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52章
童珊珊還沒反應過來, 就聽齊信川笑著說:“謝同誌肯定是看錯了,珊珊不是這樣的人,也不會做這樣的事。”
“我怎麽會看錯?童珊珊不就在這兒嗎?我可以跟她直接對質的。”謝文華的聲音變得更大了, “童珊珊, 你做了偷人的事情,不會想著能抵賴掉吧?我可是親眼看見了!”
鄭荷花跟其他幾個都在做飯的鄰居聞聲跑了出來, 鄭荷花說:“老謝你瞎嚷嚷什麽呢?珊珊是那種人嗎?你可別胡說八道了!”
“我胡說八道?童珊珊, 你自己說,今天下午一點多鍾,你是不是在軍區醫院出門右拐那個東北角的樹林子裏頭?”謝文華看上去洋洋得意,一副抓到童珊珊把柄的樣子。
“沒錯,那個時間我是在那裏。”童珊珊朗聲道。
“你看,你承認了!我再問你, 你當時是不是跟一個高個子的男青年在一起?那男青年長得很體麵的, 穿一件灰色的外衣, 一條黑色的褲子,頭發剪得很短, 歲數看著大概二十三四歲的樣子。”謝文華看上去更加得意了。
“是的, 我是跟這樣一個男青年站在一起說話, 他是我們公社的知青,跟著公社的人一起來醫院陪人看病。他前幾天還來我家做客了呢,怎麽?你妹妹沒跟你說啊?她還誇獎人家了呢。”
“你別打岔, 這事兒跟我們家文月沒關係!你都承認跟那個男青年站在小樹林裏頭了,你還不承認自己有問題?”
“我跟他隻是站在一起商量一個事兒, 既沒有摟摟抱抱也沒有拉拉扯扯, 我到底有什麽問題了?難道我不能跟人正常說話了?”童珊珊問道。
“什麽正常說話?正常說話的人會跑到那個小樹林裏頭去嗎?那裏平時根本沒什麽人過去的, 非常隱蔽。你們倆孤男寡女鑽小樹林子, 就是有問題!你還想騙我呢?”謝文華高昂著下巴,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
童珊珊忍不住笑了起來:“那個小樹林子的外頭就是馬路,雖然過去的人比較少,但那裏也是馬路,誰會在馬路邊幹不正當的事情?腦子出問題了嗎?我可沒有你想得那麽蠢笨好嗎?”
“就是,那個地方我知道,就在馬路邊上,那地方怎麽偷人啊?謝同誌你太會胡說八道了,再說小童可不是那樣的人。”喬三梅說:“我發現謝同誌你很喜歡說小童偷人,也不是頭一回了,上一次他們家進小偷,也是你最積極。謝同誌你怎麽回事?怎麽老是針對小童啊。”
“沒錯,就是她最積極,好像巴不得珊珊去偷人似的。老謝你到底安得什麽心啊?”鄭荷花說:“你沒憑沒據的一天到晚亂編排人家珊珊,幸好小齊不是那種人。要是小齊相信了你的胡言亂語,跟珊珊鬧起來,我看你要怎麽辦!”
“怎麽著?我說的是實話罷了,她自己都承認跟一個男知青去小樹林了,我怎麽編排她了?”謝文華翻了一個白眼,然後非常不高興地跺跺腳。
她腳上的皮鞋是新買的,雖然已經離了婚,但她的日子依舊過得很好,而且比之前更自在了。
這個時候,齊信川說話了,他麵沉如水,整個人看上去非常嚴肅。
他說:“謝同誌,我很感謝你對我愛人的關注和關心。但我想告訴你,希望你以後不要再無緣無故汙蔑我的愛人。這是最後一次。”
他的語氣聽上去給人很大的壓力,謝文華甚至下意識抖了一下,接著她紅了臉強行辯解道:“我怎麽汙蔑她了?你說,我怎麽汙蔑她了?我還不是為你好?你一天到晚辛辛苦苦的,小童在家妖妖嬈嬈的不幹好事,我為你好,我還有錯了?”
