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淩墨北,我不想一個人睡
第109章淩墨北,我不想一個人睡
“淩墨北,這件事情我們無法溝通,我不想跟你吵架,現在放手,我要去醫院。”
“就算你現在去醫院又如何?”
淩墨北的聲音平仄得沒有起伏,而葉南溪在聽著淩墨北那隱約有著含義的話時,不由快速的轉過頭看著淩墨北。
“你什麽意思?”
“溪溪,你應該知道醫院認領遺體的手續。淩震東隻有一個兒子,一個女兒。
女兒早就在四年前死了,你用什麽身份去認領。沒有我的簽字,你是沒有辦法從醫院領走淩震東的遺體。”
淩墨北並沒有什麽情緒的話,而葉南溪聽著淩墨北的話後,身體突然有些失了力氣。
她怎麽就忘記了,自己一直隻是私生女的身份,對外,淩震東從未承認過她這個女兒。
所以,就算曾經有人傳過她是淩震東的女兒,有人確定她是淩震東的女兒,但是,從他的口中,從未真正的承認過。
她隻是淩家的一個女傭,根本就沒有辦法去簽字說自己是淩震東的女兒。
“淩墨北。”
“溪溪,等我三四天。”
淩墨北看著葉南溪的表情,聲音明顯有些情緒波動。葉南溪心情很是複雜,因為淩墨北的話而想到自己的狀況,更甚是。
就在這一刻,突然間覺得心有些酸。
“我還有反對的權利嗎?”
葉南溪閉上雙眼,拉上車門靠在副駕駛的椅背上,臉上有著一抹讓人心疼的表情。
淩墨北看著葉南溪,心有些揪住。他不願意提這個,就是因為知道提了又會讓溪溪難受。隻是,除了這個方式阻止溪溪,已經沒有其他方法。
葬禮,絕對不能立刻辦。
他隻有這一次機會了。
夏若雨在打了一天點滴後,身體有了些力氣。睜開雙眼,手上的點滴管子已經拔了。
掀開被子起身,拿起一邊的浴巾圍上,已經放棄了逃離這裏的想法。
封希瑞是不可能放過自己的,微掩的房門隱約可以聽到他正在跟誰說話,而聲音就跟以前一樣。
聽到身後的聲響,封希瑞立刻掛了電話。看著夏若雨那恢複了些許氣色的樣子,臉上其實並沒有什麽顏色。
整個人失了以前的神采,顯得好像都老了好幾歲。
後腦的傷口依然是纏著沙發,在見到他掛了電話時,站在原地停頓了幾秒,然後又邁步走向他。
封希瑞坐在那裏,看著夏若雨以一種詭異的站姿站在那裏。
“讓我見見祈笙行嗎?”
聲音有些沒力,夏若雨那雙曾經水汪汪的美眸,此時有些失了曾經的水意。
“想見孽種?”
封希瑞拿起煙點燃,用力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就著吐出,噴在夏若雨的臉上,嗆得夏若雨一陣咳嗽。
“嗯,隻要看一眼,我隻想看看他,真的,隻是看看他。”
她想確定,祈笙究竟有沒有事。跟外界脫離了消息,她甚至不知道有沒有棄屍案。
嫌棄過祈笙,可是真正害怕他死的時候,心還是那樣的疼。血緣的牽係是一種太微妙的感覺。
慢慢的站起身,封希瑞微微地彎下腰身,貼近夏若雨的耳側,用著低沉的嗓音似是在談條件地說道:“想看他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前提是你得盡快讓自己身體恢複。對了,淩震東死了,葬禮的確是個很好的場所,你覺得呢?”
……
“媽媽,你是不是跟叔叔吵架了?”
葉貝貝敏感的察覺到了葉南溪和淩墨北之間的氣流不對勁,叔叔已經兩天晚上沒有在家裏睡了,而她打電話讓叔叔過來,媽媽本來還在陪著她玩,但是叔叔一來她便走開了。
以前她記得媽媽和叔叔常常會看對方,而且一看就傻乎乎的,有時候還要她提醒才會挪開眼神。
已經第三天,叔叔又在陪了她一會兒後,就離開了。
葉貝貝嬌滴滴地爬到葉南溪的腿上坐下,伸手摟著葉南溪的脖子,仰頭噘著小嘴問著。
“沒有。”
“那叔叔怎麽都沒有跟媽媽在一個房間睡覺覺了,我同學的爸爸媽媽都是睡在一起的。
如果爸爸媽媽分開睡,就是要分開了。媽媽,貝貝不想你跟叔叔分開,貝貝還沒有開口叫叔叔爸爸呢。”
“媽媽沒有要跟叔叔分開。”
葉南溪有些酸,她也沒有想到淩墨北會在她開口前已經自覺地回到隔壁去睡了,身邊少了淩墨北的溫暖,床突然變得很大很空。
她是在任性地胡鬧嗎?
