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46章
信上雖然沒有署名, 但童珊珊認得出來,這確實是盛聰的字跡。
字跡比較潦草,大概是匆匆忙忙寫下來的。
折痕也比較隨意, 隨便疊起來就放進信封裏麵了, 可見盛聰當時非常著急,也可能是內心激動造成的。
齊信川接過信紙拿過去看了一眼, 眼睛立刻一亮:“這次真的要謝謝盛聰了, 他人在市局,果然還是能幫上忙的。我現在就出去一趟,這事兒可不能耽誤。”
童珊珊拉住他:“現在就出去?這都八點半了,而且你才剛回來沒一會兒呢。”
“這事兒宜早不宜遲,你好好睡覺吧,明天起來, 應該就能解決了。”齊信川低頭親了她一口, “晚上要是太晚, 我就不回來睡覺了,免得吵醒你們, 我明天早上再回來。”
“好。”童珊珊也親了他一口, 然後把人送到門外。
這會兒隔壁鄰居依舊在外頭乘涼, 見齊信川出去,不少人都問他幹什麽去。
“有點事出去一下。”
鄭荷花跑來齊家這邊:“珊珊,晚上小齊不在家, 你一個人不要緊吧?”
“不要緊的,現在晚上有人在大院兒裏頭巡邏了, 不用擔心的。”童珊珊笑了一下。
自從那天晚上出了這檔子事, 楊政委他們商量了一下, 給大院兒安排了夜間巡邏的人, 一般會出來巡邏兩到三次,時間不固定,所以最近幾天,那些喜歡翻牆出去玩的半大小子都收斂了不少,生怕被巡邏隊給逮到,那樣就會被父母發現了。
鄭荷花點點頭,又說:“小齊這麽急急匆匆跑出去,是不是去處理那件事了?”
“是的。”
“我聽說那孩子的父母家人全在警察那邊鬧,還一直罵你勾yin了他們的好兒子。真是氣死我了,怎麽會有這麽不要臉的人啊?這事兒明明就是證據確鑿,他破窗跑到別人家裏,警察不都來拍了照片的嗎?為什麽到現在還要相信那孩子的話啊?那就是個壞蛋啊!”
“呂天貴暗中找了人在施壓,這次他沒走他老子的關係,他老子現在都不知道這事兒。警察也難做,兩邊都有壓力,現在最好的辦法是讓那個錢州自己開口承認。”童珊珊低聲說道。
那個十七歲的少年就叫錢州,他家是本市一個非常普通的工人家庭,但他上頭有個姐姐嫁得還不錯,所以他也有機會可以讀高中。
聽說他在學校表現一直不錯,不打架不惹事也不喜歡出風頭,一直都是老老實實的人,所以這次出了這樣的事情,連他們學校的老師都去給他做了證明,說他平時真的是個好孩子,還希望警方可以查清楚,不要冤枉了好孩子。
除了呂天貴背地裏的施壓,錢州學校那邊的極力舉證也是警察猶豫的一個點。
甚至有些警察已經相信了錢州的話,畢竟童珊珊長得如此漂亮,他們完全有理由相信一個十七歲的少年經不住誘惑,最後才淪落到這一步。
願意相信她的都是大院兒裏的這些鄰居,大家在一起相處久了,誰都知道童珊珊熱情豪爽、善良大方,跟齊信川的感情又極好。
也有個別跟童珊珊不熟的人懷疑過她的忠誠問題,畢竟她長得很漂亮,但所有人都不相信童珊珊會跟錢州那樣的小雞仔有什麽不正當關係。
就連謝文華都在背地裏說過:“我可不相信童珊珊會找那樣一個jian夫,她長得妖妖嬈嬈的,要是甩掉齊信川,她肯定會攀個高枝,跟這種毛沒長齊的孩子有什麽好折騰的?不過,童珊珊長得太招人了,她今天沒找人,以後也會找的,小齊真是不會挑媳婦兒。童珊珊可不像我妹妹,當初他要是娶了我妹妹,就沒這麽多事了。不過,我妹妹也是有福氣的,馬上就要跟秦師長結婚了。”
謝文月沒有攀上陳光樹,為了不去鄉下吃苦,所以她選擇了妥協,要嫁給秦師長。
雖然秦師長也知道謝文月巴結過陳光樹,不過他年紀大了,也不在意這些事,他隻要謝文月穩穩當當跟自己結婚就行。
鄭荷花輕輕拍了拍童珊珊的肩膀,小聲說:“珊珊你別著急,我相信上頭一定會給你一個公道的。那個錢州,也一定會被關起來的!”
