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薄情
第二百八十九章 薄情
程祿之蹙眉,“為父思慮再三,還是超度一下比較好。”
程似錦對於程祿之的想一出是一出莫名其妙。
便後退一步,正準備離開,卻聽到了程如花壓得很低的聲音。
“父親說見到了何姨娘……”
程如花盡量讓自己的每一個字都說的很清楚,
“像是被魘著了一般,當即大喊起來,馬不停蹄地讓總管去杏林寺請和尚來念經超度!”
“大白天的就這樣?!”程似錦皺眉。
程如花趕忙回應:“真像是見了鬼一般!”
隨後指著程祿之脖子上的粗粗的佛珠:
“似錦,你看到了嗎?那串佛珠是德方禪師開過光的,據說辟邪!被父親給討了過來,直接掛上了。”
真是荒唐!
奇怪!
難道那做了手腳的優曇花露程祿之也用了?!
不然怎麽會這樣?
他這個症狀,也就比曼珠能好點有限!
此時天已經黑透。
三圈和尚圍著的正中間,紙錢一直燒著,沒斷過。
突然一陣狂風大作,中間的紙錢火堆突然被卷起老高!
火星子開始隨風四濺!
和尚們被火星燙到的,已經開始躲閃。
而就在這時,不知哪裏誰驚恐無比地喊了一聲“何姨娘”!
眾人臉色一變,心都跟著提了起來!
隨後都四處逡巡起來!
很快,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在和尚圈的另一側,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那裏。
應著被風吹得忽明忽滅的亮光,那張臉把所有人都嚇得四處逃竄!
不是何姨娘是誰!?
程祿之瞬間被嚇得腳都軟了!
兩隻手緊緊攥著佛珠不說,還就勢抱住了一個和尚,急促地喊,“快念經快念經啊!”
小和尚臉都嚇白了,用盡全身力氣使勁掙脫開程祿之的懷抱就跑了。
程祿之趕忙跪下,頭緊緊埋在地上,全身顫抖:“月季!月季!你,你安息吧。別鬧了……”
何姨娘唇角流露出一抹詭異的笑開口:“程祿之。以後我會夜夜都來看你的。”
聲音中全是陰森恐怖。
程祿之嚇得頭都不敢抬。
不知過了多久,程祿之才緩緩抬起了頭……
見何姨娘已經不在了,這才鬆了口氣癱坐在地上。
可一轉頭看到程似錦和程如花時,程祿之又立馬端了起來。
強製控製住聲音裏的顫抖:“回去收拾東西,回府!”
“現在?”
程似錦和程如花錯愕,程似錦開口:“可是,父親,東西我們還沒收拾呢。”
“隨你們!”
程祿之語氣隱隱含怒:“東西可以慢慢收拾,為父這就回去。”
“連和尚們都被嚇跑了,這裏顯然已經不再適合居住了!”
程祿之繼續補充,試圖給自己的膽小怕事找更充分的理由。
“父親,那新夫人也隨您一起回嗎?”
程似錦好奇發問。
程祿之臉色變了變:“她還是在這繼續將養著吧。”
程祿之心道,何月季的冤魂就是被曼珠招來的,自己怎麽可能還帶著她?!
程似錦心底冷冷一笑,這就是她薄情的爹啊!
曼珠本來就是被嚇出病的,還讓她繼續待在這個連他自己都害怕的地方養病!
但凡有點良心都做不出來這種事!
似乎看到了程似錦眼底的不屑,程祿之很是不滿:“你這是什麽眼神!”
程似錦沒搭理程祿之。
程祿之便更加惱羞成怒起來:“程似錦!給了你幾天好臉色,你又開始大逆不道了是嗎?”
程如花擔心地為程似錦捏了一把汗。
程似錦卻幽幽開口:“父親如果再不離開的話,何姨娘很有可能再次出現……”
這句話特別有用!
程祿之立馬沒了氣焰,指了指程似錦,隨即一甩手,便小跑著離開了。
程似錦一轉頭,看到程如花那擔心的神情,便緩和了神情笑道:“別擔心。”
程如花反應過來,隨即驚疑地問:“似錦,剛才那個何姨娘是怎麽回事?”
“也是你安排的嗎?”
程如花頓了頓,才繼續問道。
程似錦也是滿臉的困惑,搖了搖頭:“不是,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程如花突然帶著的不切實際的希冀看向程似錦:“會不會……會不會真的是何姨娘的鬼魂?”
程似錦是不信鬼魂之說的。
畢竟之前經曆過的,再加上小巧的事情之後,程似錦就更加不相信鬼魂之說了。
見程似錦遲遲不說話,程如花便開了口:“似錦,盡管何姨娘對我不算好。但是我真的好想見她一麵,哪怕是鬼魂都行!”
“我不怕的。”程如花認真開口:“剛才那麽一小會兒,我都沒反應過來,她就不見了!”
看著眼前如花大姐這副可憐委屈的模樣,程似錦動了惻隱之心,開口道:“剛才,她不是說,夜夜都會來找父親嗎?”
沉吟片刻,程似錦繼續道:“要不,你今晚在這裏等等?興許會碰到。”
沒想到如花大姐立馬就開心起來:“真的?!那好,我不回去了,就在這裏等著!”
程似錦有些心疼這樣的程如花,踟躕開口:“你真的不怕,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不用。”程如花趕忙道:“你都忙了一天了!”
“而且女孩子嘛,總會有些害怕的……”
程如花開口:“更別提何姨娘以前對你那麽差……”
程如花繼續表述著自己的言語:“我自己在這待著就行。”
“那好吧,如果有任何問題,你可一定要過來找我啊!”
程似錦有些不放心得開口,隨後便帶著兩個小丫鬟朝流水軒而去。
進了流水軒,果不然,沒多久就聽說程祿之駕著馬車離開別院朝程府的方向去了。
程似錦一撇嘴,她當然知道程祿之那個性格……心裏鄙視,直接洗漱睡覺了。
第二天,天剛亮,程如花身邊的金鎖急急忙忙衝進了流水軒:
“三小姐,不好了!我們大小姐不見了!”
程似錦還身著寢衣,騰地一聲坐起身來,看著金鎖:“不見了?!好好說話,不見了是什麽意思?”
金鎖這才哭著道:“就是昨夜在正屋,我們小姐聽了您的話要等何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