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葉南溪你是水做的嗎?
第104章葉南溪你是水做的嗎?
“普通的維生素。”
顧南城手一伸格開了葉南溪的手,臉色還是有些白,嘴唇也迅速地退得沒一點血色的。
“顧南城,給我。”
葉南溪臉色不好看,不搭理顧南城的打含糊,堅持的要去拿藥盒。
顧南城手別在一邊,看著葉南溪那正色的臉,最後挑了一下眉頭,然後放棄藏的行徑把手中的藥往葉南溪麵前一放:“不相信是吧,給你。”
沙發上
淩墨北看著小嘴噘著別過頭不理自己的葉貝貝。
“誰惹我家貝貝寶貝生氣了?”
好耐心地靠近,坐到葉貝貝身邊。安然手上戴著戒指,靠陽台邊正在跟丘澤兩個人商量著什麽時候帶安澤去見見他的父母。
“哼,我不想理你。”
葉貝貝見淩墨北湊過臉來,頭一甩小臉別到另一邊,嘴噘得更厲害了。
“為什麽不想理叔叔?貝貝不喜歡叔叔了嗎?”
淩墨北不放棄地又湊到另一邊,一邊好耐心誘導地問著。
“不喜歡了,你不要跟貝貝說話,貝貝不想跟你說話。”
葉貝貝挪了一下位置,縮到沙發的一角,抱著抱枕,小臉鼓鼓的,一副很生氣的模樣。
“真的不喜歡叔叔了嗎?那叔叔就把這個送給別的小朋友了?”
淩墨北像是變戲法一樣的從一邊拿出一樣東西,在葉貝貝的眼前晃了晃。
葉貝貝說是別過頭不看淩墨北,但是那眼的餘光還時不時的看著淩墨北,在看到淩墨北手上拿著的東西時。
“花園寶寶。”
小臉上的欣喜還沒一秒,似乎想起自己正有出息地跟淩墨北生氣,然後就特別糾結的縮在那裏,想要淩墨北手中的花園寶寶。
又想要繼續生氣,一時間掙紮著不時地看著淩墨北。
“好了,貝貝,告訴叔叔,為什麽不想理叔叔,不想跟叔叔說話。”
淩墨北見法寶拿出來,果然立刻打破了第一道防線,放下手中剛出的花園寶寶在茶幾上,走到葉貝貝的身邊。
在葉貝貝假意的扭動當中抱住了葉貝貝,讓她坐在自己懷裏,摟著她看著她那還假意噘著的嘴,好脾氣地問著。
“是不是生氣昨天晚上叔叔沒有來陪你?”
搖搖頭。
“我才不是那麽小氣的小朋友呢?”
皺著眉頭,小嘴又噘起來了。
“叔叔很笨,不如貝貝告訴叔叔,叔叔究竟哪裏惹我們大方的貝貝小朋友生氣了?”
“哼。”
葉貝貝先哼了一聲,然後眼角餘光看向茶幾上的花園寶寶。
“你告訴叔叔,花園寶寶就是你的了。”
“真的嗎?”
“叔叔什麽時候騙過你。”
“你就騙過,你還跟貝貝說你要做貝貝的爸爸。”
“叔叔沒騙你,叔叔是真的要做貝貝爸爸。”
“哼,你騙人,你騙貝貝。你要做貝貝的爸爸,為什麽還要去抱其他的阿姨。
你不是隻能抱媽媽才能做貝貝的爸爸嗎?叔叔你就是個大騙子。哼。”
說到這裏,葉貝貝眼眶委屈地紅了。
小手拉著淩墨北的衣服,小嘴癟著,眼淚在眼眶裏打轉,聲音哽咽地說道:“叔叔,貝貝不喜歡你抱其他的阿姨。貝貝想你做貝貝爸爸,不想你做其他小朋友的爸爸。叔叔,你不要再抱其他阿姨了,以後隻抱媽媽好不好?”
