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淩晨三點半,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
雖然柳臻頏剛剛解釋了,但現下朝她投射過來的視線依舊帶著譴責。
這種感覺令柳臻頏很不爽。
既然她不爽,她自然也不會讓罪魁禍首好受。
“連遷。”直呼其名,柳臻頏的嗓音輕輕嫋嫋,就像在說某種既定的事實:“我師父教過我,廣行陰德,慈向萬物,一日有三惡,三年天必降之禍。所以,我就算不喜歡你,也不會用這麽簡單粗暴的手段,來有損陰德。”
“簡單粗暴?”
也許是死過一次,連遷麵對柳臻頏時有種天然的懼意,就連嗆聲都不敢太過強硬。
她咬著唇,格外可憐:“可那樣的情況下,你如果真的殺了我,可以說是強勢所逼,你能的。”
柳臻頏的確能,但不屑。
就像是她以前收拾那些師兄弟,連理由都無需找,直接光明正大的揍一頓即可。
至於連遷……
她漫不經心的搖了下腦袋,眉目無辜又斂著幾分生動:“我不喜歡這麽委婉的手段,畢竟我隻需要掐掐指,便有很多方法能夠收拾你,你要試一下嘛?”
連遷被嚇得渾身一哆嗦,沒敢說話。
可柳臻頏卻像是個金牌推銷般,笑眯眯的眨巴眼睛:“你試一下吧,省的你總是找我茬,我很會煩的。”
下意識,關老感覺到不對勁,連忙出聲:“於飛……”
但這時已經晚了。
隻瞧見柳臻頏毫不避諱地拿出一張符紙,兩指夾著,在空氣中晃了晃,溫軟的嗓音輕薄:“就像是這樣……”
伴隨著從她唇齒間泄出,任由誰都聽不清的念念有詞,這張符紙便在在眾人的視線中無火自燃。
纖細的手指一抬,符紙也跟著飛了起來。
而同一時間,連遷似乎是被控製了般,神色自若的從地上撿起一截樹枝,抬手,狠狠的朝自己腹部戳去。
樹枝很細,出了點輕微的疼痛外,什麽都留不下來。
可這樣的行為還是將所有人都嚇壞了。
連遷更是在符紙熄滅後,嚇得躲進旁邊人的懷中,揪著對方的衣服,急促而沉重著呼吸,然後立刻崩潰失控的痛哭起來。
她好害怕。
早知道她就不去招惹柳臻頏了。
她不想死,她真的不想死。
“看見了沒。”
符紙落在地上便化為一抹灰燼,柳臻頏也坦蕩蕩的掃視所有人,眉眼存著少許輕薄的笑意:“如果我真的對她起了殺心,不管是給她下咒,還是設陣,又或者是燒符,都能夠達到目的,又何必親自動手呢?”
四周一片寂靜,所有人看向柳臻頏的眼神都不由自主多了幾分忌憚和懼意。
但柳臻頏卻毫不在意,抿唇,瞅著他們:“師父說過,這樣會有損陰德的,所以大家千萬不要學我哦。”
停頓了下,她繼續:“還有割腕放血,純屬就事論事,還請連遷不要自作多情。”
說實話,柳臻頏現下是真的有些不耐煩。
折騰這麽長時間,她本來就很累,再加上所有人一而再的阻攔她回去睡覺。
那輕薄的語調,可能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卻帶著股近乎咄咄逼人的嘲弄。
落在眾人耳中,格外的駁臉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