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我和顧南城睡了
第88章我和顧南城睡了
浴巾還未扯開,耳裏便聽到刺耳的門鈴聲。
這裏隻有他一個人住,每天八點會有鍾點傭人過來清潔打掃。本來不想搭理,但是那電鈴聲越來越急促,似乎是不達目的不罷休。
顧南城喘息著從葉南溪身上離開,看著葉南溪因為外麵的聲音而皺起的眉頭,一手扯過薄被,一手拿過睡袍隨意地披上,然後下樓往外走。
站在鐵門前,在看到站在門口的人是誰時,顧南城的嘴角冷冷的勾起。
打開的門,邁步走了出去。門也隨之合上,淩墨北站在外麵,看著走出來的顧南城。
身上披著一件睡袍,隨意地係著,而下半身還穿著衣服,頭發滴著水,一副衣服剛脫到一半,被打斷好事的模樣。
那眼底閃過的情緒,是男人都知道是什麽。
“這麽晚了不知道淩先生大駕光臨所謂何事?難道不知道深更半夜正是情濃之時嗎?打斷人的好事,可是會遭雷劈的。”
“她在哪?”
淩墨北的看著顧南城的模樣,臉上不動聲色,但眼底早已經滿布著怒意。
顧南城慵懶地靠在那裏,一副被打擾到雅興的不悅。在聽到淩墨北的質問時,涼涼地說道:“淩淩先生問的是誰?”
“顧南城,別碰葉南溪。”
“哦?你說小南溪啊,不知道淩淩先生是以什麽身份說這話?或是說,淩淩先生有什麽資格對我說這話?
男歡女愛本屬正常,男未婚女未嫁,我跟小南溪就算滾到的天暈地暗,又與你何幹。”
顧南城冷冷的開口。
“她是我的女人。”
“過了今晚,她也會是我的女人。你不過是通過卑劣的手段強迫了小南溪,有什麽資格站在這裏,跟我大放厥詞。淩墨北,真有本事讓你闖進我的家,帶她離開?
如果你不怕這事鬧上明天頭條的話。S市的淩先生半夜闖入民宅強搶民女,這個頭條,應該很有價值。”
顧南城的話,讓淩墨北的臉色瞬間鐵青一片。站在那裏,與顧南城的目光對視著。見顧南城打開門,一副有本事就進去的模樣。
見淩墨北不動,顧南城冷冷的說道:“你對小南溪,不過是占有欲。不過如此而已。”
冷笑的轉身,在走進鐵門關上門的時候看著淩墨北說道:“別再打擾我們,春宵一刻值千金。半夜讓我打電話驚擾警局狗仔對彼此都不好,你說是嗎?淩先生。”
字字嘲諷,篤定了淩墨北不會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這個醜聞上報,他根本就壓不住。
淩墨北臉色在夜色下越來越冷,看著顧南城關上門,仿佛可以看得到顧南城走上樓,然後……
站在原地,夜風冰涼寒意席卷。點燃一隻煙,看著那亮著的燈,慢慢地關上。煙火在夜色裏忽明忽暗,照著淩墨北的臉若隱若現著。
煙,可以讓人的大腦清醒。慢慢地冷靜,恢複正常的思考能力。
從一開始得知顧南城帶葉南溪離開時,複雜緊張的情緒便一直占據整顆心,不得不承認亂了心神。
此時,當一隻煙頭扔滿地時,淩墨北的大腦已經完全的清醒。
看著那已經黑乎乎一片的窗戶,轉身坐進車裏。
滿屋的酒氣,推開酒店的門,顧睿一眼便看到吐得滿床都是的安然。整個人跌到地上,身上滿是狼狽。
快步走過去,伸手扶起安然。打橫抱起安然往浴室裏走去,清洗好安然,聽著她嘴裏喃喃地說著一些聽不懂的話,眼角掛著未幹的淚痕,心狠狠地抽著。清洗好,讓安然坐在一邊的沙發椅上。
叫客房服務,抽出幾張鈔票遞給打掃的服務生。
訓練有素的服務生,很快便清理幹淨房間,順便噴上空氣清新劑,打開地窗,散去了些許房裏的味道。在噴上清新劑後,空氣清新了許多。
服務生換好離開後,顧睿把安然連被子一起抱上了床。
她說,我不會愛你了。
指間輕撫她酒醉依然難受緊皺的眉頭,吐過後,整個人舒服了許多。安然窩在被子裏,時不時地吸鼻子。
電話在出門時,便瘋狂地在響,關了機,扔在車裏。此時,抱著安然在懷裏,閉上雙眼。
