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大結局
第132章大結局
軟軟噥噥的呢喃，撒嬌的像是個小可愛一樣。
那眼神魅惑，甜甜地仰頭。
在陽光下，撩人的誘惑著人的神經。
手拖在葉南溪的腰側，微用力。
葉南溪便被整個抱起坐到了那寬敞的亮麗的流理台上，淩墨北伸手按了個按鈕關上廚房與外的阻隔，擋住外麵的視線。
葉南溪順勢地往後一仰，手撐在流理台上，指腹按於上麵印出一道道痕跡。
“老公，你真好吃。”
葉南溪靠在淩墨北的身上，在淩墨北抱起她的時候，開起了小黃腔。
淩墨北的身體一僵，低頭看著埋首在他的頸間，粉紅著小臉的老婆。
眼神越發的柔和起來，都說男人喜歡自己的妻子在放的開。
淩墨北很明顯地也很喜歡自己的小女人對自己的誇獎，以及不再掩飾她對自己的渴望。
即使現在葉南溪臃腫得很重，淩墨北抱起來還是很輕鬆。
一路地抱出了廚房，剛走出廚房便看到阿姨提著菜走進來。
葉南溪臉刷的一下紅的跟什麽似的，整個人埋進了淩墨北的懷裏，再沒有剛剛的嬌媚。
“嗬嗬。”
淩墨北被葉南溪迅速的鴕鳥動作給逗笑了，低沉的悶笑聲在葉南溪的耳邊響起。
“淩墨北。”
葉南溪催促著淩墨北快些抱著她上樓，剛剛就沒想過阿姨買菜會回來，現在自己這副曖昧的模樣，一眼就能看出來剛剛在廚房裏做了什麽，真是尷尬死了。
見淩墨北停下腳步不動，隻能捏了一下他的腰催促著。
“呃。”
故意曖昧的聲音，一個輕哼聲讓葉南溪臉更紅了。
也不敢動手，也不敢動口了。
隻能把自己整個埋進淩墨北的懷裏，徹底的當個鴕鳥算了。
……
在預產期的前一晚，淩墨北一夜未睡。
一直注意著葉南溪身體會有什麽變化，在預產期的當天清晨。
第一縷陽光升起的時候，便聽到葉南溪如大半個月前那晚一樣，突然痙，攣了一下。
“溪溪。”
淩墨北咻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身，大手牢牢地握著葉南溪的手。
葉南溪這次是真被痛醒的，這一次更是真的清晰的感覺到液體往下流，她的羊水真的破了。
“老公，啊。”
葉南溪話還未說完，便發出一聲尖叫。叫的淩墨北臉也跟著一片慘白，手都有些不穩地抖著。
繞是在心裏練習了無數次如果真的羊水破了，他應該做什麽。
首先，其次。
再如何，都一一地在腦中演練了很多遍。
真的上場的時候，大腦有一刻是短暫的空白。
“老公。啊。疼。”
葉南溪見淩墨北突然失神，疼得又再次尖叫。
淩墨北被驚得立刻清醒過來，用力地呼出一口氣，用意誌力讓自己冷靜。
葉南溪的尖叫聲，讓外麵的護士聽到。已經有小護士走進來，問情況。一看葉南溪的情況，立刻熟練地按鈴。接著對淩墨北說道：“扶孕婦起來。”
淩墨北立刻照做，葉南溪疼的手掐在淩墨北的手臂上，用力的收緊。
疼得一抽一抽的。
淩墨北看著葉南溪鬢角流下來的汗水，心疼得厲害。
不停地親吻著葉南溪的鬢角，安撫地說道：“老婆，疼就掐我。深呼吸。深呼吸。緩和疼痛。”
聲音有些輕顫，看到葉南溪疼痛的模樣，簡直比他自己疼還要更疼。
眼見車還沒來，淩墨北都有種要掀了醫院的衝動。
還好，沒過一會兒，推床便來了。淩墨北這幾個月訓練有素，輕鬆地把過重的葉南溪抱起，小心地放在推床上。
然後握住葉南溪的手，一手心疼地撫著她額頭上因為疼痛滲透出來的汗水。
一邊與別人一起推著車，往產房走。
“老公。好疼。我不要生了。”
葉南溪疼得直痙，攣，不管怎麽深呼吸還是疼。手掐著淩墨北的手臂，用力的深入了肌膚裏。
淩墨北像是不知道疼一樣，隻是緊張擔憂地看著葉南溪。隻覺得這並不是很長的路顯得那樣的漫長。
一路上，心都提到嗓子眼上的，而葉南溪不時的痛呼聲更是讓淩墨北備受煎熬，恨不得是自己來替葉南溪承受。
當終於進了產房外的走廊裏，一間間產房，裏麵時不時地傳出尖叫聲。
撕心裂肺的，聽起來真的有些驚心動魄的感覺。
葉南溪本來已經疼得不行了，而裏麵的產房還在收拾。
在走廊上要等上兩分鍾，葉南溪躺在推床上。手握著淩墨北，聽著那些撕心裂肺的聲音。
隻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疼了，而心底也越發的開始發寒了。
很多複雜的情緒混合在一起，成了一種很微妙的恐懼感。
