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有孕,七周
第85章有孕,七周
在吻了好一會兒後,淩墨北這才鬆開葉南溪的唇瓣,擋著葉她的下額,聲線因為剛剛的吻而低沉了幾許,看著葉南溪質問道:“誰讓你過來的?”
“賑災,人人有責。我正好放假,所以過來盡盡綿力。”
葉南溪說得冠冕堂皇,但兩個人靠得太近。近得很清楚的就看到淩墨北眼底那抹光芒,在那眼神下,葉南溪有些陣敗的說道:“我擔心。”
三個字,說得很輕,卻很重地敲進了淩墨北的心裏。眼神深邃了幾許,看著放在木板床上紅腫的腳,坐到一邊,握住葉南溪的腳。
“疼。”
他的力道並不重,但是揉在紅腫的腳踝處,還是疼得葉南溪倒抽了一口氣。
一手抓在淩墨北的肩膀上,烏黑的長發披散而下,兩個人的影子重疊在一起。
“還知道疼?”
葉南溪不說話,也不再喊疼。兩個人沉默著,淩墨北在揉好後,拿起紗布包裹著。
其實扭傷並不是很嚴重,睡一晚,明早就應該能消腫。已經包紮好,葉南溪扣在淩墨北肩膀上的手卻未鬆開。
淩墨北看著抓著自己不說話的葉南溪,伸手把葉南溪摟進了懷裏。
兩個人靜靜地靠在一起。
“葉南溪。”
孟寧的聲音在外響起,葉南溪靠在淩墨北懷裏,身體攸地僵住。
他怎麽過來了?
淩墨北坐在那裏,用那眼神意味深長的看著她。
孟寧站在外麵,聽裏麵沒有回應。手中拿著一些紗布和一些扭傷塗抹的藥膏說道:“你腳扭了,我抽空過來幫你包紮一下。”
“不用了,我已經包紮過了。”
葉南溪感覺到自己腰上的力道緊了幾分,扣在上麵,都快瘀青了。
心裏默默的默念,孟醫生,你快走吧。
他倆真不熟,而且她還不知道淩墨北知不知道孟寧就是之前那個讓他說自己吃醋了的醫生。
她是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了見過幾次的醫生。
“我是醫生,我幫你看看比較好。我們兩個……你不用怕麻煩,跟我客氣。”
“真的不需要,我準備睡了。孟醫生,你去忙你的,不用管我。”
葉南溪承受著淩墨北的目光,一方麵害怕孟寧真的堅持進來看到淩墨北就糟糕了。
一方麵是害怕孟寧再說下去,會惹惱淩墨北。
“我怎麽能不管你,你也是為了我才會崴了腳。我還一直以為隻有我自己一個人動了心,沒想到你也對我有相同的心意。對我來說,真是驚喜。
看樣子老天也在撮合我們,讓我們在這裏相遇。
自從上次在醫院裏見過你之後,我就對你印象很深刻,上次其實是我故意送你回去的,我後來有找過你,可是卻沒找到你。
也在上次送你回去的那條路徘徊過很多次,但一次都沒有遇見過,我還以為我們兩個沒有緣分,但是現在……”
“孟醫生……”
葉南溪一個頭兩個大,什麽時候不說這個時候說。
而且,她根本就沒有給過他錯誤的暗示,剛剛也隻是一個美麗的誤會。
她隻是一時不知道怎麽解釋而已,所以才會順應著那男人的話沒否認,但是。
“我真的累了,要睡了。”
葉南溪已經不知道說什麽了,隻能直接滅了燈。
以行動來表達她的意思。
“好,今天你也累了,那你好好休息,明早見。”
孟寧以為葉南溪害羞了,嘴角勾起一抹笑,有些寵溺的對著裏麵的葉南溪說著。