他,不值得安然如此付出。在外風光,眾人皆知顧家的大公子顧睿如何的風光,卻隻是悲哀地從小受驚了父親的安排。
他所有的一切都是父親安排好的,習慣性地聽從父親的話,從來不知道什麽叫違背。
從小到大,這已經是一種慣性的使然,他很羨慕顧南城,他可以隨性而做。
因為顧擎對顧南城的疼愛,正室所生,與小三所生,區別之大。
他曾經很討厭顧南城,卻也不由自主地去喜愛他的性格。
他羨慕顧南城可以對顧擎說出不字,而他,卻隻能為了顧家堵上自己的幸福,甚至於,放棄自己真正動心的女子。
夜,越來越深,顧擎摟著安然,慢慢閉上雙眼。隻有這一夜,也許還可以放肆地抱著她。
安然似乎是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在睡得香甜間,整個人挪動著,依進了顧睿的懷裏。
小臉貼在他的懷裏,睡得非常安穩,而顧睿卻如此側目,在昏暗的燈光下,靜靜地看著安然,未曾合眼。
顧南城回到房間,葉南溪已經裹在被子裏,呼吸均勻地吐出。
邁步,慢慢走近葉南溪,坐在床邊,伸手輕輕地撫過那因空調溫度而染上紅潮的小臉,呼吸間,還有著酒意,噴在他的臉上,在曖昧的燈光下,散發著誘人的氣息。
剛剛被打斷的欲,望,看著睡得安穩的葉南溪。
眼神裏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睡著的葉南溪完全不知此時危險的逼近,身體微微的挪動了一下,被子滑落些許,露出圓潤的肩頭,肌膚似雪一般,暴露在顧南城的視線裏。
喉嚨幹澀得厲害,呼吸又開始慢慢地加速。
心底那抹邪惡的因子又開始在撩撥著他的理智,她本來就是他的,如果不是因為淩墨北的關係,她早就已經是他的人了。
她本來喜歡的人就是他,而現在,隻要擁有了她,他一定會給她幸福。
他已經有足夠的能力,保護她,給她幸福。
像是著了魔的手伸出,慢慢的掀開蓋在葉南溪身上的被子,翻身整個人覆蓋上葉南溪的身體。大手捧著葉南溪的臉,細細地摩挲著。
大手捧著葉南溪的臉,細細地摩挲著,低頭,吻了上去。
……
頭疼得像是要炸開了一般,隻聽人說酒醉可以解千愁,沒人說酒醉後頭會疼得痛不欲生。
嚶嚀地輕哼了一下,葉南溪的眉頭蹙得緊緊的。
閉著雙眼,感官比之前更加的敏銳一些。大腦渾渾沌沌的,難受得半天沒反應過來自己究竟在哪裏,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直到……
“醒了?把這個喝了。”
熟悉好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葉南溪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扶起來,睜開雙眼便看到近在嘴邊的杯子,張口準備喝。
就在喝到嘴裏,那真實的溫度讓葉南溪雙眼瞳孔瞬間瞪大。
盯著麵前那正用溫柔笑意看著自己的男人。
她很熟悉的臉,顧南城。
他為什麽會在自己住的酒店,而且,還穿著睡袍一副主人的模樣。
“啊……”
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在思緒翻湧的時候,葉南溪感覺到被子往下滑了一些,感覺到涼意卷上肌膚的時候,低頭在看到自己的肌膚時,忍不住尖叫出聲。
一手快速地拉高被子,緊緊地裹住自己,然後雙眼滿是複雜地看著顧南城,她不相信顧南城會對自己做什麽,但是,這樣曖昧的場景,讓葉南溪既尷尬又羞澀。
昨晚她跟安然兩個人喝多了,之後發生了什麽事情完全一點印象也沒有。
還有安然。
“不用擔心,安然已經安排妥當。”
像是懂得葉南溪在想什麽般,在葉南溪開口前,顧南城已經開口回答。
“我們……”
葉南溪捏緊了被子,不用看也知道被子下自己是光溜溜的,而看著顧南城的臉,葉南溪欲言又止。
“昨晚的事,你忘了?”