葉南溪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手扯著淩墨北，一手撐著床便要起身。
淩墨北不知道葉南溪要做什麽，見她要起來。立刻慌神的扶住葉南溪，葉南溪雙腿就要落地。
“怎麽了？”
扶住葉南溪，讓她坐在那裏。葉南溪疼得直抽抽，而眼淚往外滾，也忘記了眼淚鼻涕的會丟人難看。聽著那些產婦的叫聲，真的很讓人心慌。
“老公，我，我突然不疼了。我們先出去，好不好？”
一手扯著淩墨北，葉南溪眼淚汪汪地看著淩墨北撒嬌地撒嬌著，帶著哀求的意味兒。
那可憐兮兮的眼神，真讓人想立刻把她摟進懷裏好好親親。一方麵覺得心疼，一方麵又覺得可愛好笑。
眼底似是深沉了許多，像是對待一個大小孩一樣地圈住葉南溪，把她控製在推床上不讓她著地。
然後捧著葉南溪的臉，用著眼神鼓勵葉南溪說道：“溪溪，我們是這麽期待寶寶的到來，想想，如果今天不把他們生下來，我們又會遲一天見到他們。你不想早些見到他們嗎？”
葉南溪眼淚還在眼眶裏打轉，鼻子一吸一吸地。似乎是在做著掙紮，那些撕心裂肺的聲音還存在著，手緊緊的捏著淩墨北兩側的衣服。
應該是捏著淩墨北兩側的肉，用力的收緊。淩墨北像是不知道疼一樣，隻是用堅定溫柔的眼神看著葉南溪無聲地給予鼓勵。
嘴唇蠕動著，葉南溪的心一抽一抽的。
其實是真的很怕，一方麵因為之前手術室裏的不好記憶，一方麵這些撕心裂肺，甚至可以想象得到自己曾經的痛徹心扉。
“老婆，有我在，不怕。這一次有我陪著你跟寶寶。”
溫柔的一個吻落在葉南溪的額頭，似是給了無盡的力量一般。
葉南溪的眼眶隻覺得更酸澀紅了，埋頭把自己滿是鼻涕眼淚的小臉在淩墨北的懷裏蹭著，盡數地把髒兮兮的小臉擦在他昂貴的衣服上。
“你要陪著我。”
“嗯，我陪著你，會一直一直地陪著你。”
沒猶豫的聲音，葉南溪心安定了許多。心中的恐懼感也少了許多，雖然還是那麽的緊張。
乖乖地再躺上去，緊繃的情緒一放鬆，那劇烈的痙，攣又席卷而來。
“啊。老公。”
“我在。”
淩墨北半彎著身子，心疼的看著躺在上麵眼淚還掛在睫毛上的葉南溪，明明是那麽的害怕卻緊緊的咬住唇瓣，似乎是在努力地說服自己堅強。一手緊扣著淩墨北的手，指尖用力地扣進他的皮膚裏。那力道，有種要摳破了他皮膚之感。
他的目光沒有一刻離開過葉南溪，他的手任葉南溪摳擰著。他空置的大手不時地輕撫過葉南溪的臉，細細地撫過她臉上的汗水。不時地落下一個個溫柔的吻，安撫著她。有一種痛，讓人想要取而代之。
他再也不要讓他心愛的溪受這樣的痛苦。
這一次，已經足夠讓他心揪痛了靈魂。
“好了，推孕婦進產房。”
陳醫生走出來，一眼便看到兩個人纏綿的模樣。即使此時葉南溪看起來過於狼狽，而淩墨北也沒好到哪裏。
衣服被扯得皺巴巴的，上麵還有不明液體。
臉色更是慘白慘白的，與葉南溪汗濕淋淋的模樣看起來一樣的狼狽，但是淩墨北的眼神太溫柔。而葉南溪即使閉著雙眼，但是臉上的表情卻也是莫名讓人感覺到一股子與淩墨北融入在一起的感覺。
他們兩個人站在一起，總有一種讓人為之動容之感。
都說沒有親眼見過，都不會懂得一個做母親的偉大。更加不知道生下孩子時的辛苦，淩墨北穿著無菌服站在一邊，看著溪溪躺在那裏。
眼睛莫名地紅了，當時的感覺真的是無力。一種很無力的感覺，他很少有這種無力的時候。覺得自己什麽忙也幫不上，看著葉南溪撕心裂肺地叫著。
手早已經被她摳破了破，大手看起來有些血腥。但是淩墨北的目光卻始終隻是看著葉南溪，不停地擦拭著她額頭上的汗水，不停地鼓勵著。
在聽到第一聲嬰兒啼哭聲時，淩墨北紅透透的眼裏滾出滾燙的液體。
啪的一聲落在葉南溪的臉上，剛生下第一個孩子，葉南溪的疼痛稍緩。
臉上突然一濕，疲累的雙眼睜開，有些震驚的看著一直守在自己身邊的淩墨北。
在看到淩墨北紅透的雙眼時，葉南溪心裏當時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那種感覺，隻覺得整顆心都柔了。看著那雙大手被自己淩虐的，心中莫名的一疼。
想要開口說話，卻又被小腹處的痙，攣疼痛給拉扯得說不出話來。又是新的一輪疼痛和撕心裂肺。
第二聲嬰兒啼哭劃破了產房，葉南溪整個人虛脫般地落回床上。呼吸有些輕微，耗盡了太多的力氣。
