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0章 是師父請我來,還是你請我來?
譚闌比瞿嘯爵接近一米九的身高略低些,可不知為何,他盯著他的眼神就像是面對著無理取鬧的不懂事孩童般,語調很是尋常:「瞿施主,你三陽平滿,輔骨捅天庭,是祖蔭豐厚,出將入相的命數,的確算是柳師妹的良配,但同樣,你顴骨高聳,說明你控制欲和佔有慾也如同你性格般銳利難控,可能你自我也感知不到,就比如……現在。」
這話的意思很明顯……
就是在說瞿嘯爵在做無用且虛構的猜測。
但同樣是男人,他又怎麼可能不熟悉譚闌落在柳臻頏身上時的複雜眼神,就算努力壓制,故作平靜,也掩蓋不住眸底深處那抹情愫。
如此想著,瞿嘯爵的眉目反倒是冷靜了下來,淡漠深邃的瞳眸緊鎖在譚闌身上,停了幾秒,聲線優雅矜冷的輕笑了下:「譚師兄有些什麼心思,你知我知,師父自然也知,否則當初就不會勞煩你來給我和我未婚妻送訂婚禮物了。」
畢竟,譚闌是整個觀中的總管事,平日里大小事務都是他來負責的,可謂是分身乏術。
話音落,譚闌的瞳孔驟縮了下,瞿嘯爵也仿若未聞般,嗓音有著層低沉輕薄的嘲弄:「我聽我未婚妻說,譚師兄比她年長些,養在師父膝下的時間也要比她還長些,你覺得師父在清楚你心思的情況下,為什麼還要強行趕我未婚妻下山尋我呢?譚師兄?」
最後三個字,幾乎是含在口中的輕描淡寫。
筆挺的西裝褲在月色下更襯得瞿嘯爵身形頎長,單手插在褲袋中,明明是一副貴公子的姿態,卻平白給人一種寡淡的壓制。
譚闌手中轉著念珠的動作停了下,又隨即恢復:「瞿施主說笑了,師父的安排不是我等能夠隨意插手的。」
譚闌對於話題的閃避,瞿嘯爵絲毫不介意:「譚師兄說的是,所以……到底是師父請我過來,還是你請我過來?」
「自然是師父。」
偏眸看去,師父的廂房的確沒有熄燈。
「好。」
鋥亮的皮鞋踏在枯草地上,瞿嘯爵慢慢朝前方踱步,唇上勾著從容:「那譚師兄接著引我往前走吧。」
「瞿施主請。」
譚闌按照往日里的習慣,將瞿嘯爵引到師父的廂房門口便轉身離開。
待瞿嘯爵推門進入的時候,就看見師父正坐在房間正中央的雕花木椅中,就如同香房的柳臻頏般,邊捻念珠邊念經,身邊還放著只香爐,燃著不知名的香料,在安靜的房間里,氤氳輕裊著青白煙霧。
瞿嘯爵並未貿然打擾他,也沒有隨意坐,而是知禮數的候在一旁,在腦中細細捋著柴政抄送過來的文件,良久才聽到有人喚他:「瞿施主。」
「師父。」
念珠還在指尖被不斷撥動著,師父眯起渾濁卻依舊犀利的眸打量著他,看起來溫和彬彬,但骨子中的倨傲不遜也絲毫不加掩飾,尤其是理所當然喚自己「師父」的模樣。
撥動念珠的動作不著痕迹的加快,師父不知從哪兒變出來個小木盒放在桌子上,朝著瞿嘯爵的方向推了推:「這裡面的東西是給你準備的。」
瞿嘯爵也沒問裡面是什麼,只是接過來,舉手投足瞧著溫文爾雅:「謝謝師父。」
「你不看看裡面是什麼?」