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第116章 複仇
第116章 第116章 複仇
那就是司淵的信物,為神獸白澤。
魄魄的臉色變了又變。
“他是怎麽樣一個人?”鳳廷頓了一下,看著魄魄,“你可知?”
魄魄搖頭,她自覺在師門,除卻鏡淵師父與師兄,也並不與人親近。
再說她之前沉睡了那麽長的時間。
對於這一切,本就不甚了解。
“我並不認識他。”
“那可真是……太遺憾了。”
鳳廷舒展開的手,突然攥緊了。
“我聽聞他有個雙生兄長,仙風道骨,格外的出眾,他與我說起,內心是恐懼這位兄長的,他說他一輩子,隻能基於黑暗之中。”
魄魄似乎想到了什麽:“是,他的兄長是玄門師尊,半步登仙,司淵師叔卻不一樣。”
“原來所謂修道之人,亦是如此由不得自己啊。”
鳳廷感慨一句。
便不再說什麽。
那邊宮人急匆匆的過來,神色凝重:“公主,公主逝了。”
“?”
魄魄還未曾反應過來,鳳廷率先一步離開。
整個殿內都鬧哄哄的。
等到他們進門的時候,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便見池嶼一身是血站在眾人中間。
他像個瘋子一樣,手裏舉著匕首。
“大仇得報,我又有什麽遺憾?不過一死罷了。”池嶼披頭散發的像個瘋子。
魄魄隔著人群看他那副模樣,匕首直接捅死了鳳玲瓏。
“也是能忍。”站在身側的男人輕聲道,“我就說肯定有什麽目的,聽聞今天是池家滅門的那一日。”
“?”
魄魄在眾說紛紜之中,總算拚湊出來了一個真相。
池嶼接近鳳玲瓏是為了報當初長公主為了一己私欲滅了池家滿門的事情。
咣當。
什麽東西落地。
魄魄循聲看過去。
便看到淞鯉跪了下來,他的嘴唇泛著烏青,臉色很是難看。
“阿魚?”淞鯉跑了過去,走到池嶼的身側,“你為什麽那麽傻,不肯跟我離開京都也就罷了,為了這一個人,賠上你的命?”
池嶼滿身的血,不知是他自己的,還是鳳玲瓏的。
他的眼底滿是嫌棄。
“你來幹什麽,都說過跟你不熟了。”池嶼跟淞鯉劃清界限。
早幾日,淞鯉入京,其實也是為了見池嶼一麵。
他知道,他背負血海深仇,伺機蟄伏在長公主的身側。
這段時間,接連有人死掉,池嶼的複仇計劃也在一步步的進行。
直到今天,他終於大仇得報。
可淞鯉這個傻子。
他淚流滿麵,身子不住的顫抖:“這就是你的選擇嗎?我知道你是為了池伯伯他們,可你也……”
淞鯉明白,池嶼也會因此喪命,他實在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魄魄張了張嘴,對陸曠野說道:“原來他不願離開是因為舊友啊?”
“嗯,他與我說起過當朝駙馬的事情。”陸曠野並不意外,“我在他隨行的包裹之中也發現了。可惜他根本勸不住池嶼。”
魄魄唏噓不已,看著池嶼對淞鯉笑得淒美。
池嶼最後那句話,說的格外的紮心。
“快走吧,我的事情,向來與你無關的。”
說完,池嶼便自盡了,當著淞鯉的麵。
男人就是想要阻攔也來不及。
這一天。
殿內遭逢這樣的變故,陸曠野他們也忙得很,之前那個案子也可以結了,在此之前,池嶼將所有的罪責都攬在了自己的身上。
君無衡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由著他們去爭辯。
他明白,池嶼必死無疑。
魄魄走到了淞鯉的身側,他抱著池嶼的屍體,激動萬分。
“為什麽連死都不願意跟我親近,我知道,你怕連累我,可是阿魚,這樣自以為是,一意孤行,卻不是我想要的。”
“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你說過的,為什麽要丟下我?”
