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61章
車上的副駕駛位上坐著童晶晶, 後座上窩著一個五花大綁的彪形大漢,很明顯,把車子開過來的那個人隻會是童珊珊, 所以齊信川才會如此驚訝。
雖然他們從沒聊過會不會開車的事情, 但童珊珊之前是一個鄉下的種地姑娘,齊信川當然默認她不會開車。
因為童晶晶沒有聽見齊信川的話, 所以童珊珊湊到他耳邊低聲說:“我不會開車, 但是我看過你們開車,知道大概怎麽踩怎麽擺弄。情況緊急,我得帶著晶晶逃出來,所以隻能開開看。路上有點兒橫衝直撞,不過好歹安全開到了。”
開車這事兒其實也不算很難,童珊珊當年在基地學車的時候花了一個下午就開著車到處跑了。
有的天賦好的人, 上車摸幾下就會操作了, 現在這個時候也有很多半大小子是看著叔叔伯伯們開車然後自己偷摸著開的, 所以她這樣說,齊信川也不會懷疑。
齊信川點點頭:“路上沒出事就好, 現在我來開。後排座位上的那個大塊頭, 就是那個最能打的人嗎?”
“是他, 不過這個人也不算什麽最能打,他功夫一般,就是仗著塊頭大體重重所以才有點優勢的。”童珊珊實事求是地說道。
但凡這個壯漢再輕個二三十斤, 童珊珊應該就能略勝一籌了,可是體重壓製實在是先天的生理優勢, 所以拳擊比賽才會推出各個級別, 因為蠅量級的人就算再厲害, 也不是重量級的對手。
齊信川看了看後頭那個壯漢的體型, 又看了一眼童珊珊,雖然有點疑惑但還是立刻說:“我們先開車過去吧,看看到底什麽情況,地方你都記得吧?”
事有輕重緩急,齊信川向來分得清主次。
“記得,我給你指路。”說著,童珊珊就坐到了壯漢的身邊。
這壯漢依舊處於昏迷狀態中,童珊珊也是這會兒坐到車上才想起之前用了最大的功率,不過按照這人的體格,應該也快醒來了。
齊信川坐上駕駛位開始開車,童珊珊認真給他指著路,童晶晶一直沉默地坐在那裏,開了大概一半路程的時候,她突然張嘴說話了。
“姐,你們是不是會送我回家?”
“下一個路口往右拐。”童珊珊看向童晶晶,“事情解決了就送你回去,你要是想在城裏玩幾天也可以,但最終還是要回家的。你不回家,能去哪兒?難道出去討飯嗎?”
“要不,你們把我賣掉吧,賣了我,你們倆還能掙一筆錢。反正我已經被帶出來了,你們倆不說,也沒人知道我怎麽樣了,大家都會以為我已經被賣掉了。”童晶晶說:“我真的不想回去了,我看到他們幾個人的臉,就想掐死我自己。我真的太累了,每天都吃不飽,吳大芬還天天罵我,隻要她醒著的時候,就沒有一分鍾不在罵我。童建國現在也變了一個人樣,以前還會幫我說句話,現在甚至幫著吳大芬一起罵我。這日子怎麽過?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童珊珊說:“把你賣掉,說不定你會過得比在童家更差。你現在好歹還能有自己的屋子住,雖然在家吃不飽飯,但也不會把你餓死。而且,吳大芬也不會天天拿棍子打你,打得你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也不會有人把你拴在雞棚裏,如果你不聽話,三天也吃不上一口飯,最後餓得恨不得把雞屎往嘴裏送。我說的這些都已經是很輕微的事情了,你還小,你不知道更可怕的事情還在後頭。如果你被賣去了很窮很窮的大山裏,那麽你可能不光要給你名義上的‘漢子’生娃娃,你還要給你漢子的哥哥弟弟生娃娃。因為他們兄弟好幾個花了很多年,才湊出來買了你的錢,所以一定會物盡其用。童晶晶,如果真的發生這些事,你確定自己可以承受這一切嗎?”