其實她隻是想要讓他有事情告訴自己,如果兩個人要長長久久地走下去,不是需要彼此的坦白和信任嗎?隱瞞隻是會引起爭吵,誤會。
“媽媽,貝貝不問了,你不要哭。”
葉貝貝慌了,幾乎都沒有看過葉南溪哭,隻有她愛哭鼻子,家裏幹媽和澤哥哥也都不愛哭的。
所以葉貝貝看到葉南溪哭,一下子就急了。直起小身體,不停的用小手抹著葉南溪從眼眶裏滑出來的眼淚,還一邊不停地往葉南溪的臉上吹氣。
“媽媽,是不是哪裏痛痛,貝貝幫你吹吹。貝貝痛痛的時候,媽媽一吹就不疼了。”
葉南溪沒想到自己竟然哭了,看到葉貝貝那漂亮的小臉上皺成了團的模樣,立刻拿起紙巾快速地把眼淚給擦去,然後再把葉貝貝的小手給擦幹淨。
“媽媽沒事,剛剛有東西進眼睛裏了,貝貝已經幫媽媽弄出來了,所以不疼了。”
“真的嗎?”
“嗯。真的。”
“媽媽,貝貝厲害吧。”
“厲害。好了,該睡覺了。明天還要去上學。”
“好。媽媽,今天你給我講什麽故事?”
“貝貝想聽什麽故事?”
“嗯。貝貝想聽《睡美人》”
“好。”
兩個人的對話隨著一起走進房裏漸漸地沒了聲音。
當哄了葉貝貝睡了後,葉南溪回到房間,洗了澡,躺在床上,黑暗的空間裏,閉上雙眼,卻輾轉難眠。
“沒有動靜?”
眉頭輕蹙,辦公室裏陽光灑下,一片明媚。
在淩震東的事情上,就是因為一時的大意,認為植物人已經不是威脅才會造成四年後這一場麻煩。所以,在確定了淩震東死了之後,知情的人就隻剩下麵前的男人。
“淩先生好似對那場車禍很懷疑,但到目前為止,依然沒有任何的證據。現在淩震東已經死了第四天,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聽到任何淩先生辦葬禮的消息,屍體一直停在醫院的太平間,實在很讓人費解,所以我懷疑。”
已經五十出頭,但是因為華發都被染成黑發。而鬢角的皺紋也因為保養得宜並沒有那麽明顯,整個人看起來隻有四十來歲。而那目光沒有一絲混濁,裏麵蘊含著一片精明。
眉頭皺得更緊,在聽到男人的話後,手中拿著的筆頓住。
他的懷疑,不無可能。
“我不要聽懷疑這兩個字,盡快確定。”
“是。”
沒有一絲遲疑,微彎身應允後,便轉身離開。當門合上的時候,坐在裏麵背對陽光的男人慢慢地轉過身迎上陽光。
刺目的陽光讓眼神微微地眯上。
如果懷疑是真。
那麽。
對方做得太幹淨利落,沒有一絲破綻,現在已經定案為交通意外。
淩墨北看著坐在對麵的左澗寧,拿起桌上的煙點燃,抽了一口,然後吐出煙圈。
他已經很少抽煙,現在一絲進展也沒有。
當時走的一步,已經被截斷。現在好似又一點動靜都沒有,這件事情已經沒有時間再拖。
“還是沒有任何動靜嗎?”
敵在暗,他們在明。唯一能做的,隻有等待。布著的局,請君入甕,卻不知結果。
“沒有。”
左澗寧搖搖頭。
“他呢?”
“放心,有殷在。”
又再次走回了死角裏,剛有些線索盡數全都斷掉了。
“你不打算告訴她?”