淩墨北沒有立刻去看孩子，而是第一時間捧著葉南溪那汗濕髒兮兮的臉，無限溫柔地吻上葉南溪喊得有些幹的嘴唇，沒有任何情，欲的吻，落在她的唇瓣上，溫柔得讓人想哭。
一個個濕濕的吻，在葉南溪汗濕的臉。從臉頰，到眼睛，最後是額頭，久久地未離開。
“老婆，謝謝你。”
略顯哽咽的聲音，葉南溪已經累得沒有力氣睜開雙眼，閉著雙眼感受著淩墨北一個比一個溫柔的吻。而最後落在額頭上的吻，蘊含了滿滿濃鬱的愛。而在臉頰相貼間，葉南溪感覺到臉上一片濕濡。
這個男人的眼淚，她隻看過兩次。而這一次的動容，無法言喻。無力地睜眼，無力地開口說話。隻能輕輕地挪動了一下頭，蹭了一下淩墨北。
一個輕微的動作，葉南溪隻覺得臉上的濕濡越發的多，泛濫得厲害。
陳醫生看著兩個人，眼裏也有著一抹晶瑩。
接生過太多新人的孩子，也不乏看到恩愛的夫妻，這真是她第一次覺得如此的動容。
感動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一向被稱之為無情的婦產科醫生，竟然也有被感動的一天。
葉南溪躺在明亮的病房裏，在沉沉地睡了一覺後，有些倦怠地睜開雙眼。
“溪溪。”
一直守在一邊的淩墨北，立刻站起身，微彎身看著葉南溪疲倦的小臉。手指憐惜地輕撫著葉南溪臉上的肌膚，細細地摩挲過。
葉南溪看著淩墨北，他的眼眶還有些紅絲。而眼神溫柔得讓人心醉，握住自己手的大手，上麵雖然已經被處理過，但是一眼看過去，真有些嚇人。
“不疼。”
似是感應到了葉南溪在想什麽，淩墨北手捧著葉南溪一邊的臉，低頭在她的唇上輕輕的親了一下。
相較於你的辛苦和疼痛，我這點疼痛算得了什麽呢？
“寶寶呢？”
“你等會兒，我去抱來給你看看。”
“嗯。”
葉南溪有些哽咽的點點頭，還未看到，就已經很是激動。
那是她和淩墨北的孩子，一直覺得再進手術室會很是恐懼，可是真躺在上麵，感受到淩墨北的氣息在身邊。
他一遍遍地安撫著自己，說著愛自己，鼓勵著自己。那一刻，恐懼都忘記了。
滿滿的隻剩下對新生兒的期待，想象著隻要自己努力，很快就能與兩個小生命見麵了。那是她和淩墨北的愛情結晶，象征著兩個人幸福甜蜜的鑒證。
靠在那裏，等待著。
門被推開，葉南溪心急地想起身。而淩墨北在看到葉南溪要起身時，立刻抱著懷裏的小嬰兒快步地走過來。
“溪溪，別動。”
一手抱著女兒，一手按住葉南溪，眼底有著一絲不讚同。
她生了兩個孩子，身體還很是弱。葉南溪也沒勉強自己，雙眼有著急巴巴的看著淩墨北懷裏的孩子，那眼神急切的模樣讓淩墨北眼底溫柔之色更甚。
先把懷裏的女兒抱給葉南溪，然後再慢慢地搖起床。
讓葉南溪把懷裏的小家夥給摟著，在調整好高度過，便順勢坐在一側。葉南溪這個時候已經完全忘記了淩墨北，目光盯在懷裏的小家夥身上。
已經清洗過了的小家夥。
“好醜。”
葉南溪眉頭一皺，看著皺巴巴的小臉，條件反射地說出兩個字。
“胡扯，女兒多漂亮。很像你，長得一模一樣。”
“淩墨北，哪裏長得跟我一模一樣。”
“哪兒都像，跟我的溪溪一樣的漂亮。”
淩墨北的眼神那樣的溫柔，看著葉南溪懷裏的小嬰兒，再看向葉南溪。
即使現在臉皺皺的成一團，的確看不出來像誰，也看不出來美醜，可是他就是知道，他們的女兒會很像溪溪。
他深愛的溪溪，一樣的美麗，一樣的善解人意。
葉南溪抱著懷裏沒長開的小家夥，跟淩墨北逗著嘴。雖然說著寶寶好醜，可是葉南溪的眼神卻是溫柔的不行。
低頭，小心翼翼地害怕碰疼了女兒一樣地輕輕地在她的軟軟的小嘴唇上親了親，然後很小聲清晰地介紹道：“寶寶，我是媽媽。”
女兒似乎聽得懂葉南溪的話，在葉南溪說媽媽的時候，那一直微微眯著的雙眼，睜開。就這樣看著葉南溪，看得葉南溪心都酥了。那種複雜的感情，情緒翻湧得厲害。
喉嚨跟卡著什麽似的，懷裏的寶寶仿佛是在跟她對話，用著眼神告訴她，她知道她是媽媽。
毫無預兆地，葉南溪的眼淚刷地一下滾了出來。感動的吸著鼻子，一吸一吸的。
“老公，兒子呢？”
一邊吸著鼻子，一邊問著淩墨北，那眼神還舍不得離開女兒的小臉。
知道葉南溪要問兒子，已經想過好幾遍的說詞在舌尖預練了很多次，可是一看到葉南溪看到女兒這麽開心的模樣，那話在舌尖又說不出來了。
淩墨北的一時沉默讓正在逗弄著女兒的葉南溪一下子察覺到不對勁，表情有些微微的輕怔，抬起頭看著淩墨北。
“是不是兒子有什麽事？”