顧南城聽出了葉南溪言語間的遲疑,眉頭微蹙,聲音裏隱含著一抹難懂的情緒……
本來還在心裏安慰自己,顧南城不會對自己做什麽的。他一向很尊重她,又真的對她好。
不可以趁她喝醉了對她做什麽,但這樣的相信在聽到顧南城的反問時,一點信任變得支離破碎。
臉上尷尬的紅潮幾乎在一瞬間變得慘白。雙眼驚恐地看著顧南城,聲線已經抖得快不成句了。
“昨晚……我們……發生了什麽?”
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字眼,葉南溪幾乎是屏息在等待著顧南城的答案。
看著顧南城那張俊逸的臉,手緊緊地扣在被子上,咬著唇瓣等待著。
顧南城沒有立刻回答,隻是看著葉南溪那一副完全忘記了的模樣。
視線掃過一邊的垃圾筒,當葉南溪看到垃圾筒邊扔的紙以及一個用過的T時,臉死灰一片。
雙眼死死的瞪著那些已經足夠回答她的證據時,剛剛緊張的坐直的身體整個頹軟下來。
慢慢閉上雙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跟顧南城發生了關係。
她竟然真的跟顧南城上了床。
“南城……昨晚……我喝醉了……”
葉南溪在僵了半天後,好不容易找回聲音,力持鎮定地結巴地說著,其實很慌亂,其實最想的就是落荒而逃,其實……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麽麵對。
“根本就不能正常思考,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不知道為什麽會上了我的床,跟我做了,希望我當一切都沒發生過,忘記了昨晚發生的一切,是這樣對嗎?”
顧南城一臉沉靜的站在那裏,看著床上努力的找尋字眼的葉南溪,眼神裏帶著一抹光芒看著葉南溪,仿佛是要刺穿了葉南溪一般。
南溪喉嚨卡的厲害,這樣看著顧南城聽著她把自己心裏想的話給幾近原版的說出來。
幾乎是立刻附和的點點頭,有些狼狽地低下頭,心已經亂成了一片。
她怎麽會跟顧南城回來,甚至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
本來就已經很亂的事情,現在被她弄得更加的亂起來。
“樓下早餐快做好了,你先喝了這醒酒湯,洗個澡,衣服放在那裏了,換了衣服下來。”
顧南城隻是靜靜的看了一會兒低頭的葉南溪,像是之前的對話沒說過一般,平靜的叮嚀著,轉身,在葉南溪錯愕的眼神下離開。
門合上之時,葉南溪這才忍不住的捧住自己的臉,把頭埋入膝蓋裏。
她怎麽就跟最不能發生關係的人,發生了關係。
更可怕的是,她心中那難掩的罪惡感,就像是背叛了某人一樣……
坐在床上幾分鍾,葉南溪認命地拉開被子,事情已經發生了,在這裏就算是怨念也改變不了已發生的事實。
還是先清醒一下,之後想想應該怎麽處理這件事情。
喝下床頭的湯,走進浴室。站在淋浴下,葉南溪有些走神的搓揉著自己的身體。
“呃……”
突而來的痛讓葉南溪回過神來,低頭,看著自己水霧下的身體被劃出一道痕跡。
刮痕,她手上唯一的手鏈已經還給淩墨北了,還有什麽是能夠刮傷自己的。
低頭,當看到自己手上戴著的東西時,葉南溪是徹底的呆住了。
這震撼不比剛剛發現自己赤,裸的在顧南城的床上醒來輕。
酒店賓館
顧睿看了安然一夜,直至天快明的時候才閉上雙眼。
躺在顧睿懷裏的安然,昨晚喝的酒都吐了,睡了一個充足的覺,睜開雙眼。在感覺到自己腰上有著一雙大手橫著的,第一反應,自己玩了一晚。
在驚得一身冷汗情況下,睜開雙眼。
未看清楚間,整個人從床上彈起來。一手扯過被子往後一退,第一反應是看自己。