聽到腳步聲的離開,葉南溪悄悄地鬆了口氣。
這廂鬆了口氣,那廂整個人已經被淩墨北直接壓到了木板床上,黑暗裏,兩個人近距離地對視著,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在黑暗裏也能感受到他那灼灼的目光,裏麵蘊含著濃烈的怒意。
“他是那個男人。”
難怪第一次見到的時候,有些眼熟。沒想到,竟然是那次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男人。
“真有緣分。”
那太過於低沉的聲音帶著危險。
“我又不知道他在這裏,要不是在這裏遇見,我都忘記有這號人物了。”
葉南溪被壓得快窒息了,他這是完全把自己全身的力量都壓在她的身上了。
“離他遠一些。明天跟他說清楚。”
“好。”
聽到葉南溪溫順,淩墨北翻過身,把葉南溪摟進懷裏。
“淩墨北,我腳沒事了,你回去吧。”
嘴裏說著讓淩墨北走,摟著淩墨北腰上的手卻不願意放開。
淩墨北在黑暗裏扯了扯唇,沒回答她的話,隻是伸手把葉南溪更加往懷裏摟緊,過了一會兒說道:“睡。”
更靠緊了一些,閉上雙眼。疲累讓葉南溪很快便沉入夢鄉裏。
直到葉南溪睡著,抱著她好一會兒,淩墨北這才小心地鬆開懷裏的人,拉好被子起身離開。
一夜好眠。
葉南溪穿好衣服走出來,村長夫人和三個孩子都已經起了,在看到葉南溪走出來時,打著招呼。
淩墨北一早便跟村長去忙了,葉南溪吃了一點早餐,想著昨晚他的話,想著該怎麽跟孟寧解釋清楚這個誤會。
鄉間的清晨空氣異常的清新,葉南溪吃完早餐後,便開始幫忙。一夜好眠,第二天精神翼翼。
直到快到中午的時候,葉南溪還沒有找到機會跟孟寧單獨相處,偶爾接收到孟寧投過來的眼神,葉南溪簡直就是各種的不自在。
孟寧每次在忙碌間抬起頭,總能搜尋到葉南溪美麗的身影,看著她在看到自己的時候,那立刻別開的視線,一副害羞的模樣,眼神不由更柔和了,眼底更是滿滿的情意。
下午,葉南溪正忙著,突然聽到孟寧叫自己。
“南溪,這邊來一下。”
親昵的稱呼叫的葉南溪有些不適,站起身。這會兒忙完一段,如果孟寧也正好可以休息一下,她好跟他說清楚。
轉身,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孟寧,而是站在孟寧身邊的兩個人。
纖細的身體,穿著大衣長靴,頭戴溫暖的帽子,長發隨意地放在前襟兩側。
未施粉黛的臉看著她,正柔柔地對她笑著,葉南溪在看到來人竟然是夏若雨的時候也忍不住扯唇一笑。
“又見麵了。”
夏若雨主動拉近跟葉南溪的距離走到她麵前,友好地笑了笑。
“我們真有緣。”
葉南溪也有些開心,沒想到在這裏竟然會遇到夏若雨。
封希瑞已經去視察這裏災情,夏若雨主動地來這裏幫忙做些護理的工作。
沒想到走到這裏竟然就看到了熟人,這種意外的相遇,總是會讓人覺得有驚喜的感覺。
“還準備介紹你們認識的,沒想到你們早就認識了。”
孟寧站在葉南溪身邊,看向葉南溪的眼神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來了。
“他就是你那位朋友?”