淩墨北沒說話,把手中的煙滅了。太久不抽煙,煙味已經不太喜歡。以前抽煙可以壓下煩躁,而現在,煙不僅無法壓下煩燥,反而讓煩躁更甚了。
“九點了。”
殷恪伽從樓上走下來,一手摘去手上的手套,走到左澗寧的身邊大手摟住左澗寧。看著淩墨北意思很明顯,淩墨北看向殷恪伽。
“老樣子,你可以走了,不送。”
淡淡地丟下一句,殷恪伽摟著左澗寧就往兩個人的房間走。淩墨北也沒有多留,轉身離開。
跟溪溪已經算是冷戰三天了,想到今天傍晚的時候葉貝貝給自己打的電話。
“叔叔,媽媽昨天晚上哭了。你是不是欺負媽媽了。媽媽都已經三天沒有笑了。叔叔,你像哄貝貝一樣哄哄媽媽吧。貝貝不想看到媽媽哭鼻子。”
不管是四年前,還是四年後,葉南溪在他的眼裏都是算堅強的女生。哭的記憶真的少得可憐,坐在車裏,眉頭深鎖成一團。
車停下,兩棟並在一起的房子,淩墨北從車裏下來,拿著鑰匙往自己家走去。站在門口準備開門的時候,鑰匙已經入了鑰匙孔,最後還是拔了出來。轉身向隔壁走去,終還是沒壓抑住,葉南溪哭泣的臉一直在腦中像不停重複播放的影片一樣轉個不停。
站在葉南溪的房門前,大手放於門把上,輕輕轉動門,很輕的一聲,門慢慢打開。
室內一片黑,淩墨北合上身後的房門,準確地邁步向大床上走去。
剛走到床邊,涼意吹過臉。從陽台處而來的風,看著那拉上的窗簾,淩墨北邁步走到陽台邊。看著雖然拉上窗簾可是窗簾後卻是未拉上的陽台門。
有一種很莫名的情緒在心口蔓延著,手扣在陽台門上,慢慢地拉嚴實再扣上。而借著拉開的窗簾透過來的光,看向不遠處大床上蜷縮成一團的葉南溪。
房內,靜得隻聽到彼此淺淺的呼吸聲。
一個閉著雙眼蜷縮在那裏,一個站在陽台邊看著閉眼蜷縮的人。
有了光亮,睫毛上的那點晶亮更能明顯地看到。淩墨北扣在窗簾上的大手慢慢地扣緊,手鬆開時,房內又是籠罩在一片黑暗裏。
人靠近。
呼吸也隨之靠近。
閉眼的人呼吸明顯地有了一絲起伏,而睫毛在黑暗裏顫動著。
拇指,滑過睫毛上的濕意。沒她在懷裏,三天都未睡好了。
“別生氣了。”
低啞的聲音在房內響起,躺在床上的葉南溪沒說話。
好似沒聽到一般,而淩墨北雖然看不到葉南溪的表情,卻能明顯在黑暗裏捕捉到氣流變化。
葉南溪知道淩墨北正坐在床側,目光鎖在她的臉上,黑暗裏看不清彼此。卻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彼此的氣息,那麽明顯。
其實一直都沒睡著,這幾天睡眠質量本來就差,沒到半夜根本就無法入睡。在房門擰動的時候,在他進來的時候,便已經感覺到了。隻是一直沒有說話,直到淩墨北開口。
沉默,蔓延著,在感覺到淩墨北那似無聲的歎息時,還是悠悠的開了口。
“淩墨北,我不是溫室的花朵。”
“我知道。”
“我不喜歡你什麽事情都瞞著我。”
“我知道。”
“這種保護,我很難受。”
“我知道。”
“你三天沒理我了。”
“。”
“你擺了三天臉色給我看了。”
“。”
“你為什麽不說話。”
葉南溪伸手握住淩墨北貼在她臉上的大手,慢慢地握緊。
淩墨北順勢地扣緊她的手,與之十指相貼,掀開被子躺進溫暖的被窩裏,把葉南溪摟進懷裏,貼著她的耳側沉聲說道:“隻是想護著你。”
葉南溪靠在淩墨北的懷裏閉上雙眼,還濕潤著的眼眶好似更加的酸澀了。
是一個人堅強了太久不太習慣被人保護。淩墨北為自己撐起一片平靜安穩的天空,她卻想要站在他的身邊與他共同承擔。
這個男人,用他的方式,在很細微的地方表現著他的愛。
她是不是應該學著做個在某些方麵,適合被自己的男人保護。
適應有人為自己撐起一片晴空,而她隻需要享受這種溫柔。不需要用自己的肩膀,堅強地去撐起自己的天空。其實,偶爾的依賴,也不錯。
他們都在學著為彼此改變,他是,她也是。
也許一時無法完全地成為契合的兩人,但是,他們都很有信心,學好這門課程,而且能夠以滿分畢業。
胸口有些濕意,淩墨北眉頭微蹙。大手一碰,一手的濕。
怎麽哭了?