“你當然汙蔑她了,就像剛才,我愛人隻是跟公社認識的人站在馬路邊說個話而已,但你卻說她跟男人拉拉扯扯、摟摟抱抱,這是你說的原話,對不對?這個就叫汙蔑。”
謝文華尷尬地咳嗽了一聲,然後說:“我看見她跟那個男人站得很近,哦,對了,他們分開前,還拉手了。這我可絕對沒有汙蔑她!她就是跟那個男人拉手了!齊信川,你可長點心吧!”
“那個叫做握手,是正常的社交禮儀,謝同誌你還是個工人呢,你這輩子沒跟人握過手?”童珊珊諷刺道:“還是說,你每跟一個男人握了手,就叫你偷人了?”
不過,這個謝文華可真是夠閑的,居然站在不遠處觀察了她跟向雪峰那麽久嗎?
幸好他們站的地方附近沒人,談話內容不會被其他人聽到。
謝文華冷哼一聲,道:“我可是行得正坐得端!”
“我愛人也是!”齊信川麵上很和善,語氣卻很冰冷,“我最後再跟你說一次,多謝你對我愛人的關心和關注,但是我們不需要這樣的關心跟關注。如果再有下一次,我會對你不客氣的。”
說完,齊信川就拉著童珊珊進屋去了。
謝文華在外頭氣得直跺腳:“這個齊信川,居然還敢威脅我!他以為自己是誰啊?我還不是為了他好?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
“你為了他好?你什麽時候為別人好過?一天到晚想著拆散人家小夫妻,我都不知道你安的什麽心!”鄭荷花說:“你還是省省力氣吧,人家小齊跟珊珊感情可好了,你也少給人家造謠。你妹妹都已經嫁人了,你怎麽還想著拆散小齊他們啊!”
“就是,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我就沒見過這麽壞的人。”
其他鄰居紛紛指責了她一頓,也都回家去了。
謝文華氣得滿臉通紅,她狠狠對著齊家的門口啐了一口唾沫,這才罵罵咧咧回到家裏。
這一邊,童珊珊正在跟齊信川解釋中午的事情:“向同誌想跟我借錢,但是我們說的話不能被人聽到,所以我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帶他過去說話,沒想到會被謝文華看見了。”
齊信川說:“向同誌怎麽又借錢?難道是黃同誌不好了嗎?”
“不是,小黃醒了,要向雪峰送她去京市看病……”童珊珊壓低聲音把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齊信川說:“原來是這樣,向同誌的長輩確實都是好同誌,要是能幫他一把,就幫他一把吧。不過,我們家現在應該拿不出這麽多錢。”
“現在確實拿不出來,不過我下個星期就要繼續做衣服了,加上我出嫁的時候問家裏要的錢,再找趙蕊姐借一些,應該就夠了。”童珊珊說:“向雪峰手裏存著的都是好東西,我可不能錯過這個好機會了。”
齊信川笑了一下,說:“你把出嫁時候帶出來的錢都借出去?不會覺得舍不得嗎?”
“不會,錢嘛,舊的不去新的不來。而且向雪峰以後可是個能人,跟他打好關係沒有壞處的。”童珊珊說:“自從呂天貴的事情之後,我就確定了一件事。”
“什麽事?”
“人生在世,還是要認識幾個有能耐的熟人,最好是有點交情他又欠了你人情的。”
齊信川忍不住伸手把她抱進懷裏:“呂天貴的事情讓你如此耿耿於懷。”
“當然,他一天沒受到懲罰,我一天就不會忘記那件事。”
“他爸爸到底是呂向前,等著看明年吧,明年會有進展的。”齊信川說:“我跟你說過的,這件事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童珊珊瞪大眼睛抬頭看他:“你是不是做了什麽?”
“差不多吧,就是現在還不能說。”
童珊珊跟他撒嬌耍賴:“說嘛說嘛,為什麽不能說?”