當看著身上穿的不是自己的衣服而是酒店的睡袍時,看向扯開被子露出臉的男人。
在看到躺在那裏的人竟然是顧睿的時候,安然捏在手中的被子緊了幾許。
顧睿被床上的動靜吵醒,剛睡了一會兒,睜開雙眼便看到安然抱著被子坐在離自己一手遠的地方,正看著她。
剛睜開雙眼,還未看清安然眼底的神色。一手揉揉太陽穴,撐起身子。
兩個人坐在床上,衣著完整地對視著。
安然看著顧睿,一直沒有說話。
顧睿看著安然,喉結滑動著,似乎是想說什麽,但半天也未說話。
他的新婚之夜,跟自己出現在賓館,還真夠諷刺的。
“謝謝你送我來酒店。”
最後的最後,安然說了一句話。
“安然……”
吐出兩個字,都顯得有些卡住。
安然看著顧睿,眼神很是平靜。從一開始的慶幸不是在其他男人的床上醒來,再到現在,昨夜的買醉,剛剛的惶恐,她本就不該拿自己開玩笑。
如果昨晚真的跟陌生男人發生了什麽,該有多後悔。
安然站起身掀開被子起身,看了一眼房間,昨天穿的衣服已經不在。剛準備拿電話讓服務生送一套新的上來,顧睿已經拿起了電話。
沒拒絕,安然直接走進浴室,水衝刷而下之時,輕輕地咬住了唇瓣。
出來的時候,衣服已經送了過來。顧睿還坐在那裏,看著安然走出來,目光一直追隨在她的身上。
安然拿起衣服,剛剛進浴室的時候,聽著他報自己的尺寸,三圍,內心莫名的很苦澀。
兩個人,就要成陌路。
恨嗎?談不上,隻是覺得真的傷了。痛的厲害後,便已經趨於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五百萬,隻是想讓他好受一些,讓兩個人真的可以互不相欠。而參加他跟慕容雪的婚禮,隻是想親眼見到,讓自己真的放手。
當著顧睿的麵,換上衣服。換好後,看著顧睿說道:“衣服和酒店錢多少?我回去後給你打到卡裏。”
“安然。”
“我先走了,再見。”
沒給顧睿反駁的機會,安然直接轉身,拉開門,離開。
丟下顧睿一個人在裏麵,拉上的門,嘴角的平靜慢慢的垂下。其實,隻是還需要時間。忘記這個刻入了血肉的男人。
這邊,葉南溪在看到手上多的東西時,已經顧不得洗澡,一手拿起浴巾裹住自己,胡亂地擦幹身體,然後拿起放在沙發上的衣服,換上。
拉開房門便往樓下走。
剛走到一半,便聽到鍾點阿姨跟顧南城道再見。而衝下去後,正好迎上顧南城的目光。
“這麽快?”
不知道是在說她洗澡這麽快,還是發現得這麽快。
“這是什麽?”
葉南溪快步的走到顧南城的麵前,手伸出,把手背麵向顧南城,一手指著她的無名指上麵那顆鑽石戒指。
冬日的暖陽正從落地窗灑進來,照耀在手指上的戒指上,折射出一道美麗的光芒。
“戒指。”
兩個字,從薄唇中吐出。
葉南溪深吸了一口氣。
“誰都看出這是個戒指,為什麽會在我的手上。”
剛剛拔,還沒拔下來。用的力氣,拔的無名指上都紅了一片。
“你又忘了?”
一個又字,刺激得葉南溪大血直衝大腦。
“小南溪,這是你心甘情願戴上的,本來就應該屬於你的戒指。”
大手握住葉南溪試圖取下戒指的手,眼神帶著一抹溫柔。
那溫柔並不會讓葉南溪沉溺,反而是感覺到陣陣戰栗的感覺。
心甘情願,難道。
“昨晚,你答應了我的求婚。”
怕什麽,是什麽。葉南溪上一次也喝多過,但是根本就沒有這麽失控。
不僅是跟顧南城兩個人發生關係,還答應了他的求婚。
“不可能。”
幾乎是條件反射的開口,怎麽可能。她怎麽可能會答應,怎麽可能。
“小南溪,我們發生了關係是事實,你答應我求婚也是事實。你應該知道,跟你認識以來,我沒有真正地勉強過你什麽。
如果不是你願意,我不會跟你發生關係,更加不會強行把戒指戴在你的手上。還是,你想反悔?”
