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死不承認
第一百六十九章 死不承認
“阿行哥哥,今天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嗎?為什麽要回來的這麽早?”
這才早上七點,池柚柚還沒睡醒就被顧行知從被窩裏薅出來了,坐在車中哈氣一個接著一個。
“是有點事情,關於上次有人害你的事情。”
顧行知看了看手上價值不菲的腕表,時間還早,先去帶小姑娘吃早餐吧,老宅今天的氣氛可能會有點讓人吃不下飯。
車子在一家快餐店前停了下來,二人下車找了個位置坐下。
小籠包,八寶粥,搞定。
小籠包很快就端了上來,池柚柚夾起一個嚐了一口,一口咬下去好吃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阿行哥哥,是找到那個跟蹤我的人了嗎?”小姑娘邊吃邊問。
顧行知點頭,“是,今天回去就是說這個事的,爺爺很生氣。”
“啊?”小姑娘不明所以。
當時事出的時候誰都沒跟老爺子說,畢竟老爺子一把歲數了,知道了肯定會擔驚受怕。
池柚柚也說不用告訴爺爺,畢竟她沒事,就不想讓爺爺擔心了。
顧行知想著反正小姑娘早晚都得知道真相,還不如自己現在就跟她說了呢。
“之前的事情是顧文雨做的,一開始還好沒有全權交給警察,不然絕對查不到她。”
池柚柚在聽到顧文雨三個字的時候瞬間就驚呆了,什麽鬼?看她不順眼也就算了,但是為什麽要害她?
仔細想想自己跟她好像也沒啥交集吧?
唯一的交集也就隻是因為她是顧行知二伯的養女,而自己是她名義上的大嫂。
等等。
大嫂?
池柚柚這才恍然大悟,“我知道是為什麽了。”
顧行知看著小姑娘。
“之前我們回老宅的時候她就看我不順眼了,那時候我就覺得你這個小表妹對你有不軌之心,但是人家畢竟沒幹什麽,我這個做大嫂的也不能太那啥了。”
確實是這樣的,當時的顧文雨再嫉妒,也沒想著要池柚柚的性命。
要說到底是什麽事讓她下定決心除掉池柚柚的,好像就得追溯到上次池柚柚帶著顧老去遊樂場那次了。
但是具體的,還是要讓顧文雨自己說。
早上九點,顧行知和小姑娘到了老宅。
今日與往日不同,一進去就感覺裏麵空氣都變得悶沉沉的。
停好車後,顧行知牽著小姑娘進了主宅。
顧老,顧遠風,王娟,老管家,還有顧文雨。
大家都到齊了。
老管家是從顧老剛開始發達的時候就開始跟著顧老了,到現在也得有快五十年了,也算是這個家的一份子了。
池柚柚進去後乖巧的跟在座的所有長輩打招呼:“爺爺,管家爺爺,二伯,二伯母。”
顧遠風笑著點頭回應。
看到池柚柚,顧老的臉上才有了一點笑模樣,“丫頭來了,坐下吧。”顧老指了指一邊的空沙發。
雖然現在是早上,但好歹也是夏天,大家都穿的比較涼快,就連顧行知都穿了一身休閑的衣服。
唯獨顧文雨,穿了一件高領的薄衛衣,身下搭配的也是一條長褲,怎麽看都不像是跟大家一個季節的人。
顧文雨坐在最邊上靠著王娟,她的臉色有點不太好,整張臉白的跟紙人一樣,坐在那裏都有種搖搖欲墜的感覺。
要是在往日,大家或許還會以為她是不舒服,多多少少都會問一句。
但是在今天,顧文雨這副樣子,隻會被認為是心虛。
這件事現在除了顧老,顧行知,池柚柚三人知道以外,其他人都還不知道。
王娟察覺到了女兒有些不對勁,她小聲的問了一句:“文雨,你沒事吧?”
顧文雨好像沒有聽到一般,眼神直直的盯著顧行知看。
但是從進門到現在,顧行知連一絲絲餘光都沒有施舍給她,他看向池柚柚的時候,滿眼都是寵溺的愛意的眼神深深刺痛著顧文雨的心。
王娟見女兒沒反應,伸手晃了晃她:“文雨?文雨?”