夏若雨湊近葉南溪,曖昧地問著。而葉南溪看了一眼孟寧,正用那種火辣辣的眼神看自己。
“孟醫生,這邊有傷患。”
孟寧招呼了一聲,然後離開了。
兩個人也沒有時間再閑聊,開始忙碌。
這裏的災情已經得以控製,開始著重建的工作。
比之前更加忙碌,葉南溪在忙完後才發現夏若雨不知道何時已經離開。問了幾個人沒看到夏若雨,她剛來這裏,害怕她走丟了。
葉南溪見已經是夜幕降臨了,心中有些擔憂,於是站起身準備去附近找一找。
夏若雨整整做了一下午的心理準備,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來這裏,更多的是想要確定他是不是安全。
在來的路上,才發現,如果見到了他,自己應該說什麽。而他見到自己,又會是怎樣的情景。
因為不知道如何出現在他的麵前,加上自己已經是封希瑞的未婚妻,這已經幾乎定型的婚姻。
之前因為淩墨北眼馮禎禎已經訂婚,他也有了屬於自己的新生活。
所以,她準備就把自己心意埋葬,想過各自的生活,可是心中卻總是有著騷亂在跳動著,在知道淩墨北現在已經是一個人的時候更是開始騷動不堪,卻總是提不起勇氣出現在他的麵前。
她……
在問到了淩墨北所在的地方,夏若雨穿著靴子踩著那些不平坦的地向前麵走著。
“淩先生,那邊有人說有急事找你商量。”
夜幕已經低垂,淩墨北正在跟村長討論著晚上的進度,而聽到一個村民說有人找自己,跟村長說了幾句,然後便向村民指的方向走去。
遠遠地看到一道纖細的身影隱藏在陰影裏,淩墨北以為是葉南溪,邁步走了過去。
夏若雨是背對著淩墨北來的方向時,在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時,手悄悄的握緊。
在聽到淩墨北的身影越來越接近,夏若雨在冬夜裏,手心冒出一層層汗滴。
淩墨北走過來才發現那人不是葉南溪,來這裏,不乏一些小護士也會借著這些而刻意的接近。
為這些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淩墨北一向沒有什麽好感,此時在看到不是葉南溪背影時,轉身便準備離開。
“墨北。”
輕輕柔柔的聲音,在淩墨北轉身離開的時候,順著風,傳進他的耳裏。
淩墨北轉過的身子頓住,耳裏聽著熟悉的聲音,黑暗裏,眼眸裏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
“是我,若雨。”
在聽到若雨兩個字的時候,一向對事沉穩的淩墨北臉上也不由地閃過一抹異樣的情緒。
背對的身體慢慢地轉回,深邃的眸子,在相離著幾步遠的距離看著夜色下那張熟悉的臉。
沉默,是一種讓人窒息的反應。
夏若雨看著站在麵前不言不語的淩墨北,這種窒息的沉默讓夏若雨莫名的心慌。
在看到淩墨北並沒有讓她可以找到話題的反應時,手悄悄地扣緊,主動的邁過步子走向他,拉近的距離,更加清楚的看著淩墨北那雕刻的成熟些許的臉龐。
在夜色下,散發著讓人心悸的魅力。
“我回來了。”
葉南溪在聽到夏若雨一個人竟然走到樹林那邊去了,想都沒想的就往那邊走去。
昨夜的大雨,今天一片豔陽天。今晚不再是烏雲蓋頂,而有明亮的半彎月掛在天空,透過樹的縫隙照在不遠處熟悉的身影上,她找到了夏若雨。
不僅是夏若雨,還有另一道更加熟悉的身影。
站在那裏葉南溪隻覺得渾身冰冷,剛剛匆忙的腳步熱乎乎的身體在一瞬間變得冰冷。
站在原地,看著月色下,那貼在一起的身影,夏若雨的臉整個被籠罩在淩墨北的身影裏。
夏若雨一手圈在淩墨北的脖子上,頭微微地仰起,兩個人的唇瓣正以最親密的方式貼合在一起。
這樣的畫麵,有著驚人的相似感,那頭烏黑的長發與大腦裏那熟悉的黑發完美地契合在一起。
她,是她。
那個躺在淩墨北雙腿上的長發女子,竟然就是眼前的夏若雨,同樣擁有一頭烏黑長發的女子。
幾乎是立刻轉身,葉南溪的大腦被衝擊得一片空白。
慌亂離開的身影,腳踩在了碎瓦片上發出聲響,擾亂了那在月下親昵的兩個人。
視線看向葉南溪消失的地方,卻未見任何身影。
一路上,葉南溪幾乎是狂奔的,今早起來已經好了許多的腳踝,此時不知道是不是撞到了什麽,又開始疼了起來。
一直跑的喉嚨火辣辣的,隻想離開那刺激人眼球的地方。直到雙腿再也跑不動,葉南溪這才停下腳步。
一手扶著樹枝,身體慢慢地滑下。
因為是樹林裏,地麵在經過一天的陽光洗禮還是滿是濕意。
冰冷的濕意慢慢的滲透至自己的身體裏,葉南溪在熱與冷的交替裏顫抖著。
呼吸很急促,剛剛的那一刻,她的腦中一片空白。
此時,當急促的呼吸聲慢慢地平息下來之時,葉南溪的大腦這才恢複了思考能力。
蛋糕店裏的巧合,同樣口味的蛋糕。
同一天的生日,S市電影院裏的巧合。夏若雨的話,那些眼神,那些透露的痕跡。
因為從來沒有想過,所以根本就沒有發現這兩者之間有太多的巧合。
那個吻,刺得眼生生地疼著。
腦中不停地閃過那個吻,葉南溪的手扣在地麵上,眼眶澀澀地在疼著。
心口處跟撕裂了一般,以前知道他跟馮禎禎的關係並不是隻是單純的關係,自己明明知道,但卻從來沒有這樣心痛過。
因為沒有親眼見過嗎?