童珊珊點點頭:“謝謝荷花姐,我也相信的。”
“可惜,我也不認識什麽人,幫不上你的忙。那個呂天貴不就是仗著自己有個好爸爸嗎?我要是有個好爸爸,我一定幫你!”鄭荷花又道:“咱們老百姓,真是太難了。”
童珊珊說:“沒事兒的,我相信公道。”
齊信川也想過再去找一次高雲,但童珊珊製止了他。
那畢竟隻是齊信川的師母,人情債已經欠了一次,要是再欠一次,以後都不一定可以還得清。
又跟鄭荷花聊了一些家常閑散話,童珊珊就回到屋裏去睡覺了。
她心大,就算之前發生過那樣的事情,也絲毫沒有影響到她的睡眠,她照舊是頭一挨枕頭就開始犯迷糊了。
一覺睡醒,齊信川已經在家裏了,童珊珊穿著睡衣興衝衝跑出去抱住他:“怎麽樣了?”
“錢州招了,不過他不承認自己是耍流氓,他說鑽進來是為了偷東西的。我們家有收音機、手表、縫紉機,還有電風扇,他說知道我們家經濟不錯,所以想偷點錢。”齊信川說:“但是他剛鑽進來就發現屋裏有人醒了,他覺得害怕,就瞎編亂造,說你跟他有一腿。”
“警察相信了?”
“相信,第一他才十七歲,第二他隻去了小滿的房間,沒進你的屋子,這一個取證現在反而變成了對他最有利的證明。所以,他不會被判流氓罪,但是入室行竊是跑不了的。”齊信川揉了揉童珊珊的腦袋,“是不是很失望?”
“還好,也沒什麽失望的,他收錢來做這種事,肯定是做了好幾手準備的,被當做小偷也在我的意料之中吧。”童珊珊說:“不管怎麽說,隻要能讓他入罪,什麽罪名其實無所謂,他這一輩子已經毀了。反正我也沒有損失,我還好好揍了他一頓。”
齊信川說:“錢州好好一個高中生,要是好好讀下去,以後會有很好的前途,現在弄成這樣,家裏的名聲也毀了。他的爺爺奶奶知道他承認偷東西後,直接在門口暈過去了。”
“哦,那不關我的事,我去刷牙洗臉,我們早上吃什麽啊?”童珊珊一蹦一跳地跑去衛生間洗漱。
齊信川說:“我去食堂打了包子跟稀飯,還有兩個煮雞蛋。”
“你怎麽老是隻打兩個煮雞蛋啊?別什麽東西都省給我們吃,你也要吃點好的。”童珊珊從衛生間探出腦袋來,“我們家不缺錢。”
“我知道,但是我在營部那邊經常吃的,所以在家就少吃一點。你放心,我可不會虧待自己的。”
洗漱好了,齊小滿也醒過來了,等他也洗好臉,一家三口就坐在一起開開心心吃早飯。
事情已經解決了,齊小滿也能好好睡覺了,童珊珊這個時候才真正覺得鬆了一口氣。
稀飯已經放涼了一些,就著泡豇豆,吃起來特別順口。
“媽媽做的菜,好吃。”齊小滿指著桌子上的泡豇豆說道。
這些泡豇豆是童珊珊跟嚴奶奶學來的,這是她第一次做泡菜,沒想到效果這麽好,吃起來又脆又爽口,配稀飯、饅頭都很合適。
童珊珊得了表揚,立刻道:“我之後要做其他泡菜,你們就等著吃吧。”
齊小滿歡呼了一聲,然後咬了一口菜包子,吃得津津有味。
吃過飯,齊信川說:“這個禮拜天,我打算感謝一下盛聰,這次的事情,多虧了他。所以,我想請他過來吃個飯,你覺得可以嗎?”
“我是無所謂的,這一次他也確實幫了大忙,別說請吃飯了,送一份大禮也是應該的。隻不過,你不不在意嗎?”
畢竟,盛聰到現在都對童珊珊有著特殊的想法。
齊信川說:“盛同誌對你的心思我是知道的,但他也沒有做出過什麽不恰當的舉動,所以,我沒什麽好介意的。更重要的是,我知道你對我的心思,這就行了。”
“還挺自信嘛。”童珊珊噗嗤一笑。
齊信川親了她一口:“當然,這些自信是你給我的。”
“那就這麽辦,這個禮拜天的中午請盛聰過來吃飯。我會提前買一些好菜回來的,你去邀請盛聰的時候也可以問問他的飲食喜好,有沒有忌口。你知道的,他們這樣好家庭養大的孩子,很容易挑食的。”
“我們今天應該還要去一趟公安局,到時候就當麵邀請他吧。”
“好。”童珊珊說:“不過,盛聰還是很厲害的,居然可以查到那些東西。我還以為錢州是因為貪財才會過來害我的,沒想到居然是為了愛情。而且他這樣所謂的犧牲,對方還完全不知道,真不曉得他到底圖什麽,難道就是為了感動自己嗎?”