小丫頭說著說著,眼淚就不值錢地滾了下來,看到葉貝貝小朋友的眼淚,淩墨北立刻跟被刀割了心一樣,揪揪地疼。
“叔叔答應貝貝,以後隻抱媽媽好不好?乖,不哭了。”
有些笨拙地擦拭著葉貝貝小臉上的眼淚,淩墨北那表情可騙不了人。
從房間走出來的安然便看到這一幕,這樣的淩墨北顛覆了她曾經對淩墨北的認知。
“叔叔,我們拉勾勾。”
“嗯,拉勾勾。”
大手勾上小手,認真地按了按大拇指,以示約定成立。
葉貝貝得到了淩墨北的保證,小臉上的眼淚收放自如地縮了回去。
吸了吸鼻子,也不管不顧的直接往淩墨北身上昂貴的西裝蹭了一下,鼻涕眼淚盡數地抹到了淩墨北的胸口。
淩墨北看著自己西裝上那一大塊粘乎的液體,臉色竟然未變,沒第一時間處理西裝上的液體,反而是拿起桌上的紙巾細心的擦去葉貝貝臉上的鼻涕。
陪著葉貝貝玩了一會兒,葉貝貝在九點多準時困了。
淩墨北抱著她進去洗澡,然後哄她上床,講故事,哄著她睡覺。
葉貝貝在睡前還拉著淩墨北的手說道:“叔叔,你要哄媽媽不生氣,媽媽看到叔叔抱著那個阿姨也生氣了。”
“好。”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葉貝貝這才放心地睡著。
……
葉南溪從顧南城的手中接過他剛剛藏了半天的瓶子,視線從顧南城的臉上挪開然後看向手中的瓶子。
平時自己也吃維生素,看著這不太陌生的瓶子,葉南溪剛準備打開蓋子的時候,顧南城已經一時扯回往一邊的盒子裏一扔。
“真這麽關心我,嫁給我好了。”
顧南城說得漫不經心,但是卻蘊含著認真。
葉南溪本來還心思著那瓶子裏裝的是不是真的是維生素,在聽到顧南城的話時,表情微微的變了一下。
“早知道答案了,既然不願意嫁給我,那就別跟個管家婆一樣。”
“誰願意管你了。”
葉南溪很快地回嘴。
“不管就快點坐好,我送你回家,很晚了,貝貝不知道有沒有乖乖地睡。”
顧南城的話讓葉南溪徹底的忘記了藥的事情,看了一眼時間,都快十一點了,立刻坐正。顧南城再次踩下油門,這次以正常的速度,很快車便停在了樓下。
葉南溪一邊解著安全帶,一邊說道:“我上去了,你注意安全。”
“南溪。”
顧南城在葉南溪解開安全帶的時候,突然伸手拉住葉南溪,葉南溪沒有防備,就這樣被他拉進了懷裏,用力的撞了進去。
用力的抱了一下,在葉南溪困惑間顧南城已經鬆開了手。
“上去吧。”
“嗯。”
見顧南城的表情沒有什麽異樣,葉南溪轉身推開車門下了車。
顧南城坐在車裏,看著葉南溪往裏走,在準備進門的時候,轉身對他揮揮手。
笑意盈盈的轉身往裏走,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顧南城這才轉動方向盤,開離。
十一點多,周圍隻剩下蟲鳴聲偶爾地在耳邊響起,他們住的是房子外麵有一個小花園。
葉南溪往裏走,因為沒有想過會有人,所以當淩墨北從陰影裏走出來的時候還是驚得葉南溪差點尖叫出聲。
在看到站在麵前的男人是淩墨北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一沉,別過視線當沒看到的往裏走。
“這麽晚,去哪了?”
淩墨北身形一閃,人已經擋住了葉南溪,目光看著她身上還披著的外套,盯著那外套,覺得刺眼極了。
心中所想,大手已經有所行動,直接一把扯去葉南溪身上的外套,往地上一仍。
“淩墨北,你幹什麽?”
葉南溪見淩墨北這粗魯的行為,甩開淩墨北的大手,低身就要去撿顧南城的外套。
“不許撿。”
淩墨北用著身體的優勢很輕易的就把葉南溪給困在了自己的懷裏,然後看著小臉緊繃的葉南溪,聲音低沉的說道:“問你話呢?去哪了?”
“你問我就一定要答嗎?不許不許,淩墨北你以為你是誰?”
掙紮了一下,沒掙紮開。葉南溪有些惱了,厭惡這個男人在抱了別的女人後一句解釋都沒有的就這樣抱著自己,他是不是真的以為自己是他隨便兩句話就能搞定的女人。
腦中閃過顧南城的話,對淩墨北,她的確給了太多的放任。
“淩墨北,你放開我,別用你那髒手碰我。”
惱怒的話語,掙紮得更用力了。
“在生報紙上的氣?”