“啊?”顧文雨回神。“怎麽了媽?”
“你沒事吧?我怎麽看你臉色這麽不好,是不是不舒服。”
顧文雨搖頭,目光還是一直在往顧行知的方向飄,“我沒事,就是有點沒休息好。”
王娟這才放心下來,“沒事就行,也不知道你爺爺要說什麽,這麽興師動眾的,等他說完你就回去休息。”
“好的媽媽。”
要不說這人就不能做虧心事呢,顧文雨現在內心慌得不行。
她昨天晚上去找黃江,今天早上才回來,一回來就聽管家說爺爺要開會。
但是也沒說是因為什麽事,但是她心裏就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心裏一直突突的。
“咳咳。”
等人到齊了之後,顧老輕咳了兩聲。
正在說悄悄話的顧文雨和王娟母女倆也安靜下來,一屋子的人都聚焦在顧老身上。
剛才顧文雨跟王娟說話的時候,顧老看了她一眼,原本不舒服的樣子在顧老眼中跟心虛沒什麽區別。
嗯,不舒服是真的,心虛也是真的。
同樣,也都是自找的。
“今天把你們都叫來呢,不是為了別的,就是覺得我們這個家,好長時間都沒有正兒八經的聚一下了。”說話間,顧老的眼神看著旁邊空著的兩個沙發。
要是人都到齊的話,恐怕還坐不下呢。
但是,
哎,
顧老的眼中閃過一抹失落。
“前一段時間,柚柚出門,在路上遇到了兩個歹徒別車的事情,你們都知道嗎?”顧老看著自己二兒子一家。
這個“你們”指的就是顧遠風一家。
顧文雨一聽,心瞬間涼了半截,該來的還是要來的是嗎?
顧老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是一直盯著顧文雨看的,顧文雨自然也感受到了,她根本就不敢跟顧老對視。
顧遠風聽到父親的話,扭頭看向池柚柚,“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沒聽說。”
還沒等池柚柚說話,坐在顧遠風身邊的王娟陰陽怪氣的說:“什麽?都現在這個年代了,竟然還有這種事情,莫不是行知的仇家吧?當時行知一說跟她結婚的時候我就知道不妥當,一個什麽都不會的弱女子怎麽能當的了顧家掌門人的夫人呢。”
“我的夫人自然由我來保護,輪不到別人說三道四,保護不好她是我的失職。”
顧行知說這話的時候,漆黑的眼眸中充滿了冷漠。
王娟看著都覺得害怕,畢竟這小子現在看起來還是正常的,但是誰知道他瘋起來是設麽樣的,還是別惹他的好。
顧遠風對妻子的行為感到深深的厭惡,明明她以前不是這樣的。
即便是再厭惡,但她現在也還是自己的妻子,於是開口幫忙打圓場:“行知啊,你二伯母不會說話,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沒辦法,誰讓王娟先說那種話的呢,要是真把顧行知惹毛了,他這個二伯也起不到什麽作用。
“剛才說到哪裏了。”顧遠風向上推了一下臉上的銀框眼鏡,溫和的笑著:“柚柚沒事吧?”
雖然池柚柚對這個二伯的印象不錯,但是由於不是很熟的原因,還是有些拘謹。“沒事,還好那天是一個車技特別好的朋友在開車,我們都沒有受傷。”
池柚柚說到我們的時候,顧文雨抬頭看了她一眼,怪不得黃江的人沒有成功。
顧文雨不由得有點不甘心,明明就差一點點了。
“現在的年輕人啊,做事情就是衝動,不計較後果,為了一時的痛快去做一些錯誤的事情,但是最終還是要為自己的錯誤買單。”顧老一字一句的說著,最後將目光鎖定在顧文雨身上,“你說是不是啊,文雨。”
顧文雨被點名的那一刻,心髒都好像驟停了一下,但是轉念一想,自己當時為了防止自己被查到,轉賬的時候還特地換了好幾個賬號。
應該不會查到自己的吧?
爺爺或許隻是說說而已,並不是懷疑她。
“爺爺,您說的是。”顧文雨訕訕的說道。
王娟此時打岔:“爸,這件事跟文雨又沒關係,您跟她說這個幹嘛?