啪。
伴隨著開燈的聲音,突然的亮光照在葉南溪的臉上,葉南溪沒想到淩墨北突然開燈,剛剛在黑暗裏滾出來的淚水毫無遮掩的呈現在淩墨北的麵前。
葉南溪尷尬地別過視線,已經快忘記了眼淚是什麽滋味。鬧冷戰的這三天,好似自己都變得矯情了。
時不時便有酸澀的感覺。
她往淩墨北的懷裏縮,頭發的瘙癢在頸間磨蹭著。淩墨北明顯身體有些僵。
“溪溪。”
聲音已經暗啞,後退的身體,明顯是緊繃著的,葉南溪隻是愣了一下便反應過來。淩墨北已經起身,掀被子下床。
“我回去睡,你早點休息。”
一麵克製,雙腿落地,但聲音早已經沙啞的在黑暗裏明顯透露著誘惑的感覺。
人還沒起身,淩墨北的手臂便被拉住。
葉南溪手在大腦意識前已經伸手拉住了淩墨北,拉住了,葉南溪身體也被帶得起了一些。
這個時候,他是在體貼著葉南溪。依他現在這個狀態,要蓋著被子純聊天是完全不可能。而溪溪現在麵臨著的是淩震東的死,他這個時候撲倒溪溪。
“我不想一個人睡。”
那聲音實在是太磨人了。
淩墨北再是好的自製力,在葉南溪的一句話下,已經盡數摧毀。
呼吸明顯的更加急促了。
葉南溪還沒反應過來,剛坐起來的男人,已經直接反身撲倒了她了,她剛坐起來的身體被密實的壓回大床上。
粗魯的扯掉自己的外套,而大手也直接扣著葉南溪的小手往自己皮帶上一按。
“吃了夜宵陪你睡。”
低頭,咬住葉南溪的唇瓣,在她微張的齒間,舌尖很輕易的就掃了進去,纏住她的舌尖,用力的吸了一下。
他都想放過她了,可是她竟然敢用言語逗他。挑逗男人的後果,特別是他,很嚴重。
雖然這並不是本意,但是被壓住的葉南溪也沒矯情的推開,男人,女人。
性與愛,本來就是密不可分。
他的渴望,他的需求,她其實很喜歡他在自己麵前無法自控的模樣。
這個男人,總是自製力過硬,隻有在自己麵前,會一次次敗北。這種感覺,其實很不錯。
“溪溪,快點,我餓了。”
吻的越發的深,在換氣間,淩墨北在催促著。
用著文明的字眼,做著非常滴事情。
葉南溪已經不是未經人事,解起衣服來並不是那麽困難,可卻故意的放慢了速度。
吃夜宵的時間,從十點多,一直吃到二點多,吃的男人很滿足,吃的很飽很撐,甜點明顯的很是對口味。
很明顯的,被當成夜宵吃的女人卻沒有男人的滿足感。
男人是吃飽了,女人卻被吃的肚子真餓了。
在一切風平浪靜之後,葉南溪這幾天吃的本來就少,剛剛的運動幾乎是把肚子裏的那點兒東西都給消耗掉了。
熱氣騰騰的麵,半夜端著熱騰騰的麵條是什麽感覺。葉南溪覺得這是幸福的感覺,靠在那裏隻需要張開嘴就可以。
味道比以前的都很好吃,吃著麵條的時候,葉南溪看著淩墨北。目光滴溜溜的轉著。
“淩墨北。你是不是從第一次給我偷偷送麵條的時候,就愛上我了?”