“你的仇,我也可以替你報啊,傻子。”
“淞鯉。”魄魄輕輕的喊了一聲,“他還有救,你別抖他。”
“……”
魄魄伸手,上前替池嶼包紮傷口。
可就是這麽一個舉動,讓那群人不樂意了。
“刺殺公主這樣大的事情,怎麽可以……”
原本池嶼死了,這件事情也可以到此為止,可魄魄這一句,卻讓局麵徹底扭轉。
“刺殺公主?”君無衡的聲音,尤其慵懶,“本座怎麽沒有瞧見,都散了吧,誰敢妄議一句,本座送他去見公主殿下,以效衷心。”
他說完之後,甩開袖子,徑直便離開了這個大殿。
魄魄盡力為之,將人從鬼門關拉了回來,看著淞鯉此刻的模樣,她鬆了口氣。
“沒事就好。”
可剛才那些話,依舊在耳邊。
魄魄起身,將這裏交給了淞鯉跟池嶼,她跑去見君無衡。
然而就在走近的時候。
卻見那男人遙遙的站著,紅了眼眶,他抱起地上的鳳栩。
小皇帝顯然有些懼怕,身子僵硬,由著君無衡抱在懷裏,一動不敢動。
他看到了魄魄走來的方向,朝著她發出一絲求救的信號。
但奈何魄魄也不敢。
“千歲為什麽要娶別的女人?”鳳栩率先開口了,“你不是說過,心中唯獨隻有落娘娘嗎?”
小皇帝開口質問,哪怕心裏再害怕,也想要尋求一個答案。
君無衡未曾說話。
“你的愛,隻是說說嗎?你知不知道,若是落娘娘回來,她會生氣的。”
君無衡的眼底,染上一絲神傷。
“我倒是希望她能回來生氣。”
可這茫茫天地間,好似再沒有了薑千落的蹤跡。
她不見了。
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若是傷心了,便不會再出現了,你應該比我更了解落娘娘。”
“是啊,所以我才要看看,雪念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非要等到成婚當日,才告訴自己,阿落在什麽地方。
君無衡又不是傻子,這擺明了就是一個局。
可自己若不一腳踏進去,怕是也不知道,之後會發生什麽。
鳳栩僵了一下,他張了張嘴:“所以你是故意娶她嗎?”
“嗯,小孩子莫要過問大人的事情。”君無衡鬆了口氣,“不然下場可比你的皇長姐,還要淒慘許多。”
君無衡擺明了是在恐嚇鳳栩。
可小皇帝不怕,反而覺得最近的君無衡溫柔了不少。第117章 第117章 斬斷
君無衡與雪念的婚禮,並沒有因為長公主逝去而延期。
那日殿內發生的一切,也被強行壓了下來,都說長公主是自盡身亡。
旁人怎麽可能有異議。
入春之後,這幾日,反而涼了不少。
魄魄做了一個冗長的夢,醒來之後,整個人壓抑不少,若非江晏來得早,急哄哄的將她帶去喜宴。
大抵魄魄需要一段時間來冷靜。
“他知道那不是薑千落。”
“嗯。”江晏在馬車上看著魄魄的眼神都很奇怪,“怎麽了?”
天要下雨。
君無衡要娶妻,江晏不是沒有勸過,可男人不聽啊,他像是著了魔一樣,一意孤行。
明明之前阿落死的時候,整個人失魂落魄。
“那他怎麽還要娶雪念?”
魄魄好奇的很。
江晏愣了片刻,壓低聲音:“我也不知啊,依照我對阿衡的了解,他不像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
江晏欲言又止,想說君無衡有什麽苦衷,可見魄魄心不在焉的。
他關心了一句:“你看起來,好像很累?”