“因為涉及一些人跟事,所以需要保密。”齊信川低頭親親她,“現在真的不能說,等到那個時候,我就告訴你。”
“你這個人真是……保密能力一流啊。”童珊珊哼了一聲。
齊信川哭笑不得:“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算了,不問你了,我會發揮自己的聰明才智,自己猜出來的。而且,說不定不用等你那邊,我的朋友就會把呂天貴給折騰死了。”童珊珊哼了一聲。
可別小看張瀟瀟,她最近跟呂向前如膠似漆,兩個人好得蜜裏調油,暗地裏又跟呂天貴的舅舅聯係上了。
齊信川正想說話,就聽見臥室門被齊小滿敲響了:“媽媽,媽媽,我肚子餓啦,可以吃飯了嗎?”
童珊珊趕緊推開齊信川,打開房門走了出去:“現在就吃飯,走,小滿幫我拿筷子。”
齊小滿是很樂意幫忙做家務的小朋友,一般童珊珊做點什麽他都想幫忙,童珊珊也會分出來一點孩子可以做的事情給他做,等他完成了,童珊珊就會認真表揚他。
這樣一來,齊小滿的積極性就會更高了,也會更願意幫著幹活。
齊信川去洗了手,也跟去廚房幫忙。
晚上吃燜飯和菠菜蛋花湯,燜飯裏頭放了新鮮山藥、豆腐幹、泡發的香菇和幹茄子,全都切成了小塊兒,淋上一點點醬油,撒上鹽,出鍋前稍微放一點點豬油拌勻,香氣就在整個廚房彌漫開來。
這種燜飯全家人都很喜歡吃,童珊珊趁著手頭還有一些豬油,打算多做幾次這樣的燜飯吃。
齊小滿一邊吃飯一邊跟齊信川展示自己今天畫的畫,齊信川笑著說:“小滿真厲害,這水平以後畫圖紙肯定很好。”
“畫圖紙是什麽?”
齊信川大概給他解釋了一下,齊小滿聽得半懂不懂,就愣在那裏思索了一會兒。
童珊珊輕輕說:“小滿繼續吃飯,還有,不用聽你爸爸說。畫畫呢,不一定非要畫圖紙的,以後你就做個藝術家也挺好的。我們小滿的畫,很有藝術氣息。”
齊信川點頭說:“你說的也有道理,反正不管小滿以後做什麽,都挺好的。”
齊小滿抓著自己的小勺子大聲說:“我以後要跟爸爸一樣,當兵!”
“好,那就副業做個藝術家。”童珊珊往他的小碗裏夾菠菜,“好好吃飯。”
一家子其樂融融,吃完了一頓美味的晚飯。
齊信川去收拾洗刷,童珊珊打開收音機,看齊小滿繼續畫畫兒。
他今天得到了表揚和小紅花,所以興頭很足,洗了澡又繼續畫畫,畫到八點半才趴在茶幾上睡著了。
齊信川把娃娃抱進臥室裏,給他蓋好被子又走出來。
“小滿今天真的很高興。”
童珊珊說:“小滿就是這樣的孩子,越誇就越有幹勁。他們托兒所的新老師是個會畫畫的,以後應該會安排更多畫畫的時間了,小滿也會受到更多表揚了。”
她拉著齊信川坐到沙發上,然後整個人窩在他的懷裏,繼續看書。
齊信川捏了捏她的手臂,低聲說:“還是沒長肉。”
“幹嗎?嫌棄我瘦,摸起來手感不好啊?”童珊珊合起書本放在茶幾上,然後扭過頭去氣哼哼地說道。
齊信川趕緊說:“我怎麽會嫌棄你?我是擔心你。”
童珊珊說:“我很健康的,沒什麽可擔心的。再說我每天都吃得飽飽的,不長肉也挺好的,這樣苗條,苗條的人好看,而且我該長肉的地方都長肉了。”
說到最後一句,童珊珊的臉上泛起得意的笑容。
齊信川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了:“這個確實,你該長肉的地方都長肉了。”
“喲,今天怎麽突然開竅了?都懂這麽多了?”童珊珊故意打趣道。
齊信川把她的下巴一捏,然後親了上去。
過了一會兒,童珊珊氣喘籲籲地趴在他的懷裏,然後感覺到自己胸口出現了一隻大手,熱烘烘的。
“我不是懂得多,我是親手確認過。”齊信川啞著嗓子在她耳邊輕聲道。
童珊珊掐了他一下:“就知道你不是老實人。”
“我已經很老實了……”齊信川的喉結上下動了一下,然後低聲說:“我還有很多想做的事情,就是不敢,怕嚇著你。”
童珊珊眨著大眼睛:“還有什麽想做的,你試試看吧,也許……我不會害怕呢?”