淩墨北的眼睛在黑暗裏褶地閃著亮光,那聲音更是低啞了幾分。
“你想太多了,你抱誰是你的事情,跟我有什麽關係。”
葉南溪表情一僵,像是被戳中了心事一般,像個刺蝟一樣又開始豎起了渾身的刺。
“那事我可以解釋的。”
“我跟你沒關係,不需要向我解釋。”
“葉南溪,你這是不講道理了。你跟顧南城剛剛摟摟抱抱卿卿我我又是怎麽回事。”
“別拿你倆跟我跟南城比。”
“怎麽就不能比了,你跟顧南城兩個摟抱就沒事,我跟夏若雨兩個人抱了一下,就不能聽我解釋了。你這也太武則天了吧。”
淩墨北摟緊了葉南溪那扭動的身體。
“武則天?你還秦始皇呢?我就武則天怎麽了?夏若雨不是挺小鳥依人的,誰讓你來這裏了,找你小鳥依人的夏若雨去。”
還就抱了一下,抱還有理了,這是理所當然的意思麽。
“葉南溪。”
淩墨北聽到葉南溪那帶著情緒的話,臉色突然嚴肅了幾許,一副風雨將來臨的感覺。
手摟著葉南溪沒有鬆開的打算,一手挑起葉南溪的下額,那嚴肅的眼神不停地掃在葉南溪的臉上,看得葉南溪表情也隨著淩墨北的目光而不停地複雜變化著。
“我是看出來了,你這是在吃醋。”
在葉南溪被看得別扭染上緋紅的時候,淩墨北用著嚴肅的表情說了一句讓葉南溪氣惱的話。
“吃你的大頭鬼的醋。”
被戳中了不願意承認的心事,葉南溪臉色一變。懊惱的掙紮不開,於是在大腦沒作出正常的思考的時候,腿已經抬起來了,當膝蓋撞向淩墨北的兩腿間時,淩墨北防備未及,即使在踢到時迅速地向後縮了一下,還是被那力道給頂得一陣疼。
“唔。”
悶哼的倒抽了一口冷氣,淩墨北剛剛還滿麵春光的,此時疼得臉一片鐵青。
她還真下地了腿。
“葉南溪,你這是謀殺親夫,不想要下半輩子性福了。”
“有的人給我幸福,不缺你。”
葉南溪在踢了淩墨北的時候看到他迅速鬆開自己彎下腰護住自己,半天才悶哼出聲。以為自己力道出大了點,真把他踢出了事。
正在斟酌著要不要幫他叫救護車的時候,便見淩墨北彎著腰抬起頭跟自己開玩笑。
那擔憂的心情立刻給一巴掌拍到九霄雲外去了,動作快速地撿起地上的外套,然後在淩墨北還沒有恢複過來的時候邁步往裏麵走。
在走到門口的時候,看著剛還半蹲的淩墨北已經直立起身子,在看到他邁步走過來的時候,手上的門當著他的麵關上,順便哢嚓一聲落上鎖,徹底的把淩墨北給阻隔在外。
靠在門上,葉南溪嘴角的笑容微僵,似乎反應過來了一個問題。
她這真是在吃醋嗎?
……
安然在決定接受丘澤求婚的時候已經跟葉南溪說過,今天丘澤帶著安然和小澤一起去見他的家人,在接到安然電話說葉貝貝吵著要跟澤哥哥一起,所以把葉貝貝一起帶去了。
葉南溪想阻止,但是四個人已經在去的路上了。
“程總,左秘書已經在樓下等你了。”
“嗯。”
葉南溪點點頭,然後收拾了一下,拿起外套走了出去。
顧南城那邊已經放棄了西郊那塊地,而葉南溪要負責這塊的人接觸。左澗寧是這次代表淩墨北的發言人,中午接到左澗寧的電話,說是一起吃個飯,順便聊一聊關於那塊地的事情。
遠遠的,便看到一輛車停在樓下。葉南溪沒帶秘書,跟左澗寧也算很久未見了,兩個人也沒算是真正的要去談事情,就左澗寧的話是,兩個人就是吃個便飯。
看到車,直覺就以為是左澗寧。
繞到副駕駛座,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學長,久等了。”
葉南溪剛坐進去,一邊拉上門,話音剛落便聽到了車被落鎖的聲音。心中正困惑,鼻間縈繞的氣息已經讓她立刻明白。
轉過的視線看著坐在那裏的淩墨北。
“怎麽是你?”
沒忘記兩個人還在鬧矛盾,前天晚上踢了淩墨北後,兩個人已經兩天沒見麵了。
“怎麽就不能是我。”
淩墨北看了一眼葉南溪,聲音涼涼地反駁著。
“開門。”
手拉了拉已經上鎖的門,一手就要自己去按開。淩墨北手扣著葉南溪的手,突然踩了油門,車立刻滑了出去。
還好葉南溪一手被扣在淩墨北的手裏,否則這突然的啟動車自己肯定給撞到前麵。
“係好安全帶,撞到別怨我。”
淩墨北車速未減,手鬆開葉南溪的手,扣在方向盤上,目光直視著前方。
葉南溪瞪著淩墨北,為了自己安全起見,還是帶著泄憤般的抽出安全帶係好。
“你要帶我去哪?”
