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35章 035:冰凍女屍
給常俊楠打完了電話,我們3個互相看了看,心都在撲通撲通的跳。
對待眼前的這個屍體,我們既充滿了恐懼,同時也充滿了希望。
恐懼是因為,我們誰都沒想到會有一具屍體藏在C區2棟的牌匾之後;而希望,則是因為我們都盼著這具屍體是林曉雨。
所以面對躺在我們腳底下的這具屍體,我們想打開,卻也因為這種複雜的心理情緒,而有些想要逃避。
最後還是馬曉軍先開口:「媽/的打開,先看看這到底是何方神聖。」
說完他就蹲下來,抬手拉開了布袋子的拉鏈。
隨著拉鏈緩緩被拉開,一張熟悉的面孔出現在了我們面前。
但是隨之而來的,我們3個全都驚訝的站在了原地,因為這人不是別人,竟然是已經失蹤多時,一直沒被找到的趙海燕。
這個結果是我們誰都沒想到的,一時之間我們3個都沒說話,全都愣住了。
而與此同時,一束車燈轉過路口,朝著我們所在的方向駛了過來。
我知道,是常俊楠來了。
他在車裡就看到了我們3個,當然了,還有地上放著的屍體。
楊宏看了看馬曉軍:「你在電話里說咱們找到的屍體是林曉雨了嗎?」
馬曉軍搖了搖頭:「沒說,我只說在C區2棟找到了一具屍體。」
楊宏這才長出了一口氣:「沒說就好,不然常隊也要跟咱們一樣,經歷先得到,又失去的心情了。」
我看了看已經死的透透的趙海燕,雖然心裡也因為這屍體不是林曉雨,而有些失望。
但是更多的情緒卻不是這個,而是感嘆,她到底還是被害了,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而且又這麼有才華。
年紀輕輕的就進了成益集團,如果她沒有恰好撞到王琳的屍體,可能幾年之後就會嫁人生子,過上幸福的生活。
而現在,卻只是因為一個巧合,她就成了這地上躺著的一具冰冷屍體,想想就讓人覺得惋惜。
我們3個各懷心事,常俊楠從車上下來,走到了我們跟前。
他在電話里聽說發現了屍體,所以特意帶了法醫過來。
一下車,法醫和幾個警員就忙活開了,有人取證,有人拍照,有人做初步屍檢。
雖然我們幾個跟趙海燕都只有一面之緣,常俊楠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地上的那具屍體是趙海燕。
他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辛苦了。」
我看了看他,發現常俊楠這幾天突然間老了很多,這種衰老的速度,用肉眼就能夠看得出來。
於是給他遞了一根煙,本想讓他放鬆放鬆。
沒想到他卻拒絕了:「案發現場,不抽了。」
這時候法醫走了過來,對常俊楠說:「常隊,這屍體死的蹊蹺。」
常俊楠早就已經習慣了,在C區2棟發現的屍體,哪有一個不蹊蹺的?
他平靜的看了看屍體,問道:「又少了什麼器官?」
法醫說:「這次……並沒有,而且,我發現這具屍體的死因很奇怪,竟然是活活被凍死的。」
我一聽連忙走到屍體跟前看了看,說道:「不可能,這屍體身上明明有傷痕,如果不是因為這些傷痕不停的流血,我根本就發現不了這具屍體,怎麼會是凍死的?」
法醫看了看我,繼續對常俊楠說:「常隊,真的是凍死的,至於這些傷口,是死者已經被凍死之後,才人為割傷的,因為傷口在冰凍之前產生,和在冰凍之後產生,是完全不一樣的,這點我還是可以肯定的。」
常俊楠知道這個法醫的檢驗結果不會出錯,這個法醫已經在刑警隊重案組工作10年了,很有經驗。
不過即便是這樣,聽到趙海燕的死因,依然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楊宏走過來看了看屍體:「常隊,這不太對勁啊,既然人都死了,幹嘛還要畫蛇添足,割上這麼幾刀呢,難不成,就是想讓著屍體滴血?」
一提到滴血兩個字,我一下子就想了起來,當初我之所以能夠發現這具女屍,就是因為她的身體在不斷的滴血,我聽著聲音才找到了平台上。
於是如夢初醒一般對常俊楠說:「常哥,難道……」
他知道我有話要說,可是還不確定,立刻看了看我:「沒事石頭,你有什麼想法就說出來。」
我這才開口道:「難道兇手割了屍體幾刀,就是為了讓屍體流血,引著我發現它?」
馬曉軍看了我一眼,隨即否定了我的推測:「不可能,你以為你是誰啊!」
我們正說著話,法醫就看了看常俊楠,說道:「常隊,前天發現的王琳的屍體,似乎也被冰凍過,只不過程度比這個屍體輕,而且是死了之後才被冰凍的。」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我們幾個都沒再說什麼,不過我們都覺得,冰凍的這個細節,肯定是個線索。
屍體剛被法醫帶走,還沒等我們幾個散去,萬偉誠就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從主樓那邊走了過來。
一看到我們,很驚訝的說了句:「怎麼了?」
我看了看他,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覺得對萬偉誠很陌生。
楊宏說:「是這樣萬隊,石頭在2棟巡邏的時候發現了趙海燕的屍體,我們這才通知了常隊,常隊也剛過來。」
一聽到趙海燕死了,萬偉誠驚訝的張大了嘴,過了好半天才說:「死了?她怎麼死了呢!」
我覺得他是在裝傻,剛才他根本就不在辦公室,現在卻假裝從辦公室那邊過來,肯定有鬼。
於是我問道:「萬隊,剛才發現屍體,我去辦公室找您,您正好出去了,我這才找了楊宏他們。」
萬偉誠拍了拍腦袋,說道:「哎呀,剛才我起夜,趕巧了,可能就是那時候你去找的我,我剛才是被進出車輛的聲音吵醒了,才過來C區看看。」
我知道他在說謊,平時他出門從不鎖門,除非是離開公司才會鎖門。
如果真的如他所說,只是起夜那麼簡單,為什麼把房門緊鎖?
想到這我覺得渾身冒冷汗,甚至比看到女屍還恐懼。
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果然是最難揣測的東西。
他年歲最大,我們都尊他一聲萬叔,而且他也是最有資歷的,我平常很敬他。
如果不是出了這件事,我怎麼都不會懷疑這件事能夠跟他扯上關係。
不過現在我們都沒有證據,我只能對他敷衍了事:「哦,那還真是巧了。」
常俊楠看出了我的不對勁,立刻對楊宏和馬曉軍說:「你們倆,再到2棟里看看,看有沒有什麼遺漏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