還是,她的感情早在不知不覺間便已經有了變化。
隻是看到淩墨北親吻別人,自己的心竟然疼成了這樣。
“你真在這裏,南溪,怎麽了?”
孟寧在聽到有人看到葉南溪跑到這邊來了,於是試著過來找找,沒想到還真在這裏找到了她。
看著葉南溪背對著自己,半跪在那裏,立刻緊張地走上前,伸手扣住葉南溪那纖細的肩膀。
在感覺到手指間葉南溪的輕顫時,緊張地蹲下身。
“我沒事。”
出口間,才發現自己的喉嚨竟然如此的沙啞,還帶著些許的哽咽。
那沙啞的哽咽聲讓孟寧一驚,立刻伸手轉過葉南溪的臉,在看到滿臉的淚水時,立刻心疼地幫她擦去眼淚。
“南溪,你怎麽了?為什麽哭?是不是腳疼的?”
見葉南溪的腳又有些腫了,眼底的擔心更加明顯了。
哭。
她哭了嗎?
葉南溪手一抹,才發現自己的臉上真的有淚水,一陣風吹過,涼颼颼的冷意從臉頰席卷而過。
輕輕地眨動了一下雙眼,她竟然哭了都不知道。
“你做什麽?”
葉南溪在呆愣間,身體突然被攔腰抱起,騰空的感覺讓她臉色臉上表情一變,手扣在孟寧的肩膀上眉頭緊蹙著說道:“放我下來。”
“我抱你回去,你腳傷了。”
“不用,我自己可以走,放我下來。”
“我堅持。”
孟寧的手力道很大,扣在葉南溪纖細的身子上,一副沒有商量餘地的模樣。
“淩先生和夏姑娘都在等你回去吃飯,我知道你害羞,但這是意外情況。沒有人會笑話你的,別讓別人久等了。”
葉南溪本來還想堅持拒絕,但是在聽到孟寧口中說出淩墨北和夏若雨的時候,剛剛那親昵的一幕又再次的湧進腦海裏。
兩個人的名字現在擺在一起,她聽在耳裏便已經覺得很是刺耳。隻聽到了前麵的一句話,後麵孟寧再說了什麽她一個字也沒聽進耳裏。
就這樣沉思著被孟寧抱出了樹林,剛走出去便看到淩墨北帶著幾個人站在那裏,而夏若雨就站在他的身邊。
四目相對,葉南溪像是被刺到了一般,迅速地別過視線,身體逃避似的往孟寧的懷裏靠近了些許。
孟寧心中一喜,對於葉南溪一直緊繃著身體幾乎是要淩空在他懷裏的架勢,一副很生疏的模樣。
但是此時,卻一副依賴的模樣,整個鬆懈親昵的靠近他的懷裏,眼底的目光明顯的閃過驚喜,正滿是柔情的看著懷裏的葉南溪。
淩墨北站在那裏,夜色裏仿佛如融入了夜色裏一般,但那雙眼卻似一雙寒徹底的深潭一般,直達人心深處。
即使別過視線,還是能夠明顯的感覺到來自淩墨北投過來的眼神。
站在淩墨北身側的夏若雨,看了一眼他,目光隨著他的視線看向幾步之遠的葉南溪和孟寧,心中隱隱的閃過一抹異樣。
“淩先生,抱歉,讓你們等了,南溪腳又傷了,所以……”
孟寧的聲音打斷了幾人間的詭異氛圍,隻見淩墨北隻是淡淡的點頭,聲音冷淡的說道:“如果隻是不停給人添麻煩,就別來這裏,隻是幫倒忙。”
淩墨北的話太具有攻擊性,一時間眾人不知道怎麽接話,平時它就算比較冷淡但是從來不會用這樣的語氣說話,就算昨天葉南溪同樣扭傷了,但是語氣就完全不一樣,此時,明顯的就是針對著葉南溪。
“好了,好了,人回來就好。飯菜都快冷了,先回去吃東西,大家都餓了。”
村長見氛圍有些不對,立刻打著圓場,而孟寧看了一眼懷裏臉色本來就不好看的葉南溪,此時臉色更加的難看。