根據盛聰查到的東西,錢州這個少年確實是被呂天貴派來的。
他的親戚住在大院裏,他一周總能來上一兩次,所以他有的是機會可以接近童珊珊。
而且,因為他不是大院子弟,所以他不害怕自己的父母,也不擔心做了這種事會影響父母跟齊信川他們之間的關係。
當然了,呂天貴一開始讓他過來,是讓他摸進童珊珊的屋子對她做點什麽,然後把事情鬧大,最好鬧得左鄰右舍都知道,讓大家誤以為童珊珊偷情。
但是錢州一開始就摸錯了房間,剛進去那個屋子童珊珊就醒過來了,所以一開始他的任務就受到了影響。
錢州也不是不害怕蹲監獄的,但一來呂天貴給過他保證,說自己家裏有背景,讓錢州無須擔心。
二來,呂天貴給錢州的東西誘惑實在是太大了,為了這個東西,錢州願意拚一次,哪怕蹲監獄也在所不惜。
錢州有一個對象,跟他是一個學校的同學,因為年紀都不大,所以他們倆是偷偷談對象的,幾乎沒人知道。
錢州是工人家庭的孩子,父母也不是什麽廠長、幹部,家裏條件很一般。
但他的對象家庭很好,對象一直在說,等高中畢業就會去讀工農兵大學。
對他們來說,工農兵大學是一個令人神往的地方,去了這裏就不需要下鄉吃苦了,而且讀出來就可以在市裏做幹部,以後一輩子都不用發愁了。
可錢州家裏沒有這樣的關係,所以他沒辦法去讀,對象漸漸意識到這一點了,就跟錢州說,如果到時候他下了鄉,他們就隻能分手。
錢州非常喜歡這個對象,但他也知道兩個人條件不匹配,所以做好了會分手的打算,甚至他還說過,隻要對象能過得好,他怎麽樣都可以。
偏偏在這個時候,對象的父親出了一點事,原本近在眼前的大學機會也溜走了。
對象非常傷心,整天哭,錢州心疼她,就想辦法在外頭幫忙打聽有沒有其他方法可以去讀工農兵大學。
很快,呂天貴的人找到了他,隻要他願意夜襲童珊珊,就給他對象一個讀工農兵大學的機會。
錢州一口答應了下來,反正他早晚是要跟對象分手的,隻要能讓對象去讀工農兵大學,他的名聲怎麽樣,他完全不在乎。
盛聰給的信紙上,寫明了錢州跟呂天貴做的交易,他還說時間有限,所以沒來得及去查錢州對象的情況和父親,建議齊信川去查一下。
齊信川昨天晚上跑出去,找了一些關係問到了很重要的消息。
原來錢州對象的父親就是呂天貴的父親給整下去的,而錢州偏偏好巧不巧,居然拿了呂天貴的好處。
齊信川告訴錢州,如果他不老實交代自己的犯罪行為,就會把他跟呂天貴的交易告訴他的對象和家人,這樣一來,他的對象會恨他一輩子,也絕不會拿著呂天貴給的名額去讀工農兵大學。
錢州為了對象,立刻承認了自己破窗而入的行為,而警方也可以結案了。
這一次的事情確實多虧了盛聰,這個人不聲不響的,查出來了錢州跟呂天貴的交易信息,齊信川才能讓錢州開口承認自己是破窗而入,雖然最終的結果不盡如人意,但到底還是還了童珊珊的名譽一個清白。
而且,錢州也會受到應有的懲罰。
齊信川說:“錢州這個人確實不大聰明,他這次沒有整壞你的名聲,甚至沒有碰到你,呂天貴那邊肯定很不滿意,他想給對象換的那個入學資格,一定會被賴掉的。他人都在監獄裏麵了,難道還指望呂天貴信守承諾嗎?”