吉普車行進的途中是有很大聲響的,所以童珊珊說話的聲音很大聲,童晶晶也聽得很清楚。
她有些茫然地回頭看了看童珊珊:“姐,你說真的嗎?怎麽可能有這種事情發生?”
“有的,在你不知道的地方,有很多這種事情發生。咱們村是個風調雨順的地方,就算窮困也有個限度。就算工分掙得不夠,靠著野菜、菜幹、山上的蘑菇什麽的,也不至於餓死。但有些地方連土豆都吃不上,如果你被賣去了那種地方,什麽樣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我沒有在嚇唬你,我隻是說了實話,可能就在我們說話的這一秒,就有人正在遭受這樣的苦難。”童珊珊確實沒有嚇唬童晶晶,因為在原著小說裏麵,原主就幾乎經曆了這一切。
最後,要不是原主生了兩個兒子而且平時討好賣乖取得了那家人的信任,她是一輩子都沒有機會逃出去的。
既然在這個小說的世界裏會發生原主那樣的事,那童珊珊就不是在嚇唬人,而是在說一切都有可能。
童晶晶還是不願意相信,她轉頭看向齊信川:“姐夫,我姐是不是在嚇唬我?怎麽會有人做出這樣的事情呢?”
齊信川說:“你姐姐沒有嚇唬你,這種事我也聽說過。你覺得沒有,是因為紅星公社的大部分人都可以吃飽飯。吃飽飯的地方,總是好過很多的。以後有機會,你可以出去看看。”
童晶晶再一次不說話了,因為她覺得童珊珊可能會騙人,但齊信川應該不會。
過了好一會兒,等車子快要開到地方了,她忽然又說:“那我要怎麽辦?如果再回去童家,我真的會把自己掐死的,我真的受不了了。”
童珊珊說:“我也不知道怎麽辦,如果你現在歲數到了,我可以想辦法給你找個好一點的婆家。要不然,等下次回村,我去問問公社書記,看看能不能讓你一個人立戶。咱們村李老三家不是留下了一套很小的土房子嗎?他叔叔去世後,那房子就空置下來了,破是破了一點,要是能讓你單獨立戶,你就搬進去住。以後,你一個人掙工分一個人吃飯,也是一條出路。”
童晶晶說:“我去問過大隊長了,他說不行,因為我歲數不到,除非童豐收跟吳大芬同意,要不然,我是沒辦法一個人搬出去的。可是吳大芬就指望我掙工分呢,她怎麽可能同意我一個人搬出去?”
童晶晶也是讀過中學的人,雖然沒有畢業,但腦子還是在線的。
“那我就不知道還能想什麽樣的辦法了。”童珊珊道。
齊信川說:“這樣吧,我來幫你想想辦法,但是這事兒急不來,可能需要一點時間。你再忍耐一下,我跟你保證,一定會想辦法讓你去別的地方自食其力一個人生活的。我認識一個人,他們那邊可能會缺勞動力。如果你不怕吃苦,我就想辦法讓你過去。”
“我不怕吃苦!還有什麽能比待在童家更苦嗎?姐夫,隻要你讓我過去,我就過去!”