跟淩墨北也算處了一個多星期,還是第一次見他用這樣的語氣說話,一副葉南溪隻是個麻煩的模樣。
見葉南溪臉色不好看,有些心疼地安撫道:“別放心上,我不介意你讓我麻煩。”
聲音很小,幾乎是貼在葉南溪耳側說的,而走在前麵的淩墨北,眼角的餘光看著身後兩個人的親昵,臉色幾近已經難看的直接進入了冰雪階段。
菜已經被重新熱過了,夏若雨坐在封希瑞的身邊,眼神時不時地掃向隔著兩個位置坐著的淩墨北,剛剛在樹林裏。
他的表情很淡然,帶著一絲冷漠。眼底更是平靜的放若什麽也沒發生過,而夏若雨看著桌上的鹹菜和大盆的平時根本就不會入口的東西,無法下咽。
封希瑞看了一眼夏若雨,那眼神就是說了你吃不了這裏的苦,還硬要跟來。
夏若雨像是賭氣一般的,開始吃著那些對於她來說很難吃的東西。
葉南溪坐在孟寧的身邊,看著孟寧幫她倒了杯水,沒有拒絕地拿起輕抿了一口,小口地先喝著水,耳邊聽著孟寧一邊吃東西一邊體貼地說道:“腳很疼嗎?要不要先幫你敷點藥。”
“不用。”
葉南溪的聲音很輕,放下杯子,隨便吃了點東西。然後就站起來,沒看淩墨北一眼,看著村長說道:“你們慢吃,我飽了。”
一邊單腳準備離開,孟寧立刻站起身,一手便扶住身體不穩的葉南溪。
“我扶你。”
“不用,我自己可以。”
葉南溪對於孟寧的碰觸有些抗拒,別人都以為她是害羞。
孟寧也權當是葉南溪在這些人麵前害羞,手沒放開反而收緊著說道:“我正好幫你塗些藥。”
葉南溪拒絕的話還未說出口,眼角餘光看到淩墨北正專心的吃著東西,完全沒得看她。
夏若雨的目光正看向淩墨北,那眼神裏的光芒在她的眼裏,與那個吻混合在一起,一眼就看出來她眼底的光芒是何種情緒。
心中又是一揪,處在這樣的氛圍下,葉南溪覺得自己已經無法再偽裝冷靜。
以前如果麵對這樣的情況,她可能會很正常地裝若無其事,可是現在,她就算是看著淩墨北和夏若雨的一個眼神交流,都無法抑製自己心中的扯疼。
沒再拒絕,算是默認了孟寧的話。
“這小兩口感情真好。”
“看得出來,這孟醫生啊,很疼程小姑娘啊。”
“年輕真好啊,夫唱婦隨。”
夏若雨在聽到程這個姓氏時候,像是想到什麽一般,迅速地把目光轉向淩墨北,她記得。
兩個人在走離了眾人視線後,葉南溪伸手推開了還扣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手,往一邊側了一步。
孟寧對葉南溪的動作愣了一下,見葉南溪小臉上一副疏離的表情,有些不解地問道:“怎麽了?”
“孟醫生,我們隻是萍水相逢沒有那麽熟。如果有什麽地方的誤會讓你對我有誤解,我道歉。”
“你什麽意思?”
葉南溪言語間明顯的拒絕讓孟寧的臉色微微有些變。
“我今天一直想跟孟醫生說清楚,感謝孟醫生對我的厚愛,但是我沒有那個意思。
我想休息了,不用麻煩孟醫生了,裏麵有藥,我自己抹一下就好了。謝謝你送我。”
葉南溪轉身,現在她隻想自己一個人冷靜冷靜。
她究竟是怎麽了?
真的已經變得不像是自己了?
孟寧被葉南溪那生硬冷漠的言語刺激的站在原地,半天沒反應過來。
她的意思是他想多了,自作多情了。
“如果沒有意思,我出事你為什麽那麽擔心?”