“那就恭喜他了,到時候什麽都沒有了,可喜可賀。”童珊珊麵無表情道:“說起來,有機會的話,我要去會一會呂天貴。”
“還是別去了,呂天貴真的不是什麽好人,你看他出手整人,都是這些下三濫的手段。他知道你是隨軍家屬,我也是軍區比較重要的人,所以他想要毀掉你。到時候,你被人唾罵,我的名聲也會受到影響。他這次沒有成功,我懷疑還會有下一次。”
童珊珊說:“那我可不能等著他繼續對我動手,我也得做點什麽才行啊。”
“你放心,這件事交給我吧,我跟你保證。”齊信川拉住童珊珊的手,非常認真地說道。
童珊珊輕輕歎口氣:“好吧,我相信你。”
說完,她就鑽進了齊信川的懷裏,整個人把他抱得嚴嚴實實的。
齊信川低頭親了她一口,又問道:“你昨天把我叫去房間,不是要跟我商量什麽事嗎?後來我出去了,都沒來得及問你到底是什麽事。”
“不是什麽重要的事……那個錢州不是說我引you了他嗎?還說了跟我在家裏發生過這樣那樣的事情,我隻要可以證明他在撒謊,那他的謊言就不攻自破了。”童珊珊說:“如果可以的話,我想隱秘一點去做個醫學證明,我沒有發生過xing行為,醫學報告可以證明這一點,那錢州之前說的一切,就都是謊話。”
齊信川先是愣了一會兒,接著,他小聲說:“還可以做這樣的醫學證明嗎?”
“可以的,但我們結婚這麽久了,如果我還是……我擔心對你會有影響。所以我想先跟你商量一下,然後再找找人,隻在內部小範圍知道這件事就行。當然了,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就會去找別的辦法了。”
齊信川說:“我當然會同意,我不在意別人怎麽想。不過,如果我不同意的話,你打算找什麽別的辦法?”
“我要去催一下張瀟瀟。”童珊珊說:“張瀟瀟早一點嫁給呂天貴的父親,就能對付呂天貴了。我看得出來,張瀟瀟非常痛恨呂天貴,隻要她能做他的後媽,就一定不會放過這個人渣的。”
“你居然還在說這件事,你真的認為張瀟瀟會嫁給呂天貴的父親嗎?他都五十歲了,張瀟瀟才多大?”齊信川說:“我還是覺得不可能。”
“我也不跟你爭辯了,你等著看就好。”童珊珊說:“這個賭,肯定是我贏。”
很快,公安局的人找了過來,通知齊信川跟童珊珊過去一趟,楊政委也跟去了。
錢州最後被定了入室盜竊罪,雖然沒有偷走什麽東西,但因為之前他胡說八道影響很壞,所以還是判了半年。
雖然隻是半年,但有過這樣的經曆後,他的人生已經變得完全不同了。
在這之後,錢州的對象跟他分了手,聽說在拘留所見麵的時候,女孩子還狠狠給了他幾個耳光。
呂天貴說的上學的資格自然也不了了之,可惜這個時候錢州已經在監獄裏了,他什麽都做不了,隻能後悔莫及。
當然了,這些都是後話,童珊珊現在的重點是請客吃飯。
禮拜天的早上,童珊珊很早就跟著鄭荷花去買了一堆新鮮菜回來。
到家吃了早飯,她就開始準備午飯了。
齊小滿搬了個小凳子坐在她的旁邊看她擇菜:“媽媽,我幫你。”
童珊珊教他怎麽撕掉豇豆身上的筋,齊小滿做得很認真,鄰居們從這裏路過還會大聲表揚他。
“小滿在幫媽媽擇菜啊,真棒。”
齊小滿是那種越被誇獎,就做得越好的孩子,有了這些表揚,他的幹勁更大了,還要幫童珊珊洗菜,可惜弄濕了半截衣服,最後被齊信川給抱走了。
上午十一點剛過,盛聰就拎著禮物到達了。
他穿著一件白色襯衫,下麵是淺灰色的褲子,腰間一根軍用皮帶,看上去很精神。
他把奶粉、麥乳精和水果罐頭放在餐桌上,旁邊還擺著一盒很漂亮的餅幹,是省城買不到的那種。
童珊珊笑著說:“讓你破費了,明明是為了感謝你才請你吃飯的,結果你帶了這麽多禮物過來,那反倒是我們占便宜了。”
盛聰笑了一下:“沒事兒,這些東西都是家裏的,我也不怎麽愛吃,所以帶過來給你們吃,你跟孩子都多吃一點,對身體好。”
“謝謝你啊。”齊信川說:“喝熱茶還是喝涼茶?涼茶是珊珊早上就泡好的。”
