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68章


    童珊珊說到就要做到, 吃過一頓滿足的午飯,她就趕緊燒水洗澡。


    今天天氣不算好,外頭陰沉沉的沒有陽光, 好在屋裏是暖和的, 稍微注意一下,應該不會感冒。


    趁她洗澡的功夫, 齊信川出去了一趟, 說是要去領自行車回來。


    童珊珊這個時候已經把自行車放在第二位了,她現在滿心想的都是更重要的事情,一天不跟齊信川辦成大事兒,一天她就覺得自行車也挺沒意思的。


    童珊珊快速洗了一個熱水澡,又細細地給臉和手都抹上雪花膏,然後對著鏡子照了好一會兒。


    鏡子裏麵的人有著一張白裏透紅的小臉, 大眼睛黑葡萄一樣亮晶晶的, 還總是帶著笑意, 這麽看起來確實比文工團的每個人都要更出眾。


    童珊珊覺得自己剛過來的時候還不長這個樣子,在這裏生活久了, 她也越來越好看了。


    同時, 童珊珊也意識到, 她的神態跟之前截然不同了。


    現在的她看起來溫和多了,眉眼比之前舒展,印象中每次照鏡子都能看見的微皺眉頭已經很久都沒有出現過了。


    看來生活確實可以改變一個人的相貌, 如果生活幸福,人也會變得溫柔起來, 自然也會變好看。


    童珊珊並不討厭自己身上發生的這些轉變, 畢竟從前的他們滿身戾氣是為了活下去, 現在她不需要戾氣也能好好生活。


    走出衛生間, 童珊珊披散一頭頭發坐在煤球爐邊慢慢梳頭,然後一邊晾著頭發一邊慢慢看報紙。


    最近的風向又亂成了一團,革wei會的人非常得意,因為太忙,連劉飛也回來給他爹幫忙做事了。


    童珊珊有一次在大院兒看見劉飛開車過來接李葉,還站在路邊跟他說了一會兒話。


    劉飛其實是個什麽都不懂的人,反正他爸爸讓他做什麽,他就做什麽,他喜歡說一句話:“我爸爸不會害我。”


    對此,童珊珊不發表意見,她甚至覺得劉強大概率已經給劉飛留好後路了,所以這種時候還會如此囂張。


    李葉也比之前更加時髦了,她穿著劉飛找人從京市帶回來的大衣和小皮靴,整個人看上去神采奕奕。


    她的領舞位置已經不可撼動了,莊琴現在也不跟她爭了,每天隻默默自己練功,童珊珊聽鄧芳提過,如果論舞蹈表現力,現在的李葉是比不過莊琴了。


    童珊珊後來也去看過兩次文工團的表演,就算她是個外行,也確實可以看出李葉的表現不能打動人心。


    她翻看完報紙上的大事件,又把本地新聞大致掃過,就收起報紙打算給自己泡杯熱茶喝喝。


    剛拿出茶葉罐子,童珊珊家的大門被人敲響了。


    走到門口一看,是兩個穿著警服的男同誌,為首一個問道:“請問齊信川同誌在家嗎?”


    “他不在,出去有事了。”童珊珊說:“請問你們找他什麽事?”


    “我們想問一問昨天晚上的事情,聽說是他跟另一位女同誌把謝同誌送去醫院的。”


    隔壁的大門被打開了,鄭荷花端著一杯熱水跑出來說:“是我,我跟小齊一起幫忙把謝同誌送去醫院的。警察同誌你們想問什麽?問我也可以。”


    兩個警察就去了旁邊,鄭荷花跟童珊珊打了一個招呼,就邀請兩位警察同誌進屋去了。


    童珊珊回到家裏,等頭發晾幹了就坐在沙發上看書,一直看了兩個小時,齊信川才從外頭回來了。


    隔壁的警察同誌已經離開了,鄭荷花聽見聲響出來跟齊信川說話,就看見了停在齊家走廊上的彎杠自行車。


    “天啊,小齊,這個自行車可貴可難買了,這是你買的啊?”鄭荷花非常吃驚。


    童珊珊從屋子裏跑出來:“自行車領回來了?”