齊信川眼睛一亮,喉結動得更激烈了,但他內心顯然還在掙紮。
“你認真的嗎?”
“當然是認真的啊。”童珊珊說:“別慢吞吞的,要做什麽就快……”
她話還沒說完,嘴巴就又被齊信川給堵上了。
這一次,齊信川的大手順著睡衣下擺鑽了進去……
一夜好眠,童珊珊從睡夢中醒來,她都不記得自己最後是怎麽回到臥室來的了。
昨天晚上她跟齊信川做了很多更進一步的事情,但很可惜的是,他們還是沒有到達最後一步。
因為童珊珊到底還是緊張的,她一緊張,齊信川就能感覺出來。
這男人有著令人難以置信的克製力,那種關鍵時刻,他都能停得下來。
童珊珊一想到這裏,就會覺得又感動又有點可惜。
雖然她是有一點點緊張啦,但要是真的到了最後一步,其實也是可以接受的。
她慢吞吞地換了衣服走出去,齊信川不在家裏,齊小滿正在客廳坐著吃早飯。
“媽媽。”齊小滿一看見童珊珊就立刻笑了起來。
童珊珊笑著走過去摸摸他的腦袋:“你爸爸呢?”
“他去醫院了。”
“對哦,昨天晚上他說要去送送趙主任他們的。”童珊珊打了一個哈欠,“應該喊我一起的嘛。”
“爸爸說,讓媽媽好好睡覺,還叫我小聲一點,他會回來送我去托兒所的。”齊小滿奶聲奶氣地說道。
童珊珊回憶起昨天晚上的甜蜜時刻,再想到齊信川的體貼,嘴角不由自主就彎了上去。
“好,那你繼續吃早飯,我去刷牙洗臉。”童珊珊跑進衛生間,把自己收拾整齊了又跑出來,齊小滿的早飯已經吃完了。
早飯是齊信川去食堂買的,簡單的稀飯跟包子,有菜包子和糖包子兩種。
童珊珊看了看時間,發現已經七點五十了,便說:“小滿,我先送你去托兒所吧。”
齊小滿背起自己的小挎包,一大一小正要出門,齊信川騎著自行車回來了。
“你醒了?睡好了嗎?”齊信川眼眸溫柔,直接在童珊珊的臉頰上落下輕輕一個吻。
隔壁鄭荷花剛好在外頭曬東西,見狀立刻笑了起來:“你們這些年輕人啊!”
童珊珊笑著說:“年輕人怎麽了嘛?”
“年輕人感情真好,叫人羨慕。”鄭荷花笑哈哈地進屋去了。
童珊珊說:“我睡得很好,正準備送小滿去托兒所呢。”
“我去送吧,一會兒我還回來一趟。”齊信川說。
“好,那你去送吧,我吃早飯。”童珊珊見外頭沒人,便踮著腳尖親了齊信川一口,然後跑進屋裏吃早飯。
等她吃完早飯,齊信川也回來了。
“我把他們送上公交車才回來的,向雪峰也跟我單獨聊了幾句,我是支持他去京市的。他爺爺身體很差,他一直在想辦法讓爺爺去外頭治病,但都被拒絕了。他來找省城的親戚,也是為了這件事,可是他送出去的禮物倒是不少,但親戚也沒能幫上忙。”齊信川說:“我已經跟他說了,如果他去了京市還不行的話,我可以找我師母幫幫他。”
童珊珊說:“你這個人就是太善良了。”
“不是我善良,他爺爺……是個了不起的科學家,我老師也認識的。這樣的科學家,是以後我們社會所需要的。我甚至想過要不要現在就找我師母,但被向雪峰拒絕了。他還是想自己想辦法,反正京市是一定要去的。去了京市,不光可以讓他爺爺出去治病,他的奶奶和外公什麽的,生活環境都可以得到一定的改善。還有,我問過他了,他跟你換回去的那些鹹肉,不是給他自己吃的。”
童珊珊瞪大了眼睛:“他把自己說得那麽饞,換回去的鹹肉居然不是給他自己吃的嗎?”