一手抱著女兒，葉南溪臉上剛剛染上的一點紅潮此時又再次盡數退去。
迅速的慘白一片，讓葉南溪眼眶立刻紅了。一手抓住淩墨北的手臂，指尖顫抖得厲害。
見葉南溪急得眼睛紅了，眼淚眼看著就要往下滾，剛生了孩子。如果哭得過多，很可能會落下病根。
淩墨北在看到葉南溪要流淚的時候，腦中條件反射的閃出陳醫生說的話。手上早有了動作，立刻伸手環住葉南溪安撫地拍著葉南溪的肩膀說道：“不是，別擔心。兒子沒事。”
“你騙我。”
葉南溪對著淩墨北拔高了聲音。
他騙人，如果沒事，為什麽隻抱女兒過來。
懷裏的女兒在葉南溪的聲音微微拔高的時候，本來微微睜開的雙眼因為受到驚嚇，也哇的一聲哭了。
一大一小，配合得很是默契地哭著，那聲音一點也不含糊。淩墨北心疼的拍著葉南溪的後背，伸手拿著濕紙巾擦著葉南溪臉上的淚水，一邊安撫地哄著。
“溪溪，兒子真沒事。”
一手安撫著葉南溪，一手順勢地抱起葉南溪懷裏的女兒，哄著。看著一大一小哭，把他心都給哭碎了。
其實到目前為止，他也沒看到兒子。女兒先出來，而且明顯地比兒子重了許多。女兒一出生，哭聲就很洪亮。而兒子出生的時候，隻是嗚嗚的哼唧的哭了哭，很瘦，有些營養不良的感覺。
葉南溪眼淚嘩啦啦地流，一邊就要掀開被子下床。
淩墨北驚的立刻伸手按住葉南溪，用自己的身體抵著葉南溪溫柔好脾氣的安撫地說道：“溪溪，你做什麽？”
“我要去看兒子，你一定是騙我，兒子是不是。還是兒子有什麽身體缺陷。淩墨北，你要跟我說實話。我兒子到底怎麽了？”
葉南溪沒再強行的要下床，扣著淩墨北的手臂，眼淚鼻涕往下直滾。
腦中胡思亂想著自己的兒子可能會出現的情況，一直都知道龍鳳胎很難都養活，有些人都說，雙胞胎本來就不太容易生養，特別是龍鳳胎。
“是不是因為我身體太寒的關係，所以兒子。都怪我。都是我。”
葉南溪越是想越是怕，而越是怕就越是胡思亂想。讓淩墨北一手哄著懷裏的女兒，一邊要安撫葉南溪，有一種手忙腳亂的感覺。
“溪溪，兒子真沒事。陳醫生隻是說，兒子生命力沒有女兒頑強，所以需要在氧氣箱裏觀察觀察。”
淩墨北有些急的解釋著。
“你騙我，如果隻是這樣，為什麽不讓我去看兒子。”
葉南溪聲音越發的高了一些，中氣有些不足，身體著實還很虛弱。但是字字吐出還是帶著控訴和擔憂。
叩叩。
正在淩墨北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門外傳來敲門聲。
陳醫生走了進來，葉南溪在看到陳醫生時，立刻緊張的問道：“陳醫生，你告訴我，我兒子是不是。”
“南溪，寶寶沒事。隻是需要隔離觀察兩天，這完全是為了寶寶的健康著想。我可以向你保證，寶寶沒有事。”
“謝謝你，陳醫生。”
明顯地，陳醫生的話有說服力多了。葉南溪在聽到了陳醫生的保證後，那嚇得白兮兮的小臉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之感。
整個人靠回床頭，從淩墨北的懷裏再抱回女兒。
淩墨北看了一眼陳醫生，眼底閃過一抹感激，還好她來幫自己說服了葉南溪，不然她這身體拖著去醫院，還真的會愁得他頭疼。
畢竟是生了兩個孩子，耗盡了很多力氣。葉南溪抱了一會兒女兒，身體又累了。淩墨北接過女兒，然後幫葉南溪拉好被子，把女兒抱在懷裏，有一種愛不釋手的感覺。
這是他的女兒，他生命的延續。
看著她那皺巴巴的小臉，怎麽看都覺得可愛，都覺得漂亮。忍不住地親了又親，淩墨北把懷裏的小嬰兒抱在手上，眼神滿滿地堆著父愛。
陳醫生站在一邊，看著淩墨北。
腦中閃過淩墨北之前在第一次抱著寶寶時的模樣，那明明很想要抱，但是在她抱著寶寶遞過去的時候。
他像是要赴戰場的戰士一樣，如此慎重的緊張。那模樣，讓她有些忍俊不禁。
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小嬰兒，為手中的那神聖的觸感而紅了眼眶。
不是第一次在產房裏看到初為人父的男人流眼淚，但淩墨北卻是第一個讓她覺得男人流淚流得如此震撼。
這個男人，一眼看去就是人中之龍。他天生與眼淚這兩個字眼好似都沒有關係，很難想象這樣一個男人流淚會是什麽模樣。
在產房裏，她看到了他那無聲的眼淚。紅彤彤的眼睛，像是兔子一樣。