“到了不就知道了。”
淩墨北又是那句話,還記得上次這句話的時候是被他莫名其妙的拖到了珠寶店,這次又是這句話。
“淩墨北。”
葉南溪聲音微微拔高,可是淩墨北卻麵不改色地繼續開車。
車裏同樣放著那首《最浪漫的事情》聽得葉南溪心裏一會兒高一會兒低起伏的難受,摸不透淩墨北的心思,隻覺得他消失了兩天突然出現,離奇的詭異。
亦或是她心裏在擔憂。
再一次的話。
車以正常的速度一直開了四十多分鍾,當葉南溪確定了這方向是哪裏的時候,不由詫異的看向淩墨北。
雖然隻來了兩次,一次是自己過來,一次是帶貝貝過來,但是這路還是有些印象。
還來不及發問,淩墨北的車已經停了下來。葉南溪看著淩墨北自己推門下車,然後走到車後拿起一堆祭拜需要的東西,提在手中,看著還未下車的葉南溪,伸手敲了敲車門,對裏麵的葉南溪說道:“愣著做什麽?下車。”
見葉南溪還是沒動靜,淩墨北直接伸手拉開車門,然後用不輕不重的力道拉住葉南溪的手臂往外用力。
“淩墨北。”
被拉下車的葉南溪忍不住地皺著眉頭,看著麵色紋絲不動的淩墨北,幾近被強製地摟著往上走。掙紮的力道被輕鬆地控製在懷裏,淩墨北涼涼的說道:“打擾人家清淨,小心半夜找你聊天。”
“淩墨北。”
“噓,嚴肅點。”
淩墨北鬆開葉南溪,在葉南溪錯愕間,大手已經牢牢地牽住了她的手,慢慢握緊,五指穿過她的手指縫隙,與之十指交扣著。
他的手並不暖,她的手也不暖,但是在他大手穿過她的手交扣在一起的時候,好似從兩個人交扣的手心處有一道暖流注入內心深處。
手指在顫動了些許間,慢慢的放鬆,與淩墨北扣在一起。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裏太安靜,亦或是因為淩墨北的表情太認真,也或是因為這難得的靜逸讓葉南溪不忍心抽離自己的手。
十指相扣,十指連心,好似透過扣著的手在貼近彼此的心。
淩墨北的餘光看了一眼葉南溪,眼底的光芒更柔和了一些。
兩個人並排走在石階上,他刻意放慢的步子,配合著葉南溪穿著高跟鞋的緩慢的步子。
兩個人沒再說話,除了高跟鞋踩在石階上發出的聲音外,隻剩下越來越高越來越重的風聲在耳邊呼嘯吹過。
“媽媽的墳,謝謝。”
也許是太靜了,靜得讓葉南溪太清楚感覺到他的存在,想起自己好像還沒有跟他說過一聲謝謝。
“應該的。”
三個字,淡淡的。聽著平淡,卻又好似蘊含了百轉千回。
又是沉默。
淩墨北幫程玫立的墓碑在比較高的地方,視野和風水好,導致上來拜祭也需要走上一段時間。
終於抵達後,葉南溪也終於鬆了口氣。經過淩熙雯的墓碑時,葉南溪以為淩墨北會停住,但是隻見淩墨北牽著葉南溪,繼續往前走。
“淩墨北。”
“嗯?”
“你不是為了貝貝來拜祭熙雯的嗎?”
淩墨北沒說話,隻是側頭看了一眼葉南溪,那一眼看的葉南溪瞬間覺得自己的話太不走心了。
其實心裏知道他帶自己來這裏,不是為了淩熙雯。隻是。卻不確定,他是真的跟她一起來拜祭媽媽的嗎?他用什麽身份來。
在思量間,淩墨北已經直接動手拉著葉南溪往前走。片刻後,兩個人已經站定在程玫的墓碑前。
算起來,這應該是淩墨北真正意義上第一次來拜祭程玫,幫程玫立了墓碑,卻從未真的來拜祭過。
手,終於被鬆開了。
葉南溪的目光看向墓碑上程玫的照片,不知道淩墨北是從哪裏找來的。看著淩墨北半蹲著身體把東西擺在上次自己來祭拜時帶來的東西邊。
一樣樣的擺好,然後就著半蹲的姿勢抬頭看著葉南溪。
被那眼神看得一怔,葉南溪表情有些呆住。
“淩墨北。”
他太快,快得葉南溪隻來得及彎下腰想拉住他。而淩墨北本來蹲著的身體以迅不及耳的速度跪下。葉南溪認識淩墨北這麽久,從五歲進了淩家開始,除了柳媽去世外,葉南溪還沒有見過淩墨北跪過誰。
彎下的身體,幾乎沒有費力的就被淩墨北拉得一起跪了下來。
他的表情很是嚴肅認真,手再次扣住葉南溪的手,十指交扣在一起,目光灼灼的看著墓碑上程玫的照片,沉穩的聲音從薄唇中輕吐而出:“媽。”
一個字叫的葉南溪風中淩亂,看到他來這裏已經很驚了,看到他跪下更驚了,而現在淩墨北一開口簡直就是想把她驚的沒魂了。
“淩墨北,亂喊。什麽。”
最後兩個字,在淩墨北那過於認真的表情下越來越輕。
他的認真,讓她後麵的話完全沒有辦法說出口。
“我是淩墨北,您未來的準女婿。我知道溪溪最在乎的人就是您,所以,如果您同意了,溪溪就一定會同意我的求婚。
溪溪嫌棄我求婚求得沒有誠意,不願意答應嫁給我。所以我沒辦法隻能帶著她來這裏,當著您的麵向她求婚,以示我的誠意。”
“媽,我知道您在下麵看得清清楚楚,也是最疼溪溪的人。
當著您的麵我也不能說假話,過去對溪溪我做了很多傷害到她的事情,去的事情我沒辦法讓時間再重新來一次,我隻能用餘生來彌補曾經造成的傷害。我希望您可以看在我的誠意上,勸勸溪溪,讓溪溪能給我個機會彌補。”
“媽,當您麵我這承諾了。我以後就隻有溪溪了,要是跟其他人有不清不楚的,不等溪溪收拾我,您來收拾我,您看這樣行嗎?
要是你同意了把溪溪嫁給我,礙著溪溪在不好開口,你就沉默著,當默認了我跟溪溪的婚事。”
“淩墨北,有你這樣子的嗎?”
