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出門散心
接連幾日，蕭翊淩都來祁王府看望暮凝。起先她還生著氣，不理他，後來他給她帶了隻小狗，模樣十分可愛，暮凝收下，還給它起了個名字叫肉包，算是原諒他了。
她每日就逗著肉包，打發著時間。蕭翊歌卻一直未出現，她是盼著他來，又怕他來。心裏很是矛盾。
清早，肉包就溜到花園玩。暮凝拉著笙兒怎麽也追不上：“臭肉包，累死我了，今天讓它餓上一天，讓它頑皮。”
“知道了郡主，瞧，肉包好像跑到那邊去了。”說著三兩步上去，抱起被養得略顯發福的肉包：“肉包啊肉包可要吃苦頭咯。”
暮凝跑過來，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它：“臭肉包壞肉包，不許再跑出來了，聽到沒有？”
那團小肉球嗚嗚了兩聲表示委屈，暮凝睨了它一眼，笑笑說：“沒吃早飯呢吧？笙兒，帶它去吃點東西。”
“郡主你不是說餓上一天嗎？”
“有嗎？你聽錯了。”吐了吐舌頭，一臉的不承認。
笙兒沒有說話，朝著暮凝身後福了福身，抱著肉包跑開去。
依舊手執青鬆紙扇，臉上卻不見了慣有了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深思不解。這幾日他幾乎每天都往祁王府跑，暮凝見怪不怪，隨他一同散步到水榭裏，招呼他坐下。
往日蕭翊淩都會調戲暮凝幾句，今天卻一句話不說，讓她很是不解：“什麽事難倒堂堂九王殿下了？”
“朝裏的事。”兀自倒了杯水，抿了一小口。
“和我說說？雖然幫不上忙，但是一邊說你也一邊在整理思路，說不定就想出頭緒了？”
蕭翊淩笑了笑，心想如今的暮凝看上去確實是幫不上忙，但是她開口了，他也想說出來讓自己舒暢一些。
“六哥兩年前娶了側妃陳氏，對她寵愛有加。那陳氏有個弟弟，仗著姐姐是側王妃便在家鄉橫行霸道，強搶民女！這案子落到了我的手上。”說著皺起了眉頭。
這是電視劇裏常有的橋段，其實隻要把他弟弟抓起來也就沒事了，他是九王爺總不能連一個側王妃的弟弟都奈何不了，想必其中還有別的枝節，歪著頭聽他繼續說。
“陳氏的父親如今是吏部尚書，卻行的是收受賄賂買賣官員的事。本來一個紈絝子弟不足以懼，隻是事關中樞大臣，此事就變得棘手。”
“不對。”暮凝聽完蹙眉，“就算是吏部尚書，他兒子犯了事和他買賣官員的事也不是你擺平不了的，你可是還有其他關鍵沒有說？”
蕭翊淩一愣，陰邪笑著看著暮凝：“是，還有關鍵。我幾經查探，發現陳尚書表麵上是收受賄賂，但實際上是收了一群親信大臣。我還發現陳尚書常常密會皇兄，隻怕這群大臣是皇兄的心腹。”
“陳尚書背後是皇上撐腰，要想動搖肯定不容易。皇上瞞著眾人暗中培養心腹大臣，看來是對你們幾位王爺都不信任了。”暮凝略有些同情地看著他。連自己的兄弟都不能相信，帝王家的勾心鬥角，真是苦不堪言。“那皇上也就放任陳尚書的兒子作威作福嗎？”
蕭翊淩搖搖頭：“皇兄也是騎虎難下，雖是皇兄挑出來的心腹，但都是經了陳尚書這麽一手，皇兄心裏也是忌憚著。”
“雖是作繭自縛，但這麽看來，皇上也是不容易呢。”暮凝輕歎，也蹙起了眉頭來。
“怎麽我舒坦了，反倒讓你不高興了？”蕭翊淩用紙扇輕輕敲了敲暮凝的額頭。
嘴角扯出一抹笑，道：“哪有不高興，我隻是也在想一些事情罷了。”說罷歎了口氣，坐到廊椅上，靠著護欄，眼神不知道看向哪裏。這件事翊淩查出來了，他想必也知道了，此時他是不是坐在天瀾閣裏，深思苦想呢？祁暮凝啊祁暮凝，他剛成親就逛青樓的事情你忘了嗎？他欺騙你的事也忘了嗎？他心裏愛的不是你也不在乎了嗎？你還要一廂情願到什麽時候？
“我帶你去散散心吧？”蕭翊淩拍了拍她的肩膀，“東邊的山穀還記得嗎？景色還不錯。”
她會記得才有鬼，搖搖頭，跟著蕭翊淩出王府上了一輛車輦。車輦搖搖晃晃到了城門口，蕭翊淩道：“山路狹窄，車輦到不了，我們騎馬去。”
“騎馬！？”暮凝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城門口優哉遊哉低頭吃草的兩匹馬，雖然很想嚐試但她根本沒接近過這種動物！“我不會。”
“不會也無妨。”說完打了個呼哨，棗紅駿馬應聲而來，暮凝覺得腰上一緊，兩腳忽然懸空，回過神已經坐在馬上，蕭翊淩坐在她後麵，將她環在懷裏，手裏握著韁繩。
“啊！”還未等她反抗，蕭翊淩便駕馬而馳，惹得她一聲驚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暮凝發現四周已經沒有人了，馬匹也漸漸降下了速度，緩緩地散步在山路中。
晨霧早被豔陽驅散，山路旁的花開得正好，瓣上還沾著露水。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應該是到了山穀裏。
此時蕭翊淩的頭輕輕地從暮凝的脖子旁探出，有意無意地靠在她的肩膀上，一手握著韁繩，另一隻手放在暮凝的小腹上方扶著她。姿勢極其曖昧。時不時地耳邊傳來一陣陣的癢，是蕭翊淩呼出來的氣，纏繞在她的耳側。
縮了縮脖子，竟發現蕭翊淩咬著她的耳墜，霎時就羞紅了臉：“翊淩，別胡鬧。”
深深的再她身上吸了口氣，好香，不是脂粉的豔俗，是她獨有的女兒香，直直地香進蕭翊淩心底去，靠近她的耳邊，輕聲問：“還會回去嗎，還會回到他身邊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