“沒有啊。”
魄魄腦子裏,像是住著一個人,那個人在跟自己不斷的拉扯。
她驚覺那些不是夢,發現自己快要瘋魔了。
九幽台上的婚禮,那麽隆重。
大抵君無衡都不知道,雪念為了這場婚禮花費了那麽多的心思。
魄魄剛到,便看到一襲嫁衣如火的雪念,緩緩地朝著君無衡走去。
魄魄心口疼痛難耐。
看著君無衡朝著自己走過來的一瞬,她的腦子裏,無數紛雜的記憶湧現。
“是你。”
魄魄的聲音在顫抖,淚水在眼眶裏蓄著。
耳邊全是鏡淵師父的話。
她的手,顫抖著握住了手裏的螢火燈,手撚訣,快步往前。
江晏好似發現了什麽,他想去阻止魄魄,但來不及,她的人已經到了那些人的麵前。
在螢火燈被拋出的一瞬。
魄魄的手,落在了臉上,她撕下了師兄給她覆蓋的麵具,露出那張與薑千落一模一樣的臉。
“阿落?”
君無衡激動無比,他就知道,她一定會來的。
隻是所有的人都沒想到,那個在京都作亂的玄門小師妹,居然就是薑千落。
君無衡拋下手裏的東西,朝著魄魄走過去的那一瞬。
突然被一劍刺穿了心口。
魄魄冷著一張臉,神色凝重:“我說過,我來京中尋找命定之人,既然是你,那麽死……就可以了卻如今這一切。”
她的麵色很冷,君無衡中劍的瞬間,膝蓋跪倒在了地上。
他仰頭,沒有半點的震驚,這一劍,本就是他該受著的。
“對不起,阿落。”
“我都想起來了。”魄魄淺聲道,“你傷我害我,借著所謂愛我的名義做了那麽多,阿衡,你不信我。”
“……”
君無衡的寒毛瞬間豎起來,他的內心深處,從靈魂深處的愧疚,那麽深。
他看著薑千落。
“隻要你回來,不管你對我做什麽,我都不會有任何的怨言。”
“從前的薑千落已經死了,我隻是魄魄,殘缺的一魂一魄,就因為你所謂的愛,失去了,師父將我喚醒,以玄門禁術給了我一次機會。”
所謂的命定之劫,不過是鏡淵給予魄魄的一次機會。
天地之間。
驟然間變了。
那十裏紅妝,一夕之間成了十裏素幡。
雪念驚愕這一切的變化,但她不想放棄君無衡,她上前一步:“你算什麽東西,也敢阻止我的婚禮。”
“你又算什麽東西?”
天地間,突然一道清澈的聲音響起。
鏡淵從天而降。
他的模樣,宛若神仙一般,他懸在半空之中,不過一拂袖。
便將雪念推了出去。
“不過一枚棋子罷了。”鏡淵的眼眸之中,有過一絲紅,他看著魄魄,“徒兒,所謂的劫,就在你的麵前,這一次,不要讓為師失望。”
魄魄攥緊手裏的劍,又重了一分。
君無衡噗的一下,吐出一口血。
就在眾人錯愕之際。
不遠處,一個小小的團子跑了過來。
“落娘娘。”鳳栩的出現,打碎了這裏的平衡,他猛地朝著魄魄過去,抱住了女人的腿,“你終於回來了,你終於舍得回來看阿栩了,嗚嗚嗚。”
小皇帝哭成了淚人,他嗚咽著說話:“阿栩有好好地去當一個皇帝,有好好地聽落娘娘的話,替你守著這大業江山。”
“……”
魄魄心口一緊,她咣當一下。
後退了兩步。
“不要走,不要再丟下阿栩好嗎?”
“我。”
“徒兒,切莫優柔寡斷,這一次,你要重蹈覆轍嗎?”鏡淵的聲音,言猶在耳。
可魄魄卻猶豫了,她對君無衡根本下不去死手。
君無衡一心赴死,也不想魄魄為難。
“若我的死,可以讓你解除這些恨意,我無怨無悔。”
“落娘娘。”鳳栩篤定的很,他現在也有肩負一切的能力,不想看著他們生離死別,“這一切,不過是父皇的錯,不是你,也不是千歲爺。”
魄魄到底下不去狠手,她的眼底掛著一絲淚。
“對不起,師父。”
在最後一步,她猶豫了。
鏡淵的臉色變了又變,突然他嗤得笑了:“你對他,終究是保留了這份愛,你到底愛他有多深,以至於在失去記憶的時候,一次又一次護著他!”