葉南溪聽著前麵已經有些無語了,越聽到後麵越是無語。跟看怪物一樣的看著淩墨北,還礙著她在不好開口。這話他也說得出來。
“葉南溪,當著咱媽的麵,我也不能說謊話,我怕咱媽晚上會來找我談話。
報紙上的事情我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了,不管出發點是什麽,這已經貼上你標簽的身體被別的女人抱了就是不應該。”
話說了,還掃了葉南溪一眼,暗示味十足。
“我這人有些霸道,有些自以為是,缺點很多。但是為了你,我願意改。葉南溪,咱媽已經同意把你嫁給我了。
所以,你現在已經是我的未來老婆了。這事就這麽定了,你也不願意違背咱媽的意思是吧。
不孝有三,不婚為大。你不能讓咱媽在下麵還要為你操心,這實在是不孝。”
淩墨北一邊無賴的說著,一邊拿起準備好的戒指,就著交扣的手,就準備把戒指再給葉南溪戴上。
淩墨北其實是緊張的,手的動作都有些不麻溜。這是左澗寧支的招,說是強盜的行為不行,對付葉南溪這樣的傲嬌型的,需要耍無賴,而程玫就是最好的突破點。
學習能力挺強的,說這些無賴的話說得還挺順口。
無名指,微微彎曲。
葉南溪看到淩墨北的表情怔了一下,手上的動作也隨之頓住了。
無名指,微微彎曲。
戒指掛在無名指的關節下,而兩個人的目光相撞。
說不感動是假的,他特意在媽媽的麵前跟自己說這些,那些跟媽媽說的話無非是說給她聽的,是在向她間接地表白,她聽得明白。不知道是因為淩墨北眼神太真摯,還是他說的這些話太顛覆了他的性格。
明明眼前的男人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接近無賴地想要自己嫁給她。也許女人的內心深處就是希望一個男人如此的霸道,為了得到自己而做的努力,這樣可以感覺到他是在乎自己的。葉南溪看著淩墨北,說是不能抗拒也好,說是被感動了也好,她是真的信了。
“溪溪。”
兩個人以這樣的姿勢僵持了幾秒,淩墨北喉嚨幹啞得厲害。似乎是在斟酌著,半天吐出葉南溪的名字,明顯的感覺到他聲音有些緊,臉上雖然平靜無波,但那握著她手的大手,明顯緊了幾許。
“淩墨北,別以為當著我媽的麵用這土匪般的無賴求婚我就會答應。當我這麽好打發啊,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哪個求婚像你這樣戒指往人手上一戴就了事了,鮮花呢?單膝下跪呢?誓詞呢?”
手毫不客氣地抽回來,看著淩墨北還跪在她媽麵前,被葉南溪一溜的話給說的半天沒反應過來。
其實葉南溪這明顯就是故意的,感動是真的,但是答應又是另一回事。
她真的還沒有準備好,跟淩墨北兩個人跨上這一大步。因為跨了過去,將要麵對的不隻是他們兩個人婚姻這樣簡單。
還有很多的外在因素,四年前存在的,四年後依然存在。
“媽,今天下午公司還有事,我過幾天再來看你。”
葉南溪已經起身,借著淩墨北被自己一溜話給愣在那,就想快點走。
手腕被抓住,淩墨北也順勢地起身。看著葉南溪美麗的小臉,目光灼灼的仿佛是看透了她的內心般。
“花是嗎?”
身體剛邁一步就給扯了回來,視線從葉南溪的臉上收回,定格在程玫墳前,葉南溪來拜祭程玫時帶來的花。
葉南溪在看到淩墨北眼睛掃向那花時,表情已經僵住了。
他。
淩墨北行動派的,一手拉著葉南溪不讓她走,一邊對著程玫的照片說道:“媽,你聽到了啊,溪溪的要求裏有花這一項。我想你也看出來了,我想娶溪溪有點急。
溪溪啊當著你的麵她不能說違心的話,就會順心的說同意。要是離開了這裏,她要是說違心話,我可真沒辦法了。
所以,媽你這花先借我用一下。明兒我親自再來送花來孝敬你,你看這樣成嗎?成啊,那我就先拿著用了。”
淩墨北耍起無賴簡直是青出於藍,這左澗寧就是提點一下,他發揮的淋漓盡致,要有多不要臉就有多不要臉。還在那自問自答,成嗎?成。
媽哪裏有說過成了,他這是上大白天上演白天見鬼是吧。
淩墨北說完,一手已經把葉南溪昨天帶來拜祭程玫的百合拿在了手上,然後扣在葉南溪手上的大手用力的收緊。人站在葉南溪的麵前,豁出去了。
他想要溪溪,已經很清楚,很明確。四年的時間,他壓的太多。但是越壓便越是想,而再見到溪溪,這種心情就越發的明確。
現在的溪溪真的太有魅力,作為與她最親密的男人,最為明白,不抓緊一不小心就飛了。
“咳咳。”
這花有了,戒指也在手了。就差單膝跪地了。
雖然說什麽男人膝下有黃金,但是這剛剛跪了程玫,現在再跪一下也沒有什麽,但是。
今天雖然不是什麽掃墓節,但是遠處還是有三三兩兩的人,正好離他們不遠處有三四個人正在祭拜,在看到這邊的情景時,目光不由的看了過來。
