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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第210章 回龍廟(下)

  柳筠下了山來,在路邊上了她的寶馬車。車裡的李亞卿看她滿臉黑雲,淡笑著問:「怎麼,沒見到老三?」


  「見到了。」柳筠毛手毛腳發動車子。


  「看你這臉色,恐怕又沒有如願以償。」李亞卿搖頭道。


  「那件事回去再說。」柳筠細眉一挑,「我遇上他干奶奶了,她夾槍帶棒的跟我說了好一通。甚至還威脅我。」


  「不,她不會去威脅,而是警告。」李亞卿明白了,「你知道盤阿婆有多大歲數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她明年過九十大壽!」


  柳筠大吃一驚,快九十歲的老太婆行走不讓壯年人,爬一千多米高的山不歇一口氣!想到這裡,她一肚子鬱悶盡釋。


  「盤阿婆跟盤師公生活了七十多年,見過無數上門求醫問葯的人。」李亞卿細緻地講述,「察言、觀色、識人,她一輩子最擅長的就是這個。你跟老三見面,你們的神色落在她眼裡,她便會明白個八九不離十。老實說,我懷疑她看出你在算計老三,所以,才會警告你。幸虧,你是見到盤阿婆,如果是盤師公,他一眼就能看穿你的心思。你別不相信。」


  柳筠淡淡一笑,不以為然。


  「告訴你,盤師公會讀心術。」李亞卿慢慢說,「讀心術不是迷信,對心理醫生來說,不過是一種臨床反應。通過觀察分析一個人的語言、動作、表情來推斷他的心理活動。比如說,喜歡眨眼,這種人大多心胸比較狹隘。還有,腳步輕盈,是精力充沛的表現,說明這個人心情不錯;腳步拖沓而沉重,表示這個人心情沮喪;腳步動作生硬,大致是緊張和焦慮的表現。一個人害怕時,嘴巴和眼睛張開,眉毛上揚,鼻孔張大。憤怒時,眉毛會下垂,前額緊皺,眼瞼和嘴唇緊張。驚訝時,下顎下垂,嘴唇和嘴巴放鬆,眼睛張大,眼瞼和眉毛微抬。回憶時的眼球是朝左下方的,而謊言不需要回憶的過程……而盤師公的讀心術比這些更高明,因為他除了掌握這些基本狀況之外,還精通醫術,能夠從對方的面色、肢體動作看出毛病,進而推斷出此人的心理活動。」


  「有那麼可怕?」柳筠有七分信了。


  「要不,你去試試?」李亞卿道。


  「盤師公的讀心術,除了經驗豐富和高明的醫術互為表裡之外,還配合了迷信的信息傳遞,所以,讓人覺得神秘莫測。」李亞卿旁敲側擊地說,「從古到今,迷信不外乎因為害怕未知的東西。遠古時期,人類多為自然力量的崇拜,他們弄不清楚風雨雷電是怎麼形成的,對此充滿畏懼而崇拜。同時伴有的是對社會力量的信仰。信仰,無非相從和仰仗,這兩種崇拜相輔相成,彼此互動。自然崇拜會隨著文明進步而逐步淡化和改變,但對於社會權力的崇拜,卻會愈演愈烈,甚至結構化、神聖化。」


  「你到底是心理醫生還是女神棍?」柳筠擠兌李亞卿。


  「世界上許多東西不去正本清源都是迷信。在日常生活中,迷信無處不在。電視里不是有個什麼博士說,紅薯皮比肉更營養,皮裡面抗癌成分非常高,是抗癌第一名。於是,紅薯價格暴漲。搶著去買紅薯的,大多是城裡的文化人。」李亞卿嘴角上挑,臉上劃過一抹從容的微笑。


  「那確實扯淡。」柳筠說。


  「因為三百多年前牛頓的萬有引力定律,全世界都堅持認為,無論太陽和地球、月球,都是存在一個空間之上。地球與太陽之間的吸引力與地球對周圍物體的引力可能是同一種力,遵循相同的規律。」李亞卿撩了撩頭髮,「而現代科學發現,對物質的研究,在進入分子、原子、量子等微觀級別後,意外非常大。出現了超導體、納米級、石墨烯等革命性的材料,出現量子糾纏。我們原來認為世界是物質的,沒有神,沒有特異功能,意識是和物質相對立的另一種存在。現在我們發現,我們認知的物質,僅僅是這個宇宙的5%。沒有任何聯繫的二個量子,可以如神一般的發生糾纏。把意識放到分子,量子態去分析,意識其實也是一種物質……」


  「你說來說去,就是要讓我相信盤師公無比厲害,是吧?」柳筠打小就在城裡生活,對巫術這一套很陌生,她只肯相信盤師公的醫術有奇特之處。


  「我姑妄說之,你姑妄聽之。」李亞卿說累了,靠在車椅上閉上眼睛,「信不信由你。」


  「反正你就是迷信。」


  「其實,每個人都有迷信心理。客觀地說,無論是誰都會對未來產生憂慮。目前科技發展很快,每個人的差異也很大。這種情況也加速了生活的不可控性和不安全感。現在燒香拜佛的人越來越多,這本身是一種缺乏掌控感的焦慮。對不可知力的渴望而祈求神明保護,滿足了人們內心的需求,達到了供求雙方的平衡。」李亞卿把車窗打開一點點,點上一支女士煙,「迷信是一種自我催眠。你拚命賺錢,你敢說,自己不是迷信?」


  「你呀,說起來頭頭是道,說不定有一天你也會陷進去。」柳筠反唇相譏,「那時,你就等著我拉你逃出苦海吧!我的卿姐!」


  「你還是先擔心擔心自己吧!」李亞卿對窗縫吐出煙霧,「老三遲早會發現你的陰謀的。」


  「亞當斯密的《國富論》里說,所有為你提供方便服務的人,並非出於無私的奉獻,情況恰恰相反,他們唯一重視的是為你提供方便的服務后,能夠從中得到多少利益與報酬。」


  柳筠嫣然一笑,「別忘了,你是幫凶。要死我們一起死!」


  「我才不跟你一起死。我是被脅迫的,最多算從犯,量刑必須比你輕。」李亞卿說。


  「真要東窗事發了,我們就坦白從寬。」柳筠撲哧一笑,「大不了我們賠他一次大被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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