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3章 初次交鋒

  今日是個難得的好天氣，陽光明媚，萬里無雲，暖融融的陽光鋪滿大地，使得花草樹木都綻開了笑顏，茁壯的身姿伴著微風搖曳。


  然而，不同於這晴光正好的天氣，老夫人周氏的院子里卻風起雲湧，有風雨欲來之勢。


  天壽院正廳。


  老夫人周氏端坐上堂，正端著上好的碧螺春細細的品著，臉上看不出神色。


  而她的下座，赫然是柳氏。而除了柳氏以外，還有很多昨日未曾現身過的陌生女子，她們或美艷，或清麗，或文靜，或纖弱，各有不同，只是都面容姣好，儀態萬千，是難得的美人。而這些人身後，還站著昨日的少年少女。


  這些便是蘇文杭的眾多妾侍，來自與京都的各大勢力。


  眾人端坐在位，均靜默不語，而身側早已涼透的茶，顯示她們等候的時間並不短暫。


  突然，終於有人經不住這壓抑的氣氛，斟酌著開了口。


  「老夫人，妾聽聞在鄉下修養身子的三小姐回來了，不知在何處？」這女子輕撫鬢角，妖艷的紅唇微勾，眼角低垂，眼中微波流轉，似乎有些靦腆：「妾身份低微，昨日沒能去迎接三小姐回歸，心裡很是不安，故今日特來向您請安，順便來拜見一下三小姐，只是……」


  她的話到此為止，但所有人都知道她的意思，恐怕是在不忿蘇清靈遲遲不來請安，給她安個不尊長輩的罪名。


  周氏聽了這話，眉頭微微皺起，似乎有些不悅，正待某些人心情雀躍之時，卻聽聞老夫人平靜無波的聲音：「林嫂，茶涼了，再去沖一杯吧。」


  「是！」林嫂微躬著身子應答道。隨後接過茶盞走出了房門。


  而就這一變故，下座眾人里就有不少面色一變，有些驚愕，有些失望，醜態百出。


  然而她們不知道的是，端坐上位的老夫人早已將一切盡收眼底，眼裡不著痕迹的閃過一絲厭惡之色。


  「對了，紅姨娘，你剛才說了什麼？」老夫人狀似疲憊的捶捶肩頭，有些感慨：「唉！人老了，耳朵就不怎麼好使，不如你再說一遍，我仔細聽著。」


  老夫人豎起耳朵，抖擻精神，做出仔細傾聽的姿態。


  「我……」紅姨娘臉色一僵，有些不甘心，但終究是僵硬著笑了笑，有些不自然：「妾……妾是說，妾很是好奇三姑娘，想要見一見。」


  「紅姨娘，你剛才可不是這麼說的，如果我沒記錯，你剛才是在埋怨三小姐這麼久不來請安，不敬長輩的吧！」一道柔和的聲音傳來，帶著些慵懶的意味。


  而紅姨娘一聽這話，頓時如被踩到痛處的貓一樣，恨恨的道：「陌慈安，你別胡說八道，我可沒那麼說！」


  而她那冒火的狐狸眼怒視的盡頭，卻是一個慵懶似貓的清麗女子，黛眉彎彎，形似遠山，眼帘微合，遮住了那雙靈動無比的貓瞳，但一顰一笑間，卻似貓爪撩動著人心，不夠傾國傾城，卻夠禍國殃民。


  而她，正是陌姨娘，蘇文杭最寵愛的女人，自她一來，紅姨娘的所有寵愛都被她替代，所以兩人早已接下不解的怨仇，當然，這也可能紅姨娘單方面的想法。


  而即使被紅姨娘怒視著，女子也依舊慵懶，對眼前的一切視而不見，這對一向視她為畢生仇敵的紅姨娘來說，簡直是最大的恥辱：「你！」


  然而就在她怒髮衝冠之時，一婆子掀簾進來，打斷了她講要說出口的話：「老夫人，三小姐到了。」


  婆子的話音剛落，一行兩人就推門而入，隔著帘子，只能看到當先一人影影綽綽的曼妙身影，一席青衫，優雅從容，同時，一道空靈的聲音彷彿自天外傳來：「奶奶，清靈來看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