    “回來了,你看看。”齊信川笑著說:“鄭姐,這不是買的,是上頭獎勵給我的。我做了個小東西,就想給珊珊弄一輛自行車。”


    “小齊你可真了不起,我們家一輛自行車都還沒有呢,你都弄了兩輛回來了。”鄭荷花笑著說:“珊珊,這回可好了,你有自行車騎了。”


    “是啊,以後我們去買菜,可以騎車過去了。”童珊珊興致勃勃地推起了自行車。


    “你要騎車帶著我啊?我這麽重,怕你騎不動。”鄭荷花也湊過去摸了摸自行車閃亮亮的把手。


    “哪能騎不動啊?我力氣大著呢。”童珊珊看著這輛漂亮的自行車,怎麽看都喜歡。


    新的自行車看上去就是特別氣派,黑色的車身也顯得大氣沉穩,童珊珊立刻就想騎上去試試看。


    但她之前是沒有騎自行車的經曆的,就算裝也要裝一下。


    所以,童珊珊看向齊信川:“齊信川,你快點教我怎麽騎自行車。”


    “現在就學?”


    “對,現在就學,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齊信川笑了笑,就按照尋常人的方式開始教童珊珊騎自行車。


    童珊珊先是裝作做樣假裝快要摔倒,等齊信川扶著自行車陪她在路上繞了好幾圈,她就開始歪歪扭扭地騎起來了。


    齊信川很高興:“珊珊,你真厲害,這麽快就學會了。”


    “那當然,我是誰啊?學什麽都很快的。”童珊珊歪歪扭扭騎了一會兒 ,就開始正常騎行了。


    因為天氣不好,所以路上倒是沒什麽人,不過還是有一些家屬聽到動靜跑了出來,一看童珊珊也有自行車了,大家都羨慕壞了。


    “小齊,你可真疼媳婦兒啊,居然給小童買了自行車。”


    “這麽好看的自行車,得多少錢啊。”


    “上次我聽人說,車子要二百五十塊,請人弄票,要六十塊,這種自行車比那個大的更貴。”


    “那得三百多塊錢了,小齊你哪裏弄的錢啊?”


    大家七嘴八舌,齊信川幾乎插不上嘴。


    童珊珊就很驕傲地朗聲說道:“不是買的,是上頭獎勵給齊信川的,從滬海市那邊運過來的,所以今天才拿到。”


    “小齊又做貢獻啦?”


    齊信川這回才謙虛地說道:“也沒做什麽貢獻。”


    “小齊這技術兵就是不一樣,是個好人才,這種的我們家可羨慕不來。”


    “你要這麽說,那誰家也羨慕不來啊。”


    “我還是羨慕的,我家大姑娘也快中學畢業了,以後要是能找一個這樣的女婿,那我就高興了。”


    大家一聽這話,就開始說起了謝文月的事情。


    雖然這一天還沒過完,但謝文月被人下了毒的消息還是傳遍了整個大院兒。


    聽說秦師長去配合調查了,不知道現在查到什麽地方了,可大院兒裏的人都知道,這件事肯定跟秦師長沒有關係,嫌疑最大的肯定是秦師長的兩個孩子。


    “反正,不管找什麽人做女婿,都不能找老秦那樣的。這好處沒占到多少,人已經被弄去醫院躺著了,還不知道以後會怎麽樣呢。”


    “話不是這麽說的,這事兒要怪也隻能怪謝文月自己。你說她一個年輕姑娘,什麽樣的小夥子找不到啊?非得去拆散人家夫妻,現在變成這樣,也是謝文月活該。”


    “我也覺得是她活該,而且出了這事兒,也能殺一殺那些人的想法,別總想著去破壞人家夫妻倆,那可真不一定是好事的。”