燈光下,男人的臉上還殘留著欲望後的痕跡,那汗濕的發絲性感的貼在額頭,而吹冷喂她東西的動作雖然不怎麽專業和熟練,但是明顯挺認真的。
聽到葉南溪的話時,手上的動作明顯頓了一下。筷子裏夾著的麵條往那張開的小嘴裏一塞,不客氣的威脅道:“還有力氣說話,看樣子我剛剛吃夜宵吃的不夠努力。”
葉南溪看著淩墨北的表情,快速的吞掉麵條,然後捧過碗把湯喝了一大口。
然後再往淩墨北的手中一塞,整個往被子裏一縮,拉過被子蓋過自己,咕噥道:“好累啊,晚安啊。”
淩墨北一手放下碗,隻是穿著底,褲的身體又再次貼近淩墨北。
“你說真的啊。”
“難道你覺得我在跟你開玩笑。”
“很晚了。別鬧了,淩墨北,睡覺了。”
見淩墨北真往自己身上貼,葉南溪聲音帶著笑意,壓低的在他懷裏抗議著。
最後,淩墨北沒做什麽,隻是伸手摟緊了葉南溪。
他隻是逗逗她,喜歡她在他懷裏撒嬌的模樣。
一早,淩墨北在電話震動中敏銳的睜開雙眼。迅速的按掉電話,看了一眼懷裏還睡的香甜的葉南溪。
輕手掀開被子,身上穿著睡衣,他好似已經習慣性的在過後,清理好她的身體,幫她換上幹淨的衣服。
拿著手機,走到浴室裏回拔。
兩分鍾後,淩墨北從浴室走出來。
床上的葉南溪因為剛剛的聲響嬌俏的皺了皺鼻子,整個人向剛剛淩墨北躺的位置蹭了一些,就著把枕頭抱進懷裏。
看著葉南溪那嬌俏的模樣,騷動著他的心。隻是如此看著她那滿是紅暈的小臉,便有一種想立刻再回到床上,摟進懷裏的衝動。
發現自己的目光都快挪不開了,淩墨北臉上微微染上一抹異樣的顏色。怕自己真又躺回床上了,快速的收回視線,向衣櫥走去。
快速的換好衣服,悄無聲息的離開。
“媽媽。”
“嗯?”
“別動。”
葉南溪一手捏著貝貝軟軟的頭發,剛剛整理好的頭發因為葉貝貝突然轉頭,又歪了一些。拿著梳子的手把葉貝貝偏了的腦袋給挪正,然後把歪了的頭發又整理好。
“媽媽。”
“嗯?”
“葉貝貝,不許亂動。”
剛整理好,葉貝貝又扭頭,要葉南溪說話。葉南溪便又重複這樣的動作。
“媽媽。”
“葉貝貝,還要不要去幼兒園了?”
按著跟多動兒一樣的葉貝貝,天天早上幫她綁小辮子,也沒見她這麽鬧騰。時不時就要轉頭,還在她隻叫她又不說話。
葉貝貝頭又被按回原來的位置,然後安靜了一會兒。
一邊的頭發梳好了,葉南溪剛梳另一邊,同樣剛整理好還未用頭花固定住,葉貝貝又想回頭,被葉南溪警覺的先一步一按,按著警告的說道:“葉貝貝。”
那聲音已經微微帶著薄怒的警告了,葉貝貝這下子不敢放肆了。乖乖的不敢再動,而沒了葉貝貝破壞不配合,另一邊很快便固定好。
葉貝貝立刻轉過頭,看著葉南溪正拿著她的小書包,眉眼都在含笑。
“還是笑笑的媽媽好看。”
葉貝貝伸手拉著葉南溪的手,拍著馬屁。
“葉貝貝,是不是有什麽事情要跟媽媽說?”
看著葉貝貝那不停轉溜溜的眼睛,她有一鬼點子的時候,就會這樣子不停的轉眼珠子。
“媽媽,你真聰明。”
葉貝貝的馬屁繼續拍著,而且還順勢的讓葉南溪彎腰,在她的嘴上親了一下。
“媽媽,你跟叔叔是不是和好了?”
