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柳臻頏……”


  柳琪夏和郭哲從涼亭裏出來,迎麵就撞見柳臻頏坐在不遠處的秋千上,單手握著秋千的繩子,身形有一搭沒一搭的晃著。


  可柳琪夏卻很清楚,從柳臻頏的角度是能夠看見他們的。


  被無故偷窺,柳琪夏的小臉漲紅,惱羞成怒:“你這個偷窺狂,不懂什麽叫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嗎?”


  師父的確是教過這個的。


  柳臻頏有些慚愧,從秋千上跳下來:“我剛剛沒有看你們,但我的確是聽到你們說話了,我朝你們道歉。”


  說完,她左手抱右手,向前輕推,身子磬折四十五度,並說了句:“對不起。”


  這是她們相對隆重的禮儀。


  柳臻頏覺得自己的態度端的非常嚴肅。


  但落在柳琪夏和郭哲眼中,這便是個笑話。


  “你這是在嘲笑我?”


  柳琪夏心底不可抑製的湧出一股屈辱感,她伸手拽了拽旁邊的郭哲,咬咬牙:“哲哥,怎麽辦?她要是去爸爸麵前胡亂告狀的話,我一定又會被爸爸罵的。”


  “你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


  郭哲將柳琪夏護在身後,麵朝柳臻頏,眸底溢出的皆是恐嚇:“你就是柳臻頏?”


  “我是……”柳臻頏。


  “你是誰不重要。”


  郭哲根本就沒給柳臻頏任何回應的時間,俊臉冷沉下來,情緒外露的打量著她,眼神犀利:“我警告你,你別試圖招惹琪夏,也不要試圖毀壞琪夏的名聲,否則小心我讓你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放在小說中,他這話便妥妥的是霸總的標配。


  隻可惜,柳臻頏聽不太懂。


  她先是皺眉,隨即眼神複雜的看著他:“你最近運道不好,還會接連受到驚嚇和災厄,怎麽還有時間管我看不看得見太陽?”


  “你……”


  兩個人簡直雞同鴨講。


  柳琪夏卻在旁眉梢緊蹙,抱著郭哲的手臂,憂心忡忡:“哲哥,她這是在詛咒你。”


  “我沒有啊。”


  怕流失大客戶,柳臻頏連忙解釋:“是你的麵相顯示你中年晚景一般,而你的歲數正好是青年到中青年的過渡期,這時不管是財運還是事業都在逐漸走下坡路,最近的災厄便是前兆,容易……”


  “夠了。”怒斥聲赫然響起,郭哲的五官變得惱怒起來:“你竟然敢詛咒我?”


  “我真的不是詛咒,如果你不信的話,我可以先送你張壓驚符,到時候你覺得好用可以再來找我。”


  總歸是大客戶,柳臻頏覺得自己先付出點蠅頭小利也是可以的。


  但黃色紙張剛送到郭哲的手邊,就被他一下子打落到地上,順勢還用腳碾了碾。


  紙張被撕破,和泥土混合到一起。


  “我警告你,你再在這裏搞這些封建迷信,就別怪我不看柳伯父的情麵,讓警察過來把你抓走了。”


  說著,惱羞成怒的郭哲拽住柳琪夏的手腕:“琪夏,我們走。”


  夕陽落下,隻剩下點點餘暉。


  柳臻頏站在微風中,看著郭哲怒氣騰騰恨不得撕了她的背影,有些不解。


  她明明沒有算錯卦啊。


  不知道他到底在氣什麽?

  當晚,這件事就被捅到柳浥輕和閆姿絮的麵前。


  閆姿絮的腳傷還沒有好全,卻在和郭哲交談過後,與柳琪夏恢複到親密母女的狀態。


  她此時正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優雅的蔑視著柳臻頏:“浥輕,我就說柳臻頏登不上台麵,你還不願意承認,現在不過是和郭少見過一麵,就把人得罪得死死的,如果郭家因此針對我們,你說該誰來負責?”


  說話間,柳琪夏就坐在她身邊,穿著一件淡藍色的裙子,指甲是新做的,透明的鑽石在光線下反射著漂亮的光芒,更襯出她滿臉的驕傲得意。


  “這件事我已經考慮過了。”


  柳浥輕撫了撫額頭,溫和的嗓音中帶著一股倦意:“既然我想在一個月後舉辦宴會,用來公布臻頏的身份,那現在她的禮儀和規矩就必須學起來,我會安排家教老師來教她相關知識。”


  說著,他將視線凝視到柳臻頏的身上,用商量的口吻:“你放心,時間不會太長,每天下午兩個小時左右,你覺得怎麽樣?”


  柳臻頏倒是無所謂。


  反正她在山上也是有午課的,現在不過是換了個形式而已。


  閆姿絮卻立刻提高嗓音:“浥輕,公布身份的事情,我不是說過我不同意嗎?你為什麽不和我再商量商量?”


  “因為和你商量不出什麽結果。”


  雙腿交疊,柳浥輕語調依舊溫和,但卻有著股說不出的強勢:“姿絮,你要清楚臻頏才是我們的親生女兒,她好不容易被我們找回來,你不格外照顧她也就罷了,為什麽還要如此的敵視她,甚至該給她的身份都不願意給?”


  “那你也不看看她究竟是個什麽樣的貨色?”


  情緒著急,閆姿絮一不小心將她在背地裏的字眼也帶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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