“是你想多了。”
葉南溪冷冷的說著,腳步未停。孟寧站在原地,半天回不過神來,是他想多了,潛台詞是,她當時的擔心不是為了他,那麽。
腦中閃過一抹疑惑,孟寧被自己腦中閃過的那抹子想法有些驚訝,無法把兩個人聯係到一起。
但是昨天除了他就剩下淩先生一個人,加上淩先生那些言語,以前葉南溪站在淩先生身邊時的模樣。
有些東西,一但點醒卻注意就會發現有著太多的巧合,而這樣的巧合讓孟寧不由看著已經拉上拉鏈的小空間,站了一會兒轉身離開。
是他想多了,還是。
不知道是不是腳上的傷太疼,葉南溪坐在那裏,一邊給自己塗抹藥,眼眶生生地疼著,有液體好似要衝刷而出。
一個人坐了不知道多久,思緒飛揚著,手上塗藥的動作停頓了很久。直到外麵傳來腳步聲,因為走神並沒有聽到究竟是誰,隻看到一道陰影投在上麵,目光轉過,看向那道陰影。
是他嗎?
手中的藥放下,葉南溪咬著唇瓣,見與不見,矛盾地糾結著。
“南溪,我是若雨,我能進來嗎?”
正在糾結間,葉南溪聽到夏若雨的聲音從外麵傳來,那曾經覺得很好聽的聲音,此時聽在耳裏卻覺得很是刺耳。
還沒想好應該怎麽拒絕,這個時候,她真的不想見到她。
因為不知道如何麵對,她甚至不知道,她是不是知道她跟淩墨北的關係,才會有那麽多的巧合出現。
更加不知道,自己麵對她的裏時候,還能不能那麽冷靜。
“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見裏麵沒反應,夏若雨的聲音更是輕柔了幾許,動聽悅耳,讓人不知如何拒絕。
夏若雨看著站在麵前的葉南溪,嘴角的笑容依然溫柔。
不言不語隻是站在那裏整個人就有一種脫俗之感,帽子已經摘掉,烏黑的長發在月色下披散在肩頭,襯托的小臉更加的白皙剔透。
也未經葉南溪允許直接邁步走了進去,手上拿著一些糕點,還有一杯奶茶。
放於一邊,夏若雨見葉南溪還站在那裏不禁招手說道:“晚上見你沒吃東西,我今天過來的時候帶的一些糕點,你吃一些填填肚子,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葉南溪本來不曾多想過,但是在見到那一幕後,葉南溪卻無法不去小人的去想夏若雨來這裏的目的。
女人對於敵人一向很敏感,因為沒有在共同的空間相處,沒發現對方的存在很正常,但是此時在三人同桌,彼此間的那股子不正常的氣息,她能嗅到,那麽,夏若雨又怎會嗅不到。
“南溪,怎麽了?”
見葉南溪不搭理自己,夏若雨秀眉微蹙,一副不解的模樣。
“你剛說有事跟我說,什麽事?”
也不想繞彎子,葉南溪腳步有些不穩地走到木板床上,坐下。眸子靜靜的看著夏若雨,興許是葉南溪的直接讓夏若雨有些撐不住了。
拿在手中的糕點正在撕開包裝的手頓了一下。
笑容慢慢地僵在自己的嘴角,手中的糕點也慢慢地放下,頭微微低下,烏黑的長發也隨著披散而下,兩滴晶瑩的淚珠悄然從眼眶裏滑出,啪噠滴落在夏若雨雪白纖細的長指上。
慢慢地暈開。
一晚,淩墨北和封希瑞都在討論著這裏重建的問題。
對於這裏地震的災情,封省長很是關心。兩個人一直討論到深夜,各種回去睡後。
淩墨北看著那早已經熄滅的燈火,已然是淩晨三點了。邁出的步子收回,這個時候,也不是說兒女情長的時候。
孰重孰輕還是分得很清楚,累了一天,淩墨北躺在床上便入睡。
第二天一早,簡單地吃了早飯後,便跟封希瑞分工行動。指揮安排著,一直忙到中午。
“夏姑娘,看到南溪了嗎?”