“好,我會盡快幫你問的。”
“那……那我能不回村子嗎?我就在你們家待到你想到辦法為止,可以嗎?”童晶晶問道。
“這件事得問你姐姐,我不能做主。”齊信川說:“因為這件事,快的話可能也要一兩個月,慢的話,可能需要三四個月。”
這年月就是這樣的,交通不便,通信不便,找人辦個事也很慢。
“從前麵那個地方往左拐,然後順著那個大樹的位置開進去,前頭就是了。”童珊珊指了路,繼續說:“我可以讓你在我家住一個星期,之後,你隻能回家去等著。不是我不想留你,但如果讓你住幾個月,糧食就是個大問題。你住過來後,也一樣吃不飽飯,還是一回事。而且,我們家不養閑人,你待在我家是肯定不行的。我教你個法子,你不如回家去,天天跟吳大芬鬧,她讓你幹活你就偷懶,不給你吃飯你就搶她的飯吃。反正你現在的個子已經很高了,你力氣也不小,可以跟她打架的。”
“童豐收跟童建國都會幫她的,他們一起打我,我打不過。”童晶晶說。
“那你就趁他們兩個男的動手的時候往外跑,你跑到村裏大喊大叫,說童豐收跟童建國要打死你了。你把事情鬧大,讓生產隊隊長也知道這件事,然後你就去跟隊長訴苦,說活不下去了,他們要把你打死了。童建國如果還想在年底再婚,那他勢必要顧及麵子,就沒辦法繼續對你動粗了。”
“我不一定做得到,我沒有你那麽油嘴滑舌。”
“那我就沒辦法了,雖然你確實年紀不大,但如果你自己不救自己,我們遠在省城,是幫不上忙的。”童珊珊忽然伸手戳了一下壯漢的手臂,“怎麽?醒了?醒了就不要裝睡了,我們馬上就到地方了。
壯漢的嘴巴被毛巾堵住了,所以他隻能嗚嗚了兩聲,然後開始慢慢扭動自己的身體。
童珊珊說:“你別亂動啊,不然我就對你弟弟不客氣。”
這話一出,壯漢果然不動彈了。
齊信川又往前開了一會兒,就到了那個舊房子的前麵。
停好車,齊信川揪著壯漢下了車:“往裏走!”
壯漢可能是擔心弟弟,所以隻好老老實實跟著齊信川他們往裏走。
童珊珊熟練地帶著他們去了捆著老大的那間房,然後就說:“齊信川,我們要怎麽辦?是帶著他們去警察局,還是我們解決了他們?反正沒人知道這裏。把他們丟在這裏餓上幾天,他們也就沒救了。”
那老大之前就已經醒過來了,但因為童珊珊捆得特別緊,所以他隻能小幅度在地上扭動,這會兒聽到童珊珊的話,他扭得激烈了一些,壯漢也朝著童珊珊那邊撞了過去。
童珊珊一腳把壯漢踢飛出去老遠:“別鬧了啊,就你現在這樣,一隻雞都殺不了,還想對我動手?”
壯漢悶哼一聲窩在地上不動了,齊信川走過去拿出老大嘴裏的圍巾,然後低聲道:“讓晶晶去外頭等著,我先問問他們是什麽人。等我們問出來之後,再決定要不要交給警察。”
“好。”童珊珊把童晶晶帶出去,然後關上了屋門。
屋內,老大瞪著一雙腫成核桃的眼睛,用一對想殺人的目光死死盯著童珊珊看。
他的兩邊太陽穴都受到了重傷,並且因為打擊麵積不小的關係,所以兩個眼睛都腫了起來,看上去有點滑稽。
“你用了什麽法子?你說!你是不是又用藥了?除了那個會疼的藥,你是不是還有其他藥?”
“你在亂說什麽?我什麽藥都沒有,也沒有會讓人疼痛的藥。你被一個八歲孩子騙了,你還覺得自己很聰明嗎?”童珊珊說:“在結婚之前,我是一個從沒有出過縣城的人,我手裏怎麽可能有外國才有的神經類藥物啊?你根本就是瘋了。”
“你如果沒有用藥,你怎麽可能打得過老四?老四是個練家子!塊頭也比你大那麽多,就算兩個你也不可能打得過老四。”老大的情緒看上去很激動。
這話其實也沒說錯,但童珊珊確實沒有用藥對付那個叫老四的壯漢,所以她就踏踏實實道:“反正我沒有用藥對付老四,再說你的老四是傻子嗎?如果我打不過他,他會老老實實吃我給的藥?”