    鄰居們倒是都沒說錯,這件事確實讓很多人嚇了一跳,也殺了一下之前大院兒的一點不良風氣。


    因為謝文月成功上位的事情,也有其他人動了心思,想要仿照謝文月的路子,拆散人家婚姻,然後也嫁一個好一點的。


    但謝文月中毒後,再也沒人敢做這種事了,不管男的女的都老老實實的,深怕會惹來什麽大麻煩。


    這事兒後來查了很久,警察幾乎已經從孩子那邊問出來了,但秦師長卻突然認了罪,說是自己幹的。


    但問他下了什麽毒,他又不說話了,反正隻承認自己做了這件事,在家裏日常的暖水瓶中下了藥,至於什麽藥,也問不出來。


    “老秦認了,倆孩子大概就沒事了。”鄭荷花低聲說:“那倆孩子也挺厲害的,不知道是從什麽地方弄來的藥,他們倆跟老秦一點事都沒有,中毒的隻有謝文月跟謝文華。謝文華還好一點,謝文月到現在還在醫院待著,我聽說,怕是好不了了。”


    童珊珊把衣服上的最後一顆紐扣縫好,剪斷線頭,然後問道:“好不了是什麽意思?毒解不了了?”


    “不是毒解不了了,是後遺症,說是後遺症很嚴重,謝文月以後怕是一輩子不能生孩子了,還有什麽其他的毛病,我也沒記住,就記住了一個不能生孩子。她這麽年輕,要是不能生孩子了,那以後怎麽辦?”


    “很多人都不能生孩子的,隻要健康活著,那就行了。不過,秦師長既然認了罪,那就要去坐牢了。”童珊珊說:“前途盡毀啊。”


    “他坐牢也是活該,拋妻棄子,逼得孩子給謝文月下毒藥,這事兒說出去,誰能相信啊?我也是有孩子的人,你說孩子錯了嗎?孩子肯定有錯,但誰的錯最大?那肯定是老秦啊!如果不是他拋妻棄子,孩子又怎麽會做這種事?他都結婚那麽多年了,為了一個年輕姑娘,說離婚就離婚?人心都是肉長的,他怎麽就這麽心狠啊?”


    童珊珊點點頭,把剛做好的外套細細檢查了一遍,然後說:“人本來就是善變的,喜新厭舊也是人類的本能。”


    “那我都跟我們家老杜結婚這麽多年了,我也沒厭煩他啊。你要是過個十年,難道會厭煩小齊嗎?”


    “以後的事情我也說不準,反正,我隻知道我現在是喜歡齊信川的,非常喜歡。”童珊珊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然後認認真真把做好的外套掛了起來。


    “哎呀,你看看你,到底是年輕夫妻,一說起小齊,你都眉開眼笑的。”鄭荷花也跟著她一起笑了起來,“就這麽喜歡小齊啊?”


    “喜歡啊,不喜歡怎麽會願意跟他過日子呢?”童珊珊笑著說:“齊信川真的挺好的。”


    就是他們倆到現在還沒辦成那件事,那天領了自行車回來,童珊珊原本打算做一頓好吃的晚飯,晚上再繼續的,誰知道當天晚上齊信川就被臨時叫回去了,一直忙到今天也幾乎沒有回來過。


    錢鳳寫了好幾封信過來問他們回不回去過年了,照這個樣子看,別說回去過年了,齊信川能不能回大院兒過年都是個大問題的。


    快要過年了,家裏條件好一點的都在準備新衣服了,童珊珊又接了不少活計,特別是童裝,好多家長都來找她做娃娃的小外套。


    不過這段時間大家都是拿著錢來做衣服的,沒有人願意拿別的票來換。


    臨近過年,大家都想攢一點豬肉,到時候做點鹹肉什麽的。


    好在童珊珊從黑市那邊多換了兩張肉票,現在家門口就掛著好幾刀鹹肉,這些都是做了準備過年吃的。


    另外還有好幾條很大的鹹魚,這些是齊信川找人送回家來的,雖然他人不在,但也知道要給家裏添置一些年貨。


    鄭荷花湊過來了看了看童珊珊剛做好的外套,見那小方領又洋氣又大方,就說:“珊珊你做的衣服就是好看,這領子小小變化一下,看上去就完全不一樣了。”


