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出征
“什麽？”
蕭翊歌目光躲閃著：“別問了，桌上有飯菜，餓了就起來吃，我還有些事要處理。”說完起身不再看她。徑直走向書案。
暮凝愣了一會兒，剛起來就發現身上的輕薄裏衣竟然薄到可以看到她肚兜上的花樣，隱約還能看見身上淡淡的青紫痕跡。心裏冷笑，原來他喜歡這樣嗎？
想要離開這裏，隻有一步一步取得他的信任，一步一步地離開這，離開他，甚至離開滄州。她不能再冒險了，為了替祁暮凝複仇，她已經失去了最重要的處子身，她不能再待在他身邊，他是猛獸，是隨時就能把她撕裂的猛獸！
慢慢走到他身邊，自然地坐到他腿上，雙手勾住他的脖子，依偎在他懷裏。
蕭翊歌一愣，低頭看暮凝也看著他手裏的奏本，嘴角勾起一抹笑，左手扶著暮凝的腰，不做多想，繼續看著奏本。
暮凝耐心地等到他合上最後一本奏本，兩隻手臂環抱住他的身體：“王爺，我想出去。”
扶著她腰的手一緊，眉頭微蹙：“除了離開這裏，我什麽都能滿足你。”
“可是，我在這裏快半個月了，都沒曬過太陽，都要發黴了。”嘟著嘴哀求著。
“不行，我說了，你不能離開這裏。”
暮凝蹭著他的胸口，撒嬌道：“求你了王爺，就出去一下，曬曬太陽就回來，一下下，就一個時辰，不，半個時辰就好。好不好嘛。”
“不行，半個時辰也不行。”
“哦。”失望地停止撒嬌，眼神黯然失色，鬆開環抱著他的手，跳下他的腿，就要回床上。
才走了一步，就被他重新拉回來：“就半個時辰，隻能在府裏，必須讓我陪著你。”
點點頭，歡喜地跑到一邊，穿上衣服，又坐在梳妝台前，準備自己紮個馬尾。蕭翊歌過來，接過她的梳子，輕輕地給她梳頭，在她頭上輕巧地挽了個發髻，用那支夜光珠點綴的銀簪固定住。熠熠生輝的星點光芒，襯得暮凝的肌膚更加雪白通透。
蕭翊歌牽著她走過暗道，在黑暗中旋動了機關。出來時，暮凝被突如其來的陽光照得睜不開眼。
慢慢適應之後，發現現在已經是日跌時分，整個天瀾閣被夕陽染得昏黃，就連她臉上都染上了一層霞色。
她終於出來了。
“想去哪走？”
“自閑居。”暮凝看著不遠處的一座院落。
蕭翊歌蹙眉：“不行。”
“為什麽不行，我也沒有出王府，隻是到自閑居看看。”
“假暮凝在那裏，笙兒孟一照看著她，你不能出現。”
原來他真的找了個人來假扮她，隻能隨便在天瀾閣附近走了走，就跟他又回到密室裏。心裏安慰著自己，沒事，好歹知道了暗道的主要方向，隻是不知道蕭翊歌是否有意，帶著她走的暗道總是拐來拐去，記了幾個彎，她就再也記不得了。
在墓道裏，她還能做些記號，可在這，她做不了。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十多天，她每日都由他陪著到天瀾閣外麵散散步，隨後她就隻能在密室裏。每天出去的時候可以在天瀾閣拿幾本書，到密室裏消遣。
十多天以來，他對暮凝無微不至，但絲毫沒有再侵犯她的意思。偶爾暮凝有意挑逗，隻要暮凝稍有抗拒他都會忍住欲火，
這甚至讓暮凝懷疑那天隻不過是她的一個噩夢，甚至讓她有些不舍離開他的溫柔。他也十分順從她，提出來的要求都一一滿足，除了離開密室。
“王爺，我好久沒見到大哥和北旋了，想回去看看。”她趴在他身上，耳朵貼著他的胸口，“可以嗎？”
摟著她的手忽然用力，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不可以，你隻能在王府裏走走。”
暮凝伸出手，環住他的脖子，道：“半天就好，我保證我一定會回來，而且你一直陪著我，我肯定逃不掉的。”眨巴眨巴水靈靈的雙眼，抬頭輕啄了一下他的嘴唇。
蕭翊歌一愣，軟下心來：“三日之後，祁王爺帶著你大哥和你弟弟就要出征，到時候我帶你去見他們。”
“出征？”
“昨日早朝剛下的旨，凰禹和雲璣聯軍來犯，此次他們要南下抗敵。”
“北陵戰亂剛平，南境又遇戰亂，鳳瀾腹背受敵，百姓們的日子怕是不好過呢。”暮凝蹙眉，將自己的私事都拋諸腦後，“而我們居然還住在這樣奢華的房子，就因為我們的身份，我們就能這樣紙醉金迷嗎？”
“暮凝？”
“殊不知我們的富貴榮華，是多少邊關戰士的血肉之軀堆積而來，多少窮苦百姓雙手勞作而來。”說著伸手撫過蕭翊歌身上的一道舊疤。
蕭翊歌坐起來，不讓暮凝再碰到他的疤，想到暮凝第一次見到他身上的疤後的模樣，他還心有餘悸：“想不到你竟會說出這些憂國憂民的話。”
“我，好歹我也是祁王府的人。說個一句兩句的有什麽稀奇。”
祁北旋不過十五歲就要出征，讓暮凝很是訝異，但之前聽孟一說過，祁北旋的功夫練得很好，一點都不比祁北戰差，心裏又安定了幾分。
三日之後，滄州城南城門。
暮凝一下撲進祁修恒懷裏：“爹，暮凝舍不得你。”
“哎，都已經嫁人了還這麽愛哭鼻子，有什麽好舍不得的，你爹從你弟弟那麽大就開始打戰，幾十年了，上戰場跟回家似的，你放心，不出兩個月，爹就回來了。”祁修恒拍了拍女兒的頭。
暮凝吸了吸鼻子，轉身對一旁戰馬上的祁北旋道：“臭小子，到了戰場上要聽爹爹和大哥的話，不可以胡鬧，聽到沒有？”
“知道了姐，你在滄州照顧著點自己。”祁北旋順了順馬毛，對暮凝眨了眨眼。
“別擔心，有我在這臭小子不敢出亂子。”祁北戰道，“你隻管放心，照顧好自己，等著我們回來就好。”
三軍啟程時間絲毫耽誤不得，隻是寒暄了幾句，他們就要出發。
南下的軍隊浩浩蕩蕩，一路遠遠而去。直到午時，才漸漸看不見了軍隊的影子。滄州地處鳳瀾中部，要抵達南境，如此大的軍隊少說也得一個月。兩個月回來不過是哄哄她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