老大說:“你這個女人太會詭辯了!你明明就有那個藥!如果你沒有那個藥,你是怎麽問出你兒子的下落的?難道那些疼痛是一場幻覺嗎?我告訴你,你們最好把我弄死在這裏,要不然 ,我一定會告訴上頭,你這個女人手裏有國外的藥!到時候會發生什麽事,我可不敢保證了!”
他暴躁地喊完這句話,童珊珊就說:“齊信川,這個人真的想死哎,我們要不要成全他?”
齊信川笑了一下,說:“當然不行。”
“我知道你不會同意,但是你可以嚇唬一下他們啊。”童珊珊撇撇嘴。
齊信川笑了一下,道:“沒關係的,我可以用其他的法子嚇唬他們。”
說著,他走到老大麵前蹲下,然後伸手在他的脊椎上上下劃了記下,然後又在他的身上用力點了幾下。
老大剛開始還能咒罵齊信川,但隨著齊信川最後一個點穴的動作完成,老大忽然尖叫一聲,然後整個人不受控製地抖了起來。
“嗚……疼……疼……”
斜躺在一旁的老四登時害怕了起來,他嗚嗚嗚地一直在哼,還妄圖站起來想要靠近疼到不能自已的老大。
大顆大顆的冷汗從老大蠟黃的臉上流了下來,他牙齒打顫,渾身都在抽搐,最後甚至開始幹嘔了起來。
童珊珊看得目瞪口呆,她沒想到齊信川還會這一手。
齊信川等他幹嘔完了之後,才伸手順了順他的脊椎骨,然後又在他身上戳了幾下,這才說:“你現在知道了嗎?根本沒有什麽讓人疼痛的藥,想讓一個人痛不欲生,有的是辦法。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但你居然會相信一個八歲孩子的話,然後甚至為此而犯罪。”
老大大口大口喘著氣,他像個溺水的人剛剛得救一般,眼中甚至不受控製地流下了劫後餘生的淚水。
“嗚嗚嗚嗚嗚!”老四著急地嗚嗚叫。
過了好一會兒,老大才緩過來一口氣,然後,他瞪著紅通通的眼睛抖著聲音問道:“你!你能教我嗎?教我你做的這些!”
“不能。”齊信川皺著眉頭說:“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話嗎?你綁走了我的愛人,還綁走了她的親妹妹,你傷害了我的家人,我怎麽會教你?”
“求求你!綁走你愛人的事情我會道歉!我道歉!我很需要你剛才做的!求你教教我!我有錢,我有很多錢!我給你錢!”老大狀似癲狂,他說:“沒有藥也行,隻要你教我剛才做的那些就行!我需要學會這個去救一個人!求你!”
童珊珊說:“你不是研究藥的嗎?你學這個做什麽?你隻要給人吃一顆毒藥,不就可以威脅任何人了嗎?”
老大說:“我那是騙人的!我哪裏懂這些?我中學都沒讀完,更別說什麽研究了。我給你妹妹吃的是綠豆丸子,根本不是毒藥。”
齊信川鬆了一口氣:“不是毒藥就好。不過,你到底是什麽人?”
老大不說話了,齊信川說:“那你想要別人痛不欲生,是為了嚴刑逼供?”
“是,我失去了一個很重要的人,我必須找到這個人,為了找人,我需要讓人痛不欲生。你教教我吧,求求你教教我,我真的需要……求你……”
“不行,我拒絕。你是一個犯罪分子,我怎麽可能會把這些東西教給犯罪的人?”
老大哇哇大哭:“為什麽要這樣對我?為什麽?我隻不過是想要找人罷了!我隻是想要找人!你們為什麽這麽狠毒?”
齊信川皺著眉頭說:“到底是誰狠毒?你抓走我愛人的時候,沒想過自己就是那個最狠毒的人嗎?”