    “這是給孩子穿的嘛,領子弄點變化,就會活潑一些。”童珊珊說:“女孩子的話,還可以做成這樣的。”


    她又展示了一張設計圖,介紹女孩子外套的衣領設計風格。


    鄭荷花仔仔細細聽完:“這個我會,今年我也給我家丫頭做一件這樣的。我上次去買到了一塊淺紅色黑格子的布,做成外衣肯定很好看,過年的時候給我家丫頭穿,非得羨慕死別人。我跟老杜雖然長得不怎麽樣,但好在兩個孩子都算好看。”


    童珊珊點點頭:“星火跟星月確實都很好看,要說會養孩子,那還得是荷花姐。”


    正說著,外頭傳來了小戰士的喊聲:“童同誌,有人給你打電話了,說是京市打過來的,你快點過去接個電話吧。”


    鄭荷花站了起來:“京市給你打電話?你還認識那邊的人啊?”


    “不認識啊,不過我們公社有人在京市那邊看病,我也不知道他們回去了沒有,有可能是他們吧,我去看看。”童珊珊說著,就拿了鑰匙準備出門。


    向雪峰跟他們也算是朋友了,如果真的是他打電話過來,童珊珊還是比較重視的。


    鄭荷花說:“走,我跟你一起出去,我也要回去做午飯了。”


    她們倆一起走出去,童珊珊關上門,騎著自行車去了傳達室。


    這輛漂亮的自行車是童珊珊目前最寶貝的東西,每天晚上都要搬到家裏的走廊上她才會去睡覺的。


    白天停在屋簷下,也會用鐵索鎖好,就怕被人給偷走了。


    到了傳達室,童珊珊問道:“誰給我打電話啊?說了是什麽人嗎?”


    “沒說,隻說找你,說讓你在這裏等一會兒,他會再打過來的。”


    “好的,那你聽了是男人聲音還是女人聲音嗎?”


    “是個男人聲音,挺年輕的。”


    童珊珊一聽是男人聲音,以為一定是向雪峰打過來的,便坐在那裏安心等了起來。


    但一等就是半個小時,電話卻一直沒有打過來。


    “剛才那個電話,也沒有說別的嗎?”童珊珊說:“都等了這麽久了,我也不能一直等在這裏啊。要不然這樣好了,要是他後麵再打過來,你就幫我記個電話號碼,說等我給他打過去,可以嗎?”


    “可以的,你放心吧。”


    童珊珊走出傳達室,騎著自行車回到家,鄭荷花已經帶著倆孩子坐在門口吃午飯了。


    “你怎麽才回來啊?”鄭荷花問道:“都這個時間了,不如過來跟我們吃一口吧。”


    “不了,我去食堂打飯吃,好久沒吃花卷了,我有點想吃那個。”童珊珊說:“還有食堂的麻辣豆腐,再打一點兒那個。”


    她在門口停好自行車,就進屋去拿飯盒和飯票。


    剛走到客廳,童珊珊就聞到了一點兒不太一樣的氣味。


    她先是愣了一會兒,接著又到處聞了聞,確定空氣中有一點點很淡很淡的墨水味。


    最近,齊信川一直沒回家,齊小滿畫畫隻用鉛筆,童珊珊倒是有鋼筆和墨水,但她最近三四天因為沒有寫信,所以也沒有動過鋼筆,隻用鉛筆畫過幾張設計圖。


    鄭荷花就更不會用鋼筆了,她寫信都是自己口述,然後讓杜星火給她動筆的。


    雖然安逸了很久,但童珊珊多年的訓練還是刻在了骨子裏,雖然墨水味很淡很淡,但童珊珊立刻意識到了一件事,在她出去的這半個多小時裏,有什麽人進來過了,而且,這個人身上有一股墨水味。


    童珊珊心裏一驚,立刻推開房門去檢查每個臥室的抽屜和櫃子。


    果然,她臥室的那個抽屜被人動過了。


    雖然童珊珊從不把重要東西擺在家裏,但她在基地多年養成了一個習慣,就是在抽屜的開口處擺一根很短的頭發絲。


    現在,那根頭發絲不見了,而她兩天沒動過這個抽屜了,齊小滿沒有進來過,齊信川不在家,那開抽屜的那個人是誰?