無聲的，嘴角還勾著笑容。但是眼淚卻毫無預警地往下滾，他的眼裏隻看得到躺在床上辛苦為他生了兩個孩子的妻子。
他的眼裏，看到的是他的生命，他的一切。
就如他抱起女兒的那一刻，眼睛又是紅了。欣慰感動地低頭，很輕地在女兒小臉上親了親。然後他笑了，是一種很滿足很滿足的笑容。
那慈愛的眼神，那儼然已經擁有了全世界的眼神，讓她看得眼眶又是紅了。
一個女人，一生最難得的或是說最幸運的無非就是修得一個深愛自己的男人。
葉南溪是如此的幸運，修得了這樣一個男人。
種的因，得什麽果。
兩個字，值得。
她值得他用一生的疼愛守護。
他值得她用一生的愛付出。
因為值得，所以，會感動他人。而幸福了自己。
辦公室
淩墨北在戀戀不舍當中，還是為了女兒著想，讓女兒被護士抱走。站在外麵看了好一會兒，淩墨北這才走到了陳醫生的辦公室。
“有事？”
推了推鼻頭上的眼睛，知道淩墨北來這裏的目的，陳醫生隻是冷麵地淡然地問著。
淩墨北拉開對麵的椅子坐下，看著陳醫生開口說道：“能不能讓我去看看兒子？”
“不能。”
兩個字，簡單明了。
“隻看一眼。”
“不行。”
又是兩個字，拒絕得毫不留情，一點也不講情麵。
“我隻是看看他的情況，就立刻離開。”
淩墨北難得的低聲下氣，在為了葉南溪和孩子方麵，他可以把自己弄得很低。
“你是想見這一麵以後再也見不著了，還是等。”
陳醫生的眉頭微皺，很犀利地開口。言語間沒有什麽感情，說得淩墨北心一揪。
真的這麽嚴重嗎？
“你要知道，新生的嬰兒有多麽脆弱，特別是那孩子一出生體質就有些弱。
如果被細菌感染了，很可能衍生出其他的病變。到時候，就算是我都不能向你保證，孩子會沒事。你確定你現在要冒這個險去看一眼孩子？沒有人可以打包票，說沒事。”
陳醫生說得字字犀利，而淩墨北聽著這些話。最終，抿著唇瓣，不再提出要去看孩子。
……
“南溪。”
“幹媽。”
病房門推開，安然牽著安澤走進來。
還躺在床上的葉南溪在看到是安然和安澤的時候，立刻開心的讓淩墨北把床搖起來，找了個借口的對淩墨北說道：“等會再喝，安然來了，我跟安然聊聊。”
“你們有一下午的時間可以聊。”
淩墨北微微蹙眉，對於吃這些營養品，葉南溪抗拒得厲害。從昨天開始，哄葉南溪吃點補品困難程度之高，達到五顆星。
“我剛已經喝了一大碗雞湯了。”
葉南溪別過頭，有些埋怨地看著淩墨北，雖然醫生說，自己因為生下雙胞胎，身體是有些虛弱。
可是也不至於虛弱到要兩個小時補一次的地步。她要真做月子這樣的吃，她這身材什麽時候才能夠恢複。
但是跟淩墨北怎麽講也講不通，要是說得她臉紅脖子粗了，他也不跟自己急診，直接自己就口，直接嘴對嘴地喂自己。
那模樣別提多霸道了，以前挺喜歡他的霸道的。但是關於這一點，她現在是越來越不滿淩墨北的霸道了。
“南溪，他說得對，你身體虛弱，要多吃點。”
“安然，你怎麽也站在他那邊。”
“我是站在正確的一邊，抗議無效，小心我們合夥灌你。”
安然笑著，努力地把剛剛電梯裏的事情給揮去。身體卻有些緊繃，顧睿來醫院，很可能是代替顧南城來看葉南溪的。
葉南溪唇瓣抿著，有些孩子氣的模樣。安然這下子真笑了，忘記了剛剛那一幕。
那隻是瞬間的失控，不應該記在心上。
葉南溪於是沒辦法，隻能在淩墨北和安然的眼神盯視下，喝了那剩下的半碗湯。
已經記不住淩墨北說是用什麽熬治的，隻是覺得，兩個小時喝一次湯，要有多膩就有多膩。
好不容易咽下最後一口，葉南溪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安然，剛剛電梯事故了，你在裏麵嗎？”
“嗯。”
淡淡的聲音，好似不願意多提。
葉南溪發現安然竟然突然變得有些冷淡，有些奇怪，剛準備繼續問的時候，外麵傳來敲門聲。
顧睿在外麵停留了好幾分鍾，這才平複好心情邁步走到病房門口，伸手敲敲門，在聽到裏麵傳來請進的聲音時，這才推開門走了進來。
顧睿走進來，葉南溪和淩墨北都有些意外。雖然對於顧睿他們都不陌生，絲絲縷縷，不管是因為顧南城還是因為安然，他們都有著牽扯。
但是，她生孩子。他出現，好似在他們的意料之外。
目光停留在安然側臉上幾秒，最後默默地移開，看向躺在病床上的葉南溪。
“恭喜。”
兩個字，淡淡的，並聽不出有多麽的喜悅。
“謝謝。”
開口的是淩墨北，同樣是淡淡的語氣，兩個人你來我往，都沒有過多的感情。