老大又不說話了,而且,之後不管齊信川怎麽問,他都不開腔了。
童珊珊說:“齊信川,要不,再給他來一下吧,讓他說出自己是誰,要找什麽人,以及誰告訴他胡良那件事的。”
齊信川依言照做,這一次,老大雖然有了心理準備,但依舊疼到仿佛那天的胡良一般,他哀嚎著求情,但等齊信川給他治了疼,他又故技重施,一句話不說了。
這一次,齊信川可能是生氣了,他直接帶著童珊珊走了出去,留下老大在裏頭疼到撞牆也沒有管他。
反正他的身體是被反著綁成了一個弓字,所以就算他想撞牆,也不是那麽容易撞上去的,畢竟身體沒有那麽好挪動。
屋外,童珊珊說:“要不然,我們直接把他們送去警察局,警察會查到他們叫什麽吧?”
齊信川想了一下,道:“直接交給警察還是不妥,這個人有車,還有錢,肯定不是什麽一般人。我們還是要更謹慎一點……最好是問出來之後,我去找師母,請師母來處理這個人。”
“好,那就聽你的。”童珊珊說:“不過,齊信川,你剛才那一手,能教教我嗎?”
“能,以後就教給你。”
童珊珊笑了起來:“等那個人說了,我們就可以回去了。你去找師母,我得回大院照顧小滿了。小滿早上起床就開始發燒咳嗽,我本來是出來給他買吃的,結果沒想到耽誤到了現在。”
齊信川露出著急的表情:“小滿生病了?嚴重嗎?”
“不嚴重,應該是被托兒所的小朋友傳染了感冒,我帶他去過醫院了,按時服藥,過幾天會好的。”童珊珊說:“對了,隔壁屋子裏還有一個駕駛員,是給他們開車子的,你一會兒別忘了。”
齊信川打開那間屋門看了一下,那個弟弟倒是挺老實的,他甚至躺在地上睡著了。
也不知道童晶晶在想什麽,她坐在那個弟弟的不遠處,抱著自己的腦袋在發呆。
走出屋子,又隻剩下了齊信川跟童珊珊兩個人。
過了一會兒,齊信川說:“珊珊,胡良說的那個藥,其實是真實存在的,對嗎?”
童珊珊點點頭:“我也不想騙你,我手裏確實有那個藥。但我之前也沒有用過,以後可能也用不上了。”
“是誰給你的?”
“我不能說,要是你非要問我,我就得編造一個故事出來騙你了,但我不想騙你。”童珊珊道。
“好,那我不問了。”
“齊信川,你是不是怕我的藥被其他人知道了,所以才特地給那個人來了這麽一下子?”童珊珊說:“實際上,他跟胡良疼痛的樣子是不太一樣的。”
“我知道,但胡良才八歲,他本來就說不清楚這些,他隻知道疼,現在裏頭的人也隻知道,那就是一樣的。”齊信川說:“等我們把他們交給師母的人,如果有人問你,你就告訴他們是我教你這一手功夫用來自保的,就可以了。”
“好。”童珊珊抱住他,“謝謝你。”
“謝什麽?幫你,是應該的。”齊信川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口,“不管出了任何事,我都會站在你的這一邊。”
“你這話說得有點意思,我能出什麽事?我可是個老實人。”
“我知道你是老實人,但我也知道,你不是個普通人,而且,麻煩事好像總會經常主動找上你。”
童珊珊撇撇嘴:“那也不是我的問題啊。”
“但是沒關係,我知道,不管任何麻煩事,你都有辦法解決,這樣我就放心多了。”
童珊珊的身上還有很多未解之謎,但齊信川從不會懷疑她,因為他知道童珊珊骨子是個善良的好人,一個好人擁有能力和謎團,不是一件壞事。
他們倆在外頭閑聊了一會兒,齊信川估摸著裏頭的人已經疼得快要虛脫了,這才拉著童珊珊走了進去。
老大早就失禁了,他疼得失去了理智,甚至想要咬舌自盡,但因為太疼也沒有那麽大的力氣,所以隻咬破了一個小口子,流了一點血出來。
齊信川給他治了疼,然後檢查了他的嘴巴,確定舌頭沒什麽事,就說:“好了,你還想再感受一次嗎?”