牽著葉南溪的手甩啊甩啊,人小鬼大的葉貝貝鬼精似的問著。早上她可是感覺到了叔叔跟以前一樣來自己房間親親自己了,雖然她還沒醒。但是,她知道。
“小朋友不可以管大人的事情。”
“哼。”
葉貝貝鼻子一皺,噘著嘴看著葉南溪,小嘴一撇說道:“是貝貝昨天給叔叔打電話偷偷告訴叔叔媽媽有抹眼淚。”
意思就是,是她的功勞。
“媽媽什麽時候哭了”
葉南溪尷尬了,臉上有些赫然。
“媽媽,是你說的撒謊鼻子會變長的,媽媽的鼻子會變長的。變長了就會好醜的,醜醜的不漂漂叔叔就不喜歡媽媽了。”
吐吐舌頭,葉貝貝咯咯笑著。
“小丫頭,在哪學的,你知道喜歡是什麽嗎?快點,背著書包,叫澤哥哥一起上學去。”
“哼,我當然知道,我就喜歡澤哥哥。”
葉貝貝可愛眼神上看,一副她懂的樣子。
“就跟灰太狼喜歡紅太狼一樣,紅太狼是灰太狼的老婆,我以後要做澤哥哥的老婆。”
葉南溪真的哭笑不得了,現在的小朋友早熟的程度歎為觀止。伸手捏了捏葉貝貝的小臉,拿這個小丫頭一點辦法也沒有,而在葉貝貝說那句話的時候,安澤正好從房裏走出來。
在聽到葉貝貝的話時,小臉上一片認真。而這些話聽在葉南溪的耳裏,就是一句孩子話,但卻在安澤的心中落了根。
坐在車裏,葉貝貝趴在椅背上,哼唧,哼唧。
“貝貝,坐好。”
安澤拉著葉貝貝坐好,大哥哥似的護著葉貝貝。即使都係著安全帶,還是靠葉貝貝很近。
“媽媽,你就答應貝貝嘛,就買一個草莓味的球,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好。快坐好,快遲到了。”
“耶,萬歲。媽媽,我愛你。”
達到目的的葉貝貝開心的坐正,小臉上燦爛的笑容,讓安澤看的傻乎乎的。
臨時接到封先生的秘書長過來的公文,是早班的飛機。
淩墨北開車去了左澗寧那裏,在殷恪伽的冷眼當中上了樓。很快下樓,在九點的時候,跟左澗寧一起離開他的家,向機場方向而去。
突然提前的行程雖然有些意外,但是時間的調動也不是大事情。
淩墨北一早已經安排好一切工作,十點的時候到機場,接了沈東流。接著就是例行的一些視察工作,因為下午還有工作,中午隻是吃了個便飯,所謂的便飯也就是沒有暢飲。下午繼續視察工作,一直到五點。
一行人去了定好的華希頓大酒店,在最大的包間裏左澗寧已經定好了位置。
沈東流與淩墨北走在前麵,客套地說道:“淩先生,葬禮定好是哪天了嗎?先生下半年公務繁忙,雖然想抽空過來參加令父的葬禮,但實在抽不開身。所以,這次的視察提前了幾天過來,就是受先生托付代替他表示哀悼之意。”
“先生和沈秘書客氣了,父親的葬禮沒有準備鋪張,讓先生和沈秘書掛記了。”
“應該的,封先生最看好的年輕一輩就是淩先生了。對你可就像是對親兒子一樣看待著,淩先生的事先生很放在心上。”
“承蒙先生錯愛,沈秘書,請坐。”
前麵的服務人員推開包廂的門,一行人都走了進去。
有左澗寧在,跟著沈東流一起過來的們,都喝得很盡興。而沈東流明顯喝得有些多。
帶來的兩位扶著沈東流,沈東流臉喝得紅彤彤的,在走出酒店的時候,沈東流看著淩墨北說道:“淩先生,這次隻是例行視察,令父的喪禮比較重要。
工作的事情先放一邊,你有這麽得力的助手,還是先忙令父的事情。雖然民眾的事情最為眾,讓令父入土為安也是件重要的事情。”
“嗯,費心了。”
淩墨北冷靜的點頭,然後便準備讓人送沈東流。
“淩先生還要安排令父喪禮的事情,我讓小劉送我去酒店就行了。”
“是是,我送沈秘書長。”
“那不送了,注意安全。”