鏡淵惱怒的很,他到了君無衡的麵前。
“既然你下不去手,那便讓本座動手吧。”
他的手裏多了一柄劍。
世間情與愛,不過是阻攔人前進的絆腳石罷了。
“你不該心存愛意,亦不該因為一個男人丟失一切。”
鏡淵的聲音在顫抖。
“為師對你太失望,你跟司淵一樣,隻會給情愛蒙蔽雙眼。”
“師父。”魄魄抬頭,看向鏡淵,“師父愛過一個人嗎?”
“從未。這等愛與恨,隻會拖慢為師的腳步,今日,就讓為師替你斬斷這礙人的情劫吧。”
鏡淵不是沒有給過她機會。
隻是一次又一次,魄魄都選擇了讓他最為失望的一麵。
他恨透了這種被動的感覺。
就跟當初司淵背叛玄門一樣,同樣不過為了一個女子,付出那麽多,險些害死整個玄門。
情愛,不過是世間最礙眼的存在。第118章 第118章 尾聲
鏡淵的周身,無數黑色的煞氣縈繞。
魄魄著急的很。
“師父,你別被心魔左右。”她急了,畢竟是因為師父,才有了這次重生。
魄魄上前,抓住了鏡淵的手。
然而男人大袖一甩,將魄魄狠狠的甩開。
他的劍。
就差刺入君無衡的心口,卻不想一道人影擋在了前麵。
男人眼底露出一絲狠厲的神色,訓斥道:“你瘋了嗎?你到底要瘋魔到什麽時候。”
鳳廷的臉色變了又變。
鏡淵看向鳳廷的一瞬,手落了下來:“你,緣何在此?”
“你問我,我倒是想問問,所謂仙風道骨的鏡淵門主,為何要親手殺死自己的弟弟?”
鳳廷的麵色特別的冷。
他看著鏡淵。
“該死的是你。”鏡淵惱怒的低吼,“你一介男兒,憑什麽得到我的弟弟?”
“……”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隻有魄魄知道,鳳廷在談起玄門舊人的時候,眼神之中藏不住的愛意和失落。
那男子分明就是司淵,可鳳廷卻好似怎麽都想不明白。
旁人或許不知。
但魄魄明白,那種藏在內心深處,最是波瀾不驚的愛意,是尋常人所不能匹敵的。
“你跟君無衡一樣該死,一個拐走了我的弟弟,一個拐走了我的徒兒。”
鏡淵踉蹌了兩步,剛才還仙風道骨,不可一世。
可此時,背影淒涼了不少。
鳳廷拿出腰間那枚玉佩,遞給了鏡淵:“他臨死之前,記掛著的依舊是你,你還不懂嗎?他愛一個人,愛誰是他的自由,不是你變相將他禁錮的理由。”
“司淵心地善良,知曉你有天下抱負,便甘願成為那個毒蠱的繼承人,他自小被養在毒蠱窟之中,承受蝕骨的疼。”
“那是為了誰,是為了你啊,鏡淵。”
鳳廷的話,有些激動。
鏡淵死死的攥著拳頭。
“便是臨死之前,他知道是你的意思,他不願意給玄門蒙羞。”
鏡淵的心口疼痛的很。
“他說有朝一日,若遇見一個與他長得一樣的男人,便將這塊玉佩交給他,他讓我告訴你,他並不恨你。”
鏡淵伸手,接過了那塊玉佩。
然而此時,鳳廷的心口,那傷口越來越大。
血越流越多。
他不住的咳嗽,整個人搖搖欲墜,魄魄上前,想要替他醫治。
卻不想男人掙開了她的手,鳳廷搖頭:“我在這世上,苟延殘喘了許多年,也隻是為了替他圓了這心願,我早就該下去見他了。”
“不,不要。”魄魄搖頭,她與鳳廷不過幾麵之交。
可在此時,卻不想看到他這樣的落魄。
“薑小姐。”鳳廷輕聲道,“其實一早見你我就知道了,當初在宮中,若我有辦法,總該替你們……唉。”
“你不欠我,也不欠阿衡,七王爺。”