葉南溪看到淩墨北目光掃向之處,在發現了後。
“淩墨北,我下午還有個會。你下次醞釀好了再。”
“休想。”
淩墨北重重的呼出一口氣,似乎是真豁出去了。
“葉南溪,我想和你一起看每天的日起日落,想和你一起到老,即使白發蒼蒼還能這樣握著你的手。”
有人說女人穿上婚紗的那一刻是最美麗最神聖的,而葉南溪覺得,男人在下跪向你求婚的那一刻是最迷人的神聖的。
葉南溪在看到淩墨北扯住她欲走的身體,直接幹淨利落的單膝下跪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再也無法保持冷靜。
唇瓣輕抿著,眼眶微紅。被握在淩墨北大手裏的小手微微的顫抖著,明顯的情緒起伏的厲害。
這樣的淩墨北,她怎麽拒絕。
話在喉嚨,怎麽也說不出來。
看著淩墨北跪在那裏,周遭的一切都仿佛遠離了她的世界,眼裏隻看到了淩墨北的眼睛,倒影著她的影子。透過他的眼,她看到了自己。
“我。”
“葉南溪,當著咱媽的麵,你要是說謊可是會被媽批評的。你要求的我都做到了,你隻能有一個答案。就是你願意。”
戒指,戴進了無名指。牢牢的扣上,半顆心在陽光下閃耀著耀眼的光芒。
“葉南溪,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戒指敢戴在你的手上,敢在咱媽麵前承諾,我就有能力處理好所有的事情。你所擔心的所有問題都不是問題,相信我。”
當整個人被抱進淩墨北的懷裏,葉南溪被他的氣息包圍著,慢慢的閉上雙眼,垂放在兩側的手慢慢的抬起,環住淩墨北勁瘦的腰身。眼前,仿佛出現了一大片花海,而花海的盡頭是媽媽站在那裏,正對自己祝福的微笑。
鼻子酸的厲害。
“葉南溪,你是被感動的哭了嗎?”
淩墨北感覺到襯衫上有水意。
“誰哭了。”
葉南溪聲音哽咽,就著自己的臉在淩墨北的胸口蹭了一下,把剛剛沒忍住的眼淚盡數的抹在淩墨北的衣服上。然後尷尬別扭的離開淩墨北的懷裏,轉身就走。
“等等。”
“幹嘛。”
葉南溪很尷尬,為自己沒出息的竟然差點淚流滿而尷尬。語氣也有些不好,甩著淩墨北的手。
淩墨北沒說話,隻是加快一步走到了葉南溪的麵前蹲下。
葉南溪被淩墨北的行為一愣,看著麵前寬厚的背。
幸福的感覺很強烈,但卻有些飄渺的不真實。眼前有些模糊,而在看到淩墨北側過臉看向她有些腫的腳時,眼眶好像更紅了。
平時穿著高根鞋沒走過這樣多的階梯,腳的確磨的有些疼。
還在躊躇間,淩墨北已經直接拉過她的手上了自己的背。在葉南溪輕聲的驚呼聲裏,站起身。手穩穩的托住葉南溪的臀,邁著沉穩的步子向前。
“淩墨北。”
被背起來,葉南溪臉上忍不住染上一抹尷尬的紅潮,手扣在淩墨北的肩膀,想要下來。
“別動。”
淩墨北的低啞,手警告的在葉南溪的臀上捏了一下。葉南溪被那色情的大手一捏,敏感的身體一陣酥麻。
瞪著淩墨北的後腦勺,眼眶卻更紅了。今天一天,好像看到了另一個淩墨北,一個他更加陌生的淩墨北。可是卻好像離他更近了一些,更加貼近了他的心。
本來僵著的身體,慢慢的鬆懈下來。捏著淩墨北肩膀上的雙手也慢慢的改為環住,在他的胸前環住,頭貼在淩墨北的後背,那寬厚結實的後背,像是溫暖的港灣,讓她有一種安心的感覺。
媽媽,我可以相信這個男人,對嗎?
淩墨北嘴角微上揚,下階梯時,會隨著邁步而顛簸著。但淩墨北的步子邁的很穩,所以葉南溪靠在他的肩膀上也有一種很安心的感覺。二十多分鍾的階梯,像是通往幸福的道路一般。
戒指戴在手上了,坐進車裏,車向市區裏開。
葉南溪比來時更加沉默,兩個人的關係有一種突飛猛進的感覺。雖然認識了很長時間,也算是處了很長時間。
但是真正心靠近的時間好像也隻有剛剛那短短半個多小時,看著手上的戒指,他們現在是未婚夫妻了?
淩墨北也沒有說話,從坐進車裏後,臉上呈現著不自然的一抹顏色。
想他淩墨北,今天這些所有都是他這一生中最顛覆的。這輩子,大概也就這一次如此的讓他都有些不敢相信他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做的時候沒怎麽多想,做了就順應的做了。但是在拉開車門放下葉南溪後,坐進車裏,繞是淩墨北的臉皮夠厚,也忍不住的老臉有些窘的微紅微熱。
於是兩個人就在這詭異曖昧的氛圍裏,一直進了市區。而當葉南溪發現並不是送自己回公司時,壓下內心那股子複雜的情緒轉向淩墨北。
“我要回公司。”
“不許。”
兩個字,淩墨北餘光瞪了葉南溪一眼。
“我下午有一個會。”
“今天我最重要!”
