話。”羅雨說。


    三個人吃過晚飯,就一起去了齊信川他們住的那個車廂。


    關上門後,羅雨笑著說:“小齊,你現在混得不錯啊,居然都能買到軟臥的車票,這車票可不是一般人能坐上的。”


    現在,一般好單位的人出差,單位會給他們買硬臥票,像這種軟臥車票,得是一定級別一定身份的人才能買得到。


    齊信川說:“不是我買的,我找了我師母,而且因為是臨時決定出門的,所以硬臥也買不到了,才會買的軟臥。”


    “你師母啊,啊,高同誌,對了,她剛好在你們那邊做副省長呢。那你回到省軍區確實挺好的,有人照應你。”


    “是啊,就是師母太忙了,我們也很難得見到一次。倒是珊珊經常過去看看師母,還給她送點吃的。”


    “喲,弟妹會做菜啊?”羅雨笑著說:“下回我去你們家,可要好好嚐嚐你的手藝。”


    童珊珊說:“我手藝一般,但是隻要你去了,我一定好酒好肉招待你。”


    羅雨說:“那咱們可說定了,我啊,愛吃魚,當兵出去那麽些年,也沒怎麽吃到魚,現在回家了,我幾乎每個禮拜都要吃一次。”


    “行,肉不好買,魚還是好弄的,隻要你去,我保證給你弄到魚。”齊信川笑著說道。


    他們倆又開始聊起了之前在部隊的事情,童珊珊聽著聽著覺得有點犯困,但又不好意思在客人麵前睡覺,便借口去廁所,一個人出去溜達了一圈。


    晚飯過後,軟臥跟硬臥車廂的乘客都在走廊上走動或者聊天。


    能坐臥鋪的人基本都是有正經工作的,所以大家也都願意跟陌生人聊天,要是聊得好,還能交換一個聯係方式,以後做個朋友什麽的。


    將來要是有機會出差去對方的城市,也會順路過去拜訪一下。


    童珊珊逛到硬臥那邊的車廂,聽到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同誌正在說他們單位的奇人異事,好幾個同誌都圍在旁邊,聽得津津有味,她便也湊過去聽了一會兒。


    那男同誌說話跟講相聲一樣有趣,沒一會兒功夫,連童珊珊都聽進去了,一口氣聽他說完,還覺得有點意猶未盡。


    “弟妹,你在這兒呢,我跟小齊都在找你。”羅雨從那頭走了過來,然後笑著衝童珊珊揮揮手。


    童珊珊說:“我想活動活動,就出來逛逛,沒想到這裏有個同誌說話特別有意思,跟聽故事似的,我就站在這裏聽得入神了。”


    羅雨笑著說:“你沒生氣就好,我跟小齊太久沒見了,一說話就忘了弟妹你也在,一轉頭發現你不在了,我還有點擔心。畢竟你們倆是出來旅遊的,要是被我破壞了氣氛就不好了。”


    “我怎麽會生氣?齊信川能在車上遇到你,我真為他感到高興,你以後一定要多跟他寫信啊,他可惦記你們這些戰友了。”童珊珊很真誠地說道。


    羅雨用力點點頭:“你放心,我一定會多寫信的。小齊現在過得這麽好,也有了很好的革命戰友,我也算是放心了。弟妹啊,謝謝你了,小齊是個好同誌,你以後也要好好跟他相處。”


    “我會的,我可喜歡齊信川了。”童珊珊說得更認真了。


    “小齊確實是有福氣!”羅雨哈哈大笑,笑完之後,他說:“時間也不早了,弟妹你也快點回去睡覺吧。好好睡一覺,明天早上天一亮,我們就到滬海市了。我這次出差一共三天時間,中間我們還可以在滬海市一起吃個飯。”


    “你經常去滬海市出差嗎?”


    “去過三次了,這是第四次,我就喜歡出差。這次本來是兩個人一起出差的,但我另外一個同事家裏臨時有事,他來不了了,就變成我一個人出差了。”羅雨說:“對了,我就住這裏,第三間的下鋪,你們要是有事,就過來找我。”


    “好,我記住了。”童珊珊朝羅雨說的那個包廂裏看了一眼,果然見到其中一個下鋪上躺著一個呼呼大睡的人,他把頭臉都蓋起來了,隻能從床下的鞋子看出這是一個男同誌,而且腳還挺大的。