“我……”
葉南溪有些不能承受的後退了一步,不是不相信顧南城。
隻是不能相信自己竟然會答應,腦子裏亂成了一團,目光看著自己手上的戒指。
腦已經失了正常的思考,這一夜之間發生的事情讓她有些不能負荷的感覺。
“小南溪,酒後吐真言這句話你應該聽過。你還記得你當初是被迫跟淩墨北在一起的。
而這一年多,你跟在淩墨北的身邊,讓你誤以為你自己心裏是喜歡淩墨北的,其實你的內心深處,喜歡的人依然是我。
隻是被表麵欺騙了,而喝醉後的你完全遵循了你內心最真實的想法,所以才會跟我發生關係,才會答應我的求婚。
這一切都是你內心最真實的聲音,你是喜歡我的。”
不……
葉南溪聽著顧南城那似催眠的聲音時,腦袋亂成了一團。
不是這樣子的。
她……
淩墨北。
如果不是這樣子的,她又怎麽會跟南城兩個人發生關係。如果真的沒感覺,就算喝醉也不會失了控的上床,還答應了他的求婚。
還是南城說的是事實,她內心深處,其實是喜歡他的。
不對。
亂了,真的徹底的亂了。
本來酒就沒有全醒,葉南溪又一時間麵對這些事情,腦袋裏的畫麵不停地竄來竄去,竄得葉南溪不停地往後退。
兩種想法在心底撞擊著,一時間連自己都分不清究竟哪種聲音是真哪種聲音是假。
“我很亂想靜一靜。”
幾乎是逃的,在顧南城阻止前,葉南溪快步地往外衝,拉開門迅速地衝了出去。
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逃走,隻是現在,她大腦完全沒有辦法思考,不知道顧南城說的是真是假,也開始困惑自己究竟是怎樣的想法。
真的亂了。
“小南溪。”
顧南城沒想到葉南溪會直接選擇離開,在葉南溪衝出去的時候,反應過來後,立刻追了出去。
葉南溪像是後麵有人追命一般,跑得很快,在衝出去後,拚命往前跑。
在看著地上那一攤香煙頭,那是淩墨北慣性抽的煙。腳步隻是微頓,便繼續往前奔跑著。
顧南城追出來,發現葉南溪已經跑出好一段距離了。
身上穿著睡衣,眉頭輕蹙,立刻折回,換上衣服拿上車鑰匙開了車追了出去。
葉南溪躲在一邊看著顧南城的車開離,這才走出來。走了半個小時,打了車回到市區。不知道去哪裏,唯一想到的地方就是去見媽媽。
就在剛下車,還沒走進樹林,便被一輛車攔了下來。
似乎已經篤定她會來這裏一般,葉南溪看著從車裏下來的淩墨北,站在原地不由往後退了一步。
選擇這裏,就因為想一個人安靜地呆一會兒。她現在很亂,亂得不僅是不想見到顧南城,更加不想見到淩墨北。
淩墨北靠在車上,一副等待了很久的模樣。在看到葉南溪後退幾步時,剛準備開口,便看到了葉南溪手上戴著的戒指。
臉色瞬間變了,他篤定了顧南城對葉南溪的感情,是不會冒著被葉南溪恨的危險而碰葉南溪,所以才會放心,但是看著葉南溪手上的戒指,她竟然答應了他的求婚!
“這是什麽?”
手被扣住,葉南溪垂放在一邊的手被拉起,手上的戒指在陽光下顯得那樣刺眼。
葉南溪本該立刻甩開淩墨北的手,但在被扣住的時候,心中一亂,那種內疚的感覺又開始冒出來,莫名其妙。
還未想好怎麽反應,淩墨北已經直接伸出大手拿著戒指,便要拔下來,聲音冷若寒冰的說道:“你昨晚竟然答應了他的求婚,誰給你的膽子?嗯?”