趁著紅燈的當下,淩墨北轉頭狠狠的瞪著葉南溪,他都已經沒臉沒皮的什麽都做了。要是葉南溪敢破壞他的計劃,他一定讓她幾天幾夜下不了床。
……
四年多沒有走進這裏,葉南溪當被淩墨北牽著走進去的時候,心情是複雜的,當門被淩墨北從後關上的時候,葉南溪的目光也看向了這裏的擺設。
這裏與自己再去看南城幫自己買的那間單身公寓的感覺不一樣,對這裏的感情太過於複雜。
雙臂從後摟住了葉南溪,纖細的身體整個鑲嵌入了淩墨北的懷抱,如天生的契合,毫無縫隙。
靜靜的抱了葉南溪一會兒。
“我一直在等你回家。”
頭抵在葉南溪的肩膀,微微彎曲的身體,閉著雙眼在葉南溪的耳邊低喃著。
他一向是不善於言語表達的男人,從來都是暢行做比說來的實在。隻是在聽到左澗寧的一翻話後,突然間好似醒悟了一些。
他問他,是不是非葉南溪不可?他問他,這份想要得到的心情可以堅持多久?他問他如果葉南溪屬於了其他男人他會怎樣?他讓他閉上雙眼,他問他,他長的什麽模樣。
他的腦中一片模糊。左澗寧沒有說話,他又問他,夏若雨長什麽模樣,他的腦中同樣一片模糊。最後,他問他,葉南溪長的什麽模樣。
當葉南溪的臉在閉著雙眼的他麵前清清楚楚呈現的時候,左澗寧沒有再說話,而淩墨北在那一刻便已經懂得。
“溪溪,我是認真的。”
今天從淩墨北帶他到墓地開始,他所做的一切都好似他這一生最大的尺度了。
葉南溪靠在淩墨北的懷裏,心中還有不確定嗎?依然有。對於兩個人的未來她依然很彷徨,但是靠在他的懷裏的這一刻,卻莫名的想要去相信,相信他是可以做到的。
沒有回答,隻是整個放鬆的靠近淩墨北的懷裏,用身體語言表達出她的答案。
兩個人靜靜的擁抱了一會兒,淩墨北拉著葉南溪的手往裏走。這裏的每一處葉南溪都熟悉,在走進客廳後,淩墨北把葉南溪按進了沙發裏。
“等著。”
低頭按著葉南溪的肩膀,就著這姿勢在葉南溪的唇瓣上吻了一下。
接著快速的離開,她的魅力他比誰都清楚。過多的糾纏,這接下來隻能在床上度過了。
快速的轉身,便往廚房裏走去。
葉南溪不明所以,但在看到淩墨北往廚房走的時候立刻驚了一下的跟著站起來。
“淩墨北,你想做什麽?”
在看到淩墨北手拉著冰箱的門準備開冰箱的時候,葉南溪忍不住驚恐的開口。
“做晚餐。”
淩墨北一邊繼續著自己的動作,沒回頭的回答葉南溪。
“你瘋了。”
這是葉南溪腦中唯一閃過的三個字。
上一次淩墨北差點燒了她的廚房她還記得很清楚,她不敢想象淩墨北再一次會把這裏肆虐成什麽樣。
“傻瓜。”
看著葉南溪的表情,也知道她想到了什麽。空閑的大手揉了揉葉南溪早已經被淩墨北扯開披散在肩頭的發絲,享受著那絲滑的手感。
傻瓜。
葉南溪看著淩墨北的目光,似乎是明白了什麽,但又有些不敢置信。而淩墨北直接用行動解了葉南溪的疑惑,隻見淩墨北熟練的把東西拿進廚房,然後開始熟練的拿著刀具,看著他切著那些配料的動作,那哪裏像是會毀了廚房的模樣。
似乎是感覺到了葉南溪的目光,淩墨北手上的動作一頓,側頭看向葉南溪嘴角微微上揚,一副自負的模樣開口道:“天賦異稟。”
“你陰我。”
葉南溪站在廚房門口,聲音有些失控。
“我隻是想吃你做的飯。”
說的理所當然。
“淩墨北,你真渾蛋。”
“哦?渾蛋?溪溪,要不要我在這裏對你將我的渾蛋再演繹的更深入一點。”
淩墨北的目光火辣辣的投在葉南溪的身上,看的葉南溪臉上一燥。
腦中自動的就浮現出在這同樣的地方,四年前兩個人在上麵糾纏的模樣。
瞪了一眼說挑逗的話臉不紅心不跳的淩墨北,哼了一聲便轉身往客廳走。
她真是笨,竟然真相信了淩墨北,可是他也裝的太像了吧。想到自己無辜的廚房,恨的牙癢癢。
淩墨北直到看到葉南溪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這才慢慢收回視線,繼續著手上的動作。
左說,女人都喜歡燭光晚餐。親手準備的更加誠意十足,如果墓地還搞不定,就用這一招。
如果搞定了,那麽這就當作晚上春宵前的熱身活動。
M國
CountyHospital是M國最大的公立醫院,此時晨曦的光芒正籠罩而下。