孟寧忙了一早,以為經過昨晚葉南溪故意躲著他為了避嫌,心中雖然不舒服,但卻也沒放心上。
忙碌的事情也的確太多,當空閑下來才發現不對勁,一上午都沒有看到葉南溪。
夏若雨不知道在想什麽,一早心神都有些恍惚,在聽到孟寧的話時,轉過頭間臉上已經勾起一抹笑容。
“我也沒看到她,一早起來就來這裏幫忙了,也沒見到她。”
“哦。”
孟寧沒多想,已經到了吃午飯的時候,一行人都聚集到了村長家。
菜飯已經擺上了桌,孟寧走過去的時候,從另一個方向淩墨北和封希瑞也同時的走了過去。
封希瑞看到夏若雨,停了幾步等待夏若雨走過來,然後伸手理了理夏若雨額頭的發絲。
夏若雨對這種親昵條件反射地往一邊側了一下,在看到封希瑞臉色微變的時候,不由地低頭小聲的說道:“他們都看著。”
合理的解釋,封希瑞眼神這才緩了些許。
淩墨北視線一直未看向這邊,徑直地走了進去。
坐上桌後,也未見葉南溪的身影。孟寧正在四處張望的時候,村長夫人正把中午的飯端上來,一邊放下一邊對孟寧說道:“孟醫生啊,你怎麽能讓小姑娘一個人離開。
你抽個時間送送她,她一個小姑娘腳又不方便,這個時候離開還真讓人擔心。
你們男人啊,永遠都不細心。怎麽放心小姑娘一個人單獨行動呢,看起來那麽瘦弱。”
“什麽?”
孟寧被村長夫人的話說得一愣,她走了?
淩墨北拿在手上的筷子頓了一下,接著若無其事地吃著飯。
孟寧明顯有些擔心,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怎麽接話。
隻能尷尬地笑了笑,眼神不著痕跡的看向淩墨北,見他臉上沒有一絲異樣,難道是他又像葉南溪說的,想得太多了嗎?
……
S市的監獄,慕容雪從車裏走出來,穿著華麗的皮草,長靴,戴著墨鏡,長發微卷,腳著優雅的步子往裏麵走去。
半個小時後,慕容雪從監獄裏走出來,嘴角慢慢勾起。
賓館
大床上,安然躺在顧睿的懷裏,清晨的陽光被遮在厚重的窗簾外。
疲累酸疼的身體,稍微動動都跟要散了架一般。
“醒了?”
低沉沙啞的聲音聽在耳裏卻顯得那樣悅耳,安然不由扯出一抹笑容。
已經放寒假,兩個人準備去旅遊,之前,顧睿要處理一些事情,順便見見顧擎,關於慕容雪的事情,還沒有交待。
“嗯。”
閉著雙眼的安然更加往顧睿的懷裏靠了些許,寒冷的冬天,貪念這樣的溫暖。
安靜的相擁。
房間的溫度隨著一頓早餐吃下來,已經彪升至最高。
被抱進了浴室,精神翼翼的顧睿,清洗著安然的身體。
也許是吃的太飽,身體很是滿足,在浴室裏,顧睿難得的很正經的幫安然清洗好,然後把用浴袍裹住安然,把安然放到床上。
一邊穿衣服,一邊對安然說道:“我等會去了趟監獄,你收拾好東西等我。別四處亂跑,嗯?”
“嗯。”
點點頭,看著顧睿穿戴整齊,然後走到自己身邊,低頭在她唇上落下一個濕熱的吻。
顧睿走後,安然起身,並沒有立刻換衣服。
他去監獄,應該沒那麽快回來。
肚子餓的厲害,在顧睿離開後,剛準備打電話叫一份早餐的時候,外麵響起門鈴聲。
“顧先生吩咐送來的早餐。”
“謝謝。”
安然接過,沒讓人送進來,一室的淩亂讓人看著很讓人羞澀。
接過早餐,安然吃著早餐。這些天,幸福的感覺漫溢著。從一開始的不確定的幸福,再到慢慢的接受,她真的已經擁有了幸福。
吃著甜蜜的早餐,在吃到一半的時候,放在一邊的電話突然響起。
幾乎是立刻放下手中手中的早餐,跳到床頭拿起電話,以為是顧睿剛離開就想自己給自己打電話問自己有沒有吃早餐。
拿起電話才發現並不是顧睿的號碼,愣了一下。
對於陌生的號碼有一種條件反射的害怕,猶豫了好一會兒,安然咬著唇瓣,愣了半天硬是沒有接聽。
過了一會兒,手機滴的一聲,一條短信。
坐在床上,看著那個剛剛顯示號碼發來的短信,心中隱隱已經猜測到了是誰的號碼了。
猶豫間已經有了決定,準備不看直接按刪除的,剛準備按刪除手機突然響起,手一抖,電話就這樣的接通。
安然在準備直接掛斷的時候,突然醒過來。
現在她還有什麽好怕慕容雪的,她已經跟顧睿在一起了,已經不再是小三了,不需要再害怕慕容雪威脅自己了。現在她可以正大光明的跟她麵對麵站著,為什麽還表現的跟怕見光似的。
這樣想著,安然把電話湊近耳邊,聲音冷靜的說道:“哪位?”