“什麽王爺,我不過一介閑雲野鶴,他來接我,我便走了。”
鳳廷笑著說完這一遭,撒手人寰。
此時的鏡淵。
內心深處無比的痛,是他親自下了追殺司淵的命令,也是他想要親手抹掉所謂玄門的羞恥。
可這些年,他無一不是生活在愧疚跟自責之中。
那是他唯一的弟弟,是外人說著恐怖如斯的修羅,然他的弟弟。
不過心善的一個小尾巴。
“隻要哥哥喜歡,小司願意去學蠱,小司不怕疼,小司隻想哥哥開心。”
鏡淵終於撐不住了,他死死的抓著手裏的玉佩,哭成了淚人。
他跪倒在地上。
“不——”
這蒼茫天地之間,到底是自己親手葬送了自己的一切。
小司。
鏡淵失魂落魄的從九幽台上離開。
獨留這裏的魄魄,江晏上前,查看他們的傷勢。
所幸那一劍刺的不準。
君無衡除卻受了重傷,並不生命危險。
自從那日之後。
鳳栩寸步不離的守著魄魄,真的很害怕落娘娘再離開。
“阿栩,你可恨過我?”魄魄淺聲道,“其實我壓根不是你的落娘娘,我是你娘親。”
淚水蓄在眼眶裏。
鳳栩並不意外,他不傻,從他能看懂君無衡的變化時,他就明白了。
“其實……阿栩……早就知道了,隻是阿栩……以為守著這個秘密,就不會有人害娘親了。”
“乖。”
魄魄抱住了懷裏的人兒,死死的摟著。
那些痛苦與委屈的淚水,慢慢流下來。
鳳栩急了。
伸手去擦魄魄臉上的淚水。
“不要哭,娘親不要哭,阿栩不想看到娘親傷心。”
“娘親沒事的。”魄魄淺聲道,“娘親隻是激動能夠再見阿栩,娘親隻是想開了。”
“你是想開了,可苦了我了。”
溫壺酒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他的手裏攥著一壺酒。
“有心劫的又豈止是你,師父同樣也是,從那日回玄門看到你死而複生,我就知道了。”
“嗯?”
魄魄納悶的看著溫壺酒。
“師父愛上你了。”溫壺酒直言不諱,“可他從來修的無情道,又怎麽可能相信這天底下有愛,他連自己的親弟弟都能下手,何況你呢。”
“……”
魄魄詫異的看向溫壺酒。
“所以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尋找作證這件事情的證據,他以蠱將你複活,確切的說,師父布了這麽大一個局,隻是為了佐證這天底下無愛。”
溫壺酒說話間,寂寥的很,他無奈的歎了口氣。
“我若有你半分果決,大抵師父也不會做這些。”
他感慨萬千。
搖搖晃晃的從那扇門出來,似乎想起了什麽。
“對了,君無衡的那筆醫藥費,什麽時候給我,這次為了給他吊命,沒少用我那些稀缺的藥材。”
“他是死是活,與我何幹?”
魄魄緊緊地抱著懷裏的鳳栩,低頭說道。
她不願意再見君無衡,心底的恨意未曾消散。
溫壺酒無奈的聳了聳肩:“她不見你,與我無關。”
君無衡一襲黑袍,依舊是當初見麵的那般,隻是滿頭白發,看著尤為心疼。
君無衡淺聲道。
“我會等到,你願意見我,願意原諒我那一天。”
他不敢再往前,生怕打攪了他們母女的生活。
鳳栩的目光,順著那落日餘暉,落在了君無衡的身上。
原來,他並不是沒有爹爹,沒有娘親的人,原來一切的一切,都已經在他的身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