    抽屜裏的東西全都按照原本的位置擺放整齊,但童珊珊就是覺得哪裏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她湊到抽屜裏麵聞了聞,果然,她那本記賬的本子上也有一股墨水味,跟客廳飄蕩的味道是一樣的。


    她又仔細檢查了家裏的櫃子和地麵,雖然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但童珊珊確定,這些東西都被人碰過了。


    童珊珊心裏非常慌張,但麵上卻什麽都看不出來,她檢查完家裏的東西,就立刻拿著飯盒出去打飯了。


    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在食堂吃了一頓午飯,童珊珊確實沒有人在監視自己,她才洗幹淨飯盒慢慢回了家。


    這一次開門前,童珊珊仔細檢查了門鎖。


    門鎖並沒有留下撬鎖的痕跡,所以對方很可能有著高超的開鎖技術,甚至是拿了備用鑰匙。


    放好飯盒,猶豫了大概一分鍾,童珊珊戴上手套和圍巾,騎著車子去找齊信川了。


    既然沒人跟蹤她,那她現在出門也不會有人盯著的。


    齊信川比之前更忙,童珊珊在門口等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才看到胡子拉碴的齊信川急匆匆地跑過來。


    他看上去又瘦了一點,衣袖有著卷上去的痕跡,褲子也皺巴巴的,臉色微微有一點暗沉,可能很久都沒有休息過了,但那雙好看堅毅的眼睛依舊明亮。


    “怎麽了?”齊信川拉住童珊珊的手,疲憊的臉上露出了溫柔的笑容,“家裏沒出什麽事吧?”


    童珊珊低聲說:“可能出事了。”


    “出什麽事了?”


    童珊珊把中午接電話的事情說了一遍:“我去了之後,等了半個多小時也沒有等到電話過來,之後我就回去了。後來一想,這應該是故意用電話把我引出去的。雖然我也沒有證據跟你證明,但我確定家裏有人進去過了,而且,這個人翻了我們的東西。家裏有一股墨水味,但不仔細聞不出來,我也是檢查了我房間的那個抽屜,才確定有人進去過的。”


    齊信川的臉色頓時變得非常難看:“那我們從向雪峰那裏弄來的東西……”


    “那些東西被我藏起來了,不在家裏。最近我也沒有問師母借書,所以家裏什麽東西都沒有,你可以放心。”


    齊信川微微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童珊珊說:“你覺得他們是去找向同誌的東西嗎?可是他們怎麽知道向同誌跟我們交換了東西?還是說,他們在找別的?”


    齊信川說:“都有可能,這樣吧,暫時不清楚他們的目的,你也別露出變化來,家裏還是正常過日子。我會想辦法給向同誌發個電報,跟他聯係一下。你要注意安全,晚上睡覺的時候,一定要關好門窗。我覺得這件事,可能還是衝著我來的。”


    “跟你們最近在做的東西有關係?”童珊珊立刻就明白過來了。


    齊信川點點頭:“但是我從來不把資料帶回家,所以他們去我們家也不會有什麽收獲的。幸好你把古董藏起來了,要不然,他們也會借機上門的。珊珊,你把東西藏在哪裏了?安全嗎?”


    “安全,非常安全,可以說是這個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童珊珊一字一句認認真真說道:“如果你有什麽需要藏起來的東西,我也可以幫你藏起來。”


    作者有話說:


    有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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