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42章 她的眼淚

  開了燈，在玄關處換了鞋往樓上走。


  進了主卧，洗澡換上家居服出來去書房。


  慕晚歌睡的側卧在他房間和書房中間，去書房必然會途徑她的房間，在看到房門大開的時候，停下腳步。


  啪噠一聲，顧衍深直接按開了燈，黑暗的空間變得一室明亮，燈光讓他一目了然，卧室是空的，她不在。


  已經過了凌晨，慕晚歌竟然還沒回來，顧衍深臉色沉的厲害。


  提步走進書房，從桌上拿起黑色薄款手機，找到高傑的電話拔了過去。


  ……


  醫院

  慕晚歌從下午六點多開始就在手術外守著，紅燈一直亮著，只能偶爾看到護士或是醫生腳步匆忙的從裡面出來，很快又進去。


  她雙腳像是被萬能膠粘著，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眼看著進進出來的醫生護士，喉嚨像是被人掐住了般，想上前詢問母親手術進展的情況，又怕耽擱他們影響手術。


  在等待的時候，有一台手術成功，看到等候在外面的親友激動的哭出聲來，慕晚歌默默的握緊拳頭，心底一遍遍祈禱母親的手術也可以成功。


  過了凌晨，指針指向一點半的時候，又有一台手術結束，當門拉開醫生從裡面走出來，對著迎上去的親友說道：「節哀，我們已經儘力了。」


  「醫生，你再想想辦法，再想想辦法。」


  夜太靜，哀痛的悲哭聲撕心裂肺敲動人早已繃緊的神經。慕晚歌不由自主紅了眼眶，看著手術室的目光越來越模糊。


  她不敢讓眼淚落下來，用力的深呼吸試圖把眼淚壓下去。很快，走廊又再次安靜。


  現在只剩下她母親這一台手術，走廊也只剩下她一個人。


  冬天的夜冷真的很很冷，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寒。明明身上穿著很厚羽絨服，可卻沒一點用處，她感覺不到一點溫度。


  肩上突然一暖，在寒冷的冬夜給她帶來溫暖。


  慕晚歌感覺到暖意愣住，半晌都沒有反應過來，有些獃滯的雙眸看向身側，在看到顧衍深的時候，嘴張了張，想問他怎麼會在這裡，但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顧衍深站在她身側，183公分的身高像是一座大山般。幫她披大衣的雙手還在她肩上，在收回時，輕輕拍了拍。


  一個安撫的小動作讓慕晚歌眼淚突然涌了出來。


  她一直撐著。


  手術室外只有她一個人，她不敢鬆懈，也不敢哭，她怕自己一哭就會軟弱。


  她不能軟弱。


  也不能倒下。


  但此時，他一個小小的安慰動作像是觸動了忍至極限般淚腺，眼淚肆意的湧出來，越來越多，很快就濕透了臉，身側男人的臉越來越模糊，可腦海中他的臉卻是越來越清晰。


  顧衍深垂眸看著站在身側身體緊繃無聲哭的淚流滿面的女子，大手不受大腦控制的伸出攬住她的肩膀，讓她靠進他的懷裡，臉埋進他的胸口。


  眼淚很快浸濕了他胸前的衣服，濕透的那一處像是煮沸的沸水，滾燙。


  顧衍深在感覺到胸口的濕意時，扣在她肩上的大手收緊在拉開的時候莫名變成安撫的輕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