    他的床上還掛著一件深藍色的工人裝,一頂深藍色的帽子,是這個年代非常常見的打扮。


    童珊珊因為日常做衣服,所以一眼就看到那件衣服的第三顆紐扣有點搖搖欲墜了,這要是換了熟人,童珊珊就會拿出針線包幫他縫補上了,不然強迫症的人看了會非常難受的。


    跟羅雨說了再見,童珊珊就高高興興回到軟臥那邊,打算睡覺。


    齊信川打了開水回來,然後陪她去車廂連接處洗漱。


    在火車上一切從簡,大家都是簡單刷個牙洗個臉就行了,他們倆也不例外。


    童珊珊的空間裏倒是有各種盆子,要是在包廂裏頭泡個腳也是可以的,但她也懶得做麻煩事,所以洗過臉以後,梳順頭發就跟著齊信川回去睡覺了。


    倆人一人睡一邊下鋪,入夜後氣溫變低了,車廂裏也明顯覺出了一絲冷意。


    童珊珊脫了棉襖和外套,穿著毛線衣就鑽進了被窩裏。


    齊信川說:“冷不冷?我把我的大衣蓋在你身上吧。”


    “不用,我不怎麽冷,再說我睡覺會亂動,到時候會把你的大衣踢到地上去的。咱們出去玩,要講究體麵的,可不能穿髒衣服。”童珊珊打了一個小哈欠,“在火車上還挺困的,這哐哐哐哐的聲音聽著就想睡覺。”


    齊信川笑了起來:“確實,這聲音聽著催眠。既然困了,那就趕快睡覺吧。也不用擔心會睡過,到站前會有列車員過來叫的。”


    “好,你也快點睡吧。”童珊珊翻了一個身,轉眼就睡著了。


    齊信川被她的秒睡給逗樂了,他走過去伸手在她的腦袋上揉了一把,自己也去睡覺了。


    童珊珊睡得非常香甜,雖然身在外頭,但因為齊信川就在身邊,所以她一點也不擔心安全問題,她不光睡得特別踏實,甚至還做了一個美夢。


    夢裏,她搬進了一個特別大的房子,樓上樓下,窗明幾淨,她跟齊信川都穿著家常的衣服,高高興興在家裏做飯。


    飯菜做好以後,她去喊孩子們過來吃飯,結果剛剛一喊,她就被一個聲音給吵醒了。


    “小齊!小齊!”


    “老羅?怎麽了?”齊信川的聲音也跟著響了起來。


    童珊珊愣了一下,接著就迅速坐了起來。


    他們的包廂門被打開了,羅雨迅速從外頭走了進來,然後一臉慘白地關上門。


    他看上去非常驚慌,額頭上有冷汗,眼神驚恐,嘴唇一直在輕微顫抖。


    齊信川已經穿好衣服下床了:“老羅,你怎麽了?不舒服還是出事了?”


    童珊珊看了一眼窗外,天還沒亮,但看看手表,已經五點半了。


    羅雨壓低聲音說:“出事了,出大事了,你……你得幫我。”


    “你說。”


    “我這次出差,是為了去送一份文件,文件內容不算機密,但非常重要,所以我一直都把文件帶在身上,去吃飯和上廁所都沒有離開過我自己。睡覺的時候,我也把文件放在我的枕頭下麵了。而且,你是知道我的,我們一定接受過訓練,我不太可能睡覺睡的那麽死。”


    “我知道。”齊信川點點頭,“但是,你確實睡死了,而且文件不見了?”


    “是的,半夜我還勉強醒過來一次,那個時候文件還在。可是剛剛我做了個噩夢醒過來,腦袋疼得厲害,像喝醉酒那種腦袋疼。我當時就覺得很奇怪,伸手一摸,枕頭下麵的文件也不見了。”羅雨的臉色更加難看了,“我得把這個文件找回來,我的工作丟了不要緊,文件一定不能丟。”


    “跟你住一起的那個人呢?”


    “他還在車上,一直在睡覺,雖然不知道是不是他,但他的可能性最大。”羅雨說:“我現在不敢驚動他,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麽來路。如果真的是他拿走的,他也不會承認的。”


    童珊珊說:“給他弄暈了,然後搜一搜不就知道了嗎?現在天還沒亮,大家應該都還在睡覺,硬臥車廂人本來就少,隻要動作快一點,把他弄暈也不會被人發現的。”


    羅雨愣了一下:“可是……要怎麽弄暈?動武力嗎?”


    “對啊,不然呢?你要是有藥也可以把他迷暈。”童珊珊說:“你是不是不會?不會的話我過去幫你吧,齊信川就別去了,我不想讓他做壞事。”


