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信封
第二百九十九章 信封
“好。”
楊姨點頭應了一句。
家裏隻有季海坤之前的男士拖鞋,季晚初蹲下了身體在鞋櫃前翻找了一通才找到給客人準備的一次性拖鞋。
她抓了一雙放在地上,示意讓溫承臨換上。
楊姨的廚藝很好,屋裏香氣撲鼻。
兩人洗了洗手,並排坐在桌前。
楊姨端著菜從廚房走出來的時候,看見他們並排而坐的背影愣了一下。
暖黃色的燈光打在兩人脊背上,頗有一種老夫老妻的感覺。
簡單的幾樣家常菜在寒冬臘月裏格外地惹人心動。
看見溫承臨夾菜的模樣,季晚初心頭不忍,直接端來一個小碟子喂了起來。
楊姨站在門口,手指扣著門縫,眼裏滿是疑惑。
“小姐這是…喜歡上這個男人了?”
吃過飯後。
溫承臨坐在沙發上,高大威猛的身軀將整棟房間蒙上一層威壓,好似他才是這裏的主人。
他手中端著一杯茶,動作矜貴。
對麵的季晚初看了他半晌,幽幽道:“你來找我不隻是為了喝我家的茶吧。”
聞言,溫承臨勾了勾唇。
“今天有人找我了,我覺得,這件事始終還是要交給你處理。”
“季海坤?”
季晚初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嗯。”
溫承臨點了點頭。
“還是那件事,你考慮清楚了告訴我。”
“你這是…把處置權交給我了?”
季晚初目光下移,落在他的左手上。
溫承臨抬起左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不用總是惦記這個事情,我說過,這是我的選擇,你隻需要認清你心底的答案就好,我交給你不是將壓力放在你身上,你懂的就好。”
兩人都是成年人,無需太多。
季晚初揚起下巴看他。
“下個星期能不能抽出點時間出來?”
“你直接說什麽事。”
“我找了一個專家,想看看你的手…還能不能恢複成以前的模樣。”
說到這,她的聲音低了下去。
看到她總是滿臉愧疚的模樣,溫承臨氣不打一處來。
如果不是因為楊姨還在這裏,他覺得會辦了她。
溫承臨探身靠近她,聲音低沉。
“別再讓我在你臉上看到這種愧疚的表情,這是最後一次。”
話音剛落,溫承臨起身離去,沉重的腳步聲由近及遠,最後消失不見。
他的身影剛剛消失,楊姨就探頭看了過來。
兩人具體聊天的內容她沒有聽見,但看場景,似乎是不歡而散。
她有些擔心地開口詢問:“小姐,你們…沒事吧?”
“沒事。”
看見季晚初臉上一如往常地溫柔,她才鬆了一口氣。
外麵天色黑得低沉。
季晚初原本想抬眸看一眼男人離去的背影,卻隻看到了落地窗中的自己。
她心裏清楚,溫承臨的那些話隻是為了讓自己能夠放鬆心情,不要總是將這件事所有的壓力背負在身上。
不知不覺間,她似乎已經貪戀上這種感覺。
最後一層窗戶紙被捅破之前,總是最迷人的時刻。
窗外冷風呼嘯而過,引得光禿禿的樹枝亂顫。
季晚初裹緊了身上的白色羊絨毛衫,起身來到二樓。
因為心裏有事情,她不知不覺間便來到了季媛之前的臥室。
之所以稱它為季媛之前的臥室,是因為在她離開家的那段時間,林悠住了進來並且將這個房間封住,將兩間客房打通變成了新的臥室。
在她們被趕走之後,季晚初一股腦將那個房間全部封了起來,東西該扔的扔,該送人的送人,隻剩下光禿禿的牆壁。
季晚初站在母親床前,靜靜地打量著這個房間。
布局還是和從前一樣,家具全部都是紫檀木雕刻而成,精致典雅,空氣裏隱約飄散著輕微的木屑香。
一張整木雕刻而成的大床靜靜地躺在那裏,上麵鋪著季媛生前最喜歡的月白色絲綢床單。
伸手劃過,就像指尖劃過潺潺流水一般。
季晚初歎了口氣坐在床上,她吩咐傭人一星期打掃一次房間,布局依舊維持著以前的模樣。
猛一看,好像季媛從未消失過一般。
衣櫃裏靜靜地躺著一個深棕色木盒,裏麵是季媛生前收起來的信件之類的東西。
季晚初抬手拿了一封。
是母親出差前寫給自己的信,囑咐她要乖乖聽話,好好吃飯,在家等她回來。
見字如見人。
雋秀有力的字體散發出淡淡的墨香。
隔空便能想象出能寫出這字的人是多麽的溫柔從容。
再往下看,還有許多同色係的信封,都是季媛之前寫給她的。
裏麵夾雜著一封白色的信件。
季晚初直接將那封顏色突兀的信件從裏麵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