手上的戒指被拔得有些疼,葉南溪本來看到淩墨北生氣心中還有著一抹奇怪的欣喜感。
但是當捕捉到淩墨北話語裏的意思時,幾乎是瞬間反應過來,他言語間的意思是什麽。葉南溪雙眼驀地瞪大,看著淩墨北隻覺得渾身冰涼。
這種從頭寒到腳的感覺,仿佛一瞬間被打入了地獄,冰冷不堪。
“你……知道我昨晚被南城帶走?”
葉南溪腦中閃過剛剛看到的那一堆煙頭,聲音略帶顫抖地問著。
當時看到的時候,她第一反應就是自己心裏念著淩墨北,所以自己想錯了,抽同樣牌子香煙的人大有人在。隻是沒有想到,真是他。
他竟然眼睜睜地看著她被南城帶進家裏,冷眼看著,而現在來質問她,為什麽答應南城的求婚。
他怎麽能……
淩墨北拔戒指的動作一頓,看著葉南溪小臉上突變的情緒,愣了一下。
“放開我。”
幾乎是用盡全力的甩開淩墨北的手,葉南溪眼裏藏不住一抹疼痛的往後退了一步。這個男人,究竟想逼自己逼成怎樣。
既然已經分開,既然可以冷眼看著她被南城帶進家裏,那麽現在又在這裏擋著她,一副很介意她跟南城兩個人有牽扯的模樣,她已經沒有心力跟他這樣牽扯著。
如果他阻止自己被帶進南城的家裏,一切都不會發生。
她不會跟南城兩個人發生關係,更加不會莫名的答應南城的求婚,也不會讓自己陷入這樣糾結的地步。
是他。
“葉南溪,我警告你,立刻把戒指拿下來,聽清楚沒有!”
“沒有。”
毫不猶豫地搏回去,葉南溪雙眼帶著怒意看著淩墨北,冷聲拔高聲音地說道:“淩墨北,你有什麽資格命令我,你別忘記了,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真的沒有關係了,你現在以什麽身份來管我。”
“你可以眼睜睜地看我被南城帶回家,現在,又有什麽資格在這裏表現一副很在意的模樣,你有什麽資格。”
“他不會對你做什麽。”
淩墨北皺著眉頭,一句話,算是解釋他為何最後沒有做什麽。
“嗬嗬……”
葉南溪冷笑。
他是哪裏來的自信。
“葉南溪。”
淩墨北聽到葉南溪冷笑,以及她太過於偏激的反應,心中一緊。
“不會對我做什麽嗎?淩墨北,我跟南城兩個人上了床,做了愛。甚至,他向我求婚,我已經答應了他的求婚。這樣的結果,你滿意嗎?”
“你說什麽?”
淩墨北臉色跟千年寒冰一樣,在聽到葉南溪那悲涼吐出來的字時,隻覺得被人硬生生的打了一個巴掌。
他竟然忘記了,顧南城也隻是一個男人,而且還是個愛葉南溪的男人。
“淩墨北,算你狠。你這是在為我安排後路嗎?讓我以後不會有機會打擾你跟夏若雨是嗎?你如願了。”
每吐出的一個字都揪疼著心,沒有什麽比知道他親眼見到她被帶走而什麽也不做,就這樣放任自己被帶走,放任她發生這些事情。
原來在他的心中,她的存在也不過如此而已。
“葉南溪,過來。”
見葉南溪滿臉痛楚地往後退,淩墨北臉色冷得可怕。
大踏步上前,一手拉住葉南溪,準備說些什麽……手機卻在這時突然響了。
淩墨北一手拉著葉南溪,不讓葉南溪離開,一手拿起電話,在看著電話顯示的號碼時,看了一眼葉南溪,然後接起電話。
“若雨。”
隻消兩個字,就足以讓人墜入地獄。
“我會讓你如願。”
淩墨北心一緊,手中握著電話,大手裏的葉南溪正用力掙紮,眉頭蹙起,扣著葉南溪的手電話微微拿開,手微用力,一把扣住葉南溪往車邊拉,身體壓住葉南溪。
“怎麽回事?”
