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5章 義正辭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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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者相處不用過多的語言,會從一個人的行為舉止看出一個人的大概,雷劍棋逢高手獲得的是一種感受,而這種感受對他非常有益,可遇不可求。
雷劍真想把自己與大島兩人相商的計劃全部告訴老孫,可他不知這計劃真正執行起來有多大的勝算,沒有把握的事雷劍不想提前說出來,一來是把事做到實處別人才能看重你,二來過於的顯擺是一種對人的蔑視,雷劍不想這樣做。
他看著老孫歉意的說道:「老孫,真不好意思,我對這個計劃沒有什麼大的把握,此時不便對你說的太明白,請老孫體諒我的用心,你能.……。」
「雷團長,我雖然跟你待在一起的時間不長,但是通過這一段時間的接觸,能看出來你這個被鬼子稱為『支那娃子指揮官』,是一個智慧勇敢、果斷務實特別有才華的指揮員,我真的很看好你,等有機會,我老孫一定與你一起共事,到時還請你不要推辭好嗎?」
老孫兩次提出要與雷劍一起共事,雷劍不免心裡有些想法,看來眼前這個老孫不但身份神秘,而且擔任著一定高位的職務,不然他不會提出與一名軍區『雷霆英雄團』團長一起共事,這種口吻只有上級才能這麼說,下級是沒有這個資格和膽量提出來的。
他笑著點頭答應道:「我雷劍能得到老孫的賞識是我的榮幸,一但老孫看得上我,我雷劍絕不會不知好歹的推辭,一定跟隨老孫一起戰鬥,這也算我當著你的面表決心吧。」
「哈哈哈,你很機靈又很聰明,但願我不會看錯人。」
就在雷劍和老孫說話之際,大島醫生走過來把手中的一張寫滿字的紙雙手遞給雷劍。
雷劍看了兩三遍有些地方看不太明白,是啊,一個從日本人辦的日語學校的老師手裡弄來一套小學課本,單靠自己在穿越前那膚淺的日語底子,雖然穿越過來努力學習,後來有了日語課本不間斷的啃讀,可對日語文字的解讀還是差的很遠,以至於拿著大島遞給他的這張紙,不免看起來吃力的很。
他看著老孫把這張寫滿日文的紙遞給老孫,老孫看了一會兒笑著問道:「雷團長,你有什麼意思直接說出來,我會幫你的。」
雷劍不好意思的說道:「老孫,我的日語水平跟大島醫生對話,可以說應該沒有問題,可看這文字就吃力的多了,不知老孫能不能看懂,哈哈,不要想偏了,我只是請教,沒有其他意思。」
老孫點頭說道:「你這麼虛心我說句不敬的話『孺子可教』,我略通一點日文,要是你不嫌棄,我就照本宣科的念給你聽聽?不知雷團長意下如何?」
「請教、發自內心的請教。」
老孫開始念起大島寫的這張日文,力爭念得速度慢一些,好叫雷劍能聽得懂。
大島沒想到他救治過的這個重傷員老孫,對日文這麼對路,口齒清楚,抑揚頓挫恰到好處,他對眼前這兩個『土八路』不僅另眼相看,他從心裡佩服八路軍隊伍中會有這麼兩位有識之士,真的有些佩服。
雷劍等老孫念完,他認為大島所寫的這些東西,基本與商談的沒有什麼大的出入,只是在語句和用詞上傾向於模稜兩可,有的地方非常溫和,溫和的很難達到寫這東西的本意,倒好像是一封家書。
他笑看著老孫說道:「老孫你手裡拿的這張大島先生寫的字面東西,就是我一直與大島先生經過幾次交鋒確定下來的實施計劃,現在你已經很清楚了,不用我再做解釋,請根據這紙上寫的東西,提出你的想法和建議好嗎?」