安然已經拉著安澤坐到了沙發上，安澤抱著平板，正在玩著遊戲。隻是餘光偶爾會從平板上移開，看向站在床邊的男人。
剛剛在電梯裏的那一幕，印在了腦海裏。他的大手溫暖地握著他的小手，那一刻，他第一次感覺到了父愛。
感覺到了，這個他應該叫爸爸的男人是真的愛著他。
“這是南城交代給你的，他沒時間回來，讓我代替他對你說句恭喜。”
顧睿把握在手上的一份文件遞給了葉南溪，葉南溪聽到是顧南城，伸手接過。
“不打擾了。”
微點頭，顧睿便準備離開。目光掃過坐在沙發上的見一個人，安然依然低頭在看著手中的報紙而安澤小手正在平板上滑動著，兩個人在聽到他要離開後，都紋絲不動。
終究，電梯裏的那一幕也隻是一場美麗的夢，在別人看不見的世界裏，他短暫擁有了一刻溫暖。
當融入人群裏，她依然是人妻，他依然隻能駐足在她的世界之外。
心裏的苦澀，像是吞了黃連一樣，在喉間苦得讓人窒息。
門，輕輕地合上。
安然的身體略動了一下，卻還是未轉頭。
安澤的視線從平板上轉過來，卻是不由看向門口的方向。
“小澤？”
安然發現安澤有些不對勁，側頭看了一眼安澤。
收回視線，安澤搖搖頭，安靜地再次把視線轉回平板上。
葉南溪躺在病床上，手中握著顧睿拿過來的文件夾。看了一眼坐在一邊的淩墨北，似乎是在猶豫著要不要打開。
淩墨北給了葉南溪一個眼神，葉南溪領悟的點點頭。
其實，如果說淩墨北不介意顧南城的存在那都是假的。
但隻要在合理的尺度裏，他即便是心裏不舒服，依然會尊重她的決定，不是他大方，隻是因為他愛她。
扯開上麵的封口，從裏麵抽出一份文件。
有些錯愕地看著手中的文件，葉南溪沒想到會是這個。
C&X百分之十的股份。
這是我的心意，送給孩子的禮物，別拒絕。
瀟灑的三個字，是顧南城的字跡。葉南溪心中各種滋味都有，手扣在文件上，表情怔怔的，半天沒有反應。
不知道是誰拍下了當時的那張照片，被上傳到了網上。在C市掀起了一股風波，而安然還被蒙在鼓子裏。
直到晚上九點丘澤給她打電話讓她立刻帶著小澤回C市丘家老宅，聽著丘澤難得的凝重語氣，安然正從病房離開，回到葉南溪的家。
葉貝貝和安澤正在房裏遊戲。
嘟嘟的電話聲讓安然怔了一會兒，這才邁步走向遊戲房。
此時，遊戲房裏。
葉貝貝坐在一邊，滿臉崇拜地看著安澤。
“臭安澤，你真厲害。”
葉貝貝看著安澤把她認為很難的關卡很輕鬆地就過了，坐在安澤的身邊，小手扣在安澤的手臂上，興奮的呐喊著。
葉貝貝興奮地搖晃著安澤的手臂，安澤被葉貝貝誇獎弄得暈乎乎的。手臂被晃動著，手上的動作也就跟著晃動。
本來很流暢的過關動作硬生生地頓住了，裏麵的小人也開始胡亂地跳動著。
GAME OVER的字眼出現在屏幕上，葉貝貝立刻嗷嗷叫地指控。
“笨蛋臭安澤，剛剛誇你就輸了。”
安澤無語地看著葉貝貝從自己身上滑下去，那罪魁禍首的雙手還在自己的手臂上。都是她在這裏搖晃才讓他輸了，竟然還敢說她笨。
“臭丫頭。”
放下遙控，安澤一把抱過葉貝貝過個年長的圓了些的小身體往自己麵前一放，伸手就捏住葉貝貝兩邊小臉，舍不得太用力。但即使是這樣，葉貝貝還是被捏得哇哇叫。
“疼。疼。壞擎宇哥哥。”
葉貝貝誇張的叫著，小身體不停地彈著。小手也跟著捏安澤的手臂，兩個人小朋友鬧得不亦樂乎。
這樣和諧的氛圍裏，當葉貝貝無意識地喊出風擎宇的名字的時候，兩個人都頓住了。
安澤怎麽也沒想到葉貝貝會喊出風擎宇的名字，而葉貝貝也被自己嚇到了。
她很討厭風擎宇才對啊，風擎宇走了也有一段時間了。她也沒想過風擎宇，就像是個兒時的玩伴，還是個欺負自己的玩伴不跟自己玩了而已。
剛剛，在安澤捏她臉的時候，她竟然條件反射的想到風擎宇總是習慣性地捏她的臉，欺負她。
“澤哥哥。”
好像發現自己說錯話了，葉貝貝有時候笨笨的但並不代表她真的蠢。
她很清楚澤哥哥並不喜歡她跟擎宇哥哥玩，總是讓她離擎宇哥哥遠一點。
以前兩個人一起上學的時候，隻要有人靠近她一些，他就會告訴自己讓自己離那個人遠一些。
平時也會對那些男生同學有敵意，她知道澤哥哥不喜歡。而現在，自己竟然在跟他玩的時候，提到了他不喜歡的人。
怒意，在胸口翻湧著。
安澤看著麵前自己疼到心坎的葉貝貝，他一直都是那個保護她的存在。
即使兩個人同樣大，但是他卻總是像比她大很多一樣地保護著她，守護在自己的羽翼裏小心翼翼。他以為，她的世界裏應該像他一樣，隻有他才對。但是。