電話那邊,夏若雨已經哭到崩潰,從剛接電話的輕泣,再到放聲大哭。淩墨北的心思又立刻被夏若雨帶走,而葉南溪被壓在車上,近距離地看著淩墨北的表情,心被割得疼得窒息。
他的身體壓著她,而他的心思早就透過電話飛到了電話另一端的人身上。就如,她隻是滿足他身體的欲望,而夏若雨才是那個他心尖上的人。
傷痛湧進眼裏,垂下的眼瞼,被傷得血淋淋的心。
“等我,哪裏也別去,我馬上過來。”
淩墨北冷靜的叮嚀著,匆忙掛了電話,視線轉過,這才發現葉南溪閉著雙眼,靠在車上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這樣的表情,他曾經看到過,在醫院裏她曾經用絕食來威脅他,拿自己的死要讓他放手,她臉上就是這樣的表情。
“溪溪。”
淩墨北眉頭堆積成了小山,大手撫上葉南溪的臉,聲音略帶擔憂。
沒有反應,隻是靠在那裏,仿佛已經抽盡了所有的力氣。千瘡百孔的心,究竟還能被刺成怎樣。
“先上車,晚上等我回去再說。”
見葉南溪這個模樣,淩墨北內心有些慌,事情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控製範圍內。
手腕被拉著,葉南溪雙眼總算抬起,目光看向淩墨北。
“淩墨北,你放開我。”
“別在這個時候鬧,事情……”
“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樣嗎?你不是親眼見我被帶進南城的家裏而什麽也沒做嗎?你不是因為夏若雨的關係才會突然對我感興趣嗎?
淩墨北,你還想跟我說什麽?你還能跟我說什麽?其實你什麽也不需要對我說?之前不已經說清楚了嗎?難道現在你不是在接了夏若雨的電話現在立刻要趕去嗎?
自始至終,她都比我重要不是嗎?我跟別人上床對你來說,不足以抵她一個電話不是嗎?”
聲音微微拔高後,又趨於平靜,仿佛是在嘲諷自己的情緒起伏。葉南溪繼續喃喃的輕語道。
“你看我被南城帶走不管不問很正常,我不怨,我們沒關係了,我被誰帶走都跟你沒有關係。
隻是淩墨北,你他媽的如果不在意我,就不要在眼親眼把我送上別的男人床後,又一副你的私有物被人碰了不爽的模樣。你憑什麽?你說你憑什麽?”
“淩墨北,我告訴你,你沒資格了。真的沒資格了,以後不管我跟誰在一起,你都沒資格管了。”
“葉南溪……”
“別叫我名字,我惡心。”
葉南溪的話讓淩墨北臉更鐵青了,扣著葉南溪的手更加有力。
“放手。”
掙紮地甩著淩墨北的手,卻被扣得更緊了。葉南溪看著淩墨北急欲把自己帶進車裏,那副模樣,是在焦急著趕去見夏若雨嗎?他真是太篤定了什麽都能被他掌控在手掌心裏是嗎?
所以,就算在她的麵前,也不用避諱一下。是知道自己會乖乖地聽他的話嗎?他究竟是哪裏來的自信?
“上車。”
兩個人僵持著,淩墨北想讓葉南溪上車,葉南溪卻使盡全力地不上車。
她的力道最終肯定不敵淩墨北,惹怒了他,他不會像此時用這樣的力道。
“淩墨北。”
突然的開口讓淩墨北拉著的力道頓了一下,看向葉南溪的小臉。
“你想跟我談是嗎?”
淩墨北沒有回答,但眼神說明一切。
“好,我們談。”
話出口,明顯看到淩墨北眼底鬆了一口氣,隻是葉南溪接下來的話,讓淩墨北臉色再次冷凝。
“你有話想跟我說是嗎?那就現在立刻馬上說,否則,你永遠也別再跟我說。”
嘴角微微的上揚,一抹笑,卻沒有一絲溫度。
就這樣看著淩墨北,在看到淩墨北臉色變了的時候,葉南溪感覺到自己的手腕鬆了。
“我處理完事情盡快趕回去,若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