“是的,他都偷偷拿去農場,給他的爺爺奶奶和外公了。還有那些奶粉什麽的,也都送過去了,他自己一口也沒有吃過。”
童珊珊輕輕歎了一口氣:“他也是不容易。”
怪不得他是男主呢,這樣的人,確實應該做男主。
齊信川說:“他的長輩都是有學問的人,要是之後我們手頭還有什麽吃的,也給他一點好了。我打算下次寫信的時候跟我媽也說一聲,把家裏的幹菜跟山貨分給向雪峰一份。農場那邊,夥食非常差,常年吃的是最差的粗糧。有點幹菜,也能讓老人們多吃一口。”
“你真是個好人。”童珊珊抱住齊信川的腰,把腦袋靠在他的懷裏,“希望多少能幫到他們一點吧。”
兩個人黏糊了一會兒,齊信川就去營部了。
童珊珊在臥室裏檢查了一下空間裏的儲備,找出來一些她不愛吃的壓縮餅幹。
這也是出任務的時候會帶的東西之一,都是最簡單的包裝,什麽標誌都沒有,她打算之後把這些餅幹送給向雪峰做個人情,反正她也不愛吃,但是拿給他家的長輩,倒是可以填飽肚子和補充營養,而且不會被人發現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基地的壓縮餅幹不光真材實料,還添加了多種維生素,對於長期吃不好的人來說,會很有幫助。
翻完空間,童珊珊忍不住歎口氣:“我真是越來越像齊信川了。”
他是個正直善良的大好人,讓童珊珊也忍不住跟著學了點好。
下午,童珊珊在家裏給錢鳳和齊香菱寫回信。
錢鳳的信很好回,隻要把一家三口的生活老老實實交代一遍就可以了,錢鳳隻要知道他們三個人在省城生活得很好,就會非常滿意。
但給齊香菱的回信就沒那麽容易寫了,因為齊香菱喜歡跟她探討一些感情上的問題。
比如這一次,齊香菱提到了那個幫助過她的同學,秋收最忙的時候,這個同學又默默給她提供幫助了。
雖然他們倆之間什麽都沒有聊過,但齊香菱覺得,他們是有情愫產生的。
她想跟他關係更近一點,比如成為對象,但對方一直不開口,齊香菱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主動開口提及這件事。
童珊珊思索了一會兒,才在信裏建議齊香菱可以主動提及,但應該隱晦一點,這樣如果被對方拒絕,也不會下不來台。
認認真真寫好回信,童珊珊把信件裝在信封裏,貼好郵票,然後出門去寄信。
原本,這些信應該找向雪峰他們帶回去的,但童珊珊前兩天實在找不到時間寫信,所以隻好自己寄出去。
去之前,她照舊挨家挨戶問了一遍:“我要去郵局,有沒有需要我帶過去寄的東西?”