“我以為你不敢接電話呢?”
電話那邊傳來慕容雪輕諷的聲音。
“你想太多了。”
“是嗎?”
慕容雪在電話那邊輕笑著,安然有些輕惱,在她的麵前,她總是覺得自己會矮上一截。
之前是因為身份關係,現在她已經沒有理由覺得自己不如慕容雪了,為什麽還是有這種感覺。
“如果打電話過來隻是為了說這些沒有營養的話,我沒有時間應付你。我還要收拾跟睿的東西趕飛機。”
“趕飛機?你確定你真的能上的了飛機嗎?”
“你不用說這些挑拔我跟睿,我沒時間跟你廢話。”
“等等。”
在準備掛電話的時候,安然聽到慕容雪阻止。
“如果真的這麽有自信,我在XX咖啡廳等你。”
掛斷的電話,安然聽著電話裏傳來的嘟嘟的聲音,慢慢的移開電話。把電話扔在一邊,根本就不需要理。
關於慕容雪,睿有說過會交給他處理,她隻需要全心全意的相信他就可以了,其他的不用胡思亂想。
不去看手機,開始收拾東西,裝好在行李箱裏。
就在收拾好一切好,約定好的時間,顧睿還沒有回來。安然拿起電話拔打顧睿的電話,竟然關機。
心,悄悄的揪緊,腦中閃過慕容雪的話。
不是不信任顧睿,而是。
也不知道為什麽會站在了慕容雪說的那間咖啡廳,走了進去,二樓被慕容雪包了下來。
安然走進去後在聽到是找慕容雪的時候,立刻有人帶她上了去。
上了二樓,安然一眼就看到坐在那裏的慕容雪。
依然是一副精致的模樣,臉上完美的妝容沒有一絲瑕疵,坐在那裏,正輕抿著咖啡。
在聽到腳步聲的時候,眼瞼微上揚,掃了安然一眼。
“想喝什麽?”
見安然走過來,慕容雪一副一點不意外安然會過來的表情。攤開的點單,慕容雪若無其事的開口。
她不是應該恨透她才對嗎?此時慕容雪那太過於鎮定的表情讓安然心中開始越發的不安起來。
“不用,慕容雪,你究竟在玩什麽把戲?”
安然沒有坐下,她以為來了會看到些什麽。
是因為心底的不安全感還是什麽也分不清,在走上來沒看到顧睿的時候,心中是鬆了口氣,也是對自己懷疑顧睿而有著內疚。
“小姑娘就是沒有耐心。”
安然見慕容雪一副優雅的模樣,突然間覺得自己來這裏真有些可笑。
她為什麽要來這裏?懷疑什麽?安然在心底斥責自己,轉身就往樓下走。要是睿知道了自己來見慕容雪,一定會很生氣。
“等等。”
慕容雪見安然沒耐心準備離開,臉上的笑容隱去,聲音微微有些冷。
安然不由抬頭看向慕容雪,隻見慕容雪臉色已經有些冷意,而手卻優雅的從一邊的包包裏慢慢拿出一樣東西,纖細的長指,做的完美的指甲,把手中的東西往桌上一放,然後慢慢上揚眼瞼看向安然說道:”看完這個再走也不遲。“
安然的視線定格在慕容雪放在桌上的東西,雙腿有些支撐不住的輕晃了一下,一手撐在桌上,身體不受控的坐下。
放在桌上的東西安然很是熟悉,這個自己也曾經有過一份。
目光定格在上麵,看著上麵的醒目的慕容雪三個字,後麵清楚的寫明,有孕,七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