沈東流坐進車裏,淩墨北和左澗寧站在原地。直到人都走了,坐進車裏,左澗寧這才整個靠進了副駕駛的椅背。幾乎都是他一個人在應付著酒,喝得有些小多。靠在那裏,眯著雙眼。
送了左澗寧回去,不免又受了殷恪伽的各種冷眼。
接過左澗寧,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在這方麵,他永遠無法真的強迫左澗寧。
在回去的路上,眼見著已經拖不下去了。是那人太沉的住氣,還是。
送左澗寧回去,再折回。
到家的時候又已經是近十一點,打開葉南溪的房門,看著床頭還亮著的燈,而葉南溪靠在那裏手中捧著一本書,聽到開門聲,視線轉過看向淩墨北。
其實並沒有喝酒,但是因為喜歡上了吃葉南溪做的菜,所以漸漸地已經不習慣吃外麵的菜。在外應酬的時候,淩墨北吃得都很少,幾乎是不怎麽動筷子。
今天忙碌了一天,胃都是空的。
放下手中的書,看著淩墨北走過來,湊過臉便準備親她。
身體往一邊一移,避開了淩墨北的薄唇。用眼角餘光掃了淩墨北一眼,然後就不理淩墨北了。
按道理說,今天早上雖然離開的時候沒有告訴葉南溪自己去做什麽了,中午在忙完後有給她打個電話,說了今天臨時的行程。
沒問原因,在葉南溪別頭的時候大手一扣,便把葉南溪的臉給掰了過來。
其實很喜歡葉南溪這偶爾的小女兒的嬌態,那明明沒生氣,還故意裝生氣的模樣。也不失為兩個人的生活增添一些生活小情趣,看著她那斜角的眼神,有些撩人。
明明心煩的事情很多,但是一走進家裏,看到葉南溪的時候,所有的煩惱好似都暫時遠離了。疲累的身體也好像不太累了,這種感覺,真的很好了。
堵住的唇瓣,不客氣地攻占了屬於他的領地,在裏麵肆意的放肆來回的行走著。卷著她的小舌,吸得很是用力。
那纏繞在一起的舌尖,酥麻的感覺從舌尖上傳遞至全身。葉南溪被吻得氣喘籲籲,呼吸都很困難。
他的吻越發的深入,在明顯的感覺到她身體已經被吻地軟了下去。而且微眯的雙眼,看著那紅撲撲的美麗小臉,在燈光下更是誘人。
忍不住更加加深了這個吻,身體整個放鬆地壓在葉南溪的身上。似乎是想要把她吞下肚子裏,手牢牢地扣在她的後腦勺上,讓她無法後退地貼近他的薄唇。
一吻完了,淩墨北還順勢地在葉南溪的唇瓣上咬了一下,讓喘息著呼吸新鮮空氣的葉南溪忍不住的掐了一下淩墨北。
“渾蛋。”
“為什麽說我是渾蛋?”
淩墨北靠在那裏,大手一揮,便把葉南溪摟進懷裏。這話題看起來有些無聊沒什麽營養,但是淩墨北還是在偷了腥後,心情明顯不錯地應著葉南溪。
“貝貝不給你打電話,你就真的要跟我冷戰到底了是嗎?”
“這個。”
他是真有這個打算,等事情處理完了再。
但是顯然,這話要是說了,某個小女人要炸毛了。
“淩墨北,你還說你不是渾蛋,就會欺負人。走開走開。”
葉南溪跟野貓似的從淩墨北懷裏跳開。
“怎麽?溪溪,你這是利用完我的身體讓你滿足了,現在就要趕我走了。昨晚不知道是誰撒嬌的說不想一個人睡。”
“淩墨北!”
葉南溪臉更紅了,典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男人。
看著葉南溪的表情,淩墨北的表情也更鬆了幾分。看著葉南溪那一點生氣意思的表情都沒的小臉,嘴角不由微微扯動,她是讓自己在放鬆。
溫情的時刻,被某個一直很注重禮儀的男人肚子咕咕叫聲給打破,淩墨北看著葉南溪笑開的臉,臉上沒有一絲尷尬,反而是放靠在那裏,俊眉微挑,那表情真有種可憐兮兮之感。
“你晚上又不吃東西?要是胃疼怎麽辦?”
