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第124章 、幻靈術(下)
謝雪的酒吧人氣越來越旺,老三命名的「瑤山春」酒大受歡迎。謝雪學過調酒,經過三番五次配製,用朗姆酒做基酒,又加了蔗糖和香料,藥味少多了,酒體豐厚、酒味濃烈。
酒吧里氣氛熱烈,小樂隊在伴奏相當棒,將謝雪的清亮的歌喉烘托得淋漓盡致。
小舞台上,謝雪曼聲演唱。一束燈光打在她身上,將她妙曼的身姿描摹得無比妖嬈,一頭漆黑的長發披落下來,她著一襲素白的連衣裙,長發在腦後盤了一個髮髻,露出了白皙的耳根和修長的玉頸,耳垂上帶著一對鉑金耳環,閃爍著璀璨的光芒。一種淡淡的憂傷就這樣彌散開來,扣動酒吧里使有人的心弦。
每個酒吧都應該有屬於自己的風格,那是種類似於標籤的印象。就像張藝謀的電影色彩,大片大片的紅高粱,層層疊疊的黃土地,產生強烈的視覺衝擊。
那一朵若即若離的花,那一**蓋彌彰的憂傷。這就是「薔薇淚」酒吧的主題。
謝雪唱的是一首《你怎麼捨得我難過》,不僅音色優美,深情款款,唱姿也非常有范兒。一束燈光射向她,將她映照得楚楚動人。
所有熟悉或陌生的男女都沉浸在曼妙的歌聲里,站在卡座旁邊的男女也端著酒杯,輕輕搖擺著身子。
此時,唱台上的謝雪看著那個站在幽暗角落裡的人。他穿著一件黑色棉質襯衣、淺藍色牛仔褲,暗色里他的臉形輪廓顯得格外深邃,那種孤傲透露出懾人的氣質。他右手端著一個酒杯,嘴角噙著一抹微笑。
在她眼裡,那個頭髮剪得很短的傢伙富有危險的魅力。
老三見謝雪往這邊看,舉了酒杯示意。酒吧生意好起來了,他也挺得意。盤師公的藥酒方子太奇妙了,固陽補氣,老少通殺。他琢磨下次找老頭子要一味滋陰補血的酒方子,招徠女人,讓酒吧生意更上一層樓。
想到妙處,老三深深地喝了口酒,剛吞下,突覺心口一顫,一陣撕裂般的痛楚襲來,身子幾乎站立不穩。
是金蠶蠱在異動!
老三暗道不好,放了酒杯急奔洗手間。他體內好像有千萬隻蟲子在微微爬行,渾身酥麻,好在這個過程並沒有持續太久,不到十分鐘就消失了。
接下來才是痛苦的開始,他體內五臟六腑像是被什麼東西死死咬住一般,很脹很痛,那種痛由內及外,沒多久便渾身抽搐。
他深吸一口氣想平復體內的痛苦,印堂穴卻像是爆炸了一樣。他手背的皮膚下竟然有一團詭異的青氣,就像是活物一樣波動,看上去極是恐怖。
是金蠶蠱在搗鬼!
老三懷疑是盤師公對金蠶蠱下的禁咒輕了,離開莽山,遠離盤師公的神識範圍,它原形畢露,趁機反噬新宿主。
若不是為治病去莽山找靈藥,老三還是那個盜版的廚子,在城裡過著沒勁的日子。只因一把來歷不明的古劍,他跨進一個詭異的世界,被折磨得腦洞大開,遇到的事比道聽途說還古怪。
老三根本不懂如何使喚金蠶蠱,一切悉聽尊便,它愛怎樣就怎樣。盤師公要他當那東西不存在,現在看來不是那麼回事。那鬼蟲子有異心,折騰起來比心絞痛還痛,完全是要人命的節奏。
怎麼辦?他仔細回想盤師公的話,看是不是遺漏了什麼關鍵詞。
那團青氣沿著手臂悄悄蔓延,老三嚇得魂飛膽喪。老天啊,你不要折磨我好不好?你乾脆一個炸雷把我劈了吧!
他心中此時痛苦萬分,渾身打顫,身子幾乎站立不穩,搖搖欲墜,體內的金蠶橫衝直撞,似乎在發怒。
痛楚中,老三心口一熱,一股暖流從令符里透射出來,流入他身體里,於是,手臂上的青氣在節節敗退,當青氣徹底消失后,金蠶蠱不再****西竄,他體內的痛楚緩緩平息了。
老三發覺自己的衣服都汗濕了,他出來到洗手池洗手,看到鏡子里自己那張慘白的臉。身後傳來謝雪關切的聲音:「你沒事吧?」
「沒事。」老三抹了把臉。
謝雪看他在衛生間呆老長時間了,擔心他醉了,唱完了一曲馬上過來看看究竟。昨天中午他離開酒吧后,到今天晚上才露面,她想問他到那去了,又難以啟齒。到現在為止,她都不明白老三為什麼出手相助。是憐香惜玉,還是另有所圖?
謝雪雖然生過孩子,少了少女的清純,卻多了少婦的神韻,正是登徒子最鐘意的輕熟女。泡娛樂場所久了,謝雪清楚自己對男人的殺傷力。
酒吧起死回生,她對老三自是感激不盡,要說一顆芳心沒一絲清水微瀾,那是自欺欺人。
「你臉色不好看。」謝雪既是關心又是旁敲側擊,「是不是喝多了一點?」
「可能是吧。」老三甩了甩手,出了洗手間。
謝雪好半天才堪堪回神,美麗的俏臉浮現一絲紅暈,沉寂多年的內心暗潮湧動。人生可能就是這樣,奢華,終歸抵不過平淡的生活和實實在在的關切……
隔了會謝雪才出來,眼神有點恍惚,她見老三又端了酒杯去吧台續酒,走去吧台里拿過薇薇手裡的伏特加酒瓶。
「你還喝?」謝雪剜了老三一眼,隨手又攏了攏捲曲的秀髮,露出雪白的脖頸,更增添幾分風情,引得他不由一痴。
薇薇背著謝雪偷偷向老三扮了個鬼臉,抱了吉他上小舞台唱歌了。
「那好吧,不喝了。」老三聳聳肩,「回去嘍!」
「等等。」謝雪喚住老三,轉身去了小廚房。
坐在高蹺凳上的老三面色慢慢變得冷凝,方才的發生的變化讓他一頭霧水。爬上手臂的青氣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那東西肯定跟金蠶蠱脫不了干係!關鍵時刻,還是令符鬼斧神工。回頭還得找盤師公說說,讓他收走金蠶蠱。
謝雪端了一杯熱騰騰的醒酒湯擱吧台上,「喝了,醒醒酒。」
老三皺眉,不好拂了她一番心意,端杯在杯沿吹了吹,慢慢喝了,味道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