老孫不客氣的說道:「雷團長,這應該是寫給日軍的一封信吧?這封信書面語言很流利,措辭較模糊,有的地方存在粉飾,還有的地方在標榜,要是按這原件送到日軍指揮官手裡,恐怕不會起到多大作用,說不好還會起反作用,雷團長應該也看出這個問題了是吧?」
雷劍點頭同意,他接過這封寫給碉堡里日軍指揮官池田和所有士兵的信,對大島說道:「大島先生,您覺得老孫剛才提出的建議有沒有道理?我們寫這封信的目的是勒令固守碉堡的日軍指揮官和士兵放下武器,主動走出來向八路軍獨一團繳械,而不是請求,更不是央告,這點必須要清楚。」
大島聽雷劍和老孫如此挑剔,心靈好像被扭曲,一種憤怒油然而生,他盯著雷劍和老孫口氣不善的說道:「雷長官,我對你和這個老孫說出如此叫我無法理解的話,心裡大大的不滿意,對於我皇軍部隊正在與你八路軍作戰,敵我雙方暫未分出勝負,您竟多次向我灌輸皇軍必敗八路必勝的道理。
我作為一名反戰同盟會員,非常理解和同情你們的想法和做法,已經以最大努力寫了這封疏導據守碉堡里指揮官和皇軍士兵的書信,你們不但不取得諒解,反而步步緊逼,我大島是有尊嚴的,要是你們一再挑剔,我請求收回這封書信,斷絕再次交談。」
「哈哈哈,大島先生,我前面跟您說的很清楚,摧毀三個日軍困守的碉堡,會在三個小時之內完成,我請您向據守碉堡的日軍指揮官和士兵寫一封勸降信,本著好生之德而為之,您要是不想留下被困的日軍士兵生命,我不強求您做您不願意做的事。
但是既然您已經答應我,還請把這封信的有關詞句和意思,按照我和老孫的意見做一下修改,時間還是十分鐘,您也可以選擇不合作,那我雷劍馬上下達命令對日軍困守的三個碉堡發起總攻,時間緊迫還請大島先生三思。」
大島被雷劍義正詞嚴的訓導了一番,心裡非常清楚自己一旦不合作,這個支那娃子指揮官雷劍,會馬上下達命令摧毀三個碉堡,而且完全相信雷劍說的用不了三個小時,三個碉堡必被摧毀,
為了保住踏入華夏大地此時困守在三個碉堡近一個中隊士兵的生命,大島思量再三,接過雷劍遞給他自己寫的書信,轉身離去趴在放醫療器械的桌子上,皺緊眉頭重新遣詞造句,盡量寫的能叫困守在碉堡里的日軍指揮官和士兵接受,而且也盡量叫眼前這個狡猾的八路軍支那娃子指揮官滿意。
五六分鐘過去,大島將重新改動過措辭和語句的書信交給雷劍,雷劍和老孫看完后交換了一下眼色,感到這是大島最大的接受底線,兩人點了點頭。
雷劍對大島說道:「大島先生,可以給我一張紙和一支筆嗎?」
大島疑惑的看了雷劍一眼,不知這個小傢伙要紙筆幹什麼,雖然心中疑惑,還是轉身取了一張紙和一支筆遞給雷劍。
雷劍前胸的刀口反反覆復癒合的很不好,刀口到現在稍不注意姿勢,就會傷及到刀口滲出血來。他堅持著挺直腰桿,把紙鋪在腿上,艱難快速的寫了五六行字,刀口受到擠壓疼的他滿頭流汗。
好不容易寫完遞給老孫,虛弱的說道:「老孫,麻煩你再抄一遍,不能叫小鬼子瞧不起咱們文字不好,要是你覺得哪句話和哪個詞不恰當或力度不夠,你直接改過來,我再簽上字。」
老孫先看了一遍雷劍寫的這十幾行日文字,沒想到雷劍對日語的語法和文理掌握的還算可以,雖然有的字寫得有誤,有的句子不太通順,但是寫的這個東西筆鋒犀利,言辭激烈,鏗鏘有力,每一句話都一針見血。老孫已經看出,雷劍要是用國語寫這個東西,一定會更加出彩。
他不僅對雷劍贊到:「雷團長,個別字句我稍作調整,寫的很好,一看就是一篇戰鬥力很強的勸降宣戰書,這下困守在碉堡里的日軍指揮官和士兵,哪怕不會按照我們的意願主動走出來投降,也會嚇得鬼子膽戰心驚不得安寧。」
雷劍看老孫認可他寫的這個東西,以最大的力氣對外喊道:「馮光,傳我的命令,命令獨一團團長、副團長馬上到我這裡召開軍事會議,布防對敵碉堡實施的兩套作戰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