好像，一切並不是自己想象的這樣。她的心裏，不止隻有他。
“澤哥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氣。我以後再也不提擎宇哥哥了。”
“葉貝貝，不許提他的名字。”
安澤的聲音夾雜著怒氣，捧著葉貝貝的臉，聲音有些惡狠狠之意。
嚇得葉貝貝眼睛立刻紅了，眼淚刷的一下就滾出來了。本來隻是假哭，現在倒是真被嚇哭了。可以說，安澤從來沒有這樣跟他說過話。用這麽大的聲音跟他說過話。
“哇。”
葉貝貝大聲地哭出聲。
安澤一愣，看著麵前被自己嚇哭的葉貝貝。還沒來得及安撫，便聽到門上傳來敲門聲。
“小澤。”
安然推開門走進來，看著葉貝貝和安澤麵對麵，葉貝貝正在哭。
看到安然，葉貝貝立刻爬起來，委屈地癟著嘴喊道：“幹媽。”
那聲音喊得叫一個可憐兮兮，安然心事重重的，伸手抱住葉貝貝，安撫地拍著後背。
“乖，不哭。”
“嗚嗚。”
葉貝貝哭得更凶了，而安然一邊安撫著葉貝貝。
安澤站在一邊，一直沒有說話。葉貝貝哭著哭著累了，竟然躺在安然的懷裏睡著了。
阿姨抱走了葉貝貝，安澤準備說什麽的，最後什麽也沒說。遊戲房裏隻剩下安然和安澤，安然牽著安澤的小手說道：“小澤，我們現在要回C市。”
安澤沒有立刻開口，隻是看了一眼阿姨抱著葉貝貝的背影，輕輕的點點頭。
道歉，還是等貝貝睡醒了之後再道歉吧。
安然凝重的表情讓早熟的安澤心知，是有事情發生了。
醫院晚上十點
葉南溪悄悄地睜開雙眼，因為生了雙胞胎耗了太多的力氣，葉南溪身子骨太弱。
陳醫生建議在醫院先住上一個月再回去坐月子，淩墨北又太緊張葉南溪，所以即使知道葉南溪住在醫院會各種鬧情緒，還是難得的堅持讓葉南溪必須要住在醫院裏。
悄悄地睜開一隻眼睛，看了一眼睡在一邊的淩墨北。悄悄地動了動，淩墨北沒反應。再動了動，還是沒反應。
還好沒弄醒他，眼睛滴溜溜地轉著，葉南溪悄悄地挪動著。把他的手從自己的腰上移開，然後悄悄地掀起被子。
當雙腳踩地的時候，葉南溪悄悄地呼出一口氣。
勝利。
乖乖地披上外套，一方麵是害怕淩墨北如果知道了會嘮叨，一方麵也是為了自己的身體。她身體本來就體寒，好不容易調養了好一些，不易再受風寒。
“溪溪。”
就在葉南溪踮著腳剛走了兩步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葉南溪在心裏哀嚎了一聲，怎麽醒了。
“老公，你醒了。”
揚起一臉假到不行的笑，葉南溪看著淩墨北。
“準備去哪。”
淩墨北坐起身，雙眼晶亮地看著葉南溪，那眼神在黑暗裏特別的懾人魂魄。葉南溪被那眼神的穿透力看得心裏一陣虛，不由地訕訕笑道：“人有三急。”
“實話。”
兩個字，明顯地感覺到淩墨北已經有了怒意。葉南溪鬱悶了，好吧，上洗手間不用把外套穿得這麽整齊，但是。
“我要去看兒子。”
葉南溪一手插腰，再次跟淩墨北爭論著。
“後天就可以看了。”
“我現在就要看，淩墨北，你是不是因為不喜歡兒子的關係，所以人家說什麽就是什麽啊，你無所謂啊。
隻要女兒沒事就好，人家說不讓看就不看。你什麽時候成了這麽聽話的人啊，你這偏心也太嚴重了，你怎麽能這樣子無視我們的兒子，他一樣是你的骨肉。”
葉南溪有些無理取鬧，連環炮一樣的對著淩墨北轟炸。
女兒是看到了，兒子到現在還沒看到。她是真的很急，就算陳醫生保證了沒事，淩墨北也不停的說沒事，可是她怎麽都覺得不安心。總是會胡思亂想，如果不看看兒子，她怎麽能安心。
作為母親，說到兒子身子虛，心裏真疼得厲害。
淩墨北對於葉南溪的指控並沒有過多的麵部表情，隻是靜靜地看著葉南溪，未說話已經用眼神滅了葉南溪。
葉南溪知道自己有些無理取鬧了，說的這話有些傷人。其實，就算淩墨北喜歡女兒一些，但是在他的心裏同樣的是喜歡兒子的。
隻要是她生的孩子，他哪有不喜歡的道理。
但是。
有些挫敗的自動鬆下身體，那剛剛還雄赳赳的氣勢，此時泄氣一般的看著淩墨北。向床邊走了兩步，乖乖地靠進淩墨北的懷裏，然後喃喃地帶著撒嬌的味道說道：“老公。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這樣說的，可是我真的很想見兒子。