葉南溪臉色微沉,這下子是真生氣了。而淩墨北靠在那裏,看著葉南溪說道:“溪溪,是你把我的胃養叼了。”
葉南溪無語,從床上起來,先到浴室裏放好水,加上讓人放鬆的精油,然後從浴室走出來,對著靠在床頭沒動的男人說道:“先洗個澡,快點。”
“嗯。”
淩墨北沒反對意見,站起身,走進浴室。看著葉南溪走出臥室,泡了個澡出來後,看淩墨北披著睡袍走出來。葉南溪把晚上給淩墨北留好的菜和湯都熱了熱,放在桌上。
“小聲點,快過來吃飯。”
看著站在那裏的淩墨北,葉南溪放低聲音的說著。還好,家裏的隔音效果很好。不然,半夜的把她們吵醒了可不是回事。
淩墨北看著桌上完整的菜,這不是他們平時吃飯的風格。飯菜的分量葉南溪拿捏得很好,一般都不會多出多少。
這明顯就是刻意為他留的飯菜,嘴裏在責備他。卻也體貼地為他留好飯菜。
“有你,真好。”
伸手,圈住了葉南溪,埋在她滿是馨香的脖子間,淩墨北難得的感性說道。
一個人的空蕩,和兩個人的溫馨,這是完全不同的感覺。有一個女人為你留燈的感覺,有一個女人為你留菜熱飯菜的感覺,真的很溫暖。
“快吃飯,哪來這麽多廢話。”
葉南溪尷尬了,很明顯的,兩個人都不是很適應這樣的情話。
除了在床上做運動的時候,這突然的情話讓葉南溪臉紅的嬌媚一片。
掙紮了一下,從淩墨北的懷裏掙開。淩墨北順勢的坐下,開始吃著熱好的飯菜。
還是溪溪地做的飯菜最合胃口。
躺在淩墨北懷裏,葉南溪看著閉上雙眼沉沉睡去的淩墨北。幾乎是抱著自己躺在床上便閉上雙眼睡著的淩墨北,他很累。
有些心疼地貼在他的唇上輕輕地親了一下,閉上雙眼,和淩墨北一起沉入夢鄉裏。
醫院
淩墨北和左澗寧和一幹走進病房裏,這間病房正是S市最好的醫院,而淩震東當時就住在這間醫院裏。
獨立的病房,裏麵已經堆滿了鮮花和送來的東西。
沈東流躺在病床上,腿上打著石膏高高地蹺起,而臉上也有部分的擦傷,正用紗布貼著。在看到淩墨北和左澗寧一行人走進來的時候,放下手中的IPAD。
“你看我,昨晚竟然在浴室裏跌倒。”
沈東流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這說出來還真有些丟人。在浴室裏丟倒,還好是剛走進浴室,要是脫光了跌倒了,這可就真丟人了。
“沈秘書長,我正好認識一位醫術很高明的醫生,我讓他過來幫你看看。”
“不用不用,不用麻煩。醫生已經檢查過了,隻是有些錯了骨,休息個幾天就沒事了。”
沈東流在左澗寧的聲音剛落,便客氣地拒絕著。
“那沈秘書你好好休息,有事盡管給我們電話。”
“哈哈,我一定不會客氣。”
沈東流豪爽的開口,然後看著淩墨北離開。拿起放在一邊的IPAD,把剛剛的頁麵打開,手指在上麵滑動著。
屏幕上,赫然是這間醫院的構造圖。手指滑動,最後定格在太平間,然後放大。
淩墨北和左澗寧一起走出去,這裏早已經布滿了左澗寧讓殷恪伽安排的人。
上了車,現在已經是第五天,原本就是用一個星期為期限。計劃永遠沒有變化大,以為有過半的把握,可以揪出黑手。可是從殺手突然意外而死開始,到現在也沒有動靜。
他原意是借著人性最直接的形態,如果人有做虧心事,不管是有多麽的完美,總是會害怕有破綻。畢竟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句話是至理名言。
除非這一切真的是意外,否則,如果真有的背後操作的話,在他延遲喪禮的時候,應該會引起對方的懷疑。
如果真的不想淩震東活著,那麽必然要確定淩震東是不是真的死了。隻是,已經過了五天了,竟然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這已經是一條死路,沒有必要繼續走。
左澗寧開著車,淩墨北靠在椅背,目光看著外飛逝的風景。再完美的計劃也會有破綻,而這破綻究竟是什麽?
車開離醫院,左澗寧給殷恪伽打了個電話。掛了電話後,發現淩墨北看過來的目光。
“你懷疑沈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