“喝涼茶吧,天氣熱,還是涼茶舒服。”盛聰坐在那裏,把這個小家到處打量了一下,然後說:“你們家看上去真舒服,有一種……家的感覺。”
“大家的家裏不都長這樣嗎?”童珊珊說:“齊信川,把東西收一下,我來端菜了。”
很快,四菜一湯擺上了餐桌,有紅燒鯽魚、回鍋肉、幹煸豇豆、涼拌萵筍絲和海帶蛋湯,飯是土豆大米飯,煮了很多,不怕不夠吃。
盛聰看著桌上的飯菜,眼中露出喜悅的表情。
齊信川說:“喝不喝酒?我買了啤酒,在水裏泡了很久了。”
“不喝了,我下午還有點兒事兒要去辦。”盛聰笑著說:“咱們就吃飯吧。”
“那,那我給你盛飯。”童珊珊給盛聰裝了一大碗米飯,放在他的麵前。
這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童珊珊手藝很好,盛聰的胃口看上去也很好,三個大人跟一個孩子把這些菜吃得幹幹淨淨,湯也沒有剩下。
吃完之後,童珊珊拿了一盤洗幹淨的葡萄出來:“吃點水果。”
這會兒,齊信川正在廚房洗碗,齊小滿在給他幫忙。
盛聰低聲說:“你看上去過得不錯。”
童珊珊看了他一眼,見他表情誠懇,便點頭說:“我確實過得很好。”
盛聰說:“這樣我就放心了……我早就想看看你生活的樣子了。雖然這裏的條件比不上我家,但我能看得出來,你很開心。”
這一次,他的眼中露出釋然的神情。
童珊珊笑了起來:“是的,我每一天都很開心,並且希望這樣的日子可以繼續下去。”
“你的願望會實現的。”盛聰認真道:“我小叔跟我說過,齊同誌是個棟梁之材,你跟著他,以後還會有好日子過的。我之前,覺得他有個孩子,是虧待你了。但現在一看,孩子很好,他也很好,我真的放心了。”
“你這話說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我爸爸或者是我哥哥呢,我自己親哥都不管我過得好不好呢。”童珊珊撇撇嘴。
盛聰笑了:“我比你大,做你哥哥也挺合適的,就怕你瞧不上我。我小叔一直說,你比我強多了。”
童珊珊說:“做哥哥不行,要是你叫我一聲姐,我就收下你這個小弟了。”
盛聰點點頭:“那以後我就叫你珊珊姐了。”
童珊珊有點驚訝:“你當真啊?我隻是跟你開玩笑的。”
“我當真了,你既然說出口了,也不能反悔了。以後,你就是我姐,我是你小弟,再見到我,你不能躲著我。”
童珊珊見他眼神坦蕩,知道他已經放下了很多東西,她便點點頭說:“好啊,以後我不躲著你了,既然做人姐姐,我也會挺你的。”
盛聰很開心地笑了起來:“那就這麽說定了。”
送走盛聰後,童珊珊對齊信川說:“謝謝你提議請他來吃飯,我發現他已經放下了。”
齊信川沒說什麽,隻是親了童珊珊一口。
八月底,一個爆、炸式的消息忽然在省城傳開了。
呂天貴的父親呂向前同誌喪偶多年,終於決定再婚了。
再婚對象是個年輕的工人,聽說姑娘長得非常好看,就是家裏條件不好,而且父母雙亡。
知道這個消息後,所有人都非常驚訝,唯一不驚訝的隻有童珊珊。
“我早就說過了,張瀟瀟一定會把握住機會嫁給呂天貴爸爸的。”
齊信川還是不明白:“你到底為什麽會猜到這件事的?這個婚事,在所有人看來都很離譜。張瀟瀟很年輕,而且看上去也是個知道羞恥的人。”
“她是知道羞恥,但她也不像自己說的那麽清高那麽無辜。”童珊珊說:“你可能沒有注意過張瀟瀟的衣著,那天晚上我救下她的時候,她穿的是料子非常好的連衣裙跟白色皮鞋。白色皮鞋,隻有京市那樣的地方才能買得到,她一個普通工人,為什麽能穿上白色皮鞋?說明這個鞋子要麽是呂天貴送給她的,要麽就是其他男人送給她的。她嘴上說著自己是被迫的,但她的虛榮心其實顯而易見。所以我可以斷定,隻要有機會,她一定會攀上呂天貴的父親或者是舅舅,到時候就能享受到榮華富貴,還能把呂天貴踩在腳底下。”
作者有話說:
有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