我都睡不著，我一閉上雙眼就會胡思亂想。就算你們都說兒子沒事，可是我還是會擔心。我會想，是不是因為有缺陷啊，你們才不告訴我啊，害怕我受刺激不好好調養身體。”
“我知道你會說讓我不要胡思亂想，可是，這裏要想我也控製不住。老公，老公，老公，我想見兒子好想好想見。我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沒事。”
翻過身子，比懷孕前豐盈了許多的身體就這樣壓在淩墨北的身上，把自己的重量都交在他的身上。淩墨北伸手摟著葉南溪的腰，看著她盈盈閃亮的水眸，眼底有著一抹哀求。心有些疼，其實他也很想見到兒子。雖然說，他愛女兒，因為女兒完全是遺傳自於溪溪，但是，兒子同樣是自己的骨肉。
他愛，不會溺愛，隻是用另一種方式去愛。
“我們偷偷進去看。”
最後，淩墨北親了一下葉南溪的嘴唇，說了一句讓葉南溪皺著的眉頭一下子就舒展開來的話。
興奮地摟住淩墨北，湊上臉就親了一下淩墨北的唇。
吧唧一口，重重的。
“老公，你真好。”
今天正好是陳醫生值班，淩墨北頂著被陳醫生煞到的壓力。最後，陳醫生同意讓葉南溪一個人進去看一眼。葉南溪穿著病服，外麵披著外套。聽到陳醫生同意了，興奮地抱住淩墨北。
“看一眼就出來。”
“知道了，陳醫生。”
靠在淩墨北的懷裏，葉南溪重重地點點頭。
她的兒子。
葉南溪站在外麵，這裏完全是隔離了細菌，不讓他們來看寶寶，完全是因為害怕有病菌侵入，會影響孩子的健康。孩子剛出生，免疫力太差。
孩子從氧氣箱房裏隻有一天，第二天就移到了這裏。知道兒子一出生身體要比其他孩子弱很多，相較於女兒的白白胖胖，兒子好像瘦了很多。小小的，有些不足月的感覺。此時，他正躺在單獨的氧氣箱裏。
裏麵總共有十幾個孩子，葉南溪還未看到腳上的出生牌。一眼就看到了最中間的那個小生命，他的眼睛，真的太像淩墨北。五官因為長開了，不似剛生出來的皺巴巴。其實還是看不出來像誰，隻是那雙眼睛，就跟淩墨北的眼睛一樣的深邃迷人。
心，頓時就柔了。
腦中的那些胡思亂想，在一瞬間都被敲滅了。
手貼上了冰冰的玻璃，臉慢慢地靠近。
對上裏麵的那雙眼睛，孩子好似剛睡醒。正睜大著雙眼看著她，那眼睛如此的沉靜。就如安靜時的淩墨北一樣，沒有那麽的深沉但一樣讓人挪不開視線。
這是她跟淩墨北的兒子，一個延續了他特征血液的孩子。
眼眶一熱，眼淚就這樣盈滿了眼眶。
一種莫名的滿足感動，在心底滋生著。
淩墨北抱著懷裏的葉南溪，從出來後就一直哭。於是淩墨北立刻把葉南溪給抱了回來，進了病房後躺在床上，她窩在他的懷裏繼續哭。
問她也不說話，隻是哭。
“唔。”
被堵住的唇瓣，葉南溪滿是眼淚鼻涕的小臉與淩墨北貼在一起。
被吻得嬌喘籲籲地終於忘記了要哭，手抵在他的胸口，承受著淩墨北本來隻是為了讓她停止哭泣的吻。
卻因為一時沒控製住，一發不可收拾地越發地加深了這個吻。
“唔。沒。氣了。”
臉被憋得通紅，葉南溪推開了淩墨北，滿臉通紅的不停地喘息著。
雙眼有些怨懟地看著這個把自己差點吻窒息的男人，眼底透著綠油油的光。
葉南溪腦子裏突然就閃過一首歌《餓狼傳說》。
“為什麽哭？”
即使出了一點小小的意外，淩墨北還未忘剛剛未得到答案的問題。
“沒什麽。”
葉南溪臉一紅，順勢躺到床上，拉著被子就把自己蓋上。
淩墨北跟著躺倒，把縮成一團的葉南溪摟回懷裏，然後低頭在她的唇上咬了一下，以懲罰她在這裏轉移話題的懲罰。
“為什麽哭？”
被頂著，逼著不能移開視線。葉南溪臉有些紅撲撲的，哭過的眼睛還亮晶晶的。在燈光下特別的迷人，淩墨北心動的厲害。
手指摩挲著她的唇瓣，親吻著她有些濕的唇。
“我隻是覺得好感動，在我看到他與你有一雙一模一樣的眼睛時，就莫名地想哭。老公，怎麽辦，我好像越來越愛你了。”
眼神亮了，眩目得讓人迷醉。淩墨北心中起伏過大，靜靜地看著葉南溪。
手臂微用力，把葉南溪用力地摟進懷裏。臉貼在他胸口的位置，那亂了頻率的心跳聲，起伏間，讓人無法不陶醉在其中。
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執一人之手，攜手到老。
幸福，不是愛的有多轟烈。幸福是一切塵埃落定歸於平淡，有個人還愛你一如最初。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