高級病房裏,病床上躺著身著病服的男人,一百八十多公分的身體穿在病服裏,顯得消瘦異常。尖瘦的下額整個消瘦,眼眶更是深凹了進去。
當第一縷陽光灑進病房裏,照在男人的臉上時,床上的人動了動。
那雙一直空洞沒有感情的雙眼轉動著,慢慢的移動著,最後停在隔壁的一張比這還小的床上。
床上蜷縮著一道纖細的身影,比自己記憶裏的更加消瘦,好像是在一瞬間蒼老了。
那對著自己的臉是自己熟悉的,但是印象中很年輕的臉怎麽突然間就變成了現在這樣子憔悴好似老了十幾歲般。
她記得她總是溫婉的比實際年齡還要小,臉上幾乎都看不到歲月的痕跡,而此時看著那張臉,床上的男人喉嚨幹的厲害。
知道自己現在在病房裏,記憶停留在那一天。
“媽。”
明明經常稱呼,但是吐出口卻好像隔了太久一般。在舌尖上有些打結,而躺在小床上的女人朦朧中聽到了聲音。
“媽。”
在以為自己聽錯了的時候,又聽到了一聲。
“媽。”
許晴這一次確定了自己沒有聽錯,纖細瘦弱的身體整個從床上坐起來,目光看向比自己床要高一些的床,當看到封希瑞的目光看向她,那眼睛不再像之前醒著時一樣的空洞沒有感情,此時他正看著自己,眼裏真真切切的讓她看到了感情。
“希瑞。你。叫我什麽?”
許晴的聲音哽咽了,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不敢置信的慢慢的走向封希瑞,已經四年沒怎麽保養的手不似四年前一樣的光滑有光澤,反而粗糙了許多。
在摸著封希瑞的臉時,那粗糙的感覺讓封希瑞心中一緊。好似是明白了什麽一樣,他在看到許晴的那模樣,以及自己大腦裏的空白和這裏陌生的一切時,隱隱好像明白了什麽。
“媽。”
嘴角扯出一抹笑,清楚的喊出來。
含在眼眶裏的眼淚瞬間滾了出來。
“希瑞,你終於認得媽媽了。你終於好了,媽媽終於盼到了。寶貝兒子,你終於好了。醫生,醫生,我兒子醒了,醫生。”
許晴哭倒在封希瑞的身上,眼淚奔流而出。
哭的完全失了她的儀態。
……
葉南溪在淩墨北廚房忙碌的時候,沒真坐在沙發上等待,而是走進了臥室。
推開房門,看著裏麵與記憶差不多的擺設,與自己離開時好似有著些不同。站在房門口,葉南溪蹙眉。
當看到裏麵擺設除了淩墨北外還有自己的東西後,葉南溪嘴角微微的僵住,眼眶卻好似紅了。
這些東西都是自己四年前的,當時離開時,都收拾的帶走了。而有些是M市裏的,看到那些屬於自己的東西被擺著與淩墨北的東西放在一起,這些並不是像是才擺的。
我一直在等你回家。
腳步挪開,走了幾步,人已經站在了衣櫥前,拉開時。
如自己住在這裏時候一樣,裏麵像以往一樣的擺著兩個人的衣服。連放的位置都跟以前一樣,手拉開另一邊。
當葉南溪看到衣櫥裏放著的幾件有些熟悉的衣服時,扣在門上的手顫抖了一下。
微彎腰,手按在那些明顯已經破舊不堪的襯衫上。
最熟悉的一件在最上麵,折疊的很整齊。在這衣櫥裏顯得格格不入,但是葉南溪看著眼眶卻越發的紅了。
一滴淚從眼眶裏滾落,落在按在襯衫上的手臂上。
他說,一直在等她回家,是真的。
淩墨北在準備好一切的時候,從客廳把葉南溪拉到了餐廳。
關上的燈,點上的蠟燭,中間放著一瓶早就開好的紅酒。幫葉南溪拉開椅子,然後自己坐到對麵。借著燭光,看著坐在對麵的葉南溪眼眶有些紅紅的,心中更加信了左澗寧的話。
原來女人真的都喜歡。
兩個人在很曖昧的氛圍下吃完了淩墨北精心準備的晚餐。
在將近一個小時的用餐時間裏,兩個人幾乎沒有什麽對談,但是淩墨北的目光卻一直跟餓狼似的看著葉南溪,總是散發著好似要吞噬了她的光芒。
當用完餐,葉南溪收拾碗碟,淩墨北跟著走進廚房。站在葉南溪的身後,雙手圈住葉南溪的腰身。嘴已經不老實的在葉南溪的耳側遊移著,灼熱的呼吸噴在葉南溪的耳側,大手在她的腰間移動著。
“淩墨北。”
葉南溪手上還沾著洗滌劑,感覺著淩墨北那已經按奈不住的欲望。微微避開他灼熱的唇,聲音含嬌的說道:“別鬧。”
“溪溪,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