奄奄一息的老大說不出話來,齊信川說:“你要是不想再遭罪,就告訴我,你是誰,你是怎麽找到我愛人的?”
老大緩了一會兒,終究還是疼怕了,於是一五一十交代了個清清楚楚。
他叫許樂,是省裏XX家的大侄子,他自己也在相關單位工作,所以他有車子,也有錢。
他有一個喜歡的姑娘,原本倆人談著戀愛,但姑娘的家裏出了一點事兒,她的父親跟另一個女同誌好了,所以就把姑娘原本可以留在城裏的名額給了相好家的孩子,把姑娘送去下鄉了。
而且,那父親為了不讓許樂幫姑娘回城,特地封存了姑娘下鄉的那些信息,許樂怎麽找都找不到姑娘到底去哪裏了。
他甚至求了自己的伯伯,但姑娘的父親心狠到什麽程度呢?他自己把那份檔案給毀了,就是不讓許樂看見。
許樂在家屬大院兒也有認識的人,那人把胡良的事情當做笑話說給許樂聽,許樂卻如獲至寶,立刻給了胡群五十塊錢,問到了藥的事情。
之後的事情就很簡答了,許樂找了老四來做幫手,又讓老四的弟弟過來開車,他打算要到藥的第一時間就拿去給姑娘的父親吃下去。
“求求你,你教我吧,我跟紅紅好了兩年了,可我現在都不知道她是生是死。求求你,幫幫我吧……許樂嚎啕大哭。
齊信川沉聲道:“你如果一開始不走歪門邪道,不想著違法犯罪,上來就找到我們求情,我跟我愛人一定會幫你的。但你自己選擇了犯罪,你現在再怎麽求我,都隻讓我們覺得好笑。”
“我是被胡群蒙蔽了,他說你愛人是個壞人……我以為她真的是壞人,所以我才會想出這樣的辦法……求求你……”
“胡群說我愛人是個壞人,你就相信了?不,你根本不是相信我愛人我是個壞人,而是你自己是個壞人,所以你不相信別人會真的幫助你,你隻相信暴力和犯罪。”齊信川一針見血。
許樂渾身一抖,不說話了。
齊信川把他的嘴巴重新塞上,然後又給老四換了一個姿勢捆了這樣。
這樣一來,老四是沒有辦法從這裏滾出去的,隻能被關在屋裏跟許樂一起嗚嗚嗚。
齊信川帶著童珊珊和童晶晶走了出去:“我開車去找師母,一會兒會帶人過來解決這件事。珊珊帶著晶晶回家休息一下,之後,我會發電報給陳二本,告訴他晶晶被人拐賣到省城,但是被救下來了。”
“好,那你今天晚上回家嗎?”童珊珊問道。
“當然回家,我晚上想陪陪你。”齊信川低頭親了她一口。
之後,他開車先把童珊珊跟童晶晶送到大院兒門口,然後才開車去找高雲。
童珊珊帶著有點狼狽的童晶晶往家裏走,到家的時候,鄭荷花跟齊小滿都急瘋了。
“你怎麽去了那麽久?不是出什麽事了吧?小滿睡醒以後滿屋子找媽媽,我說媽媽出去買罐頭了,但是娃娃還是要找你,你又一直不回來,真的把我急壞了!”鄭荷花拉著童珊珊走到旁邊,“你怎麽出去那麽久啊?還有,這是誰?”
童珊珊還沒說話,就見齊小滿撲了過去,淚眼汪汪喊“媽媽”。
作者有話說:
天太熱了,寶貝們一定要注意防暑降溫。
有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