    說完,童珊珊就翻身下了床,然後不等他們倆有回應,就已經穿上棉襖走出去了。


    她的棉襖是淺灰色的,顯得非常低調,她昨天穿的外套是明亮的暖黃色細條紋,不仔細看也不會注意到她是昨天那個女同誌。


    等童珊珊走出去了,羅雨才跟齊信川跟了上去。


    三個人都沒有說過,一路走過去,大家果然都在睡覺,除了火車運行時發出的隆隆聲響,就隻剩下一些旅客的呼嚕聲了。


    童珊珊快步走進羅雨住的那一間,那個人還在床上睡覺,但童珊珊低頭一看鞋子,立刻意識到不妙。


    鞋的款式還是同一雙,但昨天晚上那雙鞋至少是四十幾碼的,可現在擺在床下的這雙鞋,頂多四十碼,這個蒙頭大睡的人,已經不是同一個人了。


    她又看了一眼床上掛著的深藍色工人裝外套,果然,第三顆搖搖欲墜的扣子這會兒牢牢釘在上頭。


    童珊珊也沒說什麽,轉個身就走出去了,然後在半道上截住了羅雨:“你對麵下鋪的那個人,已經換人了,鞋子尺碼至少小了好幾號,衣服也不是同一件,他們……不是同一個人了。”


    羅雨倒抽一口涼氣:“我去問問列車員。”


    他們找到了正在休息的列車員,列車員說:“上一站是兩個小時前停的,但是你住的那個車廂沒有人下車啊。你跟你對麵那個同誌都是在滬海市下車的,上車的時候我檢過票了,我都記得呢。滬海市是早上到站,我們都要提前過去喊起床的,所以我記得可清楚呢。”


    “那同誌您記得那個人的長相嗎?”


    “長相?”列車員猶豫了一下,說:“就是一個很普通的中年男同誌,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巴,跟其他人沒什麽不一樣的。他穿一個工人裝,跟其他人也沒什麽不一樣的。”


    走到車廂的連接處,羅雨扶著車壁渾身發抖:“現在怎麽辦?”


    齊信川說:“既然沒有人下車,偏偏又換了一個人,說明現在你對麵那個人還是有問題的。現在過去搜他的東西,說不定會有一些發現。”


    童珊珊轉身就朝那邊走,她腳步很輕,走到那個呼呼大睡的人的身邊就伸手朝著他的脖頸處那麽一按。


    對方反應也很快,幾乎是立刻翻身想要跳起來,但童珊珊動作還是快了那麽一步,她狠狠一掌砍在了對方的後頸處。


    那人悶哼一聲,倒下去了。


    童珊珊怕他醒過來,又趁著齊信川跟羅雨還沒進來的功夫,從空間裏摸了一個小瓶子出來,然後隨手蘸了一點塗在那人的鼻子下,就快速收起小瓶子,然後打開了那人的行李包。


    這個人長得非常普通,就像列車員說的那樣,跟其他人沒什麽不一樣的,丟進人群就找不到了。


    “沒有,什麽都沒有,就幾件破衣服。”隨後跑進來的羅雨也跟著童珊珊一起翻找了起來,他還把那個人的全身上下都找了一遍,包括整個床鋪,都沒有。


    齊信川說:“你先別著急,你剛才說了,半夜的時候你還醒過一次,當時你摸過枕頭下麵,文件還在,對不對?”


    “對,但我那個時候的意識就很迷糊了,我不知道那是半夜幾點。”


    “我認為那個人大概率還在這趟列車上,如果他已經下車了,那就沒有必要那麽麻煩,還換一個人躺在你的對麵了。既然換人躺在這裏,就說明拿走文件的人還在車上。”齊信川說。


    羅雨這會兒也鎮定了一些:“你的意思是,我們還可以在車上找到那個人?”


    “應該是可以的。”


    “要怎麽找?從昨天上車到現在,我都沒看見過那個旅客的長相,列車員也說了,是個穿著藍色工人裝的中年男人,長得很尋常,他也隻看過一眼。這樣的男人整趟車上不知道有多少個,這要怎麽找?”


    童珊珊說:“你們看著鞋子找,他們倆的皮鞋款式是一樣的,那個人的鞋子很大,我覺得應該有四十三碼,你們看到這麽大的皮鞋,再看看是不是藍色工人裝的中年男人,就可以縮小範圍了。如果他穿著同款的皮鞋,同款的藍色工人裝,那就再注意一下他的第三顆扣子是不是快要掉了,如果是,那肯定沒跑了。”


    “你怎麽知道這麽多?”羅雨非常驚訝地看著童珊珊。


    “我昨天看了一眼,所以記住了。”


    羅雨立刻點點頭:“謝謝弟妹,那我去前麵硬座找找,小齊你幫我找軟臥和其他硬臥車廂。”


    “好。”齊信川說:“你也別著急,要是實在找不到,我們就把你對麵這個人帶下車,一定能問出點兒什麽來的。”


    他們倆分頭行動,童珊珊也沒閑著,她又走進了羅雨住的這個包廂裏,把那個男人的行李重新檢查了一遍。


    什麽證明身份的東西都沒有,要是到了滬海市,連招待所都住不進去的,所以這個人肯定是團隊作案,而且說不定早就盯上羅雨了。


    作者有話說:


    有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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