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第97章 明老的故事（2）
「老師？」夏洛淺輕聲淺淺的問道，非常罕見的帶上了些許的猶豫和小心翼翼。
明老悲傷凝形的目光讓夏洛淺看著都為之欲傷，低頭沉默了良久，明老才緩緩開口，目光隨著夏洛淺指尖的戒指也陷入了回憶之中，滄桑的聲音也染上了深深的情緒。
「那是曾經我孫女要求我為她所制的。」略微停頓片刻，明老低低的笑起來，「那丫頭說周圍的小孩都沒有修為，如果她有肯定會被排斥的，所以就讓我為她做了一個這樣的戒指。」
夏洛淺張張嘴，想問什麼但還是最終沉默了下來。
明老見此只是淡然一笑，輕輕的說道：「是不是想問，為什麼要壓制修為才能讓別人不排斥她？」
夏洛淺微微點頭，淡笑不語。
「靈兒是先天的火之力大玄師。」提及心愛的孫女，明老的眸中儘是自豪的喜悅，高昂著頭十分的驕傲。
「天賦確實得天獨厚，優秀的火之力掌控，天生的煉藥師。」夏洛淺贊同的笑道。
「靈兒非常的有天賦，幼時沒有辦法掌控玄力之時，只要靠近她就會感受到外泄的火之力，所以才需要這枚戒指，她是個好孩子。」明老談及自己心愛的孫女，微笑間竟然有淚光沁出，眼神也溫柔的可以滴出水來，為人至親，大抵都是這般的牽腸掛肚。
夏洛淺只是淡然的立在一旁並沒有說話，因為根本不需要她說什麼，明老如今的狀態，恐怕那個靈兒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果不其然，方才還十分溫和從容的明老，眸光陡然變得銳利起來，仇恨的火光猶如實質的火焰一般，狠狠的燃燒著內心中這三千年以來時刻都不能忘記的仇人，只要一閉眼就能聽到靈兒稚嫩而撕心裂肺的哭聲。
靈魂體本來是沒有感官的，但是明老淡泊的靈魂體竟然劇烈的顫抖了起來，夏洛淺心中微疼，略微思索片刻，她開口說道。
「老師，若是已經回不到過去，那就讓現在活著的仇人不得安生，您覺得呢？」
女孩瀲灧深邃的雙眸閃爍著堅忍的光芒，話語十分的霸氣，明老的年紀大夏洛淺非常之多，但是此刻從女孩身上散發的一往無前的光芒讓他都為之動容。
明老沉默了，臉色也逐漸趨於平靜。
夏洛淺一直都在認真的觀察著明老，見明老情緒穩定之後她才開口詢問道：「老師，當年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您的仇家又是誰？」
提到當年的事，明老漸漸穩定的情緒又劇烈的波動了起來，就在夏洛淺以為明老對仇人的做為一定恨之入骨罄竹難書的時候，明老的臉上卻又露出了十分無奈的神色，這與被仇恨布滿了雙眸的眸色顯得有些違和。
夏洛淺雖然心中疑惑，但到底沒有開口而是等著明老情緒舒緩，良久明老才緩緩的一字一句的開口道。
「我不知道仇人是誰也不知道當年究竟是怎麼回事……」
原以為是有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所以才不方便說出，明老的這般回答倒是確實出乎了夏洛淺的意料。
「究竟是怎麼回事？」
「事情要從三千年前說起了，那個夜晚，一群黑衣人衝進我的家中，擄走了我的孫女，他們的目標很明確，就是要靈兒，而我早年兒子兒媳便以去世，孫女就是我的命，我從房內衝出來和其中一個黑衣人交手，我敵不過。」
「一個都敵不過，更別提他們還有一群同伴，我利用琉璃九塔戰鬥時，利用塔內保命的一擊重傷了其中一名黑衣人，我看到了他的臉。」
一直恨意深重的明老，竟然在提到那個黑衣人時，臉上露出了噁心又驚懼的神色。
「那是一張無比可怕的臉，沒有眼珠，只有森森的兩個冒著熱氣的黑洞，臉上儘是扭曲複雜的紋路，皮膚猶如被漆黑的墨潑染過一樣，黝黑而邪惡。不同於黑暗法則的修行者，那是一種從內而散發的邪惡，只一眼我就能感覺到我的靈魂都受到了侵蝕……」
異類種族？夏洛淺搜羅了一下記憶中對於起雲大陸的種族介紹，根本就沒有類似於這種種族的介紹，夏洛淺不確定的詢問道：「我從來都沒有聽過這樣的種族，可是已經滅絕了？」
明老一愣，略微思索了片刻，隨後堅定的搖頭：「這不可能，他們的生命力比修真者確實要強，即使當年那些人死了，這個種族也不可能會死絕！」
夏洛神點點頭，確實一個種族的滅亡絕對算是大事，不可能如此的悄無聲息，而且聽明老的話，他當時也並沒有見過這個族群……
難道是……
夏洛淺猛然抬頭盯著明老，嘴唇微顫，張了張嘴卻又沒能說出什麼，面色劃過淡淡苦澀……
明老一看就知道夏洛淺在想什麼，他淡然的搖搖頭，平和的說道：「不是其他空間的外來者，和你不一樣，他們身上沒有異世的痕迹，絕對是起雲大陸的族群！」
「那後來呢？」心中送了一口氣，深怕如果明老的仇人也來自異世，兩人之間因此有隔閡，那絕對是夏洛淺不想面對的，不過明老第一次見她就知道她是異世界之人，想來也是他多想了。
「他們擄走靈兒，我又重傷，最後只來得及自爆身軀躲入琉璃九塔中，以保全靈魂，想著一定要東山再起，救出靈兒。」
「老師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
明老微怔，隨即哈哈大笑了起來，那聲音中飽含了欣慰和信任，又有種義薄雲天的驕傲，這事他的弟子，和當年孫女一樣大的年紀，卻是如此優秀。
看著老人笑得放肆，笑得開懷，夏洛淺微笑，雖然說了這麼多，明老還是沒有告訴她他是誰，但是夏洛淺不在意。
因為她知道，這一生，她又多了一個需要守護的親人，她的涅槃是明老給的，那麼她終有一天會幫助明老重生為其報仇。
縱然前面的路萬般艱險，夏洛淺也堅定信念，這一生，註定風起雲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