正好她今天身體不舒服,要不就讓她上樓休息吧。
柚柚她,不是也沒事嗎?”
“我說話你插什麽嘴?”顧老嚴肅的嗬斥道。
王娟瞬間息聲,安靜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心裏忍不住吐槽道:還以為是什麽事的,就是因為這個啊,那小賤人不是也沒事嗎,至於這麽興師動眾的大早上把所有人都折騰起來嗎?
王娟嫁進這個家這麽多年都沒被公公給訓斥過,但是今天就隻是因為池柚柚這個小賤人被說了,心生不滿,用手肘碰了碰坐在身邊的丈夫。
想著丈夫無論如何都得向著自己,但是沒想到,顧遠風對她的小動作仿佛沒看見一般。
顧老聽見王娟說顧文雨不舒服時,嫌棄的表情從他蒼老的臉上閃過。
“是嗎?文雨哪裏不舒服?要不要找個醫生來悄悄?”
“不,不用了爺爺,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顧文雨依然還是以前那副乖巧溫柔的模樣。
但是子啊顧老的眼中卻顯得格外的刺眼,再怎麽看顧文雨也想象不到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內心竟然是這麽的陰暗狠毒。
昨天顧老在收到顧行知發的文件時,他被氣得一次性吃了三粒速效救心丸。
管家進來送水果,看見顧老捂著胸口坐在沙發上,被嚇得不輕,當時就想給顧行知打電話。
但是被顧老給攔下了。
顧行知已經知道了真相,但是他沒有自作主張的處理這件事,而是告訴了自己。
這意思擺明了就是,顧文雨雖然不是顧家親生的孩子,但也是在顧家長大,跟顧老說沒有一點感情也是不可能的。
要是外人,顧行知自然有一百種方法讓這個人生不如死,但是現在這個人是顧文雨,她是顧家的養女,那這件事就得經過顧老。
不然突然間一聲不吭的把顧文雨這個人處理了,顧老是一時間接受不了的。
不光如此,昨天在顧文雨出去後,顧老派了人去跟著顧文雨。
目的很簡單,就是想看看她平時跟什麽樣的人相處,也好確定這件事中間到底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她跟黃江的那些事,自然也就被知道了。
顧老怎麽也想不到,顧文雨好歹也是有正經工作的人,竟然會跟人去幹那種事情。
且不說那人的身份,畢竟顧家不講究這些。
但是跟著顧文雨的人拍回來的照片是顧文雨站在好幾個男人的中間,,
這種事情放在以前,那可是要浸豬籠的啊。
顧家還真是祖墳上冒青煙了啊,有了個這樣的不孝子孫。(顧文雨雖然是養女,那也是名正言順的入了族譜的,所以在顧老的眼裏,她就是顧家的子孫。)
看著顧文雨,顧老感覺自己一陣陣的心痛,但也還想給她一次機會。
“人犯了錯誤並不可怕,隻要承認了錯誤,並且改正自信,大家都會原諒她的。”
“爸,您的意思是?”顧遠風狐疑的看著父親。
他不傻,顧老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就差直接說出顧文雨的名字了,這麽說顯然是想要讓她自己承認。
“沒人要說什麽嗎?”顧老滑的視線繞著在場的所有人看了一圈。
顧文雨心虛的低下頭,始終是不敢說話。
“這可是最後一次機會了,非要我把直接證據亮出來嗎?”說到這裏,顧老已經開始有些生氣了,臉都開始變得通紅。
王娟內心:這老頭今天是怎麽了,池柚柚差點被人害了,不報警讓警察處理,在家裏開什麽會啊,難不成,凶手會在家裏啊?
顧文雨低著頭,因為害怕的原因,身體正在不停地抖動著。
怎麽會呢,怎麽會這樣呢?
結局不應該是這樣的,她明明什麽都沒有做錯。
當時是池柚柚自己不接受顧行知,所以自己才喜歡上他的。
憑什麽她說回頭就回頭,讓自己一直以來的努力都白費了。
這件事不能怪她,要怪就隻能怪池柚柚自己。
想到這裏,顧文雨不受控製的站出來,從一旁小茶幾的果盤上拿過水果刀朝著池柚柚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