郵局離他們大院兒並不遠,但大家要是過去寄東西,都會幫著鄰居們也帶上信件包裹什麽的。
有兩個鄰居也拿了貼好的信封出來,請她一起帶過去。
鄭荷花還拿了一袋子吃的東西出來:“幫我把這些寄給我媽。”
“好。”童珊珊把這些東西都帶上去,然後去了郵局。
從郵局出來,她又繞路去買了一些油和鹽,回到家,就是去接齊小滿的時間了。
雖然現在不上班了,但每天忙忙碌碌的,好像也沒有做什麽具體的事情,一整天就這麽過去了。
這麽一想,童珊珊還是覺得上班比較好了。
過了一個多禮拜,氣溫突然變低了,童珊珊拿出厚一點的外套穿在身上,也給齊小滿穿上了她夏天織的線衣。
雖然是用線手套拆出來的線織的,但現在大家都穿這樣的衣服,所以也沒什麽奇怪的。
齊信川他們又開始忙了起來,一連好幾天不能回家,童珊珊一到晚上就會很想他,自己一個人坐在客廳做衣服的時候也會偶爾發發呆,想他一會兒再繼續做衣服。
她給鄧芳的外套做了一點特別的設計,看著平平無奇,但穿上身之後會顯得身形特別苗條優雅。
這是鄧芳現在特別需要的,因為她生過兩個孩子之後,腰身變粗了很多,外套能夠修飾腰身,就會顯得她氣質很出眾。
鄧芳的新外套效果非常顯著,引得文工團的女同誌們也都一個個找上門來,想要童珊珊給她們也做一件更好看的外套。
童珊珊算著自己的時間,接了七件外套和四條褲子,所以每天晚上都會忙到九點多才去睡覺。
連續好幾天沒有見到齊信川,童珊珊做什麽都覺得沒滋沒味的。
這天下午,她忙到五點鍾才看到時間,趕緊匆匆忙忙拿了鑰匙飛奔去了托兒所。
娃娃們已經被接走得差不多了,還剩下幾個小朋友都圍在院子的一個角落正在做遊戲。
童珊珊朝裏麵張望了一下,發現齊小滿並沒有跟小朋友一起做遊戲,他一個人孤孤單單坐在另一個角落裏,垂著頭看上去很傷心的樣子。
“小滿!”童珊珊趕緊大聲喊道。
齊小滿聽見聲音,趕忙跑到童珊珊的身邊拉住她的手:“媽媽你來了。”
“對不起,我今天忙忘了時間,所以來晚了。”
“沒關係的。”齊小滿搖搖頭,看上去還是一臉悶悶不樂。
“你怎麽了?為什麽不開心?”童珊珊蹲下去,溫柔地問道。
齊小滿垂著小腦袋說:“老師說我畫的畫不好看。”
童珊珊愣了一下:“是什麽畫,可以給我看看嗎?”
齊小滿從小挎包裏拿出一張圖畫紙交給童珊珊,童珊珊認真看了一下,上麵是做遊戲的小朋友們,有齊小滿,還有劉景福和郭順。
兩個小朋友的特征他都抓到了,比如劉景福的頭發和郭順胖乎乎的小臉蛋,也全都畫出來了。
對於一個四歲的孩子來說,童珊珊覺得這樣的畫已經非常棒了,她不明白這個畫到底哪裏不好看了。
“媽媽覺得這幅畫很好看,小滿非常棒。”童珊珊認真道。
齊小滿抬起頭來:“真的嗎?”
“真的,我從來不騙人的。”
剛巧,徐老師從一間屋子裏走了出來,童珊珊就趕緊喊道:“徐老師,現在有空嗎?”
徐老師走了過去,笑著說:“有空的,小滿媽媽怎麽了?”
“我看小滿悶悶不樂,就問他怎麽了,他說他的畫被老師說不好看。但是我看了小滿的畫,他的畫還是一樣的水準,我覺得很好看,所以我想問問徐老師,是不是老師搞錯了?”童珊珊盡量溫和地說道。
可能其他家長對於這種小事並不會放在心裏,但童珊珊不是其他家長,她很重視齊小滿的特長和優點,也不想看見孩子被嚴重打擊的樣子。
更何況,這幅畫跟齊小滿往日的畫作是同一個水平線上的作品,童珊珊甚至覺得這一次還進步了,所以她想要